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渊根本听不进去。他看着念心雪的笑容，想起她被金色符箓抓走时的无助，想起自己只能跪在地上看她消失，一股疯狂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冒出来：“如果我当时再强一点，如果她没进云雾秘境，如果她……”
念头刚起，周围景象又变了。这次是凌霄剑宗的北剑峰，莫峰天站在大殿上，手里抓着念心雪的头发，脸上满是狰狞：“陈渊，你不是想救她吗？来啊！你不是有天道金丹吗？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怎么不敢来？”
念心雪脸上满是泪水，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别来”，可陈渊只看到她眼底的绝望。他想冲上去，却发现自己被无形锁链绑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莫峰天抬手，一道金雷朝着念心雪劈去！
“不要！”陈渊嘶吼着，体内灵力疯狂涌动，可锁链越收越紧，勒得他经脉剧痛。
他看着念心雪在金雷中倒下，看着莫峰天脸上的狞笑，看着周围凌霄剑宗弟子的冷漠，一股扭曲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生：“救不回来，我救不回来她，不如把整个凌霄剑宗都杀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般疯长。
他想起念心雪满身的伤痕，想起她被化灵散折磨的模样，想起她被抓走时的眼神，这些痛苦全是凌霄剑宗带来的！
如果没有凌霄剑宗，没有莫峰天，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念心雪就不会有事！
“对，杀了他们。”陈渊的眼睛变得通红，体内的天道金丹开始剧烈转动，散发出的不再是温和金光，而是带血腥气的杀意。
他猛地挣脱锁链，抬手凝聚出五行灵光，灵光中没了天道的温顺，只剩毁灭的气息，他要毁了凌霄剑宗，要让所有伤害过念心雪的人付出代价！
幻境中的凌霄剑宗弟子察觉到他的杀意，纷纷拿出法器朝他冲来。陈渊冷笑一声，五行灵光化作巨大手掌，一把抓住最前面的弟子，灵力一绞，对方就化作血雾。
他像疯了般在凌霄剑宗大殿里厮杀，金雷在他身边炸开，法器碎片到处飞溅，可他却觉不到疼痛，只有杀戮能让心里的痛苦减轻，只有看到凌霄剑宗弟子死去，他才能稍微平静。
“杀，都杀了。”陈渊的声音变得沙哑，身上沾满血污，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看到莫峰天再次出现，手里还拿着那枚金色符箓，毫不犹豫冲上去，五行天地幡在身后展开，无数道灵光朝着莫峰天砸去，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莫峰天逃走，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念心雪！
可就在他的灵光即将击中莫峰天的时候，幻境突然开始扭曲。莫峰天的脸变成刘老头的模样，又变成北墨刀的模样，最后变成他自己的脸，那张脸上满是疯狂和杀意，眼神扭曲得不像个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幻境中的“陈渊”开口，声音带着嘲讽，“为了一个女人，变成杀人魔？为了所谓的复仇，把自己变成最讨厌的样子？”
陈渊愣住了。他看着幻境中自己的脸，看着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那些死去修士眼中的恐惧，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想要的是救出念心雪，是让她平安，不是变成被仇恨操控的怪物。
“念心雪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高兴吗？”元的声音突然清晰，如同一道光刺破幻境的黑暗，“她当年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不是让你现在变成这样的。”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砸醒了陈渊。
他想起念心雪在云雾秘境中为了保护他，独自对抗北墨刀的模样，想起她在筑基洞府中，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帮他挡下攻击的模样，想起她离开时留下的书信，上面写着“看姐姐帮你搞一份筑基材料”的俏皮，她从来都不希望他为了复仇变成怪物，她希望他好好活着，希望他变得强大，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毁灭别人。
“我……错了。”陈渊喃喃自语，体内的杀意渐渐消散，天道金丹重新恢复温和的金光。
周围的幻境开始破碎，凌霄剑宗的大殿、莫峰天的狞笑、念心雪的身影，都像雾气般散开，最后只剩他坐在偏殿的蒲团上，身上还沾着些虚幻的血污。
他睁开眼，看着丹田内缓缓转动的天道金丹。
此刻金丹表面的道纹更清晰，甚至能看到一丝淡淡的青色，这是心魔劫渡过后，天道金丹特有的“道韵”。
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满是泪水，心里的扭曲和疯狂已经消失，只剩对念心雪的思念，还有对未来的坚定。
“终于……渡过来了。”元跳上他腿，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刚才你差点就走火入魔，还好最后醒过来了。”
陈渊点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我差点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谁还没个钻牛角尖的时候。”元打个哈欠，“不过你也因祸得福，心魔劫渡得这么彻底，你这天道金丹比一般的天道金丹强不少，以后突破元婴也会顺利很多。”
陈渊看向丹田内的金丹，感受其中蕴含的磅礴灵力，还有那丝若有若无的天道气息。他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天道金丹修士，离救出念心雪又近一步。
但这次，他不会再被仇恨操控，会用自己的方式变强，会堂堂正正打上凌霄剑宗，救出念心雪，不是变成被心魔控制的杀人魔。
他从储物袋取出一瓶疗伤丹，倒出一枚服下。丹药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体内，修复刚才因心魔劫震荡受损的经脉。
他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里隐约能感受到域外邪魔的气息，也能感受到灵界的方向，凌霄剑宗在灵界，莫峰天在灵界，念心雪也在灵界。
“等着我，小念。”陈渊握紧拳头，天道金丹在丹田内微微转动，散发出温和而坚定的光芒，“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我会变强，会救你出来，会让凌霄剑宗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不会变成怪物。”
接下来的日子，陈渊闭门不出。
他一边用星空堡垒的灵脉恢复状态，一边熟悉金丹期的战力。
五行炼天术在天道金丹的加持下，能轻易炼化四阶灵材，天绝枪决突破到熟练境，配合虚空大戟使用，连空间都能撕裂，五行天地幡更被他彻底炼化为极品法宝，就是不知道绝世品质的极品法宝能否比得上一件元婴灵宝呢？
陈渊不确定，毕竟那个离他太远了。
半个月后，陈渊彻底恢复巅峰。他走出偏殿时，正好遇到之前接待他的重铠修士，对方感受到他身上的金丹气息，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长枪都差点掉在地上：“你这才来多久就突破金丹了？还真是仙君大人送来的天才！”
陈渊笑了笑，没多解释。
他抬头望向灵界的方向，眼神坚定凌霄剑宗，莫峰天，他来了。
这次，他不仅要救回念心雪，还要让他们知道，有些债，迟早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