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逐渐变得金黄焦脆的烤肉,不停地咽着口水。
没有盐,没有任何调料,只有纯粹的肉香。但就这,已经让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味道了!
终于烤好了。他迫不及待地吹了吹气,一口咬下去!
“嗷!烫烫烫!”
外层焦香酥脆,内里鲜嫩多汁,滚烫的肉汁在口腔里爆开,那种极致丰腴的满足感瞬间冲上天灵盖!
“香!太香了!”
他几乎热泪盈眶。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他狼吞虎咽,几口就干掉了大半斤烤肉,噎得直伸脖子,赶紧灌了几口凉水才顺下去。
“呼……过瘾!”
摸着滚圆的肚子,看着熏烤炉和晾架上那些等待处理的肉,他心里踏实极了。食物危机,暂时解除了。
第二天,李枫是被饿醒的。或者说是被对肉的渴望唤醒的。
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熏肉和肉干。经过一晚上的风干和烟熏,肉质明显紧实了许多,颜色也变深了。
“有戏!”
他心情大好,又割下一小块肉烤了当早餐。虽然还是没盐,但吃着就是满足。
吃饱喝足,他看着自己依旧简陋的小屋,改造的欲望再次燃烧起来。
“首先,得有个门!真正的门!”
那两片大叶子门,防风防雨性能基本为零,晚上睡觉总觉得漏风。
他相中了昨天扔在旁边的那张疣猪皮。
“这皮子,鞣制一下,应该能做扇不错的门帘吧?”
鞣制兽皮?这知识可有点超纲了。他努力回想,脑子里只有些模糊的影子——好像需要去掉油脂,然后用什么东西浸泡软化?
他决定试试。先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将猪皮上残留的脂肪和肉屑刮干净,这个过程又腥又耗时间。
然后呢?用海水泡?好像不对。用树皮?好像听说过用某种树的树皮汁液可以鞣革。
他带着猪皮来到树林边缘,尝试着剥下几种不同树皮,闻味道,搓出汁液涂抹在猪皮内侧实验。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一种树皮的汁液涂抹后,猪皮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他如获至宝,剥下大量这种树皮,回去用石头砸烂,挤出汁液,将整张猪皮浸泡在里面。
“希望能成……”
处理完猪皮,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火塘。
“老是这么烤火,烟太大了,熏得慌。”
他想起昨天砌烟道的感觉。能不能做个更专业的壁炉或者灶台?
说干就干。他运用“石料处理基础知识”,去海边精心挑选了一批扁平、耐热的砂岩块。这次他打算在小屋内部,紧挨着墙壁,砌一个真正的灶台。
和泥、垒石、调整角度……他干得全神贯注。灶台的主体砌得方方正正,留出添柴口,顶部开口稍微收窄,以便聚拢烟气,最后还用泥巴将石块之间的缝隙仔细糊好,防止漏烟。
最关键的一步,是引导烟气。他在灶台后方,墙壁的高处,开了一个小洞,然后用之前捡来的、内部中空的某种大型海藻茎秆(晒干后非常坚硬)作为烟囱管,一端插进灶台烟气出口,另一端通过墙洞伸到屋外。
“完美!”
当他点燃灶台里的第一把火时,火焰稳稳地在灶膛里燃烧,大部分的烟气果然乖乖地顺着中空的藻秆烟囱飘到了屋外!
虽然偶尔还有点漏烟,但比起之前满屋子的烟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哈哈!成功了!老子真是个天才!”李枫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灶台,得意地大笑起来。
有了灶台,不仅能减少烟气,以后煮东西、烧水也更方便了!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个凹陷的石锅,架在灶口上,装满水,又扔进去几块猪肉和昨天看到没敢吃的那个朱红野果——他特意用银币试了毒,没变黑,应该没毒,想着说不定能当调味料。
很快,石锅里的水就“咕嘟咕嘟”地开了,肉香混合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果酸味飘散出来,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算不算……原汤化原食?”他咧着嘴,守着他的灶台和石锅,心里那叫一个美。
小屋里有肉香,有温暖的灶火,烟囱里飘出袅袅青烟。
这一刻,这座荒岛上的简陋石屋,终于有了真正的“家”的味道。
次日清晨,李枫将那把新到手的【精制切割刀】别在腰后,一手提着鱼叉,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根削尖的木矛。
补给很简单,一个用大叶子包好的烤鱼,外加一个装满水的兽皮水袋。
他没有再沿着熟悉的海岸线走,而是转身,正对着那片幽深浓密的内陆丛林。
“水……食物……总不能一辈子困在海边。”
他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了个必须冒险的理由。
踏出沙滩的范围,脚下的触感立刻改变,松软的沙地被坚实的泥土取代。
密林中光线昏暗,高大的树冠遮蔽了天空。潮湿的空气混杂着腐烂叶片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前方的路被粗壮的藤蔓和及腰的灌木挡住。李枫抽出腰后的切割刀,刀刃轻松划过,藤蔓应声而断。
“好东西。”
他赞了一句,继续开路前行。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砍断植物的声响。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同时留意着周围任何可能的动静。
走了没多远,他在一棵腐朽的倒木上发现了一丛白色的菌类。
【发现:白伞菇(可食用),需彻底煮熟。】
“运气不错。”
他小心地割下几朵,用叶子包好放进怀里。
他又辨认出一种之前见过的药用植物,它的汁液有止血的效果。他摘取了一些备用。
继续深入,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原始。李枫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
在他面前,一丛灌木被人为地压倒了,断裂的枝干还很新鲜。地面上,一道模糊的痕迹延伸向丛林深处。
“这可不是人能踩出来的。”
他伸出脚比画了一下,那个印记的宽度几乎是他脚掌的两倍。痕迹很深,边缘还有被拖拽的迹象。
他没有后退,反而顺着这道痕迹的方向走去。危险往往也伴随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