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烛光摇曳，江云朝捧着菜单，指尖在“Morton”上反复摩挲。
“还是这家？”虞枫悠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她正慢条斯理地擦着餐具，顺便吧江云朝的也擦干净。
虞枫悠的洁癖还是不允许自己不再擦一遍。
“嗯！”江云朝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光，“这家牛排做的很好，你不是吃过吗？”
江云朝一想到虞枫悠和秦关时一起“烛光晚餐”心里又开始酸酸的。
惠灵顿牛排上桌时，酥皮的焦香混着松露的气息漫过来。江云朝切好叉起一小块，刚想往嘴里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叉起另一块递到虞枫悠唇边：“你先尝！”
虞枫悠微怔，张嘴吃掉，酥皮的脆和牛肉的嫩在舌尖化开。她看着江云朝眼睛亮晶晶的样子，这顿饭好像比预期的要有趣得多，也没有很糟糕。
“好吃吗？”江云朝追问。
“嗯。”虞枫悠点点头，视线却落在她沾了点酥皮碎屑的嘴角，“你的……”
江云朝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瞬间红透，拿起纸巾的动作都变得手忙脚乱。
“还要加什么？”江云朝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
“焦糖布丁吧。”虞枫悠不得不承认这家的甜品确实做到自己的心上。
“行”江云朝点点头，招来了服务员“要两份焦糖布丁。”
虞枫悠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忽然笑了：“你也很喜欢吃这个？”
“那当然！”江云朝托着腮，眼睛弯成月牙，“尤其是刚出炉的，焦糖壳一敲就碎，里面的布丁嫩得像果冻。”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上次黑豹被我抓了个现行，你看这照片……”
虞枫悠凑近看，屏幕上的黑豹正把脸埋在空布丁杯里，胡须上还沾着奶渍，模样滑稽又可爱。她忍不住笑出声：“它挺会挑的。”
“可不是嘛！”江云朝收起手机，忽然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小时候养过宠物吗？”
虞枫悠指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养过一只拉布拉多，叫‘多宝’，是我爸朋友送的……”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后来它老了，走的那天，我在兽医室外面站了一下午，没敢进去。”
江云朝没想到她会聊起这么私人的话题，一时有些无措，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事。”虞枫悠摇摇头，眼底的情绪很快收了回去，剩下的只有疲惫“后来就习惯了，做这一行的，生死是常有的事；它们的陪伴很纯粹，我也只能尽力去救每一个…”
江云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虞枫悠很少展露出自己的疲惫。她好像慢慢明白虞枫悠为什么选择跳楼自杀了，看多了死亡，自己的情感也会麻木掉。
她忽然反问，“你呢？除了黑豹，还有什么爱好？”
“我啊……”江云朝掰着手指细数，“喜欢画画，不过画得很烂；还喜欢听广播剧，尤其是百合广播剧……你没想到吧我这样看起来很正经的人喜欢听广播剧。”
她越说越放松，说到兴起时，甚至哼起了一部主题曲，“是不是很俗？”
“不俗。”虞枫悠看着她生动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影，“我倒是没有仔细了解过，不过还挺好听的……”
焦糖布丁的甜香在这时悠悠飘来，侍者将两个精致的瓷杯放在桌上。江云朝用小勺轻轻敲碎焦糖壳，发出“咔嚓”的轻响，像是为这场从宠物聊到彼此过往的对话，画上了一个温柔的休止符。
“对了，江云朝”虞枫悠擦了擦了嘴放下纸巾开口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咳咳咳…”江云朝一口被布丁呛到，虞枫悠见此了然：“那就是见过。”
“不是？不是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见过？”江云朝平复后反问，她总不可能猜出来她是重生回来的吧？
那虞枫悠知道真相不得炸飞天啦？本来就飞过一次还做了自由落体运动了，再来；她江云朝还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吗？
“呼”虞枫悠长舒一口气眼神平静目光却不再看江云朝—望向窗外的风景：“我不知道，从见到你开始，我对你就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心里还会钝痛。”
“心痛？”江云朝有点吃惊
总不可能是自己重生回来，对虞枫悠有副作用吧！副作用心痛？还是？江云朝有个大胆点想法……但是她现在有点不敢相信！
还是放到之后慢慢验证吧。
“可能你是最近太累了，最近是不是经常高度集中，也不按时休息？”江云朝一本正经地引导。
虞枫悠看着她，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一汪死水，就这样看着江云朝
虞枫悠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作为她的枕边人，她很了解虞枫悠是在审视她。而且，虞枫悠很对别人产生信任，这点都不了解，她江云朝就是白和虞枫悠睡了那么多年了。
“那看来是我最近没有休息好，我找时间去看看医生。”
“嗯对对对，身体第一。”江云朝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头摇下来。
虞枫悠望着面前的女人：她是怎么忍江云朝到现在的，这个跟个炮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