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个美的惊人的丰腴娘子。
身段婀娜,模样娇媚,身着毛青布大袖衫,红纱膝裤扣莺花,秋风一扫,那群胯直直地往上飞,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脖子。
被武松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女子惊慌的捂着饱满酥胸,连头也不敢抬起。
可那股子媚态,依旧挡也挡不住。
潘金莲!
哪怕是从未见过,武松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得不说,这潘金莲的确生的风情万种,难怪原著中说,便是众和尚见了,也迷了佛性禅心,关不住心猿意马。
看到这等美人,武松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甚至目光透着丝丝寒意。
武大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的高兴说道:“二郎,这是清河县张员外家的婢女,唤作潘金莲。”
“前日那封信,便是张员外寄来的,这是个善人呐!”
“看在往日情分上,他把金莲送与我。”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看着还在傻笑的武大,武松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真当那张员外好心?
他是自己霸占不成,为了报复潘金莲,才故意将潘金莲嫁给武大这出了名的丑汉,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他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心理!
至于潘金莲这个浪荡蹄子,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主。
在她眼里,什么狗屁道德伦理。
都不如长得好看来的重要。
可偏偏,张员外样貌丑陋,武大更是个三寸丁谷树皮,所以西门庆稍一勾搭,她就迫不及待的红杏出墙,才引出了后面一连串的血案!
武松在看潘金莲。
潘金莲同样在偷摸的,用余光打量武松。
自古美人爱英雄,佳人恋才子。
武松本就长得英武不凡,八尺的身形高大威武,剑眉星目,好似人间太岁神,又穿着一身儒袍,多了几分文雅的气质。
能文能武,仪表堂堂!
潘金莲只看了第一眼,秋水般的眸子便荡起了微波,脸颊泛红,娇躯轻颤,整个人骨头都酥了,恨不得直接扑进武松怀里。
不行!
这骚浪蹄子,留不得!
刹那间,武松思绪万千,最后还是果断做出了决定,冷声开口道:“哥哥,此女水性杨花,她日必生祸端,万万留将不得。”
潘金莲俏脸微怔,猛地抬头,径直红了眼眶。
“这位官人,如何这般作践奴家?可是奴家做错了什么,惹得官人不悦?”
就连武大也有些懵了:“二郎,怎得这般讲?”
“哥哥!”
武松正想继续说什么。
“武家二郎在家吗?”
“知县大人亲来贺喜,还不赶紧出来!”
就听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声吆喝陡然传了进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郎也在啊!你家二郎得了县试魁首,知县大人亲来贺喜,还愣着作甚?”
什么!?
“我家兄弟夺魁了!”
武大郎一听,激动的无以复加,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快!快!二郎随我出去,切莫让相公久等。”
反应过来后,武大拽着武松的胳膊就往外走,同时不忘叮嘱道,“金莲,你且去里屋,妇道人家不便露面,莫冲撞了相公。”
潘金莲呆呆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折身进了里屋。
魁首!
天呐!
她透着门襟,看向外面的武松,一时间秋波似水,脸颊泛起红潮,眼神也痴了。
武家兄弟出了门,瞧见外面的动静,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这巷子竟来了一列披红挂彩的队伍,吹锣打鼓间,周遭邻居都跑出来瞧热闹了,而为首那个身着官袍,笑呵呵的,不正是咱阳谷的知县相公吗!
如此场面,武大一时间不由的怯场了,手足无措地站着。
武松大大方方上前,拱手道:“知县大人。”
“恭喜啊!二郎,你中了今年县试魁首啊!”
“本官,是特来给你道喜的!”
知县看着武松,毫不吝惜的当众赞赏道,“真是没想到,我阳谷县竟还有你这等才子,真是咱们阳谷县的福气啊!”
“相公谬赞。”
武松不卑不亢,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周围人群一听,顿时炸了锅了。
夺魁了!
谁?
武二郎?
就那个整日耍刀弄棒的,他能得县试魁首?
“呵呵,知县大人大驾光临,快快里面请。”
这时候,武大也反应过来,生怕怠慢了礼数,赶紧把人往屋里请,一边还不忘说道,“寒舍简陋,大人屈尊,还望多多包容。”
“这位便是武家大郎吧!”
“当真是面慈心善,有你这样的兄长,难怪能教出这么好的兄弟!”
知县哪有嫌弃,脸上满是热情亲切,拉住武大的手就一个劲儿的夸奖。
武大面膛泛红,竟有些羞了,搓着膀子尬笑道:“都是兄弟自己争气,我这当哥哥的,没什么本事的。”
“这是哪里的话!”
“多亏了你,才为朝廷培养了一个未来的栋梁之材。”
“这五十两银子,略作薄礼,权当作贺!”
知县说话间,命人将十个沉甸甸的银锭,整整齐齐码放在了桌子上。
五十两!
武大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他怔怔地看了半晌,惊慌失措的连忙摆手:“这,这如何使得?”
知县摆手笑道:“区区五十两银子罢了,二郎惊才绝艳,他日若高中,别说这五十两,便是五千两,也不在话下。”
一旁的武松见状,不由暗自点头。
宋朝纵有万般不是,可在科举方面,确实要比其他朝代好太多了,别的不说,北宋宰相中非世族者过半,这点就足以证明。
否则的话,也不会传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等佳话。
屋内,氛围正和谐融洽,偏偏屋外,此时却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不服!知县相公,我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