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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遗臭万年的狗贼!

作者:霜叶迎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丝竹声戛然而止,喧闹的酒客们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汇聚于大门处。


    阳谷县,武解元!


    这个名字,如今在恩州府,便是一块金字招牌!


    只听环佩叮当,一阵馥郁的香风自二楼盘旋而下。


    一道倩影,如云中仙子,翩然而至。


    来人身着一袭藕荷色轻纱罗裙,身段婀娜,媚骨天成。


    她并未施太多脂粉,一张素净的瓜子脸却足以颠倒众生,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凤眼,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


    正是辉月楼的头牌,秀眉。


    她对着武松盈盈一拜。


    “奴家秀眉,见过武解元。解元公大驾光一临,辉月楼蓬荜生辉。”


    武松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名动一州的花魁,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美则美矣,但比起潘金莲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性妖娆,终究少了三分味道。


    他微微颔首,淡然开口。


    “秀眉姑娘不必多礼。”


    “解元公,请。”


    秀眉莞尔一笑,侧身引路,那姿态,恭敬中透着亲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将武松引至三楼一间名为听雨轩的雅间。


    此间布置清雅,一几一案,一香炉,一古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毫无寻常青楼的俗艳之气。


    早有两位清秀婢女奉上新摘的瓜果与温好的美酒。


    秀眉亲自为武松斟满一杯,双手奉上,一双美目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解元公,奴家敬您一杯。您那篇‘存天理,灭人欲’的雄文,奴家虽是女子,亦有所耳闻。听闻那州试第二的何运贞何公子,其父乃是朝中侍郎,背景深厚,却依旧被解元公压了一头,可见解元公的才华,当真是经天纬地,无人能及!”


    这番话,既捧了武松的才学,又点出了他力压权贵的实力,可谓是搔到了痒处。


    武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踏足这等风月场所。


    想那《水浒传》中的武松,是个不近女色的直汉,见着女人便浑身不自在。


    可自己不是他!


    好男儿,建功立业,岂能少了美人相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秀眉。


    “秀眉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些应试文章,侥幸罢了。”


    秀眉见他目光侵略,俏脸微红,又为他斟上一杯,试探着柔声询问。


    “看解元公神情,莫非……是第一次来这等地方?”


    “不错。”


    武松竟是毫不掩饰,坦然承认,“此前一心苦读,未曾涉足风月。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这份坦荡,反倒让秀眉高看了几分。


    她站起身,敛衽一礼。


    “既是解元公首至,奴家不敢怠慢。愿为解元公献舞一曲,以助酒兴。”


    言罢,她褪去外层纱裙,露出里面一身火红的舞衣,赤着玉足,随着婢女轻捻琴弦,翩然起舞。


    水袖翻飞,如惊鸿乍起;腰肢轻摆,似弱柳扶风。


    她的舞姿,时而奔放如火,时而婉约如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香汗浸湿了她的鬓角,那微喘的娇息,更是让人心头火起。


    武松的呼吸,渐渐重了。


    他妈的!


    梁山那群糙汉子,一个个号称好汉,却视女人如蛇蝎,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子要做官,要做人上人,就要妻妾成群,享尽人间艳福!


    这,才不枉穿越一场!


    一曲舞毕,秀眉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回到席间,俏脸上染着两团醉人的红晕。


    武松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


    “好舞!秀眉姑娘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解元公……”


    秀眉被他握着手,只觉一股男儿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娇羞地垂下了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


    酒意上涌,气氛越发暧昧。


    秀眉的娇躯渐渐软了下来,整个身子几乎都倚靠在了武松的臂弯里,吐气如兰。


    她抬起迷离的凤眼,贝齿轻咬红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


    “解元公……奴家……奴家自入辉月楼,一直……一直洁身自好,至今尚是完璧。奴家……想请解元公为我梳拢……”


    梳拢,便是青楼女子的初夜。


    这是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男人。


    武松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本就不是什么圣人,美人在怀,软语温存,酒意催化之下,哪里还忍得住?


    他大笑一声,猿臂一伸,直接将秀眉拦腰抱起。


    “好!从今往后,你秀眉,便是我武松的人了!”


    言罢,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的床榻。


    雅间外的婢女见状,俏脸一红,悄无声息地退下楼去,将此事禀报给了龟公和老鸨。


    龟公一听,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一拍大腿,满脸狂喜。


    “妥了!妥了!天大的好事啊!快!传我的话,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新科解元武松,一掷千金,为咱们秀眉姑娘梳拢!这可是给咱们辉月楼脸上贴金的大好事!”


    武松这一留,便是在辉月楼的听雨轩中,足足盘桓了三日。


    温柔乡,英雄冢。


    饶是他体魄强健,也有些吃不消。


    第四日清晨,秀眉倦怠地伏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请求休息。


    武松神清气爽地起身下楼。


    老鸨和龟公早已候在大堂,见他下来,脸上笑成了一朵烂菊花。


    “武解元,您起啦!可要用些早膳?”


    武松却懒得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扔在柜台上。


    “这三日的食宿花销。”


    “秀眉,我要了。开个价吧。”


    老鸨和龟公对视一眼,心中狂喜,面上却故作为难。


    “解元公,这……秀眉可是咱们的摇钱树……”


    “一百两金子。”


    武松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冷了下来,“我替她赎身。明日,我让人送金子过来。你们,好自为之。”


    一百两金子!


    足够在恩州府买下一座大宅子了!


    老鸨和龟公倒吸一口凉气,再不敢有任何废话,点头如捣蒜。


    “使得!使得!全凭解元公做主!”


    武松不再理会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出了辉月楼。


    然而,他刚踏上街头,迎面便走来两人。


    为首一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生得油头粉面,身穿一身绫罗绸缎,手里摇着一把洒金川扇,眼神轻浮,一看便知是酒色之徒。


    他身旁跟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一脸的猥琐相。


    那浮夸男子一眼便瞧见了武松,眼睛一亮,竟是主动凑了上来,满脸堆笑地一拱手。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武解元吧?久仰久仰!在下西门庆,阳谷县人士,说起来,咱们还是同乡呢!论年纪,我痴长几岁,合该叫你一声武二哥!”


    西门庆!


    一股滔天的杀意自心底疯狂涌起,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一巴掌将眼前这张笑脸扇个稀巴烂!


    遗臭万年的狗贼!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暴戾,脸上挤出冷笑。


    “原来是西门大官人,你的名头,我在阳谷县时,也曾听过。”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那矮胖男子,“想必这位,便是花子虚花大官人了?”


    花子虚一愣,连忙拱手。


    “正是在下。不知武解元……”


    武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我与令干爹花公公,在东京时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花公公近来身体可好?”


    花子虚闻言,脸色一黯。


    “不瞒解元公,家父……已于去年冬天,病故了。”


    “哦?节哀。”


    武松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此时,西门庆又热情地凑了上来,指着旁边的另一座青楼。


    “武二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不如由小弟做东,咱们去那边喝几杯,如何?”


    武松心中冷笑。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恩州府撞上这条疯狗。


    也罢,躲是躲不过的。


    既然遇上了,那便只有一条路——必须弄死他!


    不过,我现在是解元,是读书人,打打杀杀太过粗鄙。


    对付这等泼皮,得用文人的法子,让他死得合情合理。


    他念头急转,脸上却挂起了笑容。


    “好啊,既然西门大官人如此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当即进了旁边的青楼,要了个包间,叫了几个妓女作陪。


    酒过三巡,西门庆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不瞒武二哥,我与花兄弟此番本是去东京汴梁投奔花公公的,谁知天意弄人,到了才知道公公已经仙去。我二人没了门路,正打算返回阳谷县。说起来,明年的省试要到三月才开考,武二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如回阳谷盘桓些时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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