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现场,我们立刻下楼,刚到车边,争执又爆发了。
子墨往中间排车门一靠,拍着座椅喊:“凯瑟琳肯定坐中间排,我跟她一组,我得挨着!”
克鲁格立刻挤开他,指着自己身侧:“上次监听任务没跟她一组,这次必须我来!”
基根抱着方向盘,却也插了句:“我开车稳,你们俩别抢,让她坐副驾旁边。。。”
“别吵了,猜拳定!”我实在听不下去,坐在车里看着三个幼稚的成年人开始猜拳,基根输了:“行吧,我开车,你们俩。。。别挤着她。”
我刚钻进中间排,子墨和克鲁格就一左一右挤了进来。本来就不大的座位瞬间被塞满,我连抬手敲键盘的空间都没有。“要不!”子墨拍了拍自己的腿:“你坐我腿上?”
克鲁格也立刻接话:“我帮你托着腿。”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坐在子墨腿上,双腿搭在克鲁格膝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肚子上,点开和基地的通讯框,准备给Ghost汇报任务。
刚敲了两行字,克鲁格就拿着手机在拍我的腿,子墨也悄悄举着手机,拍了张我靠在他身上的侧脸。没过一会,两人的手机就先一步震起来,紧接着,我和基根的手机也疯狂响铃!
笔记本电脑突然弹出两个视频对话框,刚点开接通,柯尼格的声音立刻炸出来:“子墨!克鲁格!你们别碰我的Liebling!把她放开!”
Ghost则盯着屏幕里挤成一团的我们,语气带着质问:“我记得这辆车有三排座,为什么要挤在中间?你们想干什么?”
我被吵得头都大了,“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把所有手机调成静音扔到前排,干脆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我先歇会。”克鲁格立刻伸手关上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夜风;子墨从背包里掏出外套,轻轻盖在我身上;基根也默契地打开柔和的轻音乐,调低了车内的灯光。
困意瞬间涌上来,我靠在子墨怀里,身上盖着温暖的外套,耳边是轻柔的音乐和引擎的低鸣,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车子刚停稳,我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哗啦”两声,中间排两侧的车门被猛地拉开。
我揉着眼睛抬头,就看见Ghost攥着子墨的衣领,柯尼格抓着克鲁格的手臂,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把他们狠狠拽下了车。没了支撑,我身体一歪摔在座位上,鼻子磕到了笔记本电脑边缘,疼得我捂着鼻子蹲在座位上。
还没等我缓过劲,脚踝突然被柯尼格抓住往车外拉:“Liebling!快跟我走,别跟他们挤在一起!”
“你放开她!”另一边,Ghost也绕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刚完成任务,需要休息,来我的办公室!”
两人一个拽腿一个拉手,力道都不小,疼得我只能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基根!他们要把我拆了!”刚熄火下车的基根听到喊声,赶紧跑过来:“你们俩别闹了!先让她缓口气行不行?”
我揉着鼻子从车上爬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场“争抢”,就算回到基地也没个完。
我赶紧跳下车,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和脚踝,指尖蹭过鼻尖还沾了点血,出任务时在杀手面前都没受半点伤,回基地倒被自己人折腾成这样。
我推开围着我的几个壮汉,一路小跑逃回医护室,“咔嗒”一声锁上房门,才算松了口气。洗了个热水澡,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刚擦着头发,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谁?”
门外传来尼克托细碎又带着点混乱的声音:“她应该有想我们吧?”
“怎么可能,她从来不主动找我们!”
“可是她上次帮我们处理伤口时,夸我可爱!”
“她对谁都这样!”
“我们这样突然敲门,会不会吓到她?”
“你们几个快别吵了!”
我听着这熟悉的自言自语,就知道他又在和几个人格较劲了。怕他情绪激动起来失控,我赶紧走过去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尼克托,轻声问:“怎么了?尼克托?”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分钟,尼克托的眼神在几秒钟内快速切换了几次,才慢慢抬起手,露出掌心里被捏得发皱的两张电影票,结结巴巴地说:“想、想约你出去看电影。”
我看着那两张皱巴巴的票:“所以,这是你们几个谁的主意?”
“是、是我们商量了一周决定的。。。”他的声音小到像是怕我拒绝。
“唉,好吧。”我心软下来,转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基根送我的口红,对着镜子简单涂了两下:“咱们偷偷出去,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刚拉开门,尼克托面罩下的蓝眼睛突然睁大,声音里带着点惊喜:“凯瑟琳!你为了和我们出去还化妆了?”
“快点走吧!”我赶紧拉着他的胳膊往楼梯间走,压低声音:“再磨蹭被柯尼格他们发现,咱们就走不了了!”
他连忙点头,乖乖地跟着我,我们沿着基地后侧的小路快步绕开巡逻岗,顺利溜到外围停车场,尼克托的悍马就停在拐角处,黑色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利落的光泽,比基地的军用越野车多了几分张扬,一看就花了不少钱。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我摸着皮质座椅,忍不住惊叹:“哇!你什么时候买的?你平时不像是会在车上花钱的人啊!你的钱不都砸在装备上了?”
尼克托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我见到你的第5天,就买了。”
我刚要抬手系安全带的动作猛地愣住,第5天就买了?当初我第一天出现在141基地,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敌方间谍,直接关进临时关押室里,还。。。尼克托是对我敌意最浓的那个,每次我试图解释,他都冷着脸打断,语气里满是戒备和辱骂。
缓过神,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买车,是为了当时方便押送我?”毕竟那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实在看不出半分友善。
“不是。”他立刻摇头:“我们就想着,有一天能带你出去玩。”
我瞬间没了话,转头望向车窗外,心里默默吐槽:这个基地就没一个正常人!
车子停在电影院门口,空旷的大厅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站在检票口等我们来。走进放映厅,中间的座位摆着两个靠垫,屏幕旁还放着柑橘味香薰,不用想,又是尼克托特意准备的。
“你包场了?”我惊喜的问。
他嗯了一声,在我身边坐下,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我现在没空,任务的事让他们先处理,晚点再说。”
挂了电话后,我的手机也开始疯狂震动,来电显示是柯尼格。我深吸一口气接起,刚“喂”了一声,他的声音就炸了出来:“Liebling!你到底在哪?基地翻遍了都没找到你!你是不是被拐走了?”
“傻瓜!我在看电影,跟尼克托一起。”我压着脾气实话实说,只想赶紧挂电话。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接着就是各种嘈杂的喊声。柯尼格:“你怎么会跟他去看电影?”
基根的:“Sweetheart,你想看电影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子墨:“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他能看明白个鬼电影!”
Ghost:“你们在哪?跟我请假了吗?!”
我的太阳穴被吵得突突直跳:“别过来!我想安静看个电影!”我没等他们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调静音。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屏幕,可身边的尼克托却没停下动静:“你们别吵了,让我好好看”,“轮到我陪凯瑟琳了,你别抢”,“终于换我了!”。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每个人轮流看?比如这十分钟归你,下十分钟让另一个‘你’出来看,这样大家都能看清。”
他愣住了,眼睛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觉得我们很恐怖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麻烦。”
“怎么会?”我忍不住笑了:“我觉得你很可爱啊,不管是哪个‘你’,都在很用心地陪我看电影,这就很好了。”
我没再多说,转过头重新看向屏幕,身边的动静果然小了很多。偶尔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声,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混乱嘀咕,电影画面终于变得清晰又安静。
电影结束,我们走出放映厅时,尼克托突然站住:“你等等,对面有家玩偶店,我们想送你个礼物。”
我点头应下,看着他快步穿过马路,走进那家亮着暖光的店。刚靠在路灯杆上看了眼时间,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我回头,两只粗糙的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你们是谁?放开我!”我挣扎着喊出声,目光往玩偶店的方向扫,尼克托还在货架前挑玩偶,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下一秒,一块黑布就蒙住了我的眼睛,眼前瞬间陷入黑暗,手也被冰冷的绳子紧紧捆住。
“别吵,老实点!”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被强行往旁边拽,身体撞到了坚硬的车门上,紧接着就被推搡着塞进车里。
我试着挣了挣手腕上的麻绳,粗糙的纤维勒得皮肤发疼,知道硬抗没用,便暂时安静下来,竖起耳朵想捕捉他们的目的。可还没等我听出什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紧接着腹部又挨了重重一拳,力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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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我瞬间弓起身子,鲜血直接涌出口腔。
“果然是个勾人的尤物,没想到我丈夫竟然会死在你枪下!”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响起。
丈夫?枪下?尽管眼睛被黑布蒙着,我却瞬间反应过来,看来是之前被我解决的那个连环杀手!可任务报告里从没提过他有家属,这群人怎么会找到我?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却没慌,之前和柯尼格逛街时,曾被敌对势力的人绑架过一次,我咽下了嘴里的血,语气平静:“那接下来呢?你想怎么处置我?”
“处置你?”女人怨怼的冷笑一声:“你的脸真是美得让人嫉妒!难怪他能为你发疯,我只能把它划花了,这样我才能睡个好觉!”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右脸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冰冷的刀片划破皮肤,鲜血瞬间顺着脸颊往下流,黏腻地贴在脖子上。
她没停手,又接连划了两刀,一刀在左脸,一刀在额头,剧烈的疼痛让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呼吸都带着疼。
车子突然停下,我被两个黑衣人抓住头发,粗暴地拽下车,拖进一个满是霉味的房间。罩住眼睛的黑布被猛地扯下,刺眼的白灯让我下意识眯起眼,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将我按到一面镜子前,镜中的我满脸是血,额头和左右脸颊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原本干净的衣服被血液污染,狼狈得不像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多美啊!”女人笑得癫狂,用力把我往地上一推,转头对身后三个黑衣人说,“好好‘享用’,完事了就把她烧了,别留下半点痕迹!”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可笑,死亡我早就不怕了,只是可惜没能和大家说声再见。
三个黑衣人很快围过来,其中一个用匕首割破我的衣服,粗糙的手指伸向我的胸口,眼看最后一层布料就要被扯下,密室的一面砖墙突然“轰隆”一声炸开,碎石飞溅中,一束红色光束精准锁定了趴在我身上的黑衣人!
下一秒,那黑衣人的脑袋直接被炸飞,鲜血和脑浆溅得我满身都是。另外两个黑衣人慌忙掏枪,往红光方向射击,可浓烟里突然飞出两张铁网,精准罩住他们。网面瞬间收紧,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没几秒就被收缩的铁网切割成无数碎末,血沫溅得满地都是。
浓烟还没完全散去,两道高大的身影就快步走到我身边。他们穿着暗银色的战甲,脸上戴着棱角锋利的金属面具,手臂上戴着能弹出利刃的腕甲,身上穿着网面的衣物,这模样,竟和之前在泳池边突然抱住我的那个外星人一模一样!
“凯瑟琳!是我啊,斩波!”左边的“人”蹲下身,急切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更高大的身影走过来,轻轻将我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指尖触碰到我手腕上的麻绳时,弹出一道寒光,就将绳子割断了。没有了束缚,我下意识地疯狂挣扎:“你们是什么东西?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动作过大,以至于脸上的血液都飞溅到他二人的身上。
“没用的,独狼已经删除了她所有的记忆。”抱着我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斩波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刀疤前段时间应该来找过你,他没跟你说我们的事吗?他是凯尔特啊!我是斩波!我们一起作战过!”
“刀疤”?这个名字让我愣了一下,原来泳池边的外星人,和眼前这两个“人”是同伴!可我对他们的记忆,就像被橡皮擦过一样,一片空白。我咬着牙摇头:“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别碰我!”
斩波没有再逼我,只是慢慢走到我身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疼痛让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却很快收回手,从战甲的侧袋里拿出一支银灰色的针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没等我反应,他就将药剂轻轻注入了我的手臂。
“你还记得这个药吗?”抱着我的凯尔特声音里既心疼又懊悔:“这是你发明的,它救过我们。。。很多次。”
陌生的记忆碎片仿佛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可我什么都抓不住,只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不停发抖。药剂注射完后,凯尔特轻轻将我放在地上,还细心地用粗糙的手掌擦拭了我下巴沾到的泥沙。
斩波伸出手,轻轻抚过我凌乱的发丝:“对不起,凯瑟琳,那次。。。我们没能保护好你。”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强光,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再睁开时,眼前的两道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还残留着几滴淡蓝色的药剂痕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我抬头望向天空,晚霞将云层染成暖红色,太阳正一点点沉向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