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美睚眦欲裂,刚想发作,无奈宴会已经开始。
她被宋美婷揪到一边。
“妈,别让人看了笑话,有事没人的时候再说。”
一句话提醒了江清美。
是的,等会没人的时候,再教训也来得及。
不管怎样,都不能拖女儿后腿。
宾客散开。
璀璨华美的灯光在宽大的会场铺陈,仿佛洒落的熠熠星河。
在流动的星芒中,南宫槐谨携一女子迈入会场。
绿色裙边飞扬着,交错的人影宛如一对璧人。
握着酒杯的男人手指微微蜷紧。
金色的光亮掠过他漆黑的眼眸,男人懒坐角落,修长笔直的长腿敞开,锋利的喉结随着流动的光影滚动着,姿势散漫不羁。
袖口之下,却是被佛串缠绕的清冷白玉。
摩挲着,那股喉间灼烫的燥热,才微微疏解一二。
一曲结束。
男人起身,于人群中走向那道纤细的身影。
耳边,还翻涌着细碎的议论和南宫怀瑾温润如玉的声音。
“今天,我要在这里向大家宣布,我们和我身边的……”
他话音未落,一双大手已经钳住了女人的手腕。
“姐姐不是要给我解释,我已经等不及要听了。”
淡淡酒味裹挟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宋初薏心脏骤然收紧。
斐砚舟不能喝酒,她依稀记得陈医生说过,酒精会加重他的病情。
她手指马上从南宫槐谨的臂膀移开。
南宫槐谨怔了一瞬,不等她完全收回,又迅速握紧。
现在节骨眼上,要是掉链子,这婚也退不成了。
宋初薏明白他的意思,可斐砚舟怎么想。
他又不知道她和南宫槐谨已经相认,在他眼里,南宫槐谨就是一个家世极好的翩翩公子,他肯定会觉得她在拈花惹草,脚踏两只船。
宋初薏夹在中间,为难地蹙紧眉心。
这和丈夫和亲哥掉水里,先救谁有什么区别?
空气静滞了几秒。
斐砚舟慢慢退开步子,沙哑的嗓音几乎模糊到听不清。
“我去边上等,姐姐好了再过来。”
他害怕听见妻子放弃他的声音。
与其听她说出来,他宁愿自己走开。
坐在角落,他又灌下两杯酒,孱弱的背影虚虚地隐在晦暗的灯光里。
哪怕宋初薏克制着不去看他,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闷痛。
谁知道他所谓的饭局,是这里饭局?
要知道他会在,她肯定死都不会来!
好不容易挨到舞会开始,她赶忙借口补妆,离开了会场。
只是还没走到洗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背后罩住了她。
宋初薏赶忙抓住他手臂,把他拉到没有人的楼梯角落。
消防门一关上,男人炙热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地围剿下来,宋初薏假模假样地推了两下,就任由他去了。
她知道斐砚舟生气了。
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走太近,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只是,今天的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生气。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她被抓包的时候,没有主动选他。
宋初薏只能假假哼唧了两下,蹙着埋怨的眼睛看他。
她太难了。
这是斐砚舟的小号也,她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能迎合,又不能推开。
也不知道在男人心里,和小号亲亲算不算偷情。
在欲拒还迎的亲吻里,她舌头还是被缠麻了。
宋初薏委屈地揉着被亲红的嘴巴,心想都这样了,应该不需要解释了吧。
猝不及防的,男人拦腰抱起她就朝顶楼走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斐砚舟已经刷开一个房间,把她放倒在一张特别大的床上。
“你……你想干嘛?”
宋初薏给他突然的阵仗吓得小猫一样缩在角落。
“我我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脱掉面具,压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摁进床边,将她严实地制在臂弯之间。
“姐姐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既然可以为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渣滓背叛丈夫,为什么不可以选我?”
他猩红的眸子凝视着她,危险又蛊惑。
“我比他年轻,比他有钱,姐姐跟我,我什么都是你的。”
宋初薏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丈夫是不是又在考验她?
这样想着,她又往墙壁里缩了几分,就像一只想钻回洞穴,又找不到洞口的兔子。
被猎人盯得瑟瑟发抖。
看着女人颤动的睫毛,斐砚舟到底强迫自己缓了下情绪。
他声音变得温柔。
“南宫槐谨是有钱,但他花得一分一厘,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你嫁给他,和嫁给他这一家子没有任何区别,不管你喜欢什么想做什么,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斐砚舟又靠近了点,牵引着她手指,去解衬衫。
“姐姐要是跟了我,我是孤儿,我没有乱七八糟的家人,我钱都是你的,豪华庄园,游艇,公司,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买下来给你。”
他声音低低的,近乎哀求。
“姐姐,选我。”
宋初薏默默转过了头。
真的。
她讨厌用金钱考验干部的任,何,手,段!
摇头的时候,她感觉心脏都在滴血。
她的钱呀。
花不完的钱呀。
全没了。
看着摇头晃脑的妻子,斐砚舟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
他吻在她唇上,蛮横地将她压进被褥。
“你你你……不能碰我。”
小姑娘赶忙用两只手抱着自己。
她可不能让丈夫觉得她是一个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女人!
她用力哼了一声,还用手指戳在他脑袋。
“你这样,我老公会生气的。”
看男人不动了,宋初薏忙抓起枕头抱着,盖住自己的脸。
“我只是在还南宫槐谨的人情,他让我假扮他女朋友,好糊弄他家里人给他退婚,我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初薏举起手发誓,“我要是撒谎就不得……”
“知道了。”
男人掀开枕头,又吻住了她的唇。
现在时机正好。
干脆把人办了,也好怂恿她去把斐家的婚约退掉。
宋初薏呆了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你再碰我一下,我和你没完!”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男人倏然勾唇一笑。
“那就蹭蹭,我发誓绝对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