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屏幕上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几秒。
电车恰好到站,当前站点的提示音在空旷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随着零星的人流走下电车。站台上的风比车内更冷,让我下意识地把脸往衣领里埋了埋。
手指终于落下。
【现在?】
【嗯。】
他回得飞快,几乎是秒回。
【我在学校门口。】
我抬头看了眼校门,慢吞吞地朝边上的便利店走进去。
推开便利店的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小小的纸袋。
手机上花宫真已经接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
【别开玩笑。】
【真的假的?】
一时没等到我的回复,花宫真径直打了电话过来。
“喂,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失真,还带着空旷的回响和他微促的呼吸声。
我和门卫打了招呼,进了校门,按照指路牌往篮球馆的方向走:
“我在往篮球馆走。”
“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听筒里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奔跑脚步声,伴随着他因为运动而更加急促的呼吸。
刚走到篮球馆那栋建筑的拐角,一个身影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是花宫真。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汗湿了的灰色短袖,湿透了又干掉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头和脸颊两侧。
灰绿色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骤然定格,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惊愕。
花宫真僵在原地,手里还握着贴在耳边的手机,“……你……”他张了张嘴,声音因为奔跑和震惊而带着明显的喘息和滞涩,“……真的来了?”
他挂掉电话,视线飞快地从我肩上的运动挎包和手中的纸袋上扫过,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我猜他肯定是想用他一贯的挑剔来掩饰他此刻的失措:“搞什么……周末跑来学校……”
“顺路。”
我把手里还带着些点温热的纸袋递给他。
他愣愣地看着纸袋,又抬眼看看我,沾着汗水的睫毛颤了颤,语气带着点不确定:“……这什么?”
“红豆面包和热可可。”我说,“便利店买的。”
他盯着纸袋看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指尖在交接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他的手依旧很冰。
“……我不饿。”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拆开了纸袋,拿出那个圆圆的面包。
“哦,”我点点头,“那给我吧,我饿了。”
我作势要去拿,他却手腕一转,把面包拿开了。
他瞥了我一眼,低头咬了一口,咀嚼的动作有些慢,像是在品尝,又像是在借由这个动作掩饰什么。
“太甜了。”他咽下后,给出评价。
“甜的才能快速补充血糖。”我看着他,“你训练完吃东西了吗?”
花宫真没否认,只是又咬了一口面包,含混地说:“……多管闲事。”
我看了眼他在寒风里打颤的篮球服,“你不冷吗?”
花宫真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穿得有多单薄。他梗着脖子,硬撑:“……还好。”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过,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
“……”
我把因为热一直围在腰上的长外套解下来,手臂一扬,带着我体温的外衣搭了在他身上。
花宫真整个人一僵,直愣愣地定在原地。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直直地看向我,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己肩头那件明显属于女孩子的羊绒外套。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红豆面包袋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发出细微的塑料摩擦声。
“……喂,”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沙哑,甚至还破了点音,“你……”
“穿着吧。”我打断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陈述事实,“不然会感冒。”
说完,我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手腕,拉着他,把他往篮球馆里带,“进去再说。冷死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学校的篮球馆,但并不陌生,毕竟大多数都在花宫真发来的照片里见过了。
“真干净。”我看着拖得锃亮的地板,低声感叹。
花宫真走到我的前面,我跟着他往更衣室走,我们两个的脚步落在地板上,在空无一人的篮球馆发出噔噔噔的回声。
我问:“怎么今天就留你一个人?”
他闷头走在前面:“加练。”
“真刻苦。”
“毕竟又不是天才。”
似曾相识的对话再一次重复。我吃吃地笑出声,他听见了,回头问我在傻笑什么,但我能看见他的嘴角也带着笑。
“真阴险。”
“一半一半吧。”
到了更衣室门口,我的脚步停在门外,礼貌地大声询问:“我可以进来吗——?”
花宫真把热可可放在长椅上,啧了一声:“想进来就进来,反正他们都不在。”
他话音刚落,我已经一屁股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了,眼睛四处打量。花宫真脱下外套盖在我脸上,我一把摘了下来,却只看到他拿出浴巾和换洗衣服往浴室走。
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吗?”花宫真朝我做了个鬼脸。“笨蛋。”
“花宫。”我低低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不明所以,却朝我走过来,停在我身前俯视着我:“做什么?”
我仰头看着他,他俯身靠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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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正好把我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更衣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水管滴水的滴嗒声,以及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些黏稠的空气。
他看着我,似乎在认真地等待我的下文。
我的目光从他的喉结滑到他自然下撇、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再缓缓上移对上他的视线,他低垂的眼睫掩护了他看向的方向。
“花宫。”我又轻轻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低,几乎像气音。
“……嗯?”他抬眼对上我的眼神,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带着疑问。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喷洒出的鼻息,温热而潮湿。
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在运动后不断外溢,还有一种独属于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充斥在我的鼻腔。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锁骨,又转而一整只手贴住了他的脖颈,拇指下方摁着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皮肤下方血管的搏动和他一瞬间的僵硬。
“还冷吗?”我拉着他向下,嘴角贴着他的脸侧。
花宫真下意识地侧过脸来追我的温度,只消一瞬,他的鼻梁擦过我的鼻尖,我们额头相贴。
……
花宫真几乎是立刻屏住了呼吸,瞳孔在极近的距离里微微扩大,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细微的血丝,和倒映在其中的我的影子。
他的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能感受他的身体在颤栗和胸膛下砰砰的心跳。
“我可以亲你吗?”
我嘴唇的每一次张合都摩挲过他的嘴唇下沿,那一小块皮肤在我的呼吸里变得滚烫。
“……这种问题下一次就不要问了。”
花宫真垂下眼,移开他的目光,我听见他喉咙里传来吞咽的声音。
下一秒,两片同样干燥的嘴唇相贴,都带着拙劣生硬的轻颤。
我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收紧,将他拉得更近。我们之间最后的缝隙消失,篮球服冰凉的布料紧贴着我的衣衫。
谁也没有更深地试探,只是一个简单的亲吻。
一吻结束,他稍稍退开,额头却依旧抵着我的,鼻尖亲昵地相蹭。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彼此的呼吸里。
“甜死了……”花宫真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皱着眉头抱怨,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马恼羞成怒地补充:“我说的是面包。”
“我知道了。”我点头,义正言辞地附和他:“是面包。”
花宫真瞪了我一眼,但没什么力道。
我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仰头一下一下地啄吻他的唇角、下巴和脸颊。他偏过脸,纵容我的动作。
“……你去哪里了?”
半晌,花宫真突然问:“你今天去哪了,”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意识到问得生硬,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是说,你昨天不是说不想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