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许西坡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怕不是又碰到什么案子了。
“什么事?”
“哎哟,我的妈呀……”陆川把车一支,一屁-股就坐在了的上,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裤腿上……也全都是泥。
他喘着粗气,说道:“我……我又看到……那辆宝马了。”
“什么?”
胡立新一听,直接就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他一把就抓住了陆川的衣领,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看见的?在哪儿?”
“哎哟。疼。疼。”陆川龇牙咧嘴的喊道。
胡立新一看,立刻就松了手。
陆川解开衬衫的扣子一看,只见自己的肚子上,已经被路边沟里的树枝,给划了好几道口子,正往外渗着血呢。
“姐夫,”他看着许西坡,说道,“我……我这也算是因公负伤了吧?这医药费……所里可得给我报了啊。”
“行了行了,”许西坡说道,“就擦破了点皮而已,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
“我这衣服……”陆川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刚买的新衣服,“这……可是我姐给我介绍对象,准备明天相亲的时候穿的。”
“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墨迹?”一旁的胡立新急得是直跺脚,“多少钱?我赔。你快说。到底在哪儿看见那辆车了?”
陆川一看,有人肯掏腰包了,立刻就笑呵呵的说道:“今天啊,我去县里跟朋友打台球。回来的路上,在……莲城乡那边看到的。”
“朝哪个方向去的?”
“就……就朝咱们镇里来的。跟我……一个方向。”陆川毫不迟疑的说道,“虽然车牌我没记清楚,可……可那车屁-股后面,贴着一个‘哥是个传说’的贴纸。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认错。”
许西坡和胡立新一对视——八九不离十。
——程度的车,开回来了。
“出警。”
胡立新直接就将车钥匙,又丢回给了许西坡。
“哎。胡所长。”陆川却在后面追着喊道,“这……这钱什么时候给我结啊?”
就在这时,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院。
“警……警察同志,”他说道,“我……我要报案。上田村旁边那条河沟里……有辆车……翻沟里了。”
许西坡和胡立新两人,当场就是一愣。
——这么巧吗?
“哎,这不是……我们村的许独苗吗?”陆川看着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也觉得有些眼熟,随即,就认了出来。
他有些不客气的问道:“我说老头,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叫许独苗的老头,显然是不太想搭理陆川这个村里的“滚刀肉”。
就在这时,许西坡和胡立新,也下了车。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许西坡上前一步,直接就将陆川给踹到了一边,骂道,“尊老爱幼,没人教过你吗?”
“大爷,”胡立新问道,“您别急,慢慢说。什么车?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就刚才。”许独苗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骑着我那个电三轮,从旁边过。就……就看到沟里,有辆车。”
“什么颜色的车?”
“土坷垃……就……就是土坷垃一样的黄色。”
胡立新一看,就知道,从这老头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行了大爷,”他拉着老头,就要上车,“您啊,就辛苦一下,给我们……带个路吧。”
“哎。哎。等等我。”陆川却厚着脸皮,也挤了上来,“正好,正好……顺路,带我回家。”
四个人,就这么坐着车,到了老头所指的那个的方。
离得远远的,胡立新就看到,河堤边那昏黄的路灯下,正……坐着一个人。
他将车开了过去。
离得越近,他就看得越清楚——那个人,是……程度?
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像一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