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东南部，通往总部的A2公路附近，一辆经过特殊改装、外观与普通装甲运兵车无异的“北风-M”型移动指挥车，正静静地停靠在一片茂密的榉树林边缘。
车辆外部覆盖着伪装网，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车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柔和的LED灯光照亮了紧凑而充满科技感的内部空间。
数块显示屏占据了主要墙面，上面实时跳动着总部地区的电子地图、不同渠道传来的情报摘要、以及数个快速移动的光点——那代表着已渗透入城的特种小队成员。
空气中弥漫着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以及一种高度专注的寂静。
张定国坐在一张可调节的指挥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的信息。
荣正站在他身侧，手中拿着一个轻薄的记事板，正在做最后的行动确认。
几名负责通讯、情报分析和电子对抗的参谋，则在各自的操控台前无声地忙碌着。
“北帅，‘幽灵’小队已于三十分钟前，分三组通过预定路线渗透进入总部市区。目前A组、B组已抵达初步集结点，C组因避开一处临时增加的巡逻队，稍有延迟，但仍在安全阈值内。”
荣正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日常事务。
张定国点了点头，手指在其中一块屏幕上点了点，那里显示着城市中心的一片区域，几个建筑被高亮标记。
“确认那两个首领，他们的确切位置了吗？我要的不是大概区域，是精确到房间。”
“是的，北帅。”荣正切换了屏幕画面，调出了几张略显模糊但关键细节清晰的照片和建筑结构图，“结合了我们之前安插的‘钉子’提供的情报，以及特种小队携带的高精度无线电定向仪交叉定位，基本可以确定。”
“首领目前大部分时间停留在位于地堡地下的‘办公室’，深度约三十米，但其内部通风系统和部分备用出口的位置，已被我们掌握。”
“首领其核心幕僚，则位于一所相对隐蔽的别墅内，那里有一个加固的地下室，但防护等级远低于地堡地下设施。”
“另外，”荣正补充道，切换了另一个画面，上面显示着城市的交通网络和几条标红的路线，“根据通讯信号分析和人员流动模式判断，他们有一条预设的紧急撤离路线，目的地可能是总部以西的某个秘密机场，或者更偏远的北方。相关节点和可能的备用汇合点，也已标注。”
张定国身体向后靠了靠，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很好。看来我们这位喜欢抽雪茄、发表激昂演讲的首领，以及那位心有不甘的高卢将军，还抱着能够转移、甚至继续抵抗的幻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荣正，“荣正，你的任务是确保‘幽灵’小队像真正的幽灵一样，抵达这些关键位置附近。不是强攻，是潜伏，是确认，是为可能的‘硬手段’提供最精确的引导。同时，监控所有撤离通道。我要的，是让他们无处可逃，在他们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感受到最深的绝望。”
“明白。”
荣正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冷光，“‘幽灵’小队装备了最新的微声冲锋枪、破门炸药和高倍率狙击镜。”
“他们的AK也经过了特殊改装，更适合近距离室内作战。对付皇家卫队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和司登冲锋枪，火力上拥有绝对优势。只要不陷入大规模正面交火，完成任务没有问题。”
这时，负责通讯的参谋转过头报告：“北帅，荣将军。‘幽灵’A组报告，他们已抵达地堡区域外围，正在寻找安全的观测点。B组已接近肯目标别墅。C组已克服障碍，正在向备用集结点移动。”
“告诉他们，保持静默，非必要不开火。优先建立观测点，实时传回目标动态。”荣正指示道。
“是。”
张定国看着屏幕上那些缓慢但坚定移动的光点，仿佛能透过这些数据，看到总部那些阴暗街道、废墟角落中，一个个矫健而致命的身影正在潜行。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荣正，你觉得，我们这么做，算不算打破了某种……传统的战争规则？直接针对对方的首领？”
荣正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北帅，是旧世界的规则先束缚了他们自己，也让他们无法理解我们的力量。他们还在纠结于战线推进、堡垒攻防，沉浸在骑士对决般的幻想里。”
“而您教导我们，战争的根本在于意志的摧毁。斩断其首脑，瘫痪其指挥，瓦解其抵抗意志，这是最高效，从长远看，也是伤亡最小的方式。这并非卑劣，而是进化。用旧规则来衡量新战争，本身就是取败之道。”
张定国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得对。我们不是在玩一场绅士游戏。我们要终结的，是一个时代。”
“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那些信任我们、跟随我们将士的残忍，也是对早日实现和平的拖延。”
他伸出手，在控制台上输入了几个指令。主屏幕上立刻分出一个窗口，显示出了马山的空中指挥频道。
“马山，这里是‘定国’。”
“北帅！请您指示！”马山的声音立刻传来，背景是战机引擎平稳的轰鸣。
“‘手术刀’计划第一阶段已启动，‘幽灵’就位。你的‘鹰群’，需要做好随时进行‘精准切除’的准备。目标坐标和数据包，荣正稍后会传输给你。我要的是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最小附带损伤，最大限度摧毁特定目标。能做到吗？”
马山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北帅放心！我们的‘野马’战斗轰炸机已经挂装了最新型的500磅半穿甲炸弹和精确引导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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