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现在的时间,1935年8月8日晚11:30。李鹤春一行人抵达了新月公寓。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华灯初上、璀璨夺目的大厦。然而,在这光辉所不及的幽暗角落,他们似乎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正在暗中潜伏。踏入宽敞的大厅,原本守候于此的警察,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神色,缓缓向他们走来。
“林哥,你们怎么来了?”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们带了点吃的!”
说着林默就把手中的食盒递向了那两个小警察。
“谢谢林哥!”
“楼里有什么新状况吗?那些住户有回来的吗?”
“林哥,一个小时前李红带着王平等人回来了。他们这些人各自回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这楼里面就很安静。可是从他们回来后,这楼里更阴森了。而且,李红一回来就先去了504,没一会,她出来后就站在5楼在上面说了一声一会有客人来,让准备好。林哥,好奇怪啊。她是正常的说话声,不是大声喊的那种。可是我们就感觉她是在我们耳边说的一样。吓了我们一跳。”
“林哥,我们两个刚刚在公寓门口抽烟的时候,倒是看见过几户住户离得老远了,我刚要走过去,他们就跑光了。后来就没再看见了。”
“行,辛苦你了,赶紧去吃饭吧!”
李鹤春在一旁不耐烦说道:“行了,看也看了,问也问了,你们都走吧,我自己上去!”
马维明坚定地拒绝:“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林默:“大师,我们陪您去吧。您自己去,我们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得了,都别添乱了。我死不了。回去吧!”
正在众人劝阻李鹤春的时候,李姐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好久不见了呀?您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呀!”
众人听见李红的声音立马向周边看去,可是却并未发现她。林默等人正在疑惑时,就见□□和马维明看向了上面。林默一抬头,李红双手扶在五楼的楼梯护栏上,从上往下地看着众人。
“诶呦,林警官,咱们又见面了呢。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默大声质问道:“李红,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警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们自己要来这儿的。好了,不说废话了。□□,上来吧,大人要见你。只有□□一人哦!请吧,□□。”
青铜护卫:“□□,请!”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背后站着两个一手持盾一手持剑的2米高的青铜护卫!
马维明一看见这两个青铜护卫,立马抽出亢龙锏挡在了众人面前。警惕地看着他们。正当他要动手时,李鹤春的手从后面拉住了他。随后,李鹤春从徒弟身后走了出来。马维明立刻拽住师傅的胳膊,摇头示意不让师傅前去。李鹤春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徒弟的手,然后向着五楼走去。
青铜护卫待李鹤春踏上台阶,身形便如被无形之力揉捏般缓缓缩拢,最终化作两个七八岁孩童模样。他们迈着与身形不符的沉稳步子挪到楼梯口,一左一右立定,姿态端方如门上镇宅的门神,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扯着一抹说不出的诡异笑意——嘴角咧得过分,眼尾却耷拉着,像是强行被人用线牵扯出的弧度,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李鹤春的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101.202.303.404.505的房门便如同被无形的指令牵引,“吱呀”一声接一声地依次打开。王平等人领着各自的家人走了出来,不管大人还是孩童,他们脸上都透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平静。不等林默反应,几家孩子用他们稚嫩的嗓音,再一次地唱起了那首诡异的歌谣。这歌谣像是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往人耳里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林默赶紧让众人都掏出本子,把这该死的歌词记了下来。
所有孩子:“七月半,铜镜笑 。
照见镜婆踮脚绕
铜镜裂,蜡烛摇
镜婆指甲三尺长
莫回头,莫尖叫
三更梳头命难保
子时过,鸡鸣早
少个活人香烛倒
六人疯,七人嚎
八具尸骨拼成桥
九盏灯,十声笑
镜里全家数睫毛
若反悔,镜中逃
唱完童谣...该你了
林默心中疑惑:“为什么,从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谣就感觉很熟悉呢?”
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李鹤春,李红笑得越发灿烂。
李红妖娆地走到楼梯口:“大师,三十年多年没见了,您可是老了很多啊。”
“是啊,我不如你。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我想想,今年你应该75岁了吧。这岁数可都能当我娘了啊!”
“诶呦,李鹤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呀。哼,□□,快走吧。可别让大人等急了呀。”
李鹤春跟着李红走向了504房间。李鹤春突然轻声问道:“李红,或者说,陈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后悔了吗?后悔没有带着陈月听言午兄的话离开这里吗?”
“李鹤春,我的回答和以前一样,我不后悔。好了,□□,请进吧!”
随着关门声响起,诡异的歌谣终于停止了。王平等人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马维明走到新月公寓的门口,用法术催动手中用符纸叠成的小鸟。
他的指尖轻轻蹭了蹭小鸟的羽冠,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
“宝宝,师傅去见镜婆了……我心里发慌,总怕出什么岔子,你……你能来帮我一把吗?”
小鸟扑棱棱振翅飞走,翅尖掠起的风扫过马维明的指尖。他望着那点越来越小的黑影融进远处的暮色里,心里头像揣着颗擂鼓,反复默念着,祈祷他的宝宝能快些赶到。
王平等人听见李鹤春进了504之后也一声不响地回了家。一时间楼里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只剩下李红的高跟鞋声。正当众人精神紧张时,李红倚在墙壁上好笑地出声。
“呵呵,林警官,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放心吧,大人不会杀了□□的。最起码今天不会。至于你们,”李红抬手轻点林默和马维明。“大人可是很喜欢你们两个的。不会让你们那么早死的。哈哈哈哈哈”
林默和马维明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李红那句看似平常的话像根细针,狠狠扎在他们心上,话里藏着的深意让空气都仿佛凝了几分。但眼下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两人只好把这疑惑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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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进心底,默不作声地将这茬记在心里,只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探虚实。
李红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只开了一盏壁灯。她优雅地倚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品上一口。她坐在昏暗沙发里,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和她白日里人间富贵花的模样形成两个极端。她就好像一座雕塑。良久之后,她抬手抚摸起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她的双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的双眼不停地流下豆大的眼泪。此时的她,就连哭泣都只能捂住嘴,不让哭声有一丝透露出去。
陈月空灵的声音响起,她担忧地看着姐姐:“姐姐。”
李红听见镜中妹妹的呼唤。她轻轻地把脸上的眼泪擦掉。起身微笑着来到镜前坐下。
“怎么了?”
陈月抬头把手放在镜面上:“姐姐,为什么哭泣?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姐姐,不要哭泣好不好,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好难过啊。”
镜中的陈月另一只手抚上心口,攥紧。结果没想到一使劲,不小心把心掏了出来。她看着自己手中跳动的青色心脏,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心真的很难过,还把它向李红的方向递了递。
陈月委屈地给姐姐解释着:“姐姐,它出来了,你看,姐姐。”
“乖,阿月,把心放回去好嘛,姐姐看见了。姐姐的好阿月,是不是刚睡醒。有没有做梦?能给姐姐讲讲吗?”
随着李红的引导,陈月听话的把心脏放回了身体里面,又到了床边躺下,难过又委屈地开始和李红讲她的梦境。
“姐姐,我又做梦了。我梦见了阿婆。姐姐,阿婆给做的锅子好好吃啊。我在梦里吃得好多好多啊。阿婆又骂我是小馋猫了。”
陈月躺在床上把头转向了一旁,不让姐姐看见她流泪。虽然她不懂这种情绪,但她知道这会让姐姐难过。
“姐姐,我还梦见了阿婆晚上抱着咱们睡觉讲故事了。阿婆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姐姐,我好怀念那个味道。姐姐还记得吗?”
李红强忍着泪水,嗓音微颤:“是啊,我们阿月的记忆,真好!姐姐都记不得那个味道了呀。因为我们老守着厨房,阿婆就说咱们是小馋猫啊!”
陈月继续平静说着:“姐姐,我又梦到了蕊蕊和阿和了。你说蕊蕊的尸体在哪啊?”突然她双手捂眼,哭了出来。“我好怕啊,姐姐!我好害怕。姐姐,我……我都记不起蕊蕊和阿和的模样了。”陈月突然飘到镜前。“姐姐,你帮我找到她好不好。我好想她,我好想抱抱她,亲亲她啊。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抱抱我呀?我好害怕!”
李红看见镜中的妹妹痛苦的样子,心都要碎了!她不停地安慰着镜中的妹妹。终于哄得她愿意继续躺下睡觉。可是陈月因为不愿意看不见自己的姐姐,于是抬手把床放在镜前。让姐姐给她唱儿时阿婆哄她们睡时的儿歌。
李红轻声唱着:“悠悠喳,叭不喳,悠悠宝宝睡觉吧;狼来啦,虎来啦,马猴子背着鼓来啦;悠悠喳,叭不喳,悠悠宝宝睡觉吧。…”
“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抱抱我呀。我好孤单。”
看着妹妹睡颜。李红心中的恨意之火再次迸发。
“陈大地,陈大宝,陈列,陈静封,陈蘅芷还有那群老王八们,你们都给我等着。这次,我看你们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