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离的脸在黑暗里渐渐变得清晰,微光刮过他眉间锋利的棱角。
茵起感觉自己的心跳骤停。
“离我远点。”
茵起下意识将苍离往别处推,却难掩心中的不安。
慌乱的内心让她根本使不上劲,他的体温无法抗拒地围了过来。
“主人,你的力气远不止这么一点。”
能感受到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伸出手来,修长的指节渐渐包裹住了茵起的手背。
他在笑,笑得很张狂。
他的手附在了茵起的手背上,将她的掌心挪到了自己的脖颈,将自己的命门交给了她。
可分明是调情,在茵起的木头脑袋里却是挑衅。
想着,茵起想要加大手中的力量,她要指他于死地。
可手却像被麻痹了一般,越来越软。
怎么回事,茵起皱起眉头。
心里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和想掐死他的念头对抗,以往的世界可不是这样。
“滚,离我远点!”
她有些气急败坏,为自己的犹豫而感到气恼。
“不要来烦我,能懂吗,让我赶紧结束这个世界。”
苍离见状,便后退了几步保持了两人的安全距离。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还有她的余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出笑意来。
“不懂···”
还没等苍离说完,他的脸上就贴上了一个热辣的巴掌。
茵起的怒气在阴冷的崖底显得格外出格。
苍离的脸被扇去一边,脸颊一侧还火辣辣的疼。
“我不会死,不需要你操心。”她冷静过后,声音显得有些傲慢。
“可我会心疼啊。”被扇了一巴掌,苍离却丝毫不躲闪,反而凑得更近,抓住茵起的手腕。
手腕被拽的生疼,茵起回头,看见他的眉眼间夹杂着阴森森的笑意。
心不自觉地冷了一瞬,她咬了咬嘴唇,吞了口口水。
“你心疼不关我的事,放手!”她命令道。
她几乎被苍离纠缠的焦头烂额,她完全共情不了苍离所说的一切。
空气一阵寂静,苍离的眼神像是温柔地刀背,一遍遍剐蹭在茵起心尖,没有伤害,却不尽凉意。
刀锋上的光点不断地颤抖,茵起眼一闭心一横,在苍离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是近几天茵起第二次伤害苍离。
这伤口对于苍离来说不算什么,他的目光继续在她的身上索取着,仍然没有放手,只是耐心地看着她,等待着她下一步动作。
终于,她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茵起好像下定了决心。
匕首以高速落下。
然后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刀刃抖得更加厉害。
茵起感觉自己从未这么狼狈过,拿着刀的那只手彻底没了力气,垂了下去。
以往打理的很好的卷发此时非常凌乱,耷拉在脸侧。
“放手,我疼。”茵起的声音几乎颤抖。
他用的劲太大,茵起几乎感觉自己的手要因供血不足而坏死。
直到听到这句话,苍离才放开她的手,进而把茵起揽到怀里。
他的怀里还是熟悉的玫瑰香气,可现在茵起现在只觉得令人头晕目眩。
她顺着苍离的动作抱住了他,手勾在他的肩膀处。
手起刀落。
苍离的肩膀顿时浸满了血液。
将匕首拔出,茵起推开了苍离,站了起来。
由于剧痛,苍离脱力摔在地上,躺在了纵横交错的藤蔓上,嘴角溢出鲜血。
茵起走近他,一脸惋惜的样子,抬脚用鞋尖摩挲着苍离白玉似的脸庞。
“我说,你们男人都有一个共性,叫不长记性。”
他干不过她的,永远。
撩了撩头发,茵起转身离开。
地上的苍离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手指动了动,想使劲,口中却涌出更大一口血液来。
走了很远,茵起虚脱一般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不对劲,她觉得自己不对劲。
刺了苍离后,她总感觉胸腔某处憋闷的很,几乎要呼吸困难,眼眶也莫名地酸涩。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正当她小歇的时候,地上的藤蔓忽然蠕动了起来。
她要走了。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苍离···算了,下个世界再见吧。茵起心说。
绳索匀速上升,藤蔓交错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茵起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刚从黑暗里爬出来,天光有些刺眼,很长一段时间茵起都睁不开眼睛。
眯缝着眼睛,茵起解下身上的绳索。
她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人。
水夏和凤音愣愣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恐惧。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茵起这才发现这一身行头早已破破烂烂,上面还带着些血迹。
是杀苍离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
“茵起啊,那个苍离呢,你看见他了吗。”凤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她一手把水夏往后藏,已经准备好了要跑路的姿势。
“不知道,没看见。”茵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是,她们坐在这里干什么,旁边不就是凤音的家吗,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等。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
水夏欲言又止,只是扶着凤音默默站起来,往她的家那里走去。
走近才看见,门上被挂了一把锁,回忆了一下,茵起记得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锁门。
仔细观察了这锁的构造,茵起释怀地笑了笑。
这就是苍离的杰作。
他是猜到了自己会把余钟关在这里,然后帮她上了一把锁吗。
心里不知怎么的涌上一股酸涩感。
现在苍离的尸体,应当被藤蔓撕扯得残渣都不剩了吧。
用指剑撬开了锁,门内,余钟还被绑着,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身后的两人却还在那里站着,不敢动。
茵起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先进去吧。”
看着两人进屋的身影,茵起关上了门。
来到了龙骨崖边,茵起挨着岩石壁坐下,脚悬在半空。
她第一次,因为死了个人而感到有些失魂落魄。
真是可笑,人是她杀的,惆怅的也是她。
或许只是有些不习惯吧,毕竟他陪了自己好几个世界了。
说起来也怪,无论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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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只要茵起不杀苍离,苍离好像从未受过重伤,从未死过。
龙骨崖的另一边,一个身影爬了上来,精疲力竭地躺在了地上。
四周的尘土都被染红。
————
回到凤音家,茵起有些失魂落魄。
“余钟,你的那个挂件借我看看。”茵起抬手向他的腰间指了指。
他身上的挂件算大夏半个潮玩,茵起之前也很想要一个,可一直没有如愿。
“什。什么挂件。”余钟有些慌慌张张地,身子往后躲,声音还有些结巴。
“就你身上那个。”
茵起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把挂件拿下。
还有意闪躲,但余钟深知不是茵起的对手,只能半推半就。
“不要乱拿别人东西,快还给我。”
看起来,余钟有些急眼了似的。
他越是如此,茵起越感觉不对劲。
不过是闲来无事借他个东西玩玩罢了,何必这么紧张。
仔细观察这挂件,做工确实比一般的精美。
朱雀是大夏的象征性元素,很是常见,这样的挂件也很多,不过如此好看的茵起还是第一次见。
整个挂件不过是一根手指大小,却可以做到连羽毛都刻画的根根分明。
若只是普普通通一个挂件,他何必这么紧张。
“这个我喜欢,我花钱买下来如何,价钱随意你开。”
茵起把挂件套在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晃悠晃悠。
“不行,这个真的不行。”余钟一脸严肃,不像是在闲聊的样子。
这挂件绝对不简单。
她感觉到围绕在余钟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这是你的小徒弟送你的?”
余钟刚准备说话,听到小徒弟二字愣了一下,嘴半张着却只字未说。
“什么徒弟。”声音越说越小。
反应了一会,他浑浊的眼睛咕噜一转,忽地又明亮了起来。
“是啊,怎么了。”
看着他的反应,茵起觉着有些奇怪,但如果这么一解释也合情合理,就也没再多想。
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大婶端着水盆从房间里走出来,见茵起在就想上前搭话。
可眼睛又一扫看到茵起身上的血迹又停住了。
“茵起啊,我儿子有没有消息啊。”踌躇了半晌后,大婶终于开口问道。
“我没有承诺过要帮你找儿子。”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茵起冷声道。
凤音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便她对着自己儿子的照片又是一阵唉声叹气,有意无意地在茵起身边晃悠。
被这一举动搞烦了,茵起直接起身,摔门就走。
屋子里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听到动静的水夏迷迷糊糊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轻松的睡眼。
一出门,她就看到余钟在桌子上慌慌张张地拿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那东西怎么还有些熟悉。
“等一下,你手上的是什么。”
水夏虚起眼睛,进一步凑近,余钟立刻把手上的塞在了衣服口袋里。
动作虽快,但已经晚了。
“这个挂件是我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住口,不许告诉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