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从未忘记他最初的“邀约”——带雪奈去仙台品尝那家需要排队三小时的限定款草莓大福。在一个难得的、两人都没有教学和任务安排的周末,他将这个计划提上了日程。
    “出发!目标仙台!”五条悟兴致高昂地宣布,他今天难得地没有穿高**服,而是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休闲装,衬得他越发长身玉立,墨镜换成了更时尚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去出差的咒术师,倒像是去拍时尚大片的明星。
    雪奈也被他要求换下了制服,穿上了一条他之前买的淡紫色连衣裙,外搭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柔和的颜色衬得她紫瞳愈发清透,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婉。
    “真的要用瞬移过去吗?”雪奈看着跃跃欲试的五条悟,有些迟疑。长途瞬移对咒力消耗不小,而且……
    “当然!”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自信满满,“排队三小时?那是对普通人的限制!对我们‘最强夫妇’来说,距离和时间都不是问题!”他伸出手,笑嘻嘻地看着她,“抓紧我的手哦,雪奈酱~第一次长途‘无下限’旅行,怕你迷路~”
    雪奈无奈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温暖地包裹住她的手。
    下一秒,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拉长,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流线。失重感和空间急速变换的眩晕感袭来,雪奈下意识地握紧了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身侧,用咒力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更稳定的保护层,同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别怕,有我在呢。”
    他的声音和稳定的气息奇异地安抚了她。雪奈放松下来,甚至能开始感受这种超高速移动带来的新奇体验。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的景象重新稳定下来。喧闹的人声、食物的香气和不同于东京的空气瞬间涌入感官。
    他们已然站在了一条热闹的商业街入口,身旁立着一块写着“仙台欢迎您”的牌子。
    “铛铛!仙台到站~”五条悟松开手,得意地张开双臂,仿佛展示什么了不起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比新干线快多了?”
    雪奈环顾四周,看着完全陌生的街景和来来往往穿着当地特色服饰的行人,紫瞳中闪过一丝惊叹。她确实听说过五条悟的瞬移能力冠绝咒术界,但亲身体验这种近乎空间跳跃的速度,还是让她感到震撼。
    “嗯,很快。”她诚实地点头,随即微微蹙眉,“但是……悟,这样大规模使用术式进行非任务移动,会不会太招摇了?总监部那边……”
    “安啦安啦~”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重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人群里走,“老子可是五条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有意见?再说了,这可是关乎我未婚妻幸福(甜品胃)的重要任务,优先级最高!”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雪奈哑然失笑,那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也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规则似乎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
    那家以草莓大福闻名的老铺果然排着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几乎看不到头。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勾得人食指大动。
    “哇哦,果然很有人气嘛!”五条悟摸着下巴,六眼扫过长长的队伍,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雪奈看着那夸张的队伍长度,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悟,真的要排吗?好像要等很久。”她并不是很有耐心花几小时只为了一样甜品。
    “当然要排!”五条悟语气坚定,但下一秒,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不过,谁说要老老实实排队了?”
    他拉着雪奈绕到店铺后方一条无人的小巷,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监控和路人。
    “看好了,雪奈酱~”他压低声音,像要分享什么秘密绝技,“最强咒术师的独家插队技巧!”
    只见他指尖微动,一丝极其细微的咒力波动扩散开来。紧接着,店铺前方排队的人群中,似乎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一位老太太“不小心”掉了钱包,旁边的好心人帮忙捡起,队伍因此停顿了几秒;另一个方向,两个年轻人因为讨论游戏而争论起来,短暂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就在这几秒钟的、几乎无人察觉的混乱间隙,五条悟揽住雪奈的腰,低声道:“抓紧!”
    “无下限术式·缩地!”
    他们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间模糊了一下,下一刻,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队伍中段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空隙里,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排队一样。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雪奈:“……”她看着身边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在讨论游戏和家常的排队者们,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这就是……“最强”的插队技巧?利用术式制造微小混乱并精准瞬移?
    “怎么样?是不是超厉害?”五条悟冲她眨眨眼,一脸“快夸我”的得意,“既体验了排队的氛围(虽然只有几分钟),又节省了时间,完美!”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厉害。”雪奈有些无奈地扶额,但看着他那副求表扬的样子,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这种将强大能力用在奇怪地方的作风,确实很“五条悟”。
    缩短了漫长的等待时间后,他们很快买到了心心念念的限定草莓大福。五条悟大手一挥,几乎包下了当天所有的库存,在店员和其他顾客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拎着好几个巨大的礼品袋走了出来。
    “搞定!”他心满意足地将袋子塞进雪奈怀里一个,“这些是你的!这些是我的!这些是带回给悠仁他们的伴手礼!哦,还得给硝子和夜蛾带点……”
    雪奈抱着沉甸甸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袋子,看着他像个终于买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地规划着,紫瞳中漾开温柔的笑意。虽然方式离谱,但他的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两人沿着仙台的街道漫步,一边品尝着新鲜出炉、软糯香甜的草莓大福,一边欣赏着这座城市的风景。五条悟难得地没有喋喋不休,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享受着这份悠闲的甜蜜。
    路过一家传统的和服店时,五条悟忽然停下了脚步。橱窗里展示着一套极其精美的白无垢,旁边还搭配着男性的纹付羽织袴。
    “雪奈,”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和期待,“你看那个。”
    雪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套白无垢确实很美,纯白无瑕,刺绣精致。
    “很漂亮。”她客观地评价道。
    “是吧!”五条悟眼睛亮了起来,他弯腰凑近她,指着那套衣服,语气变得兴奋而热切,“其实我啊,连「天上地下唯我独婚」的条幅都订好了哦?到时候就挂在婚礼现场最显眼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超有气势?”
    雪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跳跃性极强的发言弄得一愣,脸颊微微发热:“……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婚都没正式求,连条幅都订好了?
    “快吗?”五条悟歪头,一脸无辜,“我觉得刚刚好!反正早晚的事嘛!”他指着那套白无垢,又开始畅想,“到时候你就穿这个!肯定比橱窗里的模特好看一万倍!我嘛,就穿旁边那套黑的,虽然我觉得我穿白色更帅……不过黑色更正式啦!”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婚礼明天就要举行一样:“场地我也想好了!就在北海道那个能看到雪山的教堂!或者包下整个迪士尼乐园?啊,不过夜蛾校长肯定又会说太招摇了……啧,麻烦。”
    雪奈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规划着根本不存在的婚礼细节,那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暖流夹杂着羞涩和甜蜜涌上心头。
    “悟,”她轻声打断他,“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吧?”
    “早吗?”五条悟停下畅想,转过头看她,墨镜后的六眼闪烁着专注的光芒,“对我来说,从认定你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情就已经提上日程了。”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认真,“雪奈,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和你共度余生,想给你一场最盛大、最完美的婚礼。”
    他的直白和认真让雪奈一时失语,只能怔怔地看着他。阳光透过橱窗玻璃,在他白色的发丝上跳跃,那双总是盛满玩世不恭的蓝眼睛里,此刻只有她的倒影,清晰而坚定。
    周围喧嚣的人声仿佛瞬间远去,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那句重若千钧的承诺。
    过了好一会儿,雪奈才微微垂下眼睫,脸颊绯红,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呐:“……笨蛋。至少……要先正式求婚吧?”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瞬间炸开,他猛地收紧手,将她拉近,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几乎晃花了周围人的眼。
    “你说得对!”他大声宣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正式的求婚!必须有!而且必须是配得上‘最强’的、惊天动地的求婚!”
    他一把抱起雪奈,高兴地转了个圈,完全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放心吧,雪奈酱!我一定会策划一场让你永生难忘的求婚仪式!等着瞧吧!”
    雪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听着他兴奋的宣言,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心中的羞涩和无奈最终都化为了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柔情。
    这个笨蛋……总是能用最离谱的方式,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仙台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温暖明媚。抱着满怀的草莓大福,听着身边人关于未来的、热烈而真诚的畅想,雪奈想,或许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