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从徐家酒庄供给给九如商会的那批酒中,搜出来有五十个酒缸内藏了火雷。”搜查完酒庄,衙役前来汇报。
孙知县:“把徐若元提上来!”
“你们胆子怎的如此大,苏樾一共也就订购了一百五十坛梅花冽,你竟敢搀五十坛进去?”
徐若元扭捏了一会,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九如商会有钱有势,进主城那些守城兵士是不会过多盘查的,我们这才多搀了些。”
沈惟熙:“将酒运往主城后,与谁对接?又是怎么将货物取出换回的。”
徐若元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
“嗯?”孙知县斜眼睨了他一眼。
“我相好的她在主城开了间小饭馆......每次有人订酒我都会通知她,等酒入城后,若是小商小贩便直接让人趁夜将酒换走,若是像九如商行这种有权有势的,我们便会主动寻上他们,假装说装错酒了,带上新的梅花冽将其替换回来,再多送几坛他们便不会找事。焱煌城那边则是由我堂哥暗中操纵。”
沈惟熙:“你们倒是还挺会做生意,既赚了钱,又赚了名声。”
孙知县挥挥手,让人去主城将他的相好也控制了起来。
......
江照邻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迷路,带着两人在街上兜兜转转好几圈才找到徐氏酒庄。
“噗嗤!”孙知县与沈惟熙刚审问完徐若元,准备坐下喝口茶歇息,便见萧行澈顶着一张黑着脸朝他走了过来,他一时没忍住将茶水喷了出来。
沈惟熙也被他这番模样逗笑了,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江照邻扯着苏樾的衣袖,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萧行澈一头雾水。
沈惟熙拿出一条新帕子沾着温热的茶水递给他:“擦擦脸吧。”
萧行澈听话地拿着帕子往脸上擦去,这不擦不要紧,一擦整条帕子直接由白转黑了。
萧行澈回忆起自己刚刚在街上的丢人瞬间,崩溃地大喊了一声:“江照邻!你故意的。”
江照邻眼看着萧行澈要暴走了,忙躲到沈惟熙身后。
两人绕着沈惟熙便开始你追我赶,将她都绕晕了。
她忙伸手抓住萧行澈,将两人分开:“好了,你快擦擦脸,一会有人来了更丢人了。”
沈惟熙说着便提起桌上的茶壶,温热的水倒在萧行澈手心上,一捧一捧地终于将脸洗净了。
“这案件也算是结了,这徐氏酒庄是不是应当还给徐娘子了,大人?”沈惟熙问道。
“也是,你去如归客栈将徐知茵带过来吧。”孙知县随意点了一名兵士。
两刻钟后,徐知茵被人带到了酒庄。
孙知县:“徐娘子,如今我们已查清真相,徐若华等人也已被逮捕,这徐氏酒庄便归还于您吧。”
徐知茵对着孙知县行了一礼:“那便多谢大人了。”
沈惟熙望着一旁还未被释放的酒匠们说道:“徐娘子,这些酒匠,您还要留下吗。”
“自然是要留下的。”徐知茵笑了笑,提高了音量:“这些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酒匠,没了他们我这酒庄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原本在身后战战兢兢生怕没了活计的酒匠们顿时又燃气了气焰。
“怕什么,不雇我们,她这酒庄怎么开!”
“就是,他一个女人,没有我们怎么能把这生意做下去。”
......
徐知茵施施然地走到众人面前,笑地耀眼:“各位如果还愿意留在我徐氏酒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工钱我会再给大家涨一两。”
“那感情好,我们愿意!”
“我们愿意!”
萧行澈靠着沈惟熙说道:“照我说,就应该把这群人都赶出去!”
“徐娘子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好过多参与。”沈惟熙将目光从徐知茵那收了回来。
孙知县喝完了最后一杯茶便起身说道:“我们回去吧,明日便将梁楚生他们带去城主府,也叫你们几个涨涨见识!”
萧行澈傲娇道:“城主府有什么好玩的,去主城我带你们去月隐阁涨涨见识。”
“得得得!”孙知县随后便将徐氏酒庄的官兵都撤走了。
众人便返程回了客栈。
“少东家,眼瞧着这雪越来越大了,按照往年的经验,您今晚就要赶紧走了,否则明日大雪封了山,这大半月的山路就更不好走了。”店小二见苏樾回来了上前说道。
“好,你下去让人上菜吧。”苏樾吩咐完小二,转身接着对着几人说:“你们要不要今晚和我一起走?”
孙知县想了想:“那吃完这顿饭我们便一起走吧,若是明日大雪封山,赶路也不安全。”
热气腾腾的美味上桌,众人皆忘记了一日的疲惫,大快朵颐了起来。
“去暖一坛梅花冽吧。”苏樾轻声吩咐着小二。
“下雪天来这么一壶酒最舒坦了。”萧行澈接过梅花冽,给自己与沈惟熙斟了一杯。
美酒入腹,沈惟熙只觉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真是好酒,这是徐娘子刚刚送来的吧,这比我们那日喝的是香醇了不少。”孙知县一时贪杯,多喝了几口,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粉。
沈惟熙也轻抿了一口,开口道:“大人,那眠龙寨的那些女子孩子您打算怎么办。”
孙知县也觉得实在头疼,这些女子有些是被家人卖掉的,将他们送回家并不现实。
沈惟熙见孙知县面露为难便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提议,云溪县的慈幼堂如今还能接纳一批人,倒不如将无家可归的也送到那儿,由这些女子来照料孩童,这样既解决了慈幼堂的帮工的问题,又能让他们有个栖身之处。”
“妙哉,妙哉,就这么办!”孙知县皱着的眉头瞬间展开。
店小二上前道:“对了,东家,徐娘子说让您别忘了晚些去她那取酒。”
苏樾:“好。”
“好了,孩子们,收拾东西!走人~”孙知县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缓缓回房收拾细软。
......
徐家酒庄。
“将这些都装好了,小心些,一会苏少东家要带走。”徐知茵正指挥着工人将五百坛梅花冽装车。
“东家,这九如商行不就订了一百五十坛,怎么给这么多......”一名酒匠不满搬如此多酒发问道。
徐知茵并未训斥他:“快搬吧,我特意置办了席面犒劳你们这些元老,酒也给你们留好了,搬完就回去吃好的喝好的。”
见徐知茵这么说,酒匠脸上才好看了几分。
不多会沈惟熙等人便到了。
“沈姑娘你们来了。”徐知茵热络道。
苏樾望着眼前这满满当当五百坛梅花冽:“徐娘子,这也太多了,我不是才......”
话还未说完,便让徐知茵打断了:“无妨,这些算我送给大家的,以后可能就喝不到了,多带点好,多带点......”
江照邻看着这么多酒眼睛直发光:“哇,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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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能来找你吗,徐娘子。”
徐知茵一顿:“......可以。”
沈惟熙递给了徐知茵一颗糖豆:“听说若是思念到极致时,吃一颗糖豆,便能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徐知茵接下了糖豆,细细将它包在了随身带的帕子中。
“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徐娘子......不必送了。”沈惟熙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第一个上了马车。
萧行澈边走边朝着徐知茵告别:“徐娘子那我们先走了!”
“徐姐姐再见,我下次来找你喝酒!”江照邻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苏樾朝她点了点头:“徐娘子,再会。”
孙知县还未醒酒,也从马车中探出头朝着徐知茵摆了摆手。
徐知茵笑了,这一次她是真的笑了。
她站在那许久,雪落满头,直到镖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才开口说道:“走快些,我不想脏了你们的眼。”
她回头,缓缓走向大门,望着头顶上徐氏酒庄几个字,听着庄内酒匠们喝酒玩乐的吵闹声。
一步一步地踏了进去,缓缓地关上了徐氏酒庄这一扇大门。
望着面前这二十多个眼熟的面孔,这仇,就让她亲手报吧。
“大家吃的可还好?”徐知茵站在院中央,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
“好!谢谢东家!”几个年纪大的酒匠答道。
徐知茵接着问道:“那日,是谁随我们一起去主城送酒的?”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事情过去了太久他们竟有些恍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眼中俱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因为他们发现,如今坐在这的二十多人,皆是当日勾结徐若华眼睁睁看着徐知茵丈夫与儿子被杀害的人。
他们扭头望向院中的徐知茵,她就静静地站在那,月光映照地她脸色更加地发白,犹如那索命的女鬼。
他们怕了,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根本动不了。
“继续喝呀,各位。”徐知茵缓缓走向他们。
众人皆被吓地瘫倒在地上,徐知茵拿起桌上的酒坛,发狠往他们脸上泼去:“好喝吗?那就多喝些!”
直到所有人身上都被梅花冽浸湿了,她才停手。
“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
“都是徐若华让我们干的!”
“放过我们吧!”
徐知茵拿着余下的酒坛一个一个地往他们身上砸去:“那你们可曾放过我的年儿,我的夫君!我的母亲和嫂子!”
“害了我夫君和年儿还不够,这一年来你们占尽便宜,欺我痴傻,辱我家人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让我与狗为食!那我今日便叫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疯狗!”
徐知茵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疯狂往他们身上扎去。
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嚎声,她终于满意地收了手。
最后,她捧起桌上的蜡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地上,慢慢退出了席面。
白雪漫天,狂风倾袭,烛影摇晃间,化作点点火星。
“啊!蜡烛烧到我的衣服了!这风怎么这么大。”江照邻望着自己被烧焦的衣袖,心疼地直抽抽。
沈惟熙将马车内的烛火放远了些:“这雪,应当快停了。”
“姐姐,你还会观天象?”萧行澈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惟熙。
沈惟熙不语,只将这梅花冽一口闷下。
她哪会看什么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