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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李录的不对劲

作者:求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奎扶着陈朝玉的肩头,轻轻将她平放在榻上,又伏下身,脱了她的鞋袜,随后掩上被褥。动作熟稔,像是做惯了此事。


    “要听话,玉儿,休要再气我,”江奎躺在床榻上侧身看着陈朝玉,喃喃自语。


    指尖轻触那如凝脂般的脸,轻轻地,柔柔地,再触及那更加柔软的嘴唇,呼吸陡然加重,眼神变得浑浊,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后,他倏地将手拿开,“我真该死啊。”


    ‘望尘散’的药效有一个时辰,他闭上狭长的丹凤眼,欲在榻上共眠半刻。可半梦半醒间梦境中尽数都是缠绵欢愉,难舍难分,最后关头时,他猝然睁眼起身坐起,微张着嘴一直喘着粗气,待身体平缓,他回身掩实了被褥,翻墙而出。


    江奎深觉自己有罪,他不该做这旖旎之梦。


    到了无量阁,他换下弄污的里裤,愤然砸进烧得正旺的火盆中。火舌飞速舔舐着丝绸,他的怒意才渐渐消散。


    “慧明!明日去潘楼街买些时新的料子首饰送到陈家,就说给家中女眷在后日上巳节时用。”


    三月三上巳节,宫中两位太后意欲在宫廷禁苑中开场马球会,请帖已送至京中各府。随帖子而来的还有一消息,太后想选几位德行兼备的女子入主后宫。


    一石惊起千层浪,新帝登基后的首次选秀格外重要,这里头会牵扯到皇后的人选,即便不着急册立,那也得封个位分纳进宫中考量几载,最后再定皇后人选。


    翌日慧明不负信任地抬了两箱子的衣裳首饰进了清芬堂,杨婉兰打开一看,心中不安,张口就要拒绝,却被慧明抢了先,“我们大人说了,若我没把这事做好,就要了我的命,夫人您定是不忍我因此丧命吧。”


    杨婉兰想了想那人的行事作风,浅叹口气,“好,我收下了,你带些新制的果子回去。”


    慧明瞪大眼睛,想到那日自己好奇买的那瓮糖渍梅花的酸涩口感,拔腿就跑。“夫人别客气,我先回去复命了。”


    走到院子的月洞门处,正好与陈朝玉主仆三人迎面相对,只是慧明边走边抱拳行礼,“见过三位姑娘。”


    陈朝玉拧着身子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发出疑问:“怎么和见鬼了一般。”


    “娘,唤我来做什么?”


    踏进屋中时,母亲愁眉苦脸正在看那两大箱的东西,“这是江奎让人送来的。”


    昨夜潜入山月居,今日便送礼,呵。


    “送就送呗,咱们陈家又不是还不起,娘你别想太多。”


    杨婉兰看了眼自己的傻女儿,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这别人都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她还说些不着边的话。


    “这几件衣裳首饰我看着适合朝欣,一会给她送去。”陈朝玉在里头挑挑拣拣。


    听到西院人的名字,杨婉兰将屋内下人遣了下去。


    “我瞧着这回你二婶婶母女俩来京是计划好的事,昨个见到国公夫人,你没瞧你二婶婶的殷勤模样,就差钻进国公夫人的口袋跟着回国公府了。”


    陈朝玉微有诧异,“我知道,我也正欲说此事呢,朝欣与那李录在除夕夜便就见过,我还只当是她自己的主意呢,原来二婶婶才是军师呢。”


    杨婉兰隐现怒意,“这母女俩真是能搁得住话,自己心里盘算一堆却不显露,还真是小看了她。”


    “娘,她们如今也只是希望朝欣嫁个好人家,若日后有其他对陈家不利的事,我们该打打,该撵撵,不用手软。”


    “那——明日马球会,带她们吗?”


    陈朝玉思忖一会,“总归二房此次是想凭着婚事久居京城,那不妨带着朝欣一同去,能助她了了心愿也算是积德了。我正好瞧瞧这京中有哪些好郎君,先把她嫁出去也省了母亲日后烦恼。”


    “那成,明日你们姐妹俩一同入宫,我铺子里近日忙得很,就不去了。”她不去,西院那位军师也不好开口同去。


    ——


    第二日晨起,陈朝玉坐在梨木妆台前,由着方方圆圆在脸上涂脂抹粉。


    “姑娘今日穿哪件衣裙?”


    陈朝玉一一扫过近日得的新衣,“那件雾紫白兰罗裙吧,”又拿过首饰匣子里的云月钗递给方方,这样就好,不显眼也不失身份。可辰太后当年就是凭着艳丽姿容被选中入宫,她即便有几分像先帝但也掩不住这姣好面容。


    “姐姐,你好了吗?”陈朝欣叩响了她的房门。


    回身望去,只见她局促站在门边,讨好的笑着。因着自己来京的目的前日里被戳破,今日再见,陈朝欣倒是生出了怯意。


    “进来啊。”陈朝玉唤她。


    踏进屋子后,那精心挑选的桃红裙装落入陈朝玉的杏目之中,好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好看。”陈朝玉真心夸赞。


    陈朝欣羞涩一笑,可见她穿得素净,自己又开始不安。


    “你可别觉得有什么不妥,上巳节本就有男女相看的风俗,你想嫁人自是要好好梳妆,我只等着你先出门子再为自己做打算。”


    听她如此说,陈朝欣才放下心,跟着她坐着马车去了大内。


    这次入宫和上回不同,各家马车都停在宫门处,一时间胭脂水粉的香气袭来,让人闻之舒畅。


    “朝玉!”


    刚下马车就听到有人唤她,陈朝玉回头细看,那人可谓是疾驰而来,可还端的个守礼的好架势。


    “嘉然?你何时来的京里?”陈朝玉理了理来人鬓边的步摇珠坠,很是高兴。


    “这回我就在京里常住了,你高兴吗?”


    闻之陈朝玉笑意更深,王嘉然是中书侍郎的孙女,往年都跟随父母住在苏州,鲜少回汴京。


    “自是美得要多喝两盏酒,对了,这是我二叔家的妹妹,唤作朝欣,以后也住京里。”


    宫女引着她们来到马球场,马球场长千步,宽百步,地面青草修剪得平整,两侧设有梅花洞门,缀以彩网,禁军持刀肃立在马场周围,好不威武,却又心生胆寒。


    果然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当初安王作乱,江奎就是带着这五万禁军一举全歼反贼。


    陈朝玉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故彩棚的位置就在二位太后的左侧,视野极佳。


    “你同你祖母说,今日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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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待着。”陈朝玉拉着嘉然坐于自己的彩棚里,兴致盎然。


    半刻钟后,官眷坐定,二位太后的凤辇便也到了,黄罗伞盖,凤凰障扇,内侍,宫人提着香镫环绕在车架周围,彰显皇家威仪。


    后头还有一辇,上头坐着昭庆长公主。


    “太后驾到~”


    一声传唱,彩棚里的人躬身下拜。


    “各位请起,春光无限,莫要被这规矩给束缚了。”


    话虽这么说,可众位依旧等二位太后落座了才起身。


    宫监拿着纸笔进出每个彩棚,记录欲下场打马球的人名。早前有人因为上场顺序在马球场里大打出手,故如今直接由人登记在册,再根据水平统一安排。


    太后彩棚里自是无人打马球,故宫监进的第一个彩棚便是陈朝玉她们这处。


    “三位姑娘可有下场的?”宫监恭谨问道。


    王嘉然:“我去。”


    陈朝玉:“那我也去。”


    陈朝欣:“那我在底下为两位姐姐助威。”


    “敢问公公,今日有何彩头?”


    公公笑而不语,“自是二位太后精挑细选的好东西。”


    彩棚一眼望不到头,陈朝玉估摸着还要一会子功夫才能下场,于是又闲话起来。


    “嘉然,你可知此次马球会是太后为了选秀而办?”


    “知道啊……”


    “那你还敢上场,不怕被看上了!”


    嘉然低头羞涩一笑,“我都快定亲了,宫里不可能不知晓的!”


    陈朝玉震惊,怪不得说要长住汴京了。


    “哪家的公子啊?”


    “庆国公家的。”


    陈朝玉两姐妹同时瞪圆了眼睛盯着她。


    “庆国公家有几个儿子?”


    “是叫李录吗?”


    “……”


    声音陡然变大,引得左右两边皆侧目。意识到失态后,三人齐齐伸长了脖子凑到方几中心,小声地将所知之事尽数倒了出来。


    说完后,三人口干舌燥,齐齐往后一倒,靠在软椅靠背上大口喝着茶,脸色难看眉间隐有怒意。


    “二位姑娘,准备一番吧!”宫监掀帘前来传话。


    “朝欣你在这待着,等我们回来再说。”


    拉着缰绳骑马踏进马球场后,陈朝玉惊讶发现对手竟有李录,真是老天有眼啊,但还是对之点头挤出微笑,又给了嘉然一个眼神,嘉然眉头一挑,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李录坦然面对她二人的模样,陈朝玉胸中怒火更盛,这厮做了同时相看几家这等不要脸之事,居然还能装作一副无辜模样。


    陈朝玉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故盯得时间久了些。可这眼神在场边江奎的眼中却是眉目传情,如痴如醉。


    寂空:“大人,陈姑娘她们队伍中的郭公子今晨吃坏了肚子,此刻似是还在更衣。”


    “何意?”


    寂空见他眸如寒潭,周遭空气似都凝滞,劝道:“属下觉得不如大人自己上场,若赢了,岂不是讨了陈姑娘的欢心,又能杀杀李录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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