金碧辉煌,仙乐袅袅。东岳大帝的仪仗肃穆无声,散发出浩瀚神威。镜神周身流转着温暖而威严的神光,她恭敬地立于銮驾之前,已彻底褪去往日阴冷,成为执掌善恶之神。
镜神的目光温和却极具威仪地扫过身后那些镜奴,她抬手轻挥,一道蕴含着新生神力的清辉掠过,所有镜奴身上的束缚应声消散,魂体变得凝实而自由。
“尔等追随我多年,或被迫,或自愿。今日,我蒙天恩敕封为神,昔日一切契约,就此作废。尔等…自由了。”
镜神的话音刚落,东岳大帝那深邃如星海的目光便缓缓垂落,精准地聚焦在相互依偎的小雅与陈昊的魂魄上。文判官即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展开功过簿。
文判官:“亡灵小雅、陈昊,上前听判!”
小雅,陈昊两人魂魄微微一震,彼此搀扶着上前。
文判官:“陈昊为护所爱,甘赴死地,其情可悯;小雅复仇未殃无辜,其节可彰。天道念尔等善果未绝,特准尔等魂魄离体,赦免刑狱之苦。可入轮回,再续前缘;亦可留于幽冥,相伴相守。前路如何,凭尔自愿。”
小雅闻言,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滑落,却绽放出一个释然而灿烂的笑容,紧紧握住陈昊的手。
“阿昊…你看,老天爷都答应我们了…”
陈昊心中那积压的负罪感在判决中消散,他颤抖着伸手抚上小雅的脸。
“小雅…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
“阿昊,都过去了…只要最后是你就好。”说着小雅转头,语气坚定:“大帝陛下,镜神大人,我们选择转世。”
陈昊紧握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陈昊:“是!我们愿转世重生。”
小雅望着他,眼中是对下辈子美好生活纯粹的期盼。
“阿昊,下辈子,我们要在一个普通人家,春天看花,冬天看雪。再也没有仇恨…”
陈昊郑重点头,许下诺言:“好。下辈子,我一定先找到你。我们好好地…光明正大地…爱一场。”
就在众人为这对有情人动容之际,镜神掌心一翻,那面小巧,古朴的青铜镜发出温和嗡鸣,一道如水般清澈、更凝实的魂魄缓缓流淌而出,凝聚成形——正是许言午。
李红看见的瞬间泪水落下,她捂住嘴,泪水汹涌。
“言…言午…”
许言午的魂魄稳定,对李红露出温和了然的笑意。
“红儿。好久不见了。”
镜神:“许言午,你功德无量,魂魄受我镜中灵气温养数十载。今予你二选:转世,福泽深厚;或留我座下,为神使,协断人间不公。”
许言午向镜神恭敬一礼,目光再次看向李红,平静而豁达。
许言午:“谢大人厚爱。然人间职责已尽,言午心无挂碍,唯愿饮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再去看看这…新的人世间。红儿,珍重。往后,只为你自己,好好活着。”
李红含泪重重点头,她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再爱她,她也从未爱上他,此刻唯有释然与祝福。
李红:“…谢谢。保重。”
许言午的魂魄飘向一旁激动难抑的李鹤春。两位跨越生死的老友终于相见。许言午仔细地看着自己三十多年未见的老友。
“鹤春兄!你老了!”
瞬间,李鹤春泣不成声。他想拥抱自己的知己,伸手却穿透老友肩膀。
许言午无奈地虚做拥抱状,他的眼中满是欣慰。
“鹤春兄,你做得很好,守住了本心,教出了好徒弟…我甚是欣慰。他很像年轻的你!”
这是他们二人三十多年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千言万语,尽在此刻的无言对视中。
此时,神殿角落阴影波动,两位神君悄然现身。一者皂袍肃穆,持勾魂锁链;一者白袍悲悯,持引魂灯与哭丧棒。马维明赶紧上前行礼。
“师傅!”
黑白无常扶起马维明,检查他没事之后,才放心地对他笑了笑。之后,黑白无常走到了小雅、陈昊、许言午三人面前。
黑白无常异口同声,声音缥缈:“三位善人,吉时已到,尘缘已了。请随我等启程,早登轮回。”
三人相视点头,转身面向人间众人。小雅最后回眸,目光掠过苏雨、林默、马维明等人,脸上是彻底解脱后的释然与明亮,她用力地、最后一次挥了挥手。
“再见…”
神光一闪,三人的魂魄随着黑白无常,步入一个散发着安宁气息的朦胧光晕,身影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镜神的目光转向林默、马维明、子妊、李鹤春等人。下一刻,她竟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这超乎礼数的举动,带着一种穿越亘古的疏离与郑重,让众人猝不及防,皆是一惊。
“成神之事多谢各位。”
众人急忙恭敬地还礼:“镜神大人言重了。”
“各位放心,陈家之类的余孽,我会亲自处理干净,不容其再祸害人间。然,日军之事,关乎阳世国运,我身为神明,不能过多插手干预。此事,需靠你们自己了。”
林默:“大人放心!驱除日寇,护我山河,本就是我辈之责!”
镜神:“甚好。此后,我自会护佑世间无辜之人。此乃我之职责所在。”
镜神说完,目光看向李红、陈月、苏雨。
“李红、陈月、苏雨,你们可愿随我前往地府,成为我使者,燮理阴阳善恶之事?”
李红、陈月、苏雨:“谢大人,我们愿意”
镜神对东岳大帝銮驾再次行礼,随即神光笼罩住李红、陈月、苏雨以及她的一众青铜护卫。神光一闪,他们的身影便从祭坛中消失,前往地府赴任。
东岳大帝的仪仗也随之缓缓隐去,仙乐渐消,万丈霞光收回,祭坛内恢复了原本的昏暗,只留下林默、马维明、子妊、李鹤春、文鸿章等人。
新月公寓外,阳光灿烂,驱散了长久以来笼罩在此地的阴霾。街上的花草似乎也恢复了生机。
马维明看着子妊,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
“子妊,等把这里的事彻底了结,咱们就回家。爹娘该等急了。”
“好。”
林默眼神坚定,望着远方:“小雅和陈昊他们…总算有了个好归宿。但我们的事,还没完。我们要赶走日本人,要彻底毁掉‘寻欢洞’那样的魔窟!要让孩子们…都能活在阳光下!”
马维明拍拍他的肩膀:“没错!路还长,我们一起走下去!”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知道,未来的路充满挑战,但他们心中充满了守护的信念与希望。
……
新月公寓事件已过去一月有余。504房间已被彻底清理,曾经的血腥与阴冷似乎已被时间冲淡,但空气中仿佛仍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寂静。深夜,万籁俱寂,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默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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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间中央。他面前摆放着一面古朴的青铜镜——这正是镜神离去前,留给他的信物,告知他若有所求,可凭此呼唤。
林默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凝视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倒影,低声开口。
“镜神大人…林默求见。”
林默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镜面起初并无变化,片刻后,镜中的倒影开始模糊、荡漾,如同水面投入石子。一道柔和却威严的神光自镜中缓缓溢出,驱散了月光的清冷,照亮了整个房间。
镜神的虚影在镜中逐渐凝聚成形。她不再是往日阴冷的镜婆模样,周身流转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辉,眼神慈悲而深邃,带着神明特有的威严与平静。
镜神声音直接响在林默的心底,平和而有力:“林默。一月之期未满,便急于唤我,所为何事?”
“镜神大人。新月公寓之事虽了,但晚辈心中仍有诸多困惑,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讲。”
林默抬起头,目光灼灼:“大人,陈静封、陈薇芷、赵青年…他们并非生来便是恶魔。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一步步堕落至此?我想亲眼看看,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究竟在何处?唯有知其根源,方能真正警示后人,避免悲剧重演。请大人…带我回溯过往。”
镜神沉默片刻,镜中的目光仿佛能看透林默的灵魂。
镜神:“回溯时光,窥视因果,并非易事。所见景象,或许远超你所想,甚至动摇你心志。你…当真准备好了?”
“是。晚辈已做好准备。无论看到什么,我都必须知道。”
“好,如你所愿。凝神静气,勿要抗拒。”
镜神话音落下,镜中神光骤然大盛!整个房间被耀眼的光芒吞没!林默感到一股强大却温和的力量包裹住自己,意识仿佛被抽离身体,投入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流光隧道!周围景象飞速倒退,时光仿佛在倒流!
剧烈的眩晕感过后…林默的双脚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周围的景象已然彻底改变!
寒冷刺骨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关外特有的干燥与尘土气息。耳边传来的是古老的满语、汉语、俄语交杂的叫卖声,以及马蹄踏在冻土上的嘚嘚声和老式火车汽笛的轰鸣。
林默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泥泞不堪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木质结构的商铺和俄式风格的洋行。行人穿着厚重的棉袍或粗布衣裳,男人大多留着辫子,女人裹着头巾。远处,可见古老的城墙和冒着黑烟的工厂烟囱。
天空是灰蒙蒙的,时值晚清,这里的繁华带着一种粗粝、混乱而又充满殖民掠夺气息的印记。这里是十九世纪末的哈尔滨,一个在铁路与贸易中迅速崛起,却又鱼龙混杂、各方势力角逐的远东重镇。
镜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平静却带着一丝沉重。
“林默此地,便是源头。林默,你所追寻的答案,就在这片土地之上。自己去看吧…从1835年,陈静封的曾祖父‘陈大地’随山东灾民‘闯关东’在此地扎根开始…看他们如何发家,看欲望如何滋生,看权力如何腐蚀人心…一切,才刚刚开始。”
林默孤立于清末哈尔滨喧嚣而冰冷的街头,历史的厚重与罪恶的序幕在他眼前缓缓拉开。他的探寻,真正开始了。
与此同时,和马维明远在老宅的子妊忽然灵光一现、她激动的对着马维明说到:“维明,我知道那个疯道士是谁了......”
(敬请期待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