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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雀衔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牧清止有心替攸宁遮掩,早早便出声截断了容沄的话,不然还不定有什么难听的话等着她呢,只是她与众人赏花至此,恰好碰上,也不好遣散众人,倒叫她们看了一出好戏。


    “今日宴会只为赏菊联情,维系世交,何必出口伤人呢,没得扰了众人兴致,也失了自家教养。”事关攸宁闺誉,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细细盘问,只好避开话中意思,只提她面上的错漏。


    说完缓缓抬起右手唤来女使,“想必二娘子是这一处待腻了,你带二娘子寻一下卫国夫人,她跟在夫人身边,也可见些世面。”


    这是面上的话,要紧一宗是将这里发生之事如实告知曲夫人,待回了家,是重重责罚还是轻轻揭过,便是她们自己家的事了。


    可太子妃身后的贵女们都是人精,其中不乏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捅娄子的不是她们,追责更问不到自己身上。


    其中一人问,“方才二娘子提到退婚,是谁要退婚?”


    另一人道,“没听二娘子提到‘我们侯府’吗?又提及大王,除了顾三娘子还能有谁?”


    这两句话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在八卦面前,淑女的端庄可以暂时被放在一边,太子妃娘子在前也不能压抑人的天性,大家细声讨论得热闹,控制着音量,既叫前面的太子妃听不真切,又可以与身边的好友一起聊个尽兴。


    “陆孺人是顾攸宁表姐,许是暗地里醋意大发,容不下陆孺人了。”


    “就算姐妹二人一齐入府,也动摇不了她靖王妃的地位,陆孺人怀上皇孙,靖王也只是为她请封孺人而已,姐姐都进府给她做小了,她还有什么不足的?”


    “我看啊,她便是素日里被人奉承惯了,还以为这些都是因着她自己,她若不是未来靖王妃,谁会这样捧着她?”


    “不过这是人家未婚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也说不定,陆孺人未来诞下的,可是靖王长子,三娘子生气也是应当的。可生气归生气,退婚可不是小事。”


    想也知道,这些声音不会好听。


    牧清止面露不耐,她本想大事化小,这倒是逼得她不得不发落了。


    攸宁也收拾好情绪,理了理衣裳,正打算出去给众人一个交代,却听到人群中率先响起了一道敞亮清丽的声音。


    “阿娘常与我说长安贵女好教养,我初来乍到,遇上今日之事,却觉不然,公然在背后语人是非,不知是什么长舌妇的做派。”


    攸宁与众人一齐转过头,看向人群中那位着一袭绯红石榴裙的女郎,众人说归说,但往往含蓄得很,没有一上来就说人家长舌妇的道理。不过这一句确实立竿见影,一下子便让喧闹的人群静了下来。


    可也只是静默了一瞬,下一刻就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回道,“你张口闭口长舌妇,若论没教养,谁又能越过了你去?”


    “就是,太子妃面前也敢放肆,也不知是谁家的女郎。”


    牧清止好奇着向后看,她倒觉得这一句说得好,长安少有这样奔放的女郎。


    那人身边的女郎向两边散开,让开视线,好叫太子妃能一睹她的真容。


    谁知太子妃娘子不但没生气,还一下绽开了笑颜,“我道是谁,原来是泽仪。”


    边说边向那女郎招手,“来,到阿嫂这边来。”


    这一下不得了,惹得众人心里皆惶惶,太子妃唤她泽仪,她又唤太子妃娘子阿嫂,除了宁国长公主家的泽仪县主不做他想。


    宁国长公主与礼国公长居封地绵州,上月方回长安,泽仪县主也是第一次在宴会上公然露面,故而有许多贵女不曾见过她。


    方才出声的那两位吓坏了,泽仪县主乃是宁国长公主独女,自小备受长公主宠爱,初次见面便给县主留下了如此不堪的印象,以后在长安贵女圈可怎么混?往大了说,便是影响自家家主的前程那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祈祷着方才县主不曾注意到她们是谁,开始低埋着头不敢向上看,后来发觉周围不曾有其他的声音,踌躇着抬起头,正与前方一脸坏笑的县主对上了视线。


    “我便是如此恶劣,我阿娘从未教导我要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子,我有仇当场报,也最恨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今日若你们口中之人也在场,你们二人当着她的面将方才那些话再说一遍,本县主便当众向你们致歉,宴后再遣人送上歉礼。”


    悄悄话不可高声语,更遑论当着当事人的面,不过她们也从未想要县主的道歉,狡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先认下过错,“县主恕罪,当事人并不在,我们也已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再背后议论旁人,请县主高抬贵手。”


    泽仪县主挑了挑眉,缓缓转身看向攸宁的方向,“是吗,顾三娘子真的不在吗?”


    这下不好不现身了,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只等着主角闪亮登场,攸宁整理好披帛,绕过凌霄花墙,款款行至众人身前。


    视线扫过大家神色各异的脸,大方地冲她们笑了笑,“好热闹啊。”


    泽仪县主转过头盯着那两人,提醒道,“当事人来了。”


    在这金风送爽的秋日,两人额间却直冒冷汗,与之同时落下的,还有溢出眼眶的泪珠。


    如此,定然是不能当面说了,泽仪县主有些意兴阑珊,“看来今日该道歉的不是本县主。”


    太子妃从善如流接上泽仪县主的话,语调缓慢,一字一句皆是敲打,"你们二人今日出言不逊,冒犯顾娘子,须得向她谢罪,这段时日便好生在家习学礼仪,我会请司言女官过府指导。念是初犯,便不请大人过来做主了,若再有下次,我必请皇后殿下出面,正长安不良之风。"


    说是如此,有尚仪局女官过府,且今日闹了这么一番,大人们想不知道都难,回家自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那二人还算乖觉,很干脆地向攸宁致了歉,随后牧清止遣散了众人,只留下泽仪、攸宁和容沄。


    容沄实则也是冒犯攸宁的人,但她是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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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亲姐姐,两个人都没作声,万一这是她们姐妹间的小打小闹,她要是发落重了,难免弄得里外不是人,不如把权力交还攸宁,叫她自己拿主意。


    事关靖王与退婚之事,攸宁也不好当场说什么,知情人中,唯一有可能将实情泄露出去、且让顾容沄知晓这件事的,便只有她们的阿耶。


    谈不上伤心或者失落,攸宁对这件事是否公之于众本也不甚关心,暂不对外言退婚一事,是圣上的要求,阿耶是圣人心腹,这场与皇族的联姻圣人是乐见其成的,从亲情方面看,这场门当户对的婚事很令他满意;从政治上,两个成年的儿子背后皆有强有力的岳家能够作为助力,两个人便可相互掣肘,两方平衡;再于用人一面,如此也可栓牢武阳侯的心。


    可是如今一朝退婚,势必在长安掀起轩然大波,为稳固朝局,圣人便下令暂不张扬。


    攸宁自然不会现在把她怎么样,回家自有阿耶收拾她。


    牧清止示意傅母将容沄带到曲夫人处,三个人无比和谐地又赏了好一会菊花,牧清止给她们一人送了十几盆,还有菊花酒、菊花枕等物什,其中攸宁最喜欢的当属菊花鲜栗羹,羹汁呈浓稠状,质地细腻顺滑,鲜嫩的白菊花瓣点缀其上,宛如朵朵白云,卖相极佳。这道羹旁人做来总是少了几分味道,只有每年秋日在牧府吃到的最为正宗。


    就连泽仪县主尝过也赞不绝口,“倒比我家中厨子做的还好,我因为吃惯了绵州菜,回长安时阿娘特意带上了绵州的厨子,如今看来,倒是长安的厨子更佳。”


    经过方才那件事,攸宁倒很喜欢这位县主,两个人一路谈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听了她的话,攸宁笑着给她出馊主意,“非是如此,只有牧府的厨子才能做出这个味道,你等会儿向牧姐姐撒个娇,她定然厨子也叫你带回家里去!”


    泽仪哈哈大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呀,只要时时来吃,时时能吃到,便满足了。”


    又逛了好一会,二人皆尽了兴,攸宁便与阿娘会合,一齐回了侯府。


    今日之事,阿娘是特意等到阿耶下直,请阿耶来处理的,反正她是不想替他们教育女儿,否则必定是吃力不讨好,最后只会一齐恨上她。


    她虽不去,但留了眼睛在锦绣阁,母女两个等了半个晚上,才终于等来了报信的婆子。


    “起初阿郎十分生气,可见二娘子认错认得诚恳,陈姨娘又含泪劝着,最终也没发落,现今正与陈姨娘母女一起在锦绣阁用晚膳。”


    不过两日时间,他们便又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就像前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曲夫人冷笑一声,“咱们娘两个巴巴地等了半个晚上,只等来了人家一家团圆,人家不仅有慈母,还有慈父,如此溺爱下去,不捅娄子就怪了。”


    “她要作死我不管,可今日她不该当众作践我的阿宁,顾向松不管,我便替他管。”


    说完转头吩咐姚嬷嬷,“你亲自去,将二娘子请到枕月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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