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元宵节过。
武松一大早便去了城南的牙行,径直找到了在清河县专做人口买卖的薛婆婆。
“薛婆婆,我来替我兄长,寻几房小妾。”
薛婆婆一见是武松,那张老脸笑得十分灿烂,连忙请进上座。
“解元公要寻什么样的人?包管给您找个天仙似的!”
武松摆了摆手,开门见山:“不必十分美貌,但求身家清白,最要紧的,是能生养!我大哥人老实,需要人丁兴旺撑起家门。”
“能生养?”
薛婆婆眼珠一转,立刻会意,一拍大腿,“这好办!老婆子手里,正好有五个寡妇,都是生养过的,身子骨结实,保证一两年内就能给大郎哥添丁!”
武松闻言,心中一动。
“好,五个,我全要了!”
他话音未落,便从怀中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金元宝,拍在桌上。
“这是定金。明日一早,你将人洗刷干净,送到我大哥府上。”
薛婆婆看着那锭至少十两的金元宝,眼睛都直了,一把抓在手里,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解元公就是爽快!您放心,明儿一早,保管办得妥妥帖帖!”
回到家中,只见潘金莲与孟玉楼正指挥着下人,收拾着他的行囊,准备赴京赶考的一应物事。
见他回来,潘金莲放下手中的衣物,美目中满是不舍。
“官人,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不若……带上我和秀眉妹妹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一旁的秀眉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期盼。
武松心中一软,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如今开春,天寒地冻,一路舟车劳顿,你们身子娇弱,如何受得了?再者,家中也需人照看,大哥那边,更要你们时时关照。”
孟玉楼心思玲珑,岔开话题,掩嘴轻笑道:“说起来,大嫂嫁给大哥许久,肚子一直没动静。我们姐妹几个,跟了官人也不少时日了,却也……”
这话一出,潘金莲和秀眉的脸都微微一红。
武松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走上前去,一把将最是娇羞的秀眉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引得美人一阵战栗。
他目光灼灼,扫过三张娇艳的脸庞。
“这有何难?”
“从今夜起,你们每人陪我睡上一夜,我保管此去京城之前,让你们个个都怀上!”
翌日,天光大亮。
武大郎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正要挑上担子去炊饼铺子,却被武松一把拦下。
“大哥,今日莫去了,家里有事。”
武大郎一脸纳闷:“铺子一日不开张,就少一日的进项……”
话音未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
只见薛婆婆满脸堆着菊花般的褶子,领着五个妇人走了进来。
那五个妇人,个个相貌平平,甚至有几分粗陋,但身子骨却异常壮实,尤其是那腰臀,一个比一个宽厚,一看便是能干活、好生养的模样。
武大郎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扯了扯武松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满脸嫌弃。
“二郎,你……你这是什么眼光?就算要纳妾,也不能寻这般……这般丑的妇人啊!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想当然地以为,这是自家出息的兄弟,为自己寻的女人。
薛婆婆耳朵尖,听了个真切,当即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大郎哥,你可真是会说笑!这五位,可不是给解元公找的,是解元公心疼你,特地为你寻摸来的!”
“为……为我?”
武大郎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窘迫和慌乱。
这时,黄秀秀从后院走了出来,她叉着腰,将那五个妇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片刻后,她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屁股大,能生养!看着也老实,不是那等会嚼舌根的!”
她转向还在发懵的武大郎,语气不容置喙。
“当家的,这事我准了!咱们武家不能断了香火!”
武松也适时上前,扶住兄长的肩膀,语重心长。
“大哥,嫂嫂是主母,日后这家中上下,都得她来操持。多几个人,既能为你开枝散叶,又能伺候嫂嫂,更能彰显嫂嫂当家主母的地位。旁人见了,只会说大哥有福气,嫂嫂有气度,谁敢笑话?”
这一番话,说到了武大郎和黄秀秀的心坎里。
黄秀秀更是觉得自家小叔子会办事,心中大定,直接拍板。
“五个,我们全要了!薛婆婆,开个价吧!”
薛婆婆连忙摆手,谄媚地看向武松:“解元公昨日已将银钱付讫,爽快得很!解元公说了,这五位虽无嫁妆,但身家清白,今日便可入了武家门!”
武大郎此刻已是晕乎乎的,只觉得这日子跟做梦一样。
他连连点头,嘴巴都快咧到耳根。
“没嫁妆好,没嫁妆好!俺武大不图那个!”
五个妇人得了示下,立刻上前,规规矩矩地对着武大郎和黄秀秀拜倒在地,齐声唤道。
“见过老爷,见过主母!”
“好,好!都起来吧!”
黄秀秀极有主母风范,立刻吩咐身旁的婢女:“带五位妹妹下去,安置到东厢新打的家具房里,好生招待着。”
武大郎站在院中,看着那五个妇人的背影,激动得搓着手,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活了半辈子,何曾想过自己也能有妻妾成群的一天!
武松拍了拍他的背,眼中满是笑意。
“大哥,好好过日子。待我此番京试得中,回来定要给我的大侄子封个天大的红封!”
“中!一定中!”
武大郎重重点头,心中已开始盘算,今晚……该先去哪个房间呢?
三日后,武松启程之日。
府门前,潘金莲、孟玉楼、秀眉三人,皆是眼圈泛红,强忍着泪水。
潘金莲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官人,此去路途遥远,切记按时吃饭,夜里莫要贪凉。”
孟玉楼心思缜密,考虑得更为周全。
“若有不顺心的,万不可与人动武,凡事以科考为重。”
秀眉只是垂着头,将一个缝制精巧的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蚋:“官人……早些回来。”
武松心中一暖,一一颔首,目光中满是自信。
“放心,春闱魁首,我势在必得!”
武大郎提着一篮子刚出炉的炊饼,塞到马背上的行囊里,老实巴交地嘱咐。
“二郎,这炊饼饿了垫垫肚子。在外头,少喝些酒,千万别跟人置气打架。家里你莫挂心,若真有事,知县相公已打过招呼了,他老人家会照应的。”
“大哥放心,我记下了。”
原来前一日,武松已亲自去过县衙,将家中诸事托付给了恩师张知白。
张知白满口应承,让他尽管放心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