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七七没想到叶晨动作如此之快,看来杨晖已经十分信任他了。
“当然是当面,钱货两讫。”聂七七回答道。
叶晨回答道:“好。”
三日后,聂七七果然如约收到字条。
‘账册到手,今日酉时后,迎春楼顶见。’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跟叶晨之前的笔迹一模一样。
上官翎始终放心不下,眉眼间忧心忡忡:“他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聂七七并不在意:“没事,反正兰晶石只要还在我手上,就还有筹码。”
上官翎闻言点头,觉得她言之有理。
“不过他拿兰晶石是想干嘛?”聂七七并没有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对于叶晨来说兰晶石并不能明面上售卖,所以不算有什么价值。
上官翎眯着眼,沉吟道:“兰晶石产量极少,才会被官家用来制作兵符,也让人不好复刻。”
他抬眼望向聂七七,表情意味深长。
聂七七一下懂得他的意思:“难道?”
“不过,现下拿到账册才是最重要的。”她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落日余晖映青瓦,灯火阑珊照佳人。
迎春楼顶的夜景算是江州城一绝。
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叶晨和聂七七知道。
聂七七熟门熟路翻上迎春楼的楼顶上,叶晨已经坐在前方看风景了。
“来了?”叶晨侧头用余光扫过那道身影。
聂七七单刀直入询问道:“账册呢?”
叶晨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到身边。
他面色沉重凝望着聂七七,缓缓开口:“要是这本账册可能给你带来的是杀身之祸,你也要拿走它吗?”
聂七七郑重点头,不带一丝犹豫:“是。”
叶晨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此,活着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聂七七用手撑着脑袋,陷入思绪中,而后开口道:“曾经我也觉得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如今的我想要这条命更有意义。”
叶晨冷哼一声:“意义?它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那也确实。”聂七七点头认同这个观点。
她眉头轻蹙,望向远方:“可是,我这一路上有太多人离去了,我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残阳划破天际,落日挣扎着留下最后一丝光芒。
金红色的余晖勾勒出聂七七柔和的侧脸。
叶晨望向她坚定的双眸,叹息一口,默默掏出账册:“给。”
“多谢。”聂七七浅笑着道谢。
她正要拿过账册时,叶晨一下抽回了账册。
“兰晶石呢?”他伸出手来。
聂七七一下才想起来,从袖中拿出石头递出去:“哦,给。”
二人如愿拿到东西。
酒肆的后院,上官翎神情严肃翻看着账册。
聂七七朝着上官翎询问道:“怎么样?我之前看过了,应该是真的没错。”
上官翎放下账册,抬眼对上她的眼神肯定道:“这账本确实是真的。”
“虽然现在账册到手了,可是现如今你如何面圣呈上证据?”上官翎眉头紧皱,东西到手却一刻不能放松戒备,“账册一日不呈到上面,在你手上都是个隐患,碧影阁会随时随地都会惦记着你这条小命。”
聂七七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皇家每年一次的春闱狩猎将近,我之前跟爹参加过几次,到时候我就偷偷混进去。”她单侧挑起眉毛,眼中全是对自己计划的得意。
上官翎询问道:“可是皇家围猎戒备森严,你如何能够进得去?”
聂七七眼中闪过狡黠:“我可以在围猎之前进入场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混进去了。”
溪南,皇家狩猎场内。
聂七七躲藏在森林的深处,静待狩猎仪式开始。
她凝神静听,不一会儿远处马蹄声响起。
“来了。”聂七七勾起唇角。
马蹄声逐渐靠近,聂七七抬眼望去一群身着铠甲的护卫在前开路。
人群之中,一位穿黑色骑射服的男子被众人簇拥在中央。
那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身姿挺拔,气质非凡。
他就是当今陛下,聂七七小时候还跟着爹爹见过这位大人。
再往一旁看去杨晖就守在陛下的左侧,他一脸严肃扫视着四周。
狩猎开始,每位参加比赛的男子都手持十支箭矢,开始比赛后进入丛林深处,在十箭之内谁狩猎最多体量最大便谁是赢家。
站在右侧的年轻男子带着微笑,朝着杨晖道:“杨大人,你作为刑部尚书哪儿有不参加的道理?”
杨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拱手回应:“离王殿下折煞微臣了,我一把年纪了就放过我吧。”
离王?聂七七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只是听说离王样貌出众,但母族家世低微,所以离王从小被养在外邦,与皇室之人并不亲近。
背地里大家都明白他就是皇室的弃子,他的性命只是来换取两邦的和平的条件。
没想到此人居然回来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取得蛮夷信任,从而放他回来。
离王剑眉星目,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却让人感到发寒:“春闱本来就是重在参与,图个好彩头,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逐渐不对,皇上在此刻突然发话:“既然离王都这般说了,爱卿今年不妨也露一手吧。”
“臣,遵命。”杨晖虽然脸色不悦,但还是允诺了下来。
他接过箭矢,扯了扯马绳,策马朝向林子深处。
离王望向远方消失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利落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如今就只剩下皇上的贴身护卫还留在身侧。
时机到了,聂七七利落朝着他的方向赶过去。
就在她快接近时,被前方护卫一举拦下,他大声呵斥:“大胆,前方是何人,敢擅闯皇家春闱场地?”
“民女聂七七,有要事上报!”她大喊着立马表明身份。
高位上的那人声音沉稳:“何事?”
“皇上,民女要状告……”聂七七正欲开口,后方传来一道声线压过了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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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抓刺客!”杨晖不知何时从林子深处返回。
他一声令下,所有带刀侍卫齐齐拔刀朝向聂七七,甚至没有人在意身后的皇帝陛下。
皇上缓缓开口,言语中藏着不怒自威:“杨爱卿,这是何意?”
杨晖并未在意,拱手禀告:“皇上,微臣这是为陛下的安危着想。”
“聂七七?为何名字这般耳熟。”离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从不远处骑马归来,马背上还载着许多野兽的尸体,鲜血顺着马的腿腹缓缓流下。
“启禀皇上、离王殿下,此女乃是罪臣聂远之的女儿,聂七七。”杨晖一句话就将聂七七身份定下。
“你胡说,我爹是清白的。”聂七七怒目呵斥。
杨晖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如何证明你爹是清白的?”
“我有……”聂七七正欲呈上证据。
她动作刚到一半,口中的声音却被剧痛打断。
聂七七往胸口处望去,一支箭矢贯穿她左胸的地方,箭矢上面的绿色彩条正是所属杨晖阵营。
她万万没想到杨晖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当着圣上的面就已经无法无天。
离王眯着眼,视线扫过聂七七:“刑部尚书,皇上都还没发话,你就敢动用私刑了?”
聂七七喉咙翻涌着血腥味,声音被鲜血模糊了字眼:“皇……上。”
杨晖见她还想挣扎,立刻开口道:“皇上,此女居心叵测,恐怕意图不轨,还请皇上交与我,我定秉公职守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皇……”聂七七挣扎着朝着前方爬去。
皇上瞥了一眼地上的她,似有所不忍。
“那就依爱卿所言吧。”他留下这句话,便起身策马离去。
聂七七不敢置信当今圣上居然会如此助纣为虐。
她指尖用力抓住地面,最后望着消失的那道黑色身影,意识模糊瘫倒在地。
“噗——”
一通冷水朝着聂七七迎面而来。
她突然被一激灵,整个人从昏迷中逐渐转醒。
聂七七努力睁开眼睛,水珠滚落到眼里,刺痛了她的视线。
昏暗的房间,左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被杨晖弄到了刑部大牢里。
“醒了?”杨晖从黑影里走上前。
“你想干什么?”聂七七沙哑着嗓音,她刚想动胸口处就传来一阵钝痛。
她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铁链固定在木架上,十分狼狈。
杨晖缓缓从胸口拿出账册,当着聂七七的面一页页撕掉,再扔到一旁的火坑之中。
橘红色的火苗像是一条巨龙,席卷过纸面后翻起星星点点火光,风卷残云后一切归于灰烬。
“你就这些能耐?”聂七七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地望着他做完一系列动作。
“你当我看不出,你这是本假账册?”杨晖缓缓走到聂七七的身前,将一张宣纸摆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聂七七抬眼扫过纸上的内容,双眸染上猩红。
她朝着杨晖怒吼道:“你这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