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黎鸢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李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没理李丹,先是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服务生送了两份晚餐上来,紧接着又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香薰蜡烛,点燃放在李丹的面前。
    黎鸢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么安静的黎鸢,让李丹有些心慌。
    心一慌,他的话就会变多。
    眼看着黎鸢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的对面,李丹心里就更慌了点,他死死盯着黎鸢的那双手,生怕黎鸢用那双手彻底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黎鸢,前几天一直在深夜的时候跑到荒漠边缘去,谁知道她到底要去做些什么?万一她认为自己无意间看到了她的什么秘密呢?
    他正想的出神,就听到黎鸢问他:“李丹,你饿吗?”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李丹先是打了个冷颤,这么问,不会是想要送自己上路吧?害怕过后,他又想要想要破口大骂,被人绑了这么长时间,别说饿了,他都快要饿死了。
    开口的时候,李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怨气:“饿啊,都快要饿死了,黎小姐,算我求求你了,我真就是一个普通的劳动人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话一问出口,李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黎鸢想要杀人灭口的那张脸。
    这些天的晚上黎鸢都一个人徘徊在荒漠中,这个黎鸢的身上不会真的有什么秘密吧,想到这里,李丹又有些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
    黎鸢笑了笑:“饿了就好。”
    说完之后,她拿起面前的其中一份饭,用筷子夹着,小口小口的送到自己的嘴边,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坐在对面的李丹。
    酒店送来的是两份咖喱饭,房间里顿时弥漫起咖喱的香气。
    李丹吞了吞口水,眼神一直追随着黎鸢手中的那双筷子。
    他不知道他被绑了多久,只觉得现在整个人像是快要散架了,盯着面前那份咖喱饭,心里直痒痒。
    李丹觉得自己一定是饿到了极限,他好像看到了之前黎鸢刚刚点燃的香薰蜡烛冒出来的白烟,不停钻进自己的鼻腔中。
    那烟像是长了眼睛,只会往李丹的鼻子里钻。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黎鸢小口吃着饭,问李丹:“你不是本地人吧。”
    这是黎鸢起初最早开始和李丹接触时就得出的结论,李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口音和这里人夹杂着西北风味的普通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黎鸢手里的饭,他下意识的开口:“不是。”
    黎鸢这样的态度让李丹心里很不舒服,他原本就是来当个司机的,怎么现在黎鸢反倒开始审问他了?
    他语气闷闷的,黎鸢只当没听到,她继续问:“你就不好奇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提起这个,李丹的眼前就好像又浮现出那些东西的脸,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叹了口气:“员工培训的时候,领导们都提前交代过了,遇到特殊情况,不许问后续。”
    这项特别的规定在很大程度上,保护好了桑雪手中客户的隐私,当年培训的时候,这一条被着重强调了很多次。
    印象深刻到李丹这么多年都没能忘掉,所以他醒了之后才绝口不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不过是个开车的司机,很多事情都和他无关,他不关心,也不好奇。
    黎鸢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她把另外一份饭往李丹面前推了推,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给你吃饭。”
    “另外这些天你就别想着回家了,隔壁房间我包下来了,等会完事之后你先住过去,这几天我如果有想去的地方,还要麻烦你。”
    这话说的客气,可李丹却没看到黎鸢有想要给自己松绑的意思。
    这一刻,李丹心头忽然升起怨怼,他想要冲着黎鸢发火,想要给黎鸢一拳,但在开口的时候,还是克制了许多,他问黎鸢:“黎小姐,你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怎么好端端的还不让人回家了?你也知道的吧,我家里人生了病,需要人照顾的,况且你前几天明明说了白天的时间我都可以自己安排。”
    黎鸢安静的听完李丹的话,恹恹地开口:“不能回家的这几天给你加钱,一天加五百。”
    听到加钱,李丹心中的怨气又一瞬间消失了,他的脸上挂上了笑,连声道:“好好好,黎小姐您想要我多少天不回家,我就多少天不回家!”
    黎鸢没接他的话,继续问道:“你之前是哪里人?”
    “上海人。”
    黎鸢的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她来敦煌之前看到的李丹的那份资料,资料中的李丹也只不过是加入桑雪的公司十几年。
    他的履历中,有十几年空白的时间。
    “你为什么从上海来到敦煌?”
    提到这个,李丹紧张的开口:“我就是不想在上海继续待下去了。”
    “哎,黎小姐您千万别怀疑我啊!我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身上也没有案底的,我就是,我就是个老实人。”
    黎鸢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李丹:“老实人的人生中不会有这么大一片空白的。”
    李丹听完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就知道,桑雪特意叮嘱过的客户那能是等闲之辈吗,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接下来这一单。
    如果不接这一单,就不会碰到那些东西。
    他紧张地看向黎鸢,颤抖着开口:“黎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真的只是个司机,你看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图什么啊?”
    这些天李丹偷偷观察过了,黎鸢的身上装着不少金子。
    他一开始很难理解,究竟什么样的人,出门会随身装着金子,这一路上看着黎鸢买东西从不讲价的那个劲头,他终于有些顿悟了,原来黎鸢这样的有钱人,出门的时候会随身装着金子。
    他看着她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回收金子的地方换一些现金出来。
    黎鸢这一次干脆也不绕圈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李丹,我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
    李丹不懂:“黎小姐,你对什么事情感兴趣?”
    “2003年,罗布泊的事情。”
    那一年,罗布泊闯进去了一群大学生,他们全都丧生在了罗布泊那片死亡海之中,没人见到过他们的尸体,至今都了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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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当年媒体大肆报道着这惨烈的事迹,为的是让后人提高警惕,再也不要靠近罗布泊那一片死亡海。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对罗布泊有兴趣的人依旧前仆后继的赶往罗布泊。
    听到罗布泊三个字的瞬间,李丹就将自己的头垂了下去,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黎鸢究竟为了什么而来。
    他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黎小姐是接受了当年那批消失的大学生家人的委托,来替他们寻找结果的吗?”
    黎鸢摇头:“不是,我不缺钱,基本上也不会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去做事,我来,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本身。”
    这世界上能请得动黎鸢的人并不多,屈指可数的几个也几乎都避世不出了。
    李丹虽然没听懂,但知道黎鸢不是受人之托而来的,还是松了口气。
    他问黎鸢:“说之前能先给我解开吗?”
    “我想抽根烟,还想要去趟卫生间。”
    这一次黎鸢也爽快了许多,她站起身,走到李丹的面前,慢慢给他解开背后的绳子,然后顺手塞给了他一瓶水:“别想着糊弄过去或者是逃跑,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都一直住在敦煌,除了医院里他那位病重的老婆,他还有个孩子,活到这把年纪,他身上处处都是软肋。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桑雪是个好人,可黎鸢这人他毕竟摸不透,更何况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多少也能看得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只是个司机,在被桑雪特别关照的黎鸢面前,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听懂了黎鸢的话外之音,点点头,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腕和脚腕,缓了好一会之后,才垂头丧气的站起身,缓缓走向卫生间。
    黎鸢就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她知道人想要揭开自己的伤疤需要一点时间来面对自己。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李丹才打开门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黎鸢的对面,坐在沙发上,紧咬着牙关,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黎鸢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李丹的动作,一言不发,等李丹整理好心情之后,又怯生生的看向她:“黎小姐,我先吃点东西可以吗?”
    “您也知道,折腾了这么久,我是真的有点饿了。”
    黎鸢推了推面前的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然后她拿出手机:“李丹,拿出来你的收款码,500块一天,从今天开始结算。”
    李丹呆呆地掏出自己的手机,交到了黎鸢的手上,听到自己手机传来到账的声音过后,又猛地端起面前的那碗饭。
    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将那份饭菜送到自己的口中。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吃断头饭。
    没过一会,李丹就吃完了那一整份饭,他吃饱之后,又打开黎鸢递过来的水,猛灌了几口。
    那架势,看着像是在喝酒壮胆。
    吃饱喝足过后,他又问黎鸢:“黎小姐,我什么都愿意说,只是我想知道,您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黎鸢的眼神暗了暗:“我要去罗布泊找点东西,2003年的事情对我也许有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