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结束后,荼白开始练习新的舞蹈,等熟练之后,老师借来设备给他拍摄。
    为了避免杂音,场地只留了老师和荼白两人,音乐响起后,荼白踮起脚尖,旋转、空翻,衣袖翻飞,长发被老师挽了起来,确实像是个古时的翩翩公子。
    ……
    路随正开着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是荼白打来的电话,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在开会,按说荼白应该不会打电话给他的,路随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
    “是路先生吗?”
    “您是?”
    “我是荼白的老师,荼白的腿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您有时间吗?”
    路随问到病房号就挂了电话,回到会议室拿外套,“会议暂停,散会。”随后快步离开。
    荼白录完视频之后出门,被匆匆走过的路人撞了一下,脚踩到了一旁矮坡的厚冰,身体失衡摔了一跤,老师在他身后几米远,没能及时扶住他,过去的时候发现荼白已经晕厥了。
    路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医生出来后告诉他荼白是伤到了腿,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落下后遗症,只是以后不能长时间站立,同时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那还能跳舞吗?”
    “这个,如果是平时那种偶尔跳一跳还是可以的,但如果病人是职业舞蹈演员,我们的建议还是不跳最好。”
    路随垂下眼,“这样啊,谢谢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病人现在还在昏迷,醒来后的情绪可能会有波动,建议您和病人多说说话,或者劝劝病人,别让病人想不开了。”
    “嗯,我知道了。”
    荼白还在昏睡中,路随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来,把没扎针的手握在掌心,而后抵着唇前摩挲。
    荼白本来就生的白皙,现在的脸色像是打了一层粉一样,不见血色,往常粉红色的唇也变得苍白,路随抬手抚平他的眉头,低声问昏迷的人。
    “荼白,你疼不疼啊?”
    “肯定很疼,你那么怕疼,嘴唇干裂了都要朝我好一通闹呢,伤到腿怎么可能会不疼!”
    荼白没告诉过路随他的病,路随只知道荼白很怕疼,所以不管荼白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要他说疼,路随都要紧张半天,哪怕荼白说不疼了也要再跟着一会儿,到最后荼白都受不了他了,让他赶紧去忙自己的。
    荼白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右腿还在隐隐作痛,他拧了拧眉,想说话却先干咳了一声,把路随惊醒了。
    “医生!”路随按下铃把护士和医生都叫了过来,等医生检查完荼白的身体状况,路随确定荼白没其他问题,才放心的送走医生。
    “大惊小怪的。”荼白说他。
    “我什么时候能拆石膏?”
    “最短也要半个月……”
    “这样啊,”荼白笑了笑,脸色苍白如纸,“我有点饿。”
    “一会儿阿姨就送来了,再等一下!”路随挠了挠荼白的手心,把荼白逗笑了,向一旁挪了一点,腾出了一半空间,“上来。”
    荼白靠着路随,懒洋洋的笑,似乎一点也不伤心,路随问他,荼白叹了一口气,“已经这样了,我再伤心又有什么用?腿又好不了,倒不如乐观点。”
    “对了,我老师来过了吗?”
    “来过了,待了一会儿走了。”
    “嗯,明天和老师说一声,我就辞职吧。”
    老师了解荼白的情况,知道他是没希望再留下来了,便直接点了头,过来和他聊了几句就带着辞职信走了。
    路随又一次请了假,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都推给下面的人,自己专心待在医院陪荼白休养,两周不到,荼白拆了石膏,在路随和护士的陪护下进行康复训练。
    再过一周时间,荼白带着路随办理出院手续,回了两人的家。
    荼白觉得这段时间路随太黏人了,一出院就推着人去上班,路随还想再陪陪他,被荼白凶巴巴的看了一眼,怂了,荼白又打一棒给个甜枣,把那条红色的发绳解下来系在他手腕上,而后亲了亲他,“好了,去上班吧,你都请了一个月的假了,再不去的话,公司都把你除名了,到时候我可不养你。”
    等路随走了,荼白换了衣服,去了一家酒吧。
    白天酒吧的生意远不如晚上,老板坐在吧台前,正和一个女孩聊天。
    荼白走过去点了杯鸡尾酒,老板哟了一声,调侃他:“舍得来我这儿了?”
    “今儿可不是周天,你不去练舞?”
    “嗯,辞了。”荼白轻描淡写的说。
    老板挑了挑眉,属实惊讶了一下,“腻了烦了还是怎么了?”
    “没什么,腿受伤了,跳不成了。”
    “这样,那,要不要来我这当调酒师?这段时间我这一直缺着人呢。”前几天好不容易招到一个,他还挺喜欢的,结果人又给他打电话说不干了。
    “嗯,可以啊,薪资待遇如何?”
    “包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