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她被禁言了
柳明红没回答。
赵凌霄疑惑地与她对视，成功收获两脸懵逼。
“凌霄，你怎么又光动嘴皮子不说话？”
闻言，赵凌霄愣了愣，想起之前自己跟柳明红说自己能力的事就没成功。至于刚刚那句话，虽然不算直说，但也算擦边了，毕竟谁能那么肯定的说别人有异能呢。
那要怎么说？
这禁言是只针对她，还是针对异能者？
如果含糊其辞地说呢？
她组织了下语句，重新说道：“我看过蛮多小说的，什么灵气复苏、异能觉醒，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所以你这如果不是祖上有啥妖魔鬼怪的返祖基因，就是觉醒异能了。”
“哇，异能，真的假的？我这是什么异能啊？”这回听到了，柳明红看着自己的手，兴奋地顾不上难过了，原地转了一圈，又蹦跳了两下，迈步就要去浴室照照镜子。
“等等！明红，你别去浴室，你这异能有点奇怪，沾水就暴走！”一听柳明红又要去浴室，赵凌霄顿时慌了，生怕柳明红再异能暴走，她头还疼着呢，看啥都是[暂不可修改]，哪能再来一次。
柳明红停下脚步，看向还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的赵凌霄，犹豫了一下又折返回来。
“不能沾水？你别逗我啊。”
“谁逗你了。你湿漉漉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正常点了，你洗个澡又发癫！”赵凌霄撩起右手袖子管，展示硬刚“青面鬼”时留下的痕迹，“你看看！我胳膊都被你打青了，你再发癫我要你赔钱了！”
一提到“赔钱”，柳明红嘴一撇，顿时老实了。
“我不去就是了，对不起嘛。我钱全打给阿辰了，没钱赔你，要么等发工资，或者我送你几串手链？”柳明红小心翼翼说道。
“我要你手链干嘛用，你先搁这儿……不对！”赵凌霄噌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头疼了。
她先前把柳明红塞进卧室，卧室窗关着呢，照理说没了水，不该这么快窜到100%的，那水哪儿来的？
“咋了？”柳明红一脸疑惑。
“你别动，我去看看。”赵凌霄说着，快步走到柳明红的卧室门前。门大开着，门锁的位置应该是被“青面鬼”强行破坏了。
朝里面看去，窗关着，但满地板都是水。
再仔细看，水是从四周墙面淌下来的。
赵凌霄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向柳明红卧室的天花板。
老旧的白色乳胶漆吊顶，此刻正晕开一大片不规则的水渍，边缘不断汇聚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浸湿的地板上，水迹沿着墙壁一道道蜿蜒而下。
不是普通的漏水，是上层的水渗透过楼板，在吊顶上方积存后，又从墙壁渗下来的！
这说明上层积水量非常大。
她们租住在四楼402，对于一个老破小来说，这个楼层算是比较舒适的。
楼上502在单元群里不活跃，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人。
“你待在这儿，离水远点，我上去看看！”赵凌霄对柳明红嘱咐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急促。
柳明红自是满口保证，她对赵凌霄这个靠谱的宿友一直是很信任的。
赵凌霄快步冲出房间，来到楼道。
楼道里已经能听到隐约的、来自上层的嘈杂声和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没有犹豫，直奔五楼。
五楼对应柳明红卧室的那户人家（502）房门紧闭，但门缝下正不断向外淌水。
赵凌霄用力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正当她考虑是否要强行破门时，眼角余光瞥见楼道尽头通往六楼的楼梯方向，正有大量的水漫延下来。
问题在六楼！
她立刻转身冲上六楼。
六楼对应位置的那户人家，房门同样紧闭，但水正源源不断地从门底涌出。
赵凌霄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打房门：“里面有人吗？发生什么事了？”
门内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回应。
她退后一步，目光死死盯住房门。在她眼中，那扇普通的防盗门上方，浮现出一条信息：
[耐久度：17%（持续降低中，可修改）]
还没眨眼，耐久度就下降到了16%。
赵凌霄心中一悚，后退一步就要往上天台的楼梯台阶上躲。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
是五楼那扇她刚才敲过的门！
门锁终于被内部巨大的水压冲垮，502的房门猛地向外弹开，浑浊的积水裹挟着较轻的家具和杂物，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咆哮着涌出，瞬间淹没了五楼的楼道，并向四楼奔腾而下！
还好她走时关门了，不然这水不得把“青面鬼”冲出来。
六楼防盗门的耐久度不再下降了。
“602，有人吗？”赵凌霄站在上行的楼梯上喊了一声，仍无回应，“打扰了，耐久度归零。”
防盗门咔擦一下向外侧倒去，连带着还未完全降下去的污水一起滚滚而出。
赵凌霄往里探头探脑看了几眼，就知道这间房子现在没人住。
水里飘着的都没啥杂物。要是还住人的话，少说得飘点东西。
602这间也是房东的房产，半年前她刚租进来的时候，这屋里住了两个洗车店小哥，当时还打过照面，不过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了。
待积水浅了，赵凌霄小心翼翼往里走，刚到玄关就看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画面。
六楼客厅的天花板正中，是一个估摸一米直径的大洞，无尽的雨水正从这个缺口倾泻而下。透过大洞能直接看到乌云滚滚的天空，看到这磅礴的大雨是怎么浇灌进这层楼的。
而客厅靠近卧室的承重墙和地面上，同样是一个相似的大洞，水流不断像小瀑布一样往下流。
赵凌霄咽了咽口水，这是她完全没想象到的场景，像是有人在五楼卧室斜向天花板开了一炮。
她蹑手蹑脚走到地洞不远处，往下窥探。
五楼卧室的景象比六楼更为惨烈。
看水痕，至少淹了一米多高，现在已经降下去一些了。卧室里各种杂物都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还有把椅子卡在卧室门口。
一个浑身湿透、站在书桌上的小男孩，正抬头望着破洞，与赵凌霄窥视的目光正相对。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头顶上是两行文字信息：
[李天乐，异能有限期冻结中，异能“洞虚一指”]
[状态：稳定，异能解冻倒计时：6天23小时15分23秒（可修改）]
赵凌霄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这是一个时间很长的定时炸弹。
然后她就头大了起来。
六楼、五楼各开了这么大一个洞，而雨至今没有变小。
其他楼层遭罪也是早晚的，柳明红的卧室已经天花板渗水了，房东联系不上，物业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这么大个洞。
简直就是老破小火柴盒爆改破水罐子。
遭这么大的天灾**，租金、押金都难退，她和柳明红住哪儿啊？
还有五楼这个小娃娃……
“喂！小弟弟，你爸妈呢？”
李天乐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他们可能出去了。”
“你家跳电了？”赵凌霄问道。
“……昨晚就跳电了。”
“也是，不然你早被电死了。”赵凌霄探了探洞口边缘，还挺结实的，“你床塌了没关系吧？”
“啊？”李天乐不明所以。
就见赵凌霄纵身一跃，砸在泡了水的席梦思上，溅起大片水花。
“好消息，没坏。”赵凌霄又蹦了蹦，水花飞溅，“坏消息，你今晚肯定没法睡这张床了。”
李天乐没回话，脸上明晃晃的“你有病吧”。
“来吧，我背你出去。”赵凌霄从床上跳下来，水淹到了膝盖上，背过身站在书桌前。
“谢谢姐姐。”李天乐一听就高兴了，立刻扑到赵凌霄身上。
这小子年岁不大，但挺敦实的，赵凌霄被他这么一扑差点没站稳。
深吸一口，赵凌霄背着李天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挪。
水虽退去不少，但淹过家具的客厅依旧一片狼藉。
正当她快要走出卧室时，脚下突然一顿，踩进了一个洞里。
赵凌霄踉跄一步稳住身形，脚尖在这洞边缘探了几下，就发现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边缘和楼上那两个大洞一样，光滑得诡异。
难怪柳明红的房间会先遭殃。
一个清晰的逻辑链在赵凌霄脑中瞬间形成：李天乐先是在卧室向斜上方开了个大洞，导致六楼雨水灌入。他发现闯祸后，想尽快把水排走，于是又在地板上开了这个小洞，却没想到排水速度远远比不上降雨量……
好小子，够熊。
要不是他的异能进入有限冻结期了，这小子估计能把整栋居民楼都打成马蜂窝。
赵凌霄不动声色地背着李天乐继续往外走。
刚到玄关，伏在她背上的小男孩，却悄悄抬起了手，将食指比划成枪的形状，抵住了赵凌霄的太阳穴。
李天乐的嘴唇皮上下一碰：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