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一片高级住宅区。
    许真一路在往窗外看,大片的草坪和雕着天使的喷泉,让他一度以为是进了什么公园。
    就连保姆们牵着的卷毛狗,都是许真没见过的品种。
    许真都有点后悔刚才把小乐激着了,不然的话,他这会儿还能给自己多介绍介绍这地方。
    车子停进独栋别墅的地库里。
    许真跟着小乐,从里面坐电梯直接进家。
    “赵总不喜欢人多,家里平常除了你就几个阿姨。”
    小乐听声音像是缓过来了,继续“儿”“儿”地说起话来。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许真天真的地问。
    “这算什么大呀,”小乐却嗐了一声,笑他没见过世面,“你是没见他父母那座大四合院儿,那叫一气派。”
    “哎,你房间在那。”他给他指了一下。
    许真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还能有自己的房间。
    从小,他就没有过自己的房间。
    他爸没本事,厂里分房一直没轮到他家,一家三口挤在单身宿舍。
    后来他爸喝醉了酒到副厂长家门口用酒瓶子自残,差点给自己开了瓢,才闹到了一套房。
    可是同年弟弟就出生了,许真还是没有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握住冰凉又华丽的金属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窗户是朝南的,里面有空调,清清凉凉的。
    房间很大,又温馨,一张单人床,床品是温暖的浅灰色,除此之外,还有同色系的地毯,桌子,和一个书架。
    许真直接走到书架旁边。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那上面中间那层,是他的书,还有人分门别类地帮他整理过。
    上次赵东衍帮他把书装进自己的行李里,后来就跟着他带走了,许真也不好问他还留没留着。
    他想,算了,反正以后多半也都是废纸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突然就想带上这些。
    赵东衍当时肯帮他带上,已经让他很感激了。
    没想到,赵东衍一直帮他留着的,还给他放进了房间里。
    教材放在一起,教辅放在一起,习题册和错题本也被整齐地归为一类,连一张卷子都没有丢。
    许真抿了抿嘴唇。
    除了那些,书架上还有不少别的书,世界名著,工具书,还有几本古文和外语原版书。
    大部分都是精装的,没有拆封。
    许真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光滑的书脊。
    “这里面东西都是新的,赵总亲自交代的,你放心啊,没别人用过。”
    小乐拿钥匙去了,刚刚进来。
    “这些也是他买的?”许真指着那些书问。
    “啊,是啊,”小乐又骄傲了,“我们赵总文化人,留过洋的,这些看完了你就去他书房看,你要爱看,够你看一辈子的。”
    许真眼睛亮了亮,他喉结动了动,点头接过了自己房间的钥匙。
    钥匙是黄铜的,连它都那么光洁漂亮。
    小乐紧接着,又带他参观了客厅,厨房,餐厅。
    全都是那些昂贵的家居杂志里才有的高级装修,许真的眼睛滑过那些冰凉的大理石,精致的木材、金属和瓷砖。
    发现小乐正看着他的时候,才匆忙闭上了嘴巴。
    “来,上楼,赵总房间在上面。”小乐笑着指了指。
    许真就跟着他走。
    二楼有不少房间,其中一个是赵东衍卧室,另外几个不知道什么用处。
    卧室门没关,但他俩都自觉地没进去,就在外面看。
    许真自己的房间都那么好,他就想过了,赵东衍的房间肯定要更加好,结果,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光是这间屋子,就比许真住过的任何一套房子都要大。
    里面有一张宽阔的双人床,床品是深蓝色的,旁边也有地毯、桌椅,不过,看起来就比许真房间里的还要高级不少。
    房间天顶很高,长长的遮光窗帘拉了一半,静静垂着,落地窗外面像是有个大露台,有不少摇曳的花木影子。
    “他不在的时候你别进来。”小乐一边交代,一边带他下楼。
    “就这些了,你先回屋休息休息,赵总回来得八、九点了。想先吃饭就让阿姨给你做。”
    “他今晚真的会回来?”许真有些小心地问。
    小乐看着他的眼神,笑了:“他要不回来干嘛派我去接你,行了,我先走了。”
    许真没说话,送小乐出了门,微微笑了起来。
    大门一关,一片寂静。
    回了房间,许真先把赵东衍给他的那件西装挂进了自己的衣柜,弄整齐了,轻轻摸了摸袖口。
    然后,他又环顾了房间一遍,才发现,自己卧室里还有个小门。
    好奇地推开来,里面原来是洗手间。
    许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手间。
    他从小都住筒子楼,一层楼的人共用一个厕所。别说自己的洗手间了,就连只属于他们家的都没有。
    他的洗手间装修像酒店似的,也有马桶和浴缸,干净得能用来吃饭。
    镜子旁边有个大架子,上面摆着不少瓶瓶罐罐。
    也都是新的,不少上面都是外文,许真看不太懂,只能凭内容物的质地判断它们是护肤品还是洗浴用品。
    反正也没事做,许真好奇地挨个打开,把那些质地华贵的乳霜和凝胶一一倒在手上,闻闻味道。
    栀子花香、柑橘香、薰衣草香,还有些别的他叫不上名字的香味。
    只有其中一个,什么味道都没有,透明的。
    许真大脑空白了一下,用手指捻了捻,才意识到,是润滑液。
    他触类旁通——那它旁边那个大瓶的,就是浣肠液。
    许真脸色微微发白,连忙把那些东西都放回去了,洗了手。
    住这么好的房子,是有代价的,他知道。
    小乐说赵东衍会回来,许真心底特别高兴,他很想见到他。
    可是一想到晚上,又不免有点发怵。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许真没说,但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没命了。
    回头想想,他当时没喊救命,肯定是因为自己本来也不太想活了。
    没想到赵东衍并没有把他搞死。
    许真挺庆幸,他是不想活了没错,但也还没那么想死。
    细算算,赵东衍这几天以来,又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了。
    如果可以等量代换的话,那么许真又要捱好几个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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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晚上了。
    但他也知道,只用几个晚上是还不清那些钱的,而且,赵东衍也不会跟他等量代换。
    一切,都是只凭他高兴。
    他想怎么玩自己,自己都得陪着。
    许真越想,越觉得手心冒汗。
    离八点还有几个小时,为了让自己不要显得太紧张,他从书架上找了一本轻松些的小说,看了一会儿。
    七点半,他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他出来了,结果又有点不放心,又进去,多用了一些润滑液。
    然后,他就坐在客厅里等。
    赵东衍一进家门,就看见许真站在门口。
    几天没见了,他倒像有些拘谨了似的,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微红着脸,先给自己鞠了一躬。
    “东哥好。”
    赵东衍是真笑了。
    他那个样子,肯定是在歌厅里学的,排在一排人里进包房,先整齐划一地向顾客问好,再等待被挑选。
    不过,结合他现在这个寸头,又很像别的什么。
    “军训呢你。”赵东衍一边脱鞋一边笑。
    许真脸红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忙碌起来。
    他记得小乐跟他说过哪双是赵东衍的拖鞋,就连忙从鞋柜里找来,蹲在地上给他换。
    赵东衍却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没事,不用这样。”
    他凑得近了些,看了看许真。
    几天没见了,他乖乖穿着自己给他准备的家居服和拖鞋,皮肤光洁,带着一些刚刚洗过的潮湿干净。
    闻着他给他买的沐浴液的味道,赵东衍声音温和起来:“现在不是上班也不是上学,是在家里,你放松一点。”
    许真有点愣愣的。
    他说的放松,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有些茫然。
    但赵东衍冲他柔和地一笑,他的心里就有什么地方暖融融的,得到了一种安稳的感受。
    他身上那种深可依赖的气质,让许真也低了头,微微笑了。
    赵东衍自己换了脱鞋,显得确实很放松,让许真联想到他那天泡在热水池里的样子。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上了楼。
    赵东衍让他等等。
    许真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看了看他那张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床,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上去。
    于是,等赵东衍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许真并着脚,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上,用手抱着膝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乖得可怜的样子。
    像路边被人放在纸箱里,可以免费带走的小猫。
    赵东衍差点又笑出来。
    许真一抬眼睛,看他出来了,刚想站起来,就被人一抄膝弯整个抱了起来。
    悬空的时候许真吓了一跳,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被抱起来的经历。
    那样的感受新奇又让人害怕,他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就手脚并用攀住了高大的男人。
    赵东衍很显然,喜欢他这个反应,笑得愉悦。
    很快,许真就被那双有力的臂膀放到了床上。
    丝绸被面滑滑凉凉的。
    “我发现你好像不会放松。”赵东衍在他上方,低低地说。
    “需要我帮你才能学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