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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习武

作者:南枝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郁祯昨夜睡得晚,早上起来已是辰时。


    她静坐在床榻上发了会呆,仔细复盘那日经历。那日要不是为了防身带把匕首,恐怕也不会轻易脱身。若不是王语淑前世推自己入荷池,自己定不会发狠了学凫水。这二者皆救了她。


    初学凫水时,每每都在与淹没头顶的恐惧做对抗,当你直面恐惧时才能克服恐惧。她熬过来了,原来熬过去会得到新生,多一项技能便多一条活路。


    在保护自己性命这件事上,要么有权势钱财要么有够硬拳头。权势钱财于郁祯不易,硬拳头倒可以一试。秦娘不可能时刻跟着她,她要学会自保,所以她想学防身术。


    当她将这个想法告知秦娘时,秦娘无比赞同。


    秦娘:“姑娘若想学,我自然愿意教不过我也只会些皮毛。”


    郁祯又不是要去当武状元:“简单自保即可。”


    秦娘:“好,既然要学便要依照我的规矩来。每日卯时前晨起练一个时辰,夜晚入睡前再练半套拳法。一日不可懈怠,姑娘能否做到。”


    郁祯心虚地回道:“一定尽力而为!今日虽匆忙,但礼不可废。还请师父稍坐,待我备上拜师茶。”


    蓝俏将秦娘请入屋内太师椅上稍作,郁祯简单梳洗一番便端着碗茶水向秦娘行了拜师礼。


    待秦娘象征性地喝了口清茶,郁祯又奉上个素锦青竹纹样的荷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像那青雀吃撑的肚腩。


    秦娘接过荷包拿到手上还掂量了一番:“姑娘给的实在是太多。”


    “不多。月钱是你该拿的。而这个是学生给的束脩。”


    拜完师,秦娘也不耽搁时间,便在院中开始今日教学:“姑娘站好,让我试试你的拳脚。你可以躲闪、反击。”


    郁祯站在院中,还未看见秦娘动作便被人擒住。她双手被束于身后,脖颈儿被劲手掐住,上半身动弹不得。


    郁祯抬起腿便往后踢,脖颈的力道松懈开,秦娘与郁祯错开些身避过她乱踢的腿,扫堂腿似风扫过将郁祯小腿踢开,她整个人便往前扑,幸而秦娘的左手还钳制着她,就在她脸刚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时,秦娘像提只野兔般将她提起。


    蓝俏站在一旁看得那是心惊胆颤。


    郁祯还没站稳,耳畔便传来:“姑娘毫无根骨,力道极弱,反应迟缓。我们从基础的开始练吧。”


    “别愣着了,先练骑马式吧”,说罢便示范起来。


    站久了秦娘便让郁祯休息会,准备教习一套拳法,郁祯两股战战哪里还能站直身。蓝俏连忙将她扶到石凳上歇歇,又给她端茶倒水,擦汗扇风,好一阵忙活。


    秦娘不乐意了,习武哪能这般娇气作态,便开口道:“蓝俏姐姐若是老这般娇惯姑娘,待会和姑娘一起练习吧。反正我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蓝俏连忙撇下郁祯遁走。可别拉上她一起,她可不想吃这苦头。


    自从以后,郁祯每日卯时习武,傍晚还得练上半套拳法,白日还要出去找铺子跟织布匠人,忙得不亦乐乎,每日晚上几乎倒头就睡。她饭量猛增,睡觉还有小鼾声。


    郁祯逛铺子也逛了一段时日。她心中已有计较,盛京最好的绸缎庄要数祥福绸缎和丰瑞布庄,两者各有千秋,前者擅长织罗,后者擅长织锦,皆以花样新奇、工艺稳定取胜于其他家。


    前几日,牙行带她去看了城东锦绣街的钱记布行,东家想急售开价五百两。布行的地段不错,虽说京都新贵们都喜住城南,但城东依然是旧京都人聚居之地,而锦绣街上卖成衣、首饰、胭脂水粉、丝线布匹的居多,客流自然没问题。


    许是老店的缘故,钱记布行铺面和内院都足够大,铺面卖货,内院织布,还有几间厢房可用作工人吃住,只是这价格五百两甚是贵,五百两足够在城南买套好宅子。


    郁祯今日又约了牙行去谈这桩生意,若是压压价能谈下来,也不错。她去得次数多,牙行掌柜也相熟,一瞧见她立马就迎了出来。


    “郁姑娘今日来是还是继续看铺子?”


    “这段时日,我也看得不少了,还是钱记比较合适我,但是这价格......”郁祯叹气地摇摇头。


    掌柜:“若是姑娘有心,可跟钱记的东家谈谈。至于价格,您说个大概我们先去探探对方的口风?”牙行做买卖有规矩,价格没谈拢之前,买卖双方不能见面,只能通过牙行递话。双方待确定金额交易时才能见面,见面当日钱货两讫。


    郁祯:“三百五十两,我再加十两赏钱。一共三百六十两。”


    掌柜啧了声:“您这砍得也太狠了。这三百五十两连地价都不止呢,那上头还盖了屋子还有那些个家具、织机,您得算进去呀。”


    郁祯也不言语,抬腿就走,弄得掌柜直在后面直追。


    果然,不出三日,牙行的伙计便递话说办妥了,问郁祯何时有空去交易。


    郁祯当机立断即刻便同秦娘出了门去签买卖铺子的合约。早上买的铺子,下午就去府衙变更了铺主,第二日便喊了师傅上门重新修葺。因着郁祯打算继续做织造生意,便将一众匠人都留下。


    时光流逝,郁祯每日早上练一个时辰武,匆匆用完早膳便出门去城东盯铺子装潢。之前铺面的装潢太过陈旧,郁祯简单画了草图,按照布料将铺面重新分区。还隔断出一个待客的厢房,玲珑小巧。


    重整完铺面还要修缮内院的破损的屋瓦、墙面和门窗。


    这一日,铺子支开一扇小门,郁祯静坐在铺内的案桌前打着算盘。瓦工和木匠今日刚好将瓦片、门窗都修换完毕,她得将这段时日的工钱算出来,好在日头下山前将账结清。


    拨算清脆的响声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郁祯抬眼瞧见门口逆着光站着位女子,看不清样貌见身段依稀是位年轻女娘。


    女子有些局促不安,带着一点郁祯听不懂的外乡口音开口问道:“您这招女工吗?”


    郁祯见她一直站在门外,便喊她进来说话:“你会些什么?”待人走进了才看清她身材干瘪肤色黝黑,嘴唇干裂,似风餐露宿的旅人。


    “俺可以干的多着呢。洗衣做饭、织布种庄稼。还有俺还会拨算盘也识字。”


    郁祯见她总是舔嘴巴,便将旁边那盏还未喝过的茶推了过去,示意她饮用。


    “谢谢。”她一口干完,还未觉得解渴又自己提起壶盏添了两杯。


    郁祯见她喝足便说道:“听口音娘子像是河中人士。”


    “俺是嫁过来的。”


    郁祯:“我们铺子还未开业,暂时不确定是否缺人手,若过段时间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过来问问?”


    “俺都在京都找了好一段时间的工作,俺没有户籍,他们都不愿意用俺。”


    “你即是嫁来京都怎会没有户籍?”


    妇人眼神躲避着郁祯的询问,支支吾吾地说:“掉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


    郁祯柔声细语地解释道:“若是掉了也可以去府衙里补回。没有户籍若被官府发现估计会被当作流民处置。”


    妇人匆匆应下便要告辞,郁祯索性将人送出铺门。刚回到案桌前拨了一把算盘,又来了一阵敲门声。这次郁祯被打断的有些恼火了,心道刚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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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将门拢上。


    刚抬眼往门口瞧,长弓那咋咋唬唬的声音响起:“祯姐姐,这就是你新置办的铺子吗?”依旧是背光看不清人脸,只见他中量身高后面还站着三个高他一头的男子,均是身材魁梧的练家子。


    这四人自顾自地进了铺子,待人走进,郁祯才瞧出这是高斌、陆秋明和刘崇。她还警惕地往后头看了一眼确定丛屹不在。


    陆秋明开口:“长弓,怎么不引荐一下。”说完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长弓。


    长弓局促地笑着道:“刚在街恰巧瞧见祯姐姐,便同几位哥哥过来看看。这位是殿前司副指挥使陆大人,两这位是京卫营中郎将,高将军和刘将军。”


    长弓是被他们三人,不应该说高、陆二人绑架过来的。


    他近日被丛屹送去武学堂上学,好不容易熬到旬休,他正准备在家休息练字。结果这俩人似乎密谋好一般找上门来,一个劲地打听事又非要瞧瞧郁姑娘。于是长弓就被这俩人架了过来,刘崇在其中充当看客。


    郁祯当然认识这几位英才,只是不知他们是巧合还是故意,处于礼数郁祯还是一一见礼:“陆副使,高将军、刘将军。”


    陆秋明和高斌是第一次见她,刚进门便将郁祯打量一番,是个漂亮姑娘,见着几个壮汉进屋也丝毫不慌,还有几分倨傲之姿,难怪引得上官牵肠挂肚。


    高斌:“不知姑娘这铺子是做何用?”


    “我这做布行生意,绫罗绸缎都卖。”


    陆秋明:“计划何时开业,我们都来热闹一番。毕竟是长弓的姐姐。”他这姐姐咬字格外重,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话音刚落,秦娘从内院进来,手里拿着俩扇破败的布满灰尘和蜘网的窗棂,正准备问郁祯留不留,瞧见一屋子的壮汉,警惕道:“你们是何人?”


    郁祯轻咳两声,解释道:“这几位大人是恰好路过,来看看。”说完偷偷朝秦娘使了个眼色。


    秦娘收到郁祯递来的眼色,立刻明了。假装手滑,顺势将那窗棂往地上一扔,屋内顿时扬起一阵灰尘。几个汉子连忙用手作扇扇风。


    郁祯见机行事,捂着口鼻说道:“几位大人能来我这小铺蓬荜生辉。只是我这才粉刷一新混乱不堪,今日不方便待客。”若是客人,她自然欢迎,只是今日这几人阴阳怪气并非做客之礼数。


    陆秋明:“郁姑娘这是在赶人。”


    郁祯:“我只是怕脏了各位大人的锦衣华服。”


    陆秋明和高斌对视了一眼,暗道是个能说会道,脾性火辣。


    刘崇开口:“既然如此便等姑娘新店开业尔等再来光顾。”说完拉着两人便往门口走。刘崇怕这俩痞子闹过了头,让人难堪。毕竟今日他们是不请自来。


    长弓见状也连忙向郁祯告辞。


    陆秋明和高斌在殿前司和京卫营迎了上峰半个月的冷脸,实在受不住。谁能受得了逢单逢双高压式的上值,现在京卫那条看门狗都不摇尾巴了。


    今日趁丛屹进宫陪皇帝骑射,两人再也坐不住了直奔将军府,拉着长弓好一顿问,长弓这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到点子上,他俩觉得不如亲眼见见。


    四人走出布庄,陆秋明手挽上高斌的肩头:“兄弟,想到办法了吗?”


    高斌:“点子我是有,只是不知道好不好使!”


    陆秋明呸了他一句:“不好使还算点子吗?”右手又揽过长弓:“长弓弟弟,你最近是去书院了,可不知哥哥们过得是怎样的苦日子哦。”


    刘崇走在最后门,只觉今日他们冒冒失失前来终究不好,劝道:“我劝你们少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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