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信号当即被官媒切断,大概过了十分钟才重连,换上来一个新的女主播,满脸惶恐地劝观众:“请观众朋友们不要陷入恐慌情绪,至今为止‘离奇受伤事件’在全国仅有1462例……其中有612例尚存活。”
    这一直播事故发生后,在网上又一次引起轩然大波。
    到地方后,顾不思隔着窗户与师父何曼晴见了一面。
    和以往一样,何曼晴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扑过来,张牙舞爪地叫喊道:“地球文明正在被外星人入侵!全球的能人异士必须团结起来!”
    每回见面都是这句话,顾不思早就听免疫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呵呵,拯救地球文明的重任还是交给联合国吧。”
    离开精神病院之后,顾不思接到了王紫玉打来的电话。
    她们没有互相留过联系方式,不过顾不思相信王紫玉有本事查到她,而且一定会主动联系她。事实也果然如此。
    王紫玉在电话里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在副本里做过的承诺,她报出自己的地址,称随时欢迎顾不思来她这里取“能抵消阴阳眼副作用的道具”和“替身纸人”。
    顾不思挑眉:“道具?这么说是游戏里的?”
    “对,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和张六在一个特殊的组织,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到时候我可以把很多鲜为人知的游戏信息分享给你。”
    “这个啊……等我到了再说吧。”
    早在副本里的时候,顾不思就感觉得出王紫玉的拉拢之意。
    张六和王紫玉,他们确实是出色的玩家,人品应该也比她好得多,但她对组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王紫玉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今天新闻直播间发生的事故。
    “她在一个名称叫《最后的晚餐》的副本里出事的,正是被刀叉捅穿心脏而死。”
    顾不思一点儿也不意外,语气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哇哦,副本里怎么死,回到现实就怎么死,副本里受的伤也会带到现实,好残忍的规则。进《鬼屋ONLINE》的人越来越多了,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呀?”
    “那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王紫玉顿了顿,“有的副本背景很贴近现实,这一类副本死亡率通常很高,如果你不幸进入这种副本,千万不要对身边任何人放松警惕。”
    顾不思挂电话的时候不以为意,但她没想到对方有乌鸦嘴的特异功能。
    “不思,你什么时候能到南京?真不想见你妈最后一面,你就别回来了!”
    顾不思手机里,传来她大舅的厉声斥责。
    “我现在正在高铁上。”顾不思冷笑,“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早上才来通知我,我早就已经到南京给你打趴下了。”
    “混账,我是你舅舅,你爸怎么教育你的?怎么对长辈这么无礼?”
    顾不思挂断电话。
    她坐高铁去南京,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事情而已。
    列车穿过隧道,光线一明一暗。
    今天阳光特别明媚,所以也特别闪眼睛,但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邻座的一对母女——小女孩靠在女人的怀里睡着了,应该就是母女吧。
    她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自那之后她几乎没再见过母亲。
    所以她对母亲的绝大部分印象和回忆,都只在童年时期。
    在童年的记忆中,她的母亲是唯一一个不畏惧她有阴阳眼的人。
    母亲是个画家,会在她因为那双阴阳眼而害怕或者生病的时候,用那种彩绘颜料在她额头上画动物。
    在母亲画过的那些动物里,顾不思最喜欢小兔子。
    “囡囡不怕,额头上画了小兔子,月亮上的玉兔仙子会保护你的。”母亲总会这么说。
    很幼稚的童话。
    但顾不思必须承认,在往后许多独自面对黑暗与恐惧的年岁里,她会自己给自己额头上画小兔子,这个幼稚的仪式,确实给过她莫名的底气。
    不过,当她打开手机发现自己与大舅的通话记录消失时,那种熟悉的底气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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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反而有一股凉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四处一观察,她发现自己身后背着个黑色旅行包……她记得自己上高铁时没背这个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个背包刚才自己动了一下。
    列车到站了。
    她走出车厢门,很不走运的是,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此刻却突然变得灰蒙蒙的。
    刚出站不久,就有几滴雨水滴到她额头上。
    无奈之下,顾不思只好打车去母亲家。
    其实她这个人是不喜欢打车的,小轿车空间比公交车小多了,要是晚上,很容易遇到孤魂野鬼来蹭车坐,很讨厌也很恶心。
    -
    等顾不思从车上下来,好像老天在故意捉弄她一样,雨又突然停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母亲家,或者准确来说,是母亲二婚后的家。
    “不思,你总算是回来了,赶快进去,好好和你妈妈道个别吧!”大舅就站在门口等她,看见她来,立刻招招手,语气比之前温和许多,“你弟弟也在里面。”
    “我没有弟弟。”顾不思冷淡道。
    母亲二婚后和二婚丈夫生过一个男孩,小她七八岁,名字她记不太清。
    她踏入这套视野开阔的轻奢大平层。
    岩板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线条冷硬的家居每一处的摆件都纤尘不染,恰到好处。
    但这恰恰让这偌大的空间更像一个漂亮的样板间,感受不到半分烟火人气。
    来到房间内,她看到面黄如蜡的女人躺在床上,昔日那双握画笔的手无力地垂在床的两边,全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能动。
    虽然和母亲多年不见,但她偶尔会在网上搜关于她母亲的消息。
    前不久她就在网上搜到:因为长期的酗酒,她母亲被查出患上了肝癌。
    母亲的床边坐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他一直在哭,估计就是母亲二婚后生的儿子。
    不过从顾不思进来之后,床上女人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