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辅大人在场,孙舒凝底气莫名很足。
她也没客气,“那就有劳大人了。”
刘员外家住城边,而孙家书坊在京城中心,走路过去最快也要大半个时辰。
韩锦舟邀请孙舒凝和孙父上他的马车。
这个时候,孙舒凝也没心情矫情,道句谢便扶着孙父坐进马车。
刘家小厮递完消息就跑了,孙舒凝想不到现场发生什么,心里着急不停地探向窗外。
“我娘就是嗓门大些,其实胆子很小,她从来没拿过人家任何东西,怎么可能跑到寿宴现场偷东西……”
孙父和她一样想法,“你娘平时就和我厉害,窝里横,出门话都不敢多说,舒凝,你说他们会不会打你娘……”
想到媳妇挨打,孙父比自己挨打还难受,“我的燕哎,他们要敢动燕子一指头,我非跟他们拼命。”
提到孙母有可能挨打,孙舒凝的心里更乱了。
韩锦舟安抚道:“孙叔叔、孙姑娘别急,来人通知的不明白,可能只是误会。”
孙舒凝相信母亲,“对,韩大人说的对,肯定是误会,我娘怎么可能偷人东西,肯定是误会。”
明研快马加鞭,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刘府。
由门子引路,很快来到事发地点。
刘员外的妻子李夫人今天寿宴,邀请了不少好姐妹。
按理,孙家这个破落户不在被邀请之列,可刘世美是李夫人的娘家外甥,由他建议,孙母接到的请帖。
原本孙母没想参加。
自家情况她知道,不属于她的交往圈子,硬挤进去也没意思。
可李夫人跟她说今天寿宴来了不少豪门望族,家里都有该议亲的儿子。
女儿放下十六眼看着就奔二十,还没下亲事,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急吗。
出门前,担心自己被人看贬,让女儿丢脸,特意找出女儿藏起来的那套头面。
她这个年纪戴着有些醒目,可她实在找不出几件像样的首饰,虚荣心作祟,她便戴上了。
刚进刘府的时候,所有人都夸她头面漂亮,着实给她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可寿宴吃到一半,不知道谁指出头面上的东珠是贡品,普通人不能用,这可吓坏了孙母。
刘员外虽然邀请了不少豪门贵族,可他的官是捐来的,并没有实权。
交往不到真正的世家大族。
今天来的客人也都是没落贵族,哪有人认出东珠。
还以为只是普通漂亮的大珍珠。
直到有人指出孙母头上戴的竟然是东珠,他们才恍然大悟。
难怪孙母头上的珍珠光泽那么艳丽,竟然是贡品。
刘世美原本计划塞悄悄塞到孙母身上一件贵重首饰,诬陷她偷东西,认出她头上的东珠,当即改了主意。
原本他也不认识东珠。
还是在昭月郡主那里见过。
昭月郡主有两颗,稀罕极了,跟他显示好几次,说是过寿的时候皇上赏赐的。
他才认识此物。
凭孙家家底,除非把女儿卖了才能一下拿出这么多东珠。
他认出东珠后便鼓动吓唬李夫人威逼孙母说出真相,到底从哪偷的东珠。
前段时间京城招贼,不少王府丢失价值连城的珠宝。
合理怀疑这套东珠头面就是脏物。
孙母听说东珠价值不菲,普通人不能用,想到女儿鬼鬼祟祟不肯告诉她来历的情形,生怕女儿被牵连进来,只说是自己娘家之物。
刘世美怎么可能相信,逼问不出来,竟然命人动手打了孙母两巴掌。
孙舒凝找到孙母时,她头发蓬乱,两边脸颊红肿,正跪在人群中间被人指指点点。
这一幕刺激到孙舒凝,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她急急忙忙推开众人跑过去,扶起孙母。
“娘,谁打的你?”
“我没事……”孙母霸道惯了,可那只是在家里,担心女儿的东西来历不明,慌忙转头,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脸,“我没事。”
孙父人胖跑得慢,孙母站起来后他才赶过来。
看见媳妇脸被打肿,也急了,“谁打我媳妇了,我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孙母还是担心女儿,她小声嘱咐,“你千万别说那东西是你的,娘说是娘从娘家拿的。”
当着众人的面,孙母不好说的太多。
孙舒凝一时没理解孙母的意思。
只管问刘员外和李夫人,“我娘好心来参加你们的寿宴,你们竟然诬赖她是小偷,还打她,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
李夫人已经命人把孙母头上的首饰都抢走了。
此刻放在托盘里。
她根本不把孙舒凝放在眼里,“你娘说不清楚这些首饰的来源,难道不是小偷?”
孙舒凝一眼认出,托盘里放的正是首辅大人送她的那套红宝石头面。
“那些首饰都是我的,你们刘家竟然明抢,好啊,我这就报官。”
李夫人才不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世美可找到显示自己能耐的时候了,他走到众人面前,仿佛现场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是蝼蚁。
“这些东珠颗颗都是贡品,每颗的价值至少都在三千两以上,别说普通人不能配戴的,就是能配戴,你家有吗?
老实说,到底从哪里偷来的?
前段时间老亲王家里丢了不少好东西,你这是不是老亲王府的东西?”
“肯定不是,肯定不是,”孙母急忙解释。
家里最近缺银子,女儿年纪小,万一走了什么歪路……
刘世美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我看这么贵重的东珠,你也赔不起,干脆用你女儿赔吧。”
孙舒凝只觉得珍珠漂亮,可没想到那么值钱。
“每颗都值三千两?”
她数过,一整套头面共镶嵌六颗。
也就是一万八千两。
一万八千两……
她不由得看向韩锦舟,“你……怎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不是他说错了?”
韩锦舟让明研去打首饰,没想那么多。
皇上一共赏赐他十颗东珠,做成三套首饰。
一套让明研拿给了孙舒凝。
另外两套还在家里收着,他打算找什么机会分次送给小姑娘。
反正什么好东西用在小姑娘身上都是应该的。
没想到给孙家带来这么大麻烦。
这还没提亲就把未来岳母得罪了,本来就没优势,这下印象更坏了。
他心里气恼,不由分说先踹刘世美一脚。
“混账,这是本官送给孙姑娘之物,岂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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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本朝并不禁止民间使用东珠。
只不过这几年禁止开采。
因为东珠极其难得,能做贡品的至少要长三年之久。
皇上赏赐他的这几颗,全都是前朝留下来的。
市面极其难求。
刘世美忽然挨了一脚,恼羞成怒,正要咒骂就见当朝首辅满脸怒容地瞪着他。
“韩,韩,韩大人……”
刘世美慌忙跪地,“这东珠是您的?”
韩锦舟怒火未消,“不长眼睛的东西,我看你这身功名也不想要了。”
刘世美好不容易考中举人,还妄想中进士入朝为官,得罪当朝首辅等于要他的命。
“学生错了,学生错了,”他磕头如捣蒜,恨不得重生回去,他一定不敢诬陷孙母。
李夫人不认识韩锦舟,眼看着外甥挨打就想发火,却见自家相公跪下求饶,急忙闭嘴。
刘员外虽然不入朝,可也认识首辅大人。
哪知道今天惹到硬茬,竟然得罪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韩大人恕罪,是卑职没查清楚,冤枉了孙夫人,还请大人恕罪。”
韩锦舟注意到小姑娘脸上的泪痕,恨不得扒了两个人的皮。
“应该求谁饶恕不知道吗?”
刘员外和刘世美急忙转身给孙母磕头。
“还求孙夫人饶恕我们,跟韩大人说说好话。”
“是我们有眼无珠,冤枉了夫人,求夫人宽恕。”
……
韩锦舟才说一句话,情势瞬间逆转。
孙母眼见着两个人给韩锦舟磕头,忽然明白过来,“舒凝,那套头面是韩大人送的?”
孙舒凝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以为我偷的?”
孙母脸上火辣辣的,“娘那天看你藏藏掖掖,还以为来路不正,没敢提你。”
孙舒凝满心感动。
这一家人都不怎么聪明,经常闯祸,可都很疼她。
母亲被人误解挨打也不愿意提她。
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娘……”孙舒凝抱住孙母泪流满面,“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来路不正,你也不该自己扛着。”
孙母洗脱冤屈,喜极而泣,“你还没嫁人,娘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洗脱不清,也不怕。”
孙舒凝擦干眼泪,松开孙母,满心愤恨地盯着刘世美,“你打的我娘?”
刘世美可担不起这么大罪,“是,是,是我姨母。”
李夫人吓坏了,急忙跪地求饶,“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一时没想明白,冤枉了你母亲,我错了,我错了。”
孙舒凝恨得咬牙切齿,“娘,打回来。”
孙母还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看向韩锦舟。
韩锦舟生怕给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婶婶尽管翻倍讨回来。”
有了韩锦舟这话,孙母还怕什么,她走到李夫人面前,撸起袖子,抡起胳膊使劲打过去。
她一共挨了两巴掌,怎么也得打回四巴掌。
“还以为你好心,邀请我吃席,原来想打我女儿主意,也不看看你这外甥什么德行,嫌贫爱富,以为攀上郡主就高枕无忧了,还把未婚妻退了,怎么样?
人家进宫当娘娘了,狗东西也被郡主嫌弃了吧!
活该他活得像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