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忠接过那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烟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烟屁股。
他愣了一下。
“这是……”
江峋开口解释。
“我们在案发楼栋对面的绿化带里发现的。”
“其中有十五个烟头,牌子、熄灭手法和踩踏痕迹都高度相似。我怀疑,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段劲皱起了眉,“他跑对面街上抽烟干嘛?”
“观察,等待。”江峋言简意赅。
“凶手在动手前,需要一个绝佳的观察点,来确定目标的动向,以及最佳的动手时机。”
“而这栋楼对面,隔着一条马路的绿化带,位置刚好。”
江峋的分析清晰而冷静。
“他可能在那里等了很久,内心充满了紧张。抽烟,是缓解这种情绪最直接的方式。”
“连续抽同一品牌的烟,说明他当时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
“需要靠这种重复性的动作来寻求慰藉。”
林向忠听完,眼神里透出明显的赞赏。
他拿起一个烟屁股,仔细端详着。
“思路很清晰,观察力也敏锐。这个发现非常重要。”
他看向江峋,肯定道。
“你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咋咋呼呼。”
郑辉在一旁嘿嘿直乐,一点没觉得被内涵了。
“这个凶手,心思很缜密。”林向忠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
他话锋一转,抛出一个更惊人的发现。
“我们检查了两位死者的指甲,发现都有被新近修剪过的痕迹。”
“修剪指甲?”王兴邦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给死者剪指甲?什么变态癖好?”
“不。”林向忠摇了摇头。
“我更倾向于,凶手在与其中一名受害者发生肢体接触时,被对方抓伤了。”
“为了不留下自己的皮屑组织,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两名死者的指甲全部剪掉。”
“这份冷静,简直令人发指。”
在场的所有刑警,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这个凶手,不仅凶残,而且狡猾得可怕。
“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说明他是和平进门。”林向忠继续分析,“最大的可能,是他有钥匙。”
“有钥匙?”二队队长段劲立刻提出质疑。
“他上哪儿搞钥匙去?这章新池和刘倾是情人关系。”
“这房子是章新池的,他总不能把钥匙随便给外人吧?”
段劲手下的警员卫**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上前一步汇报。
“段队,我们刚才走访楼下邻居,听他们说,章新池前两天喝多了。”
“在楼道里嚷嚷,说自己钥匙丢了,还骂骂咧咧的,好像怀疑是被人偷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偷来的钥匙!
这条线索,完美地解释了凶手为何能从容进入。
就在这时,楼道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制服的小警察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报告。
“王队,段队,受害者刘倾的丈夫,白怀明来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楼梯口。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上来。他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
他就是刘倾的丈夫,白怀明。
只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有些诡异。
面对妻子的死讯,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沉稳。
“哪位是负责人?”白怀明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王兴邦和段劲之间扫过。
“我是市刑侦支队一大队队长,王兴邦。”王兴邦主动开口。
“王队长,你好。”白怀明伸出手,和王兴邦握了一下。“我想看看我妻子。”
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王兴邦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郑辉和江峋说:“你们两个,带白先生进去。”
“是。”
郑辉和江峋一左一右,带着白怀明走向那扇贴着封条的门。
揭开封条,推开门。
客厅里,章新池的尸体还覆盖着白布,躺在沙发上。
周围的地面上还能看到勘察后留下的标记。
白怀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没有丝毫停留,就径直走向了卧室。
他完全无视了客厅里的男尸。
江峋和郑辉跟在后面,将他这个细节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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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眼底。
卧室里,林岚和另一名法医刚刚完成了对刘倾尸体的初步检验。
白怀明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白布下妻子的轮廓。
他站了很久。
没有哭,没有喊,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是在欣赏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艺术品。
郑辉在旁边看着,心里直发毛。
这他妈是**老婆该有的反应?演都不带演一下的?
终于,白怀明开口了。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他的问题,问的是林岚。
林岚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从伤口来看,是一刀毙命,过程应该很快。”
“那就好。”
白怀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王兴邦说:“王队长,我可以接受询问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求揭开白布,看妻子最后一眼。
就在王兴邦准备带白怀明去旁边房间做笔录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我的新池啊!”
“你们这些天杀的!让我儿子死得这么惨啊!”
一对五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夫妇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
是章新池的父母。
老两口看到门口的警察,看到屋里的白布,瞬间就崩溃了。
章母两眼一黑,直接瘫倒在地,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章父则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上来就抓住了段劲的衣领。
“警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儿子都**!凶手呢!凶手抓到了没有!”
“你们这帮废物!饭桶!”
他的情绪完全失控,唾沫星子喷了段劲一脸。
“我儿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都是那个狐狸精!是那个**害了他!”
章父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了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白怀明身上。
他大概是猜到了白怀明的身份,情绪更加激动,挣脱开其他警察的拉扯。
指着白怀明的鼻子破口大骂。
“还有你!你这个王八蛋!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你不知道吗?你算什么男人!窝囊废!”
“我儿子就是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害死的!”
哭声,骂声,尖叫声,在整个楼道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