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槐谨这会脸色僵硬得不行,想到花一亿请了个刺头,就浑身不得劲。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墨云飞被逗笑了,她亲热地拉住慕容晚柠,对上她阴冷的视线,笑得游刃有余。
“你就是那个……被我家阿谨退婚的可怜虫?”
墨云飞嘴里吐着酒气,像是喝醉了。
她红色的指甲尖轻点着空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张口就骂了句“果然很丑”。
戏谑的声音落下,众人皆是惊惧。
偏她毫无知觉,反是怔怔地看着南宫槐谨笑。
“你看人的眼光不错。”
啪!
不等南宫槐谨说话,慕容晚柠已经一掌扇在他脸上。
男人白皙的皮肤瞬间浮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他还没反应过来,噼里啪啦的快门声就像雨点一样砸下。
众媒体都开心了。
太好了!
头条的素材有了!
就算南宫家压着也没关系,花钱买他们也能大赚一斗!
而此时。
聚光灯下的南宫槐谨几乎气到睚眦欲裂。
他抬手就要扇墨云飞的脸,只是女人闪得比泥鳅还快,直接躲到慕容晚柠背后。
抓不住人,南宫槐谨气到破口大骂。
“你个贱人!我要你好看!”
墨云飞乐了,“什么?你说我很好看?”
她笑嘻嘻的,“我就说你眼光很好吧。”
被反将一军,南宫槐谨只觉得胸腔里全是气,胀到不能呼吸。
看她抓着慕容晚柠说悄悄话,直接不忍了。
“你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冷厉的声音落下,墨云飞直接高兴地勾住慕容晚柠,说晚上要请她喝酒,庆祝单身!
要知道她这一小时就赚了一个亿。
此刻她开心得恨不能原地蹦迪!
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她不仅得保证五星好评,还得留一手。
扫了眼老大发来的信息。
墨云风声音低低地压在慕容晚柠耳侧,“有一个男人雇我给你报仇,气那个瘪犊子,你看他那个der样,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慕容晚柠还没见过敢这样和她说话的人。
还是个女人。
转头暼了眼南宫槐谨气到煞白的脸,她心情竟然真的好了不少。
“说吧,那男人是谁?”
“哎,他老优秀了。”
墨云飞老熟人一样拍了拍她肩膀。
“你有没有直升机,有的话我带你去看。”
慕容晚柠给她逗笑了,“有呀,你等着我给你喊。”
“哇,姐姐,你还真有直升机,忒帅了!”
她絮絮叨叨地画饼。
“等看完,我就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蹦迪,都是小鲜肉,那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
“你请客?”
“没问题。”
墨云飞豪爽地拍了下胸脯,“妹妹给你包场,你让他们跪着,他们就不敢站着。”
慕容晚柠乐了,想都没想就和她去了。
看她们要离开,宋美婷直接懵了。
不是。
这慕容晚柠怎么被那绿衣女子给哄走了?
她刚想上前抓住慕容晚柠,南宫槐谨掐住了她。
“你还嫌不够乱是吗?”
宋美婷委屈巴巴,“哥,我都是为了你。”
“别喊我哥!”
南宫槐谨冷瞪着她,猩红的眸子几乎要吃人。
想到宋美婷干的那些蠢事,他当着媒体的面,连面上的和谐都不想维护了,直接甩开了她。
看着他冷漠离开的背影,被咔嚓咔嚓的镜头对着,宋美婷难过地不停掉出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讨厌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都是宋初薏,她为什么不能乖乖等死!
另一边公海。
宋初薏此时正抱着睡着的小毛团,惬意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天上是蜿蜒璀璨的星河,远处是匍匐在地的万家灯火。
她还没见过这么美的风景。
宋初薏转身想和男人说点什么,才发现他脸色诡异的苍白。
“怎么了?”她靠近了点。
可男人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侧开了脸。
追问得多了,才回了句,“没事,就是受了点伤。”
听到受伤,宋初薏马上去扒拉他衣服。
离开酒店后,男人就没再提刚才的事。
她也没看出男人哪里受伤。
这会听斐砚舟说起,她赶忙让他脱掉衣服。
男人表现得很顺从,二话不说就脱了。
宋初薏顺着他手指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右肩膀竟然有一片巨大的淤青,还泛着紫色的血丝。
看着就特别疼。
她马上打开了医药箱。
“你怎么搞的,不是有气垫接着?”
男人无所谓地掀了下唇。
“临时找不到那么大的垫子。”
他顿了顿,“它差点掉到气垫以外的地方,我抓住它的时候,不得不撞了下边上的铁架子,才恰好落在气垫上。”
听着男人云淡风轻的话,宋初薏愧疚得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领口。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傻瓜。”
男人抬手捏了下她脸蛋,“我不是没事。”
宋初薏更内疚了。
翻涌的酸涩在她眼睛积蓄,她眼眶一下盈满了眼泪。
只是那感动的眼泪还没落下,就被男人心安理得的动作给打断了。
斐砚舟旁若无人地掏出她包里的手机,把自己又加了回去,还给自己备注了一个“小老公”。
离谱的操作,看得宋初薏直撇嘴。
可她拿他没办法。
别人为了救她的猫猫,把自己胳膊都快撞废了。
她哪里敢说话。
最后,只能默默地扭过脑袋,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正想着他为什知道她的锁屏密码,外面倏然出现了一个逐渐靠近的光点。
“她来了。”
“谁?”宋初薏讷讷地问。
“慕容晚柠。”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
而坐在边上的女人,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她不想斐砚舟被人报复。
而且,听说这女人来头大得很,极不好惹。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内心翻涌的愧疚几乎要把她埋葬。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惹到她。”
她说着,声音模糊进喉咙里。
男人炙热的吻搅碎了她的呜咽,缠绵的,几乎要把她口吞入腹。
“不要说对不起,只有我对不起你,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宋初薏没听懂,总觉得他话里有深意。
而男人也没解释,只是慢悠悠拖出边上的铁箱子,说得不紧不慢。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心爱的女人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