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格雷森刚刚外出回来，就在自己公寓下遇见一大一小，或者说两小在嘀嘀咕咕。
走近后理查德才发现高的那个是个女孩。
心下一松，又一紧。
远远看见疑是自家弟弟被别人欺负哭了偷偷抹泪，他正是心情不美妙得很，开口的语气也不太友善。
但是说完那句话后，发现两孩子听了反倒凑一起嘀咕着什么，他心下才完全放松，不是杰森被欺负就好。
等会儿，自家弟弟如果能被女孩儿欺负，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爱情就是友情啊，真青春。
不对，他还没有原谅布鲁斯偷偷多收养了一个弟弟，而且仍然有点迁怒这个养弟。
刚刚下意识的担心那种不算。
他说不算就是不算。
理查德沉浸在自己吐槽自己的情绪中，忘记面前的一男一女刚被他“温柔”地质问了一句。
“报告杰森他哥，刚刚我们斗嘴来着，你弟弟他吵不过我，差点急k……了。”
杜十分没眼力劲地直白倒出刚才发生的事的简化版。
至于简化后对谁有利这件事，相信显而易见。
“啊，哦。”理查德下意识回应一声，“那你们…是朋友、的吧？”
“你好，我是蒂娜，你……”该自我介绍了杰森的哥哥。
理查德爽朗一笑，露出那副黄金男孩的美丽面容，“你好，理查德·格雷森，大家都叫我迪克，你也可以叫我迪克。”
来了，定点老番，不，是：经典场面——理查德让人叫他迪克。
欧克欧克，虽然怪怪的，但其实我看同人文也已经习惯这么称呼你了。杜按下心里的怪异情绪。
“什么，蒂娜，你怎么什么都说了啊。”杰森有点慌张，一副裤衩子都被掀了的羞耻感。
嘴硬补上一句，“不要叫他为我的哥哥。”
“什么？”杜心下好笑，那你就不要越说越小声一副心虚底气不足的样子啊，哼，男孩，嘴硬。
突然被自己有点油的心里话膈应到，杜情绪和动作都是停顿了一下。
“杰森的哥哥，哦，不，迪克，请你稍微等一下，你害羞嘴硬的弟弟还有事要先跟我谈一谈。”杜十分不经意双手插兜，转向迪克说了一声。
然后一回身就赶紧伸手朝杰森勾了勾，两人挨挨挤挤在一边，一边小声说着什么，停顿一下，齐齐回头看了迪克一眼，又默契双双转回去继续窃窃私语起来。
迪克被他们这一眼看得有点不自在，嘿，这目光，怪让人在意的。
不会是在说他坏话吧，不会吧？
有点在意，脚悄悄往二人那边凑近。
然而，蹲一边的两人——
“我说，我们真的要这么明显地鬼鬼祟祟地蹲在这小声说话吗？”杰森被硬按着蹲下憋屈地问。
“你不懂，要的就是这种偷感，一种氛围感。”强行按下杰森的杜如是解释。
暴躁小伙杰森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松开，算了，跟她说不清楚。
这个人不听人话的。
“你待会跟他介绍和我是什么关系，朋友吗？”杜轻声问。
“你见过有才见过面五个小时不到的朋友的吗？”杰森不满抱怨。
杜抬嘴，又收回，不是她想杠，嘿，这样的人，还真有咧。
“那你，要、怎么跟、你哥、迪克”杜向身后努努嘴，于是二人纷纷转过头看了一眼迪克，“解释我的身份？”
“我无所谓，你承认我是你朋友也行，不承认也行。”二人收回视线后，杜接着说。
“毕竟，否定才是实话。”
如果杜不是一秒十个小动作的话，杰森就信了。
杰森隐隐有一种自己终于等到了杜的尾巴露出来的得意。
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孩，在意他说她不是他的朋友。她希望成为他的朋友么？
压下嘴角要勾起的弧度，杰森心情大好，不计较杜跟他之前的芥蒂了。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完犹如一锤定音的话，杰森连忙站起来。
被忙着站立起来藏住嘴角笑意的杰森一下惊到，杜往后一晃，差点摔倒。
不知道杰森突然抽什么风，神经啊。
心下抱怨着，身躯还微晃着就要站起身。
杰森伸出手，要扶她一下。
杜斜向上看他一眼，脑海中飞过一片妈妈生的带音响的视频，还是把手放了上去，让杰森把她拉起来了。
不是，我又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人，就被他吓了一下，又不是摔了，他为什么要伸手拉我？
难道是看我被吓到，心有戚戚然，算了，接受他人好意，这是他吓我之后应该的。
不远处迪克看到二人互动，心绪又是几番翻飞。
少年人的互动，就是这种青涩又充满情义的。
……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杰森看着一直对着他们这边姨母笑的迪克浑身刺挠。
杜抽空转头看了迪克一眼，“没事”，怀疑是大哥的滤镜打开了。
刚刚她心里自动浮现的话竟然变成“你说迪克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杰森，还没有在她面前叫出过这个经典称呼。
逮虾户、吗？
迪克邀请了两个小孩去他的公寓里做客。
“你跟布鲁斯说了你来这的事了吗？”迪克随口一问。
杰森身体一僵。
“好吧。”不用杰森回答，迪克都知道答案了。
“都是她，说来就来，”杰森吐槽杜，“不过我自己出门，又不需要每次都向布鲁斯报备。”
“哦，每～次。”一男一女两个声音重合，“年轻人～”。
原来你之前会乖乖报备的啊，真可爱。
迪克和杜此时思想高度重合。
没等杰森开始气恼，杜就打断施法，“布鲁斯是？”你的养父叫布鲁斯吗？
后面的话，说不说，都是一种人设塑造，杜就选择只说一半了。
等等，她在装什么人设？杰森的假朋友吗？她本设是什么坏人吗，怎么突然就入戏开始大小演了。
“……”迪克低头沉吟片刻，抬头。
没等他沉吟出个结果就被杰森打断，“就收养我的那个布鲁斯·韦恩啊，还能有哪个布鲁斯，你是不是犯傻了？”
别以为我会看在你给我打了掩护的份上就会不计较你骂我傻了。
真想回一句你才傻，但做好这个朋友身份倒还是有用的，忍了。
“如果你不能好好说话，我就把你打成比我更傻的傻子。”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还要当着你哥哥的面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哥谭小夜魔发出他那蝉联多届的最怪笑声的笑声。
简直是爆笑如雷啊家人们。
我是说，大哥你的笑声，吵到我的耳朵了咳。
哥，你、笑就笑，别锤你那桌子了吧。
“咕咚”一声，看着隐隐有了裂缝的桌子，杜暗自咽了口唾沫。
怪力罗宾，名不虚传。
然后扭头看了看那根小豆芽菜，啧啧，还有的长呢你。
真不知道你拿什么天分跟这个怪力大哥竞争上岗，毕竟你的天赋不是能在蝙蝠家旗下能够施展出来啊。
你说是吧，搞不杀主义又有一定心理阴影不用枪还坚定站队科学侧讨厌魔法侧的黑漆漆？
杜眼皮往下垂了垂。
被杜用微妙又带点同情的眼神扫射了一番，杰森还能不知道她那里没憋什么好话吗？
“停止你那些不好的、看起来十分冒犯我的想法，蒂娜。”杰森磨了磨牙，说。
“好的吧。”杜飞速滑跪般应答。
哎呀呀，叫名字了，可惜，你不懂我的大名，威胁度大大削弱。
撅嘴摇食指.gif
呃，脑海里魔性meme动图停一停。
杜内心幻化的小人挥散脑内的奇妙画面。
杜很想说自己其实并不认识什么布鲁斯韦恩，但很明显，哥谭人必定会知道布韦恩的大名，就跟个都市怪谈一样。
“那个韦恩嘛，我懂我懂。”杜精心挑选最敷衍的句子回应。
反观真正的都市怪谈是蝙蝠侠，不知道这个时候杰森有没有成为罗宾。
可恶，哥谭小报呢？别报道你那韦恩大少爷的一二三任前女友了，给我一点第二任罗宾出道的消息啊。
还是好羡慕东北人，内向的都能把话接住不让它掉地上了，不像她，只能下意识抬杠抬回去？
杜回头就看到凑的很近的杰森的大脸。
“吱——”脚下动作飞快，杜直接一个点地把自己连带着椅子拉后半个身位，是地面和椅子脚摩擦系数太大，也是噪音太大，她才及时止住。
“你干嘛！”杜没好气，一巴掌推开靠过来的杰森的脸。“吓我一跳。”
杰森没说话，多盯着她看了几秒，抽回自己上半身，坐好，“你在走神。”
“哪有，”杜下意识先反驳一句，啧，嘴比脑子快，“我绝对没有在想韦恩先生的那一二三任前女友的事。”
什么祸水东引，她只是巧妙运用了语言移花接木的作用。
对方明显是布鲁斯，也就是“韦恩先生”阵营的两个养子突然就沉默了。
迪克露出想要笑出来又强装正经的知心开朗大哥哥，只有微微抽起的嘴角说明他的真心。
“布鲁斯才不是……”杰森倒是有心下意识想替布韦恩解释两句，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哦，DDS.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想说布鲁斯才不是花花公子，但是又不能点明这是他的伪装模式。
少年真是太年轻，脾气也在那，现在容易激动上头也是可以理解。
你看，老油条、不是，是过来人的大哥迪克都已经能丝滑接受布鲁斯身上有这个花花公子的人设，还已经转变成看布鲁斯笑话的版本了。
迪克良心发现，替自己养弟解个围，“哎呀，布鲁斯就是那样的性格。”实则不然。
第一任罗宾依旧没有放下戒心，轻易被转移走话题，“杰森没跟你说过关于他的事情的吗？”
盯——
大哥你好意思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蝙蝠家，虽然不是真的不长嘴，但很少互相谈心的吧。
等到小提出场，那叫一个化身八爪鱼，直接监控黑入网络一条龙服务查的对方消息都挥出残影才适合你们蝙蝠家的风格哩。
“你指望一个快到青春期的男孩跟人谈心吗？”杜做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指指自己，“还是跟我，一个异性朋友。”
抬起小臂在空气里挥了挥，“算了吧，我们其实成为朋友也没多久，他也不是什么都说的。”此乃真话，他俩成为朋友都不到二十分钟。
“更何况，就你们养父韦恩先生这个事，知道你的都见过你，
不知道你身份的人你确实应该对他们有点边界感，别啥都往外说才是对的。”顺手戳了戳一边想插话一直没成功的杰森，将人戳得后仰快要贴上椅背。
“也许我只是忠告一声，我想你们也不是会到处大声嚷嚷宣布这件事的人吧。”
“你们不会是想韦恩先生知道自己会大肆宣扬自己是布鲁斯养子的吧。”
阿美，不，好像是全世界的男孩几乎都是这种性格的，男孩的青春期和自尊心，真是一件理性人类难以弄懂的事。
果奔第一天，写了5k，遭不住，开始果奔第二天的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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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