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第一关的试验,剩下的女子们也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在看见房梁上悬挂的女尸后,大多都是直接被吓晕过去,少数心里承受力好一些的也捂着嘴干呕起来。
“好好安置吧,醒不过来的,直接处理掉吧。”那人道。
“明白了。”张妈妈目送着自己的主人慢悠悠地进了房间,这才收回视线。
她扫视着楼下大厅中的情况,大部分都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还有零星几名女子仰着头面露欢愉放松的神色。
张妈妈见惯了这场景,无一丝波澜地吩咐身后站着的黑衣侍卫去将那几名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女子处理掉。
既然沉迷美梦不愿意醒来,那就永远活在梦中好了。
而那具被吊在房梁上的女尸此时也随着风缓缓地转过一个圈,正好与张妈妈面无表情的脸对上。
张妈妈看了一眼,认出那是前一个月在考核中得了甲等第一名的女人。
她暗唾一口,想勾引楼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呸,晦气!”
……
苏箐宁再一次睁开眼睛是被人强制晃醒的。
“喂,醒醒,醒醒!别睡了,和死猪一样,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是怎么比我还快挣脱迷幻香的,真是搞不懂。”尖锐刻薄的声音扎进耳朵里。
苏箐宁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一睁眼就被一张凑到近前的放大的脸吓得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苏箐宁一巴掌将她拍到一旁,锁着眉起身。
“这是哪里?”苏箐宁揉着发疼的额角问。
先前在马车上对苏箐宁横眉冷对的女子这会儿语气客气了一些,但依旧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这里是启秀楼,花月坊里面安顿新人的地方,你连这都不知道?你真的是被买来的吗?”女子狐疑道。
苏箐宁缓过神,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被人阴来了那个什么花月坊,她看了那女子一眼。
为何这人对这里如此熟悉?她到底是什么人?
苏箐宁刚想开口套话,却被女子先声打断。
“你昨日瞧见那悬挂在房顶上的女人了没?”
苏箐宁迟疑地点点头,好奇她到底想说什么。
女子看着她的脸,又冷哼了一声,道:“那就是前一个月花月坊考核第一名的女子,听说是仗着漂亮,恬不知耻地上前勾引楼主,结果被楼主扔出去给那些肮脏的下人享用,回来就悬梁死了,后来就被主人拿出来吊在房顶上以儆效尤,现在还没让人拿下来。”
苏箐宁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寒不已,现在还挂在房梁上?那不就说明她昨晚和一具尸体呆在一栋楼里一整夜?
“哎哎,你听没听我说话?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江南裘家的小姐,就算你长得漂亮又如何?这一回启秀楼甲子第一名的位置只能是我的,若是和我争,我让你在这花月坊混不下去,你听明白没有?”裘小姐气势汹汹地吩咐。
苏箐宁一时间默然,她竟不知道这江南裘家送自家的这个女儿进来到底是嫌自家活得太长了还是对自己的女儿认知太不清晰。心思这般浅的姑娘真的不是来送死的吗?
不过这倒是省了她费心思套她的话。
裘烟烟见苏箐宁还是盯着她不说话,皱眉道:“本小姐与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不过就你这样的想来昨日那一次考核也只是个巧合罢了。”
苏箐宁心想,果然昨日她并不是突然觉得脑子混乱的,这就是花月坊的第一场考核了。
裘烟烟不满苏箐宁平淡的反应,刚想继续教训教训这个乡下跑出来不懂规矩的丫头。却见苏箐宁突然问道:“裘家?很厉害吗?”
裘烟烟觉得自己家族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噼里啪啦,竹简倒豆子一般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了苏箐宁听。
与苏箐宁的猜测相符合,这花月坊确实是江南于家的产业,而这裘家是依附于于家底下的一个商贾家族,中流偏上的家族。
裘烟烟大抵是觉得她进了花月坊这辈子估计是出不去了,于是也没什么顾忌地道:“花月坊中培养出来的女子都是为于家提供各地情报的,有一些特别厉害的,还会参与一些特殊活动……”
特殊活动?难道是刺杀?
苏箐宁曾在越城看过聚宝阁的奢华盛况,以及众人对它的趋之若鹜。
而那聚宝阁是掌握在孙玉和夫人于流霜手里的产业,那么拥有了如此庞大的两个产业的江南于家,究竟是有多么的势力庞大。
更何况于家本就是皇商,管的又是对国家最最重要的盐铁业,谁又能说得准他们究竟从中获了多少的利益,吞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苏箐宁脸色凝重,这恐怕不是他们四人就能应付得了的局面了。
再者,她昏迷后醒来就在去往花月坊的船上,苏箐宁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找人将她敲晕过去扔上船的,恐怕就是那位于夫人。
可是为什么呢?于夫人?她们是要去劫法场,保下人质,为了揭露孙玉和贪墨赈灾银……
莫非,赈灾粮里面的手脚,有于夫人的一份?
或是说,这一切其实和于家有关系。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如果于家刻意封锁了消息,让裴翎几人找不过来,那她岂不是一辈子也逃不出这花月坊?
苏箐宁现在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跳马车逃跑了。
如今羊入虎口,焉有还能出来的道理?
苏箐宁心里盘算着,面上却是表现出一副十分乖觉的样子,很快就改了口:“原来是裘姐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以后啊只要裘姐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裘姐姐让我逗狗我绝不撵鸡!”
裘烟烟对她的态度还算是满意,又挑了几句刺儿,这才跑去屏风后头的另一张床上歇息去了。
在知道了这启秀楼是做什么的之后,苏箐宁一改之前想要拿到魁首吸引别人来寻她的想法。
在此地,太出彩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中庸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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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最好的方式,她只要留下这楼中做个洒扫端水的丫鬟,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只要等到别人来寻她就好。
也不知道裴翎他们怎么样了,于夫人既然派了人来,就不可能只针对她一人,主要目标应该是那三人才对。
若是裴翎也自顾不暇,若是裴翎一直找不到她,若是裴翎以为她死了……
他真的会来找她吗?
苏箐宁摇摇头,既然已经选择了裴翎,那就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一次吧。
不过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必要的自保还是需要的。既然来都来了,若是不好好地探一探这花月坊中的秘密也太对不起于夫人这大费周章的安排了。
苏箐宁正兀自在脑中整理着思路,门外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铜锣敲击的声音:“所有人,一刻钟后到一楼大厅集合,迟到者,按弃考论处。”
这弃考二字说得轻巧,可苏箐宁想起房梁上那具女尸,心头一凛,按照这花月坊里的规矩,恐怕弃考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只是简单的失败而已,她可没有这么多条命去试验这惩罚是什么。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在裘烟烟絮絮叨叨的报怨声里,苏箐宁不着痕迹地顺走了放在桌子上果盘里面的一把切水果的小刀,藏在袖子里。
一刻钟不到,一楼大厅已然站满了女子。经历了昨日无形中的考核,众人皆是一脸的苍白,眼神里带着惊惧与茫然。
张妈妈见人都到齐了,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她示意手下的人当着所有女子的面将房梁上还悬挂着的女尸放下来,慢悠悠地抬着出去。
那雪白的女尸上面已经长出来一点点青黑色的斑点,腐臭的气息弥散在整个空间里。那些黑衣侍卫一摆动那女尸,那股子难言的气味就扩散得更加迅速。
苏箐宁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努力地憋气。
大部分女子都露出一副嫌恶恐惧的神色。
苏箐宁粗粗地扫视一遍众女子,却没看见昨日马车上与她说过话的那位姑娘。
像是为了应证她的猜测,张妈妈冷着声道:“昨日的第一轮考核你们已经完成了,虽然有好有坏,但是你念在你们是初来乍到,所以只要在一盏茶的时间里挣脱迷幻香的都可以留下来。不过总也有几个运气不好的,没能挣脱出来,已经算是考核失败。”
“张,张妈妈,考核失败会怎么样啊?会,会被赶出去吗?”其中一个女子怯怯地询问。
张妈妈难得地没有骂人,反而裂开大嘴,诡异地笑了一声:“既然是考核失败了,那自然就是没有用的垃圾了,垃圾自然有垃圾的处理方式。”
这话肯定是话里有话,苏箐宁虽猜不出这失败了究竟是被扔到哪里去,但总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
众女子也显然领会到了这一层意义,一个个噤若寒蝉。
张妈妈见她们都不吱声了,这才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既然过了第一轮,那么今日就进入第二轮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