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许西坡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胡立新放下茶杯,眼神里闪烁着琢磨不透的光芒:“我刚才注意到那小年轻,起初还以为对方是瘾君子,但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但有一点,胡立新表示很反常,就是那小年轻为什么会把两个小金豆藏在鞋子尖。”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那双球鞋的资料:“老许,你看看,那双鞋不便宜,至少要三四千。”
许西坡一看,果然是,顿时更头疼,那小年轻一看就是滚刀肉,要是坚持让派出所赔钱,到时候两人一人一两千,虽然不算多,但许西坡还是一阵肉疼。
“这件事我认了,该赔钱赔钱,人尽快放了,省的夜长梦多……”许西坡敲了敲桌子,表明他的态度。
胡立新目光一沉,啧了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这么一双鞋,那小年轻虽然看起来穿着一身名牌,但也不至于说拆开就拆开。”
许西坡一听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你想说什么?”
胡立新唉声叹气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老许,你脑子还是转得不够快。这个小年轻把两个小金豆藏在鞋子里,好像是在给自己留点备用的钱,而且藏得那么隐秘,显然是准备是在最后手段拿出来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这样的行为特点,很符合一类人。
许西坡一愣,问道:“什么人?”
胡立新喝了一口茶,眼中精光一闪,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
“赌徒。”
许西坡被胡立新的解读惊得目瞪口呆,他端着茶杯,一口烟雾喷了出去,呛得连连咳嗽。
“老胡,你……你不会是魔怔了吧?”许西坡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赌徒?咱们江峰县难道有什么地下赌场,都声名远扬到让南市那边的赌狗跑过来了?南市这离着上千公里呢。县局怎么可能不知道,早就出手把这种违法场所给扫了。”
胡立新听出了许西坡在说青峰乡那起案子。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快速搜索,调出了年初青峰乡地下赌场的资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胡立新指了指屏幕上张立功的户籍照片,问:“你觉得是这小子猫起来,又搞了一个赌场出来?”
许西坡笑了笑,称:“可能吗?”
胡立新一想,的确不太可能。
县公安局已经对这小子发出了通缉令,这人怕不是现在已经猫在哪个角落躲起来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嚣张,敢继续搞事。
更何况,这一段时间,县公安局搞晴朗行动,对县里违法行动严抓严打,根本就没有地下赌场的生存土壤,县里不太可能有这么一个场所。
但胡立新又有了一个想法,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许西坡:“老许,你想想。这一群人是不是过路的,要去其他地方?”
许西坡一愣,被胡立新这个思路带跑了:“去其他地方?”
“对。”胡立新语气坚定,“他们清一色都是广府南市那一片的口音,大老远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咱们赵家集这几家破麻将馆。咱们赵家集毗邻瓯越江,水路交通方便,他们可能只是把咱们这里当成了中转站。”
许西坡虽然刚开始觉得不太可能,但架不住胡立新这个说法没什么破绽——一个赌徒藏金豆的行为,一个外地上千公里的中转站猜想,逻辑上完全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