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这次的目标很明确,他特意朝着丛林更深处走了走,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盯着那些能直接塞进嘴里的野果。
他的身形压得很低,穿行在灌木丛的边缘,动作轻巧得像一头猎豹。
他的搜寻方式很特别,不看叶子,不看果实,专找那些看起来已经完成了生命周期,开始枯黄干瘪的植物。
很快,他盯上了一片半人高的野草。
这些草的顶端挂着沉甸甸的穗子,饱满得都压弯了草秆。
他伸手薅下一把,在掌心用力一搓,几十粒比米粒还小的黑色籽粒滚落下来。
【获得:未知草籽 x若干】
他又在不远处发现了一种矮灌木,上面挂着一串串干枯的豆荚,轻轻一摇,里面“哗啦啦”作响。
剥开一个,几颗扁平的、长得跟芸豆似的种子掉了出来。
【获得:未知豆种 x若干】
虽然系统提示全是“未知”,但李枫毫不在意。
在这鬼地方,未知就代表着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宝贝疙瘩用大叶子包好,揣进怀里,快步返回自己的小据点。
回到那两块新开垦的苗床前,李枫的动作变得无比虔诚。
他用手指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浅浅的沟壑,然后将草籽和豆种分门别类,一颗一颗、一撮一撮地,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覆上一层薄薄的细土,再用石锅捧来清水,轻轻浇灌。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旁边那块最早开垦、种下了果核的地。
那里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毫无动静。
他也不气馁,只是拍了拍手上的泥。
“急什么,总得给它点时间发芽。”
他自言自语,像是对种子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新到手的那些疣猪筋柔韧结实,让李枫动起了升级防御的心思。
那片挂在门口的猪皮,挡风还行,真要是有什么东西撞上来,跟纸糊的没两样。
“必须搞个门!”
他用手臂量了量门洞的尺寸,心里有了数。
接着,他抄起手斧,又进了林子。
这次他专挑那些笔直、粗细差不多的木棍下手。
砍回来十几根,他用匕首费力地将两端削平,然后并排码在地上。
他拿出柔韧的猪筋绳,在木排的上下两端来回穿梭,用尽全身力气将每一根木棍都死死地捆绑在一起。
一个结结实实的木排门初具雏形。
他又在门排的顶部和底部,用匕首和石块硬生生磨出了两截凸起的短桩。
将门抬起来,对准门框上预留的凹槽,用力一卡。
“吱嘎——”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扇真正意义上的木门,被他推拉着,成功地关上了。
虽然开关费劲,声音难听,但当那厚实的木排将门洞堵得严严实实,把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瞬间包裹了李枫。
【简易木门制作成功!避难所防御力小幅提升!】
他满意地拍了拍木门,发出“梆梆”的闷响。
“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搞定了门,李枫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几块黑不溜秋的【精炼金属】上。
这些玩意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他试着用石头砸,结果石头碎了,金属块上连个白印都没有。
“妈的,真硬!”
他骂了一句,脑子里却灵光一闪。
硬的怕火烧!
他把灶火烧得旺旺的,然后用两块石头夹起一块精炼金属,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木柴噼啪作响,火焰贪婪地舔舐着金属块。
没过多久,那块黑色的金属,就开始泛出暗红的光,然后越来越亮,最后变得通红透亮,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
“就是现在!”
李枫眼神一凝,迅速用石块将金属夹了出来,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他抡起另一块当锤子的石头,铆足了劲,狠狠砸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金属块被砸得微微一扁。
有戏!
李枫顿时来了精神,完全忘记了疲惫。
他像一个最原始的铁匠,重复着单调的工序。
烧红,夹出,捶打。
“铛!铛!铛!”
山谷里,回荡着这极富节奏感的打铁声。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在滚烫的石头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烟。
他的手臂酸痛无比,虎口都被震得发麻,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太阳开始西斜时,那块拳头大的金属,终于在他的千锤百炼之下,被硬生生敲成了一片巴掌大小的薄片。
边缘坑坑洼洼,形状极不规则,但最薄处已经透出了森然的锋芒。
李枫拿起一片木片,在那粗糙的金属刃口上轻轻一划。
“唰!”
木片应声而断。
“成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个傻子。
他找来一根最结实笔直的木棍,用匕首在顶端小心地劈开一道缝。
将这片新鲜出炉的金属薄片塞进去,再用剩下的猪筋绳一圈一圈地缠紧,打上死结。
【获得:粗糙的金属矛头 x 1】
他将新的矛头替换掉鱼叉上原来的石矛头,重新组装好。
入手的感觉瞬间不同了。
整根长矛沉甸甸的,重心前移,一股冰冷的杀气从那粗糙的金属矛尖上散发出来。
李枫随手对着旁边的一棵小树刺出。
“噗!”
一声闷响,整个矛头没入树干,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创口。
他用力拔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他妈才叫武器!”
有了这东西,他感觉自己现在再碰上那群疣猪,能一个打十个。
肉干吃完了,熏肉也只剩下最后两条。
虽然靠海吃海,饿是饿不死,但天天吃烤鱼,嘴里淡得能养鸟。
李枫决定,是时候去丛林深处转转了。
不为别的,就为换换口味,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搞点新资源。
他带上自己全新的金属长矛,腰间别着石刀,再次踏入了那片绿色的迷宫。
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
那晚的紫色血迹和凄厉的嘶鸣,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记忆里。
他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四周,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这份谨慎很快就得到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