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函,干什么呢?”
恍惚中,身边的人突然推了秦函一下。
眼前的世界是那样的不真实,上一秒,秦函还坐在会议室中同自己的基金管理团队开会,下一秒,窗外的高楼褪去,面前团队成员的面孔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狭小的屋子。
屋内装潢充斥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风格,木质餐桌,搪瓷盆,还有那老旧的电灯,无不在向秦函传递着一个事实——
他已经不再是那位纵横股市的基金经理。
不待秦函再细想什么,他身旁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所以,到底成不成?你要不答应,我可找二大爷去了!”
还处在恍惚中的秦函只得连连摇头,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满意地从秦函手中接过粮票后扬长而去,而直到看清对方手中的粮票,秦函才终于回过神来。
不属于他的记忆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然而,在整理完自己的记忆之后,饶是秦函这样的“高知分子”,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艹,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莫不是,禽满四合院?”
是了,傻柱,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秦淮茹,这一定是他印象中那个道德沦丧的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更令人崩溃的是,这个世界线的四合院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动。
他,秦函,父母刚意外身亡,顶职进厂成了红星轧钢厂的一名车间核算员,也成了这大院里的一员。
震惊与崩溃之后,秦函很快冷静了下来,眼下自己穿越的事情木已成舟,既然如此,那便该找出一条求生之道。
当下的中国尚处计划经济体制之下,但不久之后,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海量机会将会成为秦函东山再起的绝佳机会,但此时的秦函,只是一名普通的车间核算员罢了。
不等秦函细想,窗外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大家都出来!开全院大会了!傻柱偷了大茂的鸡,人赃并获啦!”
傻柱?偷鸡?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的秦函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赶忙整理好衣服冲出了门,果不其然,针对傻柱偷许大茂鸡的“大会”正在召开。
一大爷单刀直入,“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这哪可能认啊?
“我偷他的鸡?呸!我还说他的鸡是自己跟黄鼠狼跑了呢!”
一身清白的傻柱自然是拼命否认,可那二大爷和三大爷却一口咬定就是傻柱偷了鸡,就在这时,秦函注意到了秦淮茹脸上那副担忧的表情——傻柱自然也不会没有看到。
眼看傻柱就要为了那寡妇把偷鸡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秦函可不惯着他们这些坏毛病,当即站了出来,
“一大爷,我看这鸡,还未必就是大柱偷的!”
不等一大爷回话,许大茂抢着质问道,“秦函,你个小年轻懂什么?那你说说,除了这傻柱,还有谁能偷我的鸡?!”
秦函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秦淮茹,“喂,我说,秦淮茹,人傻柱现在被诬陷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秦淮茹眼神慌乱,赶忙低下头,矢口否认,“不是我,我一个弱女子,哪有可能去偷鸡呀!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
“我看啊,这鸡就是傻柱偷的。”
“小秦啊,你还年轻,这些事就别张嘴乱说了!”
眼看大家七嘴八舌又要将傻柱的偷鸡之罪坐实,而傻柱自己却没有丝毫辩解的意图,秦函只得将唯一的希望放到了一大爷身上,
“一大爷,这事,您说怎么处理!”
一大爷心中自然有谱,他轻咳一声,“傻柱啊,最近,你和许大茂好像闹矛盾了吧?”
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接下来大柱就该把许大茂乱说话的事情抖落出来,最后花五块钱了事了,但秦函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抬手打断刚打算说话的傻柱,“一大爷,我有问题,今天下午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那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在路边啃着一只烧鸡,秦淮茹,你能解释一下这鸡是哪来的吗?”
“这.....?”
秦函的话一出口,大会现场瞬间炸开了锅,而站在风暴中心的秦淮茹愣了愣,然后,便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我一个弱女子,上有老下有小,你一个坐办公室的,这样污蔑我家孩子,你的良心说得过去吗?!”
果然,耍赖的手段还得看她,这么一整,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了秦函的身上,但秦函可是有备而来,
“没看出来,秦淮茹,你还挺不要脸的。你家那几个小孩把鸡骨头埋在哪我可都看见了,要不我带大家去找找?”
秦淮茹的眼泪突然就止住了,她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函,可还不等三位大爷开口,傻柱主动出来解围了,
“这鸡,就是我何雨柱偷的!我嘴馋,我手贱!我赔钱!许大茂,五块钱,够不够?!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不是,傻柱,你?”秦函不甘心地望向傻柱,却只看到他傻乎乎地朝他摆了摆手,
“没事,毛毛雨而已!”
傻柱最终还是坐实了偷鸡的“罪名”,秦函垂头走进自己的屋子,一拳锤在了桌子上,
“可恶啊,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吗?!”
回答他的,只有黑夜里无尽的沉默。
像傻柱这样的人就应该人善被人欺吗?自己就应该袖手旁观吗?
“当然不!”
秦函猛地站起身,来到书桌前,今晚自己没能成功洗刷傻柱偷鸡的罪名,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在这四合院中的地位不够高,而要想得到地位......
很简单,自己当上炼钢厂的领导不就好了?
眼下,只要自己在厂里踏踏实实地干,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厂里计划财务科的一员,但那对于秦函来说,太满了。
改革开放到来之前的每一天对秦函都不可浪费,只有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完成了足够的初始资本积累,在面对改革开放的春风时,自己才能乘风而起,同时,将傻柱和娄晓娥从四合院这个深潭中拉出来。
说干就干,秦函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标题——
《关于转炉车间成本控制与效率提升的建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