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劳动半日,午饭简单吃了面条。在暖暖的秋日,阳光温柔,秋风细腻。我们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直至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是二姐打电话来,说早点去婆婆家,买菜,做饭,还可以打会麻将。
我们简单收拾,草草下楼,往婆婆家去。
家庭聚会,继续。
二姐买了四斤牛肋条,主菜牛肉萝卜汤。鸡腿、鸡翅、鸡爪等熟食,三个小炒,一个凉菜,加一盘蘸酱菜,二姐夫早早就送来了四箱啤酒,哈哈,做好小酌的准备了。
准备晚饭的同时,二姐夫、哥哥、嫂子、华少四人先支上麻将桌,先来四圈麻将。这里的打法,带庄、带刚、带会儿,开门胡、站着胡都行,逢庄必刚,带十三幺、七对、飘胡。我知道的就这些,有时还有新加项玩法。
嫂子是麻将新秀,牌技、反应都很好。剩下三位男士也都是经常玩家。我偶尔也会替手,玩上四圈牌。我的瘾不大,玩四圈、八圈还行,十二圈就坐不住了。通常我就是四圈,替换一下华少,自己也过一过麻将瘾。
今天,我先和二姐备菜,然后一般看热闹。高手过招,怎么也要有人围观呐。
作为看客,同时看多家牌,是有意思的。
因为哥哥和嫂子是一家的,只能坐对家,所以华少的上家或下家就是哥和嫂子,哥和二姐夫打牌严谨,跟得紧,失误少;嫂子打牌风格大胆、心细,可谓是艺高人胆大,在三位较为严谨的男人打牌队伍里,嫂子看似弱势,可每每总是占上风,赢的时候多一些,当然,有时也是牌运。
例如:有一把牌,嫂子坐庄。华的牌面已上听,对2 万,对3万,4条、6条,有一会儿。胡2、3万,夹5条。这时抓一7条,华看了一眼桌上的牌面,地上2、3条,跟4条没毛病,这样多一头听,胡5、8条,带2、3万对倒。
到下家,哥差一手,没听,打了一北风,无事。
接下来二姐夫抓一张入牌面,打了一个边张。
嫂子抓了一张,跟着出了一张3条,我一看,嫂子抓了一张4条,有一会儿,这样就对4条、对8条,有2、3万胡幺四万。
牌又到了华少这里,抓了一个西风,出。到下家哥,抓了闲的边张9条,出。到二姐夫,抓了一张4条,看了一眼牌前刚刚打的4条,果断出张。嫂子推牌,4条胡了。
哥看了一眼上下家的牌面,二姐夫手里有对8条与嫂子的对8条捏死,一万已被叉死,四万三张在哥手里做平胡,剩下一张四万在二姐夫的一套副里,顺手揭开最后几张用于杠开的牌张,正好出一张1万,也就是嫂子的牌,只有一张4条可胡,哥说“真行,就胡一张4条呗。要是我抓4条入张,你啥时候能胡啊?”
嫂子说“就胡了,怎么地?你就说我胡没胡把,胡就行了呗。”
二姐夫和华少说这牌能让她胡,点子真行。
二姐夫拍大腿说,我看上一圈打4条没事,我就跟了,不然我还有一北风闲张,没出呢!
哥和嫂子异口同声的说:“二姐夫最爱跟张,谁做他下家给你看的死死地。”
华少说:“嗯,是。”
嫂子说,“我就知道二姐夫抓到4条,肯定能跟张4条,他只要没上听,一般都会跟张的。”
“嫂子不仅麻将打得好,还会分析,懂人性,所以赢了。”我说。
二姐说:“老公你牌打的臭,打北风多安全呀,打什么4条呢?”
二姐夫笑呵呵的与二姐说:“嗯,我打的臭。”“我合计先打4条也稳当,等我上听了,再打北风更安全吗。”“失误、失误!”
华说:“对呀,怎么能给庄家点炮呢。”
哈哈哈,大家探讨的气氛如在学术般清晰、辨证。
四个人一边讨论,一边码牌,六个人聊得不亦乐乎......
这就是生活。
我和二姐一边看他们打牌,一边看着锅里的牛肉汤,牛肉足足炖了两小时,然后加入秋天的大萝卜。秋天的萝卜,甘甜多汁,与牛肉煲汤,汤汁鲜美极了。萝卜白色入肺,正适合由于秋天的干躁气候带来的肺热、鼻子干,达到了药食同补的效果。
二姐看一看时间,进屋问:“这四圈什么时候结束,准备炒菜吃饭了。”
二姐夫说:“还有不到一圈牌,我四圈起,看大家都坐几庄吧!”
二姐说:“那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呗。”
“对,我能坐6把庄呢。”哥对二姐说。
“好,反正这四圈结束,准备炒菜吃饭了。然后,你们可以接着再玩8圈的。
“打会儿,上墙!”二姐夫说着拿着嫂子刚刚落在牌面上的九万,把它放在码好的麻将墙上。
“啊,这、这怎么把会儿打了呢,这不上听了吗?”嫂子拍着大腿遗憾的说着。
“二姐,怨你。在这说什么吃饭,不然我不能打九万的。”嫂子又说。
二姐忙说:“你说,你胡牌,你怎么没说怪我呢,这打会儿了,你怨我了。”
华也说“对,这怎么能怨二姐呢,你自己精神头不到。”“二姐夫打牌,到你啦!”
嫂子说“二姐夫应该是上听了,看着牌码的,小手紧倒腾。”
“嗯,上听了。”“这把要连庄了,8万!”说着打出一张8万来。
“胡!”哥说。
“6万,胡吗?”二姐夫问道。
“不胡,胡5、8万。”哥高兴地说。
“就说不让你吹牛,还连续坐庄。”嫂子本来因为会儿上墙,心里不悦,看见二姐夫没胡上,哥胡牌了,凑热闹的跟着说。
“媳妇,还有三把,准备吃饭吧!”二姐夫对二姐说话,却看着大家欠欠的说。
“怎么地,二姐夫,你庄一把,我们就都庄一把呗。你看我偏要连坐3庄”嫂子一边打骰子,一边不服气的说。
“嘻嘻。”二姐夫憨憨的笑了。
“昨晚就不该送你回家,那么沉,搀扶你上四楼,这把我和我哥累得呀!”华少打趣的说道。
“老公,你就撩闲!等这哥俩说你吧,你这是等人家提你昨晚的乐子呢呗。”二姐略有蕴气的说。
“错了、错了。昨晚不好意思了,谢谢各位。今晚喝酒我自罚三杯,酒钱全是我的。”二姐夫诚恳地说道。
“那不行,下周末的酒,你也得包了。”哥笑着说道。
“行、行,太行了。”二姐夫开心的说着。
嫂子由于打会儿,影响了势气,没有连庄。
华坐了两庄,哥连坐两庄,结束了饭前的战斗。
大家洗手,哥炒菜,猪肉白菜片炒木耳、鸡蛋炒西红柿、辣椒炒肉,两个冷盘,一个干豆腐豆芽凉菜,六菜一汤,外加鸡蛋酱、大丰收,其余的人摆桌子,拿碗筷,拿酒杯,搬酒,准备晚饭。
二姐买的牛肉甚是新鲜,汤汁浓厚,加之小炒小菜,孩子们先吃完,剩下大人喝酒聊天,聊一聊生活的趣事,聊一聊世界上的大事件,聊一聊二姐夫昨晚为何执念接二姐回家的全部经过。
一定要加强二姐夫的记忆,他说:“不记得昨晚接二姐的事了,一觉醒来,二姐已经准好早饭了。”他只记得去接二姐回家,睡醒后,二姐确实在家。
二姐夫连喝三杯,频频道谢。大家也是一边笑,一边感慨二姐夫对二姐的感情。二姐和二姐夫也不避讳,刻意眉来眼去,惹得全家哈哈大笑。这就是姐妹兄弟在同城,周末在一起小聚的生活。
简单,质朴,纯粹。
饭后,几人又打了8圈麻将。
因为第二日是工作日,大家就早早散了,各回各家。
幸福的周末结束了,打工人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奋斗。
北方的秋天,白天大多天高云淡,夜晚清清爽爽,不冷不热,舒服得很。
夜很静,入睡很快。转身就听到华少的呼吸,匀净自然。
静夜,没有一点外界的噪音。我感受着老公的呼吸,眨一眨眼睛,自然的入睡。
梦里,是我熟悉的境地。我想去哪里,就能到哪里。清晰且恍惚的我来到荆州,我确定是荆州,城边有挂着“关”将军的旗号。
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孙尚香已回到东吴,母亲和孙权的身边。
而这时的刘备在打西川,亦或已取得西川控制权。
熟悉的转场,我端着餐食,来到关将军的大帐内。这时关将军正在和马良下棋,两人下得非常专注,没有注意到餐食已摆在餐台上了。我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位流芳百世,勇冠三军,被民间视为武财神的关云长将军。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长髯飘然于胸前,坐在椅子上与人对弈的云长,二目微闭,冷静思考。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好男儿。
关云长端坐在一大石椅子上,茶台是一大块的石头在下,上面铺放着宽大的木板,木板上有一张大大的兽皮。棋盘旁边有茶壶,和茶杯。仔细看下的应该是围棋,记得在电视剧中关羽有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黑色的棋子,悬于空中,等待对方落子,亦或思考后,然后落子。
时间一直在这里静止,就好。
今天,我只想观看云长将军下棋,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要做。
这便是睡梦静好。
茶炉的水扑扑冒气,我上前给二位将军填煮好的茶水。茶香四溢,提神醒脑,这茶,汤色黄绿明亮,应该是绿茶。对,是绿茶,铮铮男儿应该喝绿茶。况且是我沏的茶叶,我用什么茶,就是什么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给关云长将军,沏茶、倒茶。
这要是可以跟21世纪的小伙伴们说,我可以吹一辈子了吧。
心里想着,美!
我脱口而出,“二位将军,喝茶。”
二位将军点头,拿起茶味,试探着微微饮下一小口。
“嗯,好茶!”马良说道。
“嗯,确实不错。这茶是上次诸葛瑾带来的,江南的新绿,味道确实上乘。”关将军说道。
“想一想,还是气。他诸葛瑾竟是来提亲的,我的女儿怎么会嫁给孙权的儿子。”云长将军愤愤的说道。
马良似有话要说,只是嘴角稍稍动了一点,却没有往下说。因为关将军觉得虎女嫁犬子,不屑、不爽。再多说,也是枉然。
二人继续关注着盘面,坐姿都没有变化。
围棋我不太懂,只会一点五子棋,看不出究竟,谁更胜一筹。
“关将军,你这盘棋你又赢了。今日五盘,我只赢一盘。认输了、认输了,明日再战。”马良说到,伸一下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承让,季常。你前日是赢我四局的,昨日赢我三局的。”云长说着也举杯喝下杯中的茶水。
我连忙给二位将军添茶,二位将军端起茶杯,微微低头,闻着这茶的飘飘香息,而后细细地品尝着这江南的绿茶。
不负好茶,不负好时光。
茶香在大帐里缭绕,我陶醉在新茶的香味里。我陶醉在铮铮铁骨男儿的帐下,帐外全是棱角分明的勇士。
哇塞,如果我说,如果我说,八块腹肌随处可见,会不会有人说“你好浮夸!”
这般梦境,梦境这般。
感谢时光机带我穿梭,不负韶华,不负梦境。
这浮夸的不是盛世,是常年征战的三国。
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时间先停止在这一刻,再往下,是残忍的。21世纪的我,看过《三国演义》小说的我,还没有准备好接下来的剧情。
我刻意醒来,看一看身边熟睡的老公。
我悄悄的起身,掀开窗帘。看向窗外的月色,弯弯的月,漫天的星,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把窗帘放好,我又躺下,准备睡一个甜甜的觉。
晚安,月亮。
晚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