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大亮时,郦姎才从朦胧中醒来。
眼睫轻颤着睁开,先触到的是身前温热的胸膛,以及环在腰间那只带着薄茧的手。
身旁的陛下还没起,呼吸均匀地落在她发顶,带着清浅的龙涎香,比晨光更让人安心。
她动了动,才发觉浑身酸软,后背昨日擦伤的地方涂了药膏,此刻只剩淡淡清凉。
刚想转身,腰上的手却骤然收紧,谢承渊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贴在她耳边:“醒了?”
郦姎耳尖一热,想起自己昨夜的大胆,脸颊瞬间泛红。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玉扣:“陛下今日不用早朝吗?”
“央央瞧瞧现在几时了?”
郦姎这才发觉自己睡了许久,这个点陛下早已下早朝又回来陪她了,她不由得有些脸颊发热。
谢承渊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指尖又捻住了几根昨夜汗湿后微卷的头发,动作依旧带着那点近乎偏执的细致,温柔道:“央央用些膳食,朕叫人传来。”
很快乾清宫的宫人鱼贯而入,郦姎也被御前大宫女贴身服侍着起身,她格外稳重地站在郦姎身后为她梳妆发髻,一边询问郦姎的意见。
郦姎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头发被梳作灵蛇髻,上头仅仅飘着绿色束带,却与她身上的的天青色衣裙格外相配,仿佛真的话本子里的青蛇一般。
她满意地左照右照,却忽地瞥见宫女发髻上发亮的发簪格外眼熟,郦姎转过身来仔细一看——
这不正是苏挽月的生辰礼吗。
这些日子陛下不来看她的惶惶不安瞬间消散,郦姎嘴角扬起只问:“这簪子倒是格外别致。”
宫女当即屈膝回话道:“娘娘有所不知,这是陛下惯爱打赏奴婢们这些御前侍候之人的。”
郦姎笑意更深,当即伸手将她扶起来,杏眼中满是友好道:“姐姐不必害怕,我只是问问罢了。不知姐姐唤作何名?”
“奴婢愚钝当不得娘娘一声姐姐,娘娘不妨唤奴婢玉楼。”
“玉楼,你这名字倒与我宫里的相似,想必也是与我投缘。”郦姎先是略略有些讶色地表明亲近,随后又试探道:
“苏……苏答应这些日子也常在此处吗?”
玉楼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央央如此好奇,不妨亲来问朕。”
郦姎的小心思被人这般快发觉,她脸色微烫,但强撑着故意撒娇道:“陛下!陛下说好教导嫔妾的,却一连数日不理嫔妾,还不许嫔妾问问吗。”
谢承渊瞧见她已然红通通的小模样,走上前低头印在她唇角,眼底的柔意几乎要溢出来了:“谁说朕不管央央了。”
郦姎瘪了瘪嘴,却没反驳,反而往他怀里又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衣襟,闷闷道:“那陛下今后若是不管嫔妾了该当如何?”
虽是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不理不管她,谢承渊还是故意逗弄地说道:“央央想要如何?”
郦姎心中百转千回,试探地问道:“那陛下给予嫔妾三次进出乾清宫的机会可好?”
此话一出郦姎便有些后悔了,乾清宫是什么地方,她当真是被这宠爱迷晕了头,正当她想要说点什么找补一下时,却见陛下取下身侧的青鱼玉佩道:
“央央这般淘气,三次怎够?今后央央若持此物,乾清宫便可任央央进入,只是……”
谢承渊后续的“条件”还未说完,怀里的小姑娘已然猛地扑进他的怀中格外依赖道:“陛下待嫔妾真好。”
他咽下后头的话,眼中闪过几分得逞的笑意:望央央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随后他将赖在他怀里不肯松手的郦姎打横抱起来走到八仙桌旁,桌上摆着一道鸡茸粟米羹,旁边附着鸡丝卷,还有芸豆卷、桂花糕、杏仁酥、奶皮饽饽等各色糕点。
琳琅满目,且皆是郦姎所喜爱的。
宫里头娘娘早膳多喜葱烧海参、清炖鸡孚、糖醋鲤鱼这类的热菜,郦姎曾请安时在敏嫔宫里用过一次早膳,回殿便恶心得吃不下其他的。
后头发现苏挽月也喜欢这类早膳,说是宫里头高位娘娘喜欢,许是陛下也喜欢。
可她早膳便只喜欢一些小糕点,还被家中兄长母亲说过“上不得台面的早膳”,叫她入了宫在陛下面前万不可吃这些。
见怀里人儿迟迟不动筷,谢承渊忽地忆起来他叫人备下的是上一世郦姎入他心之后爱吃的,可在爱上她之前呢。
他当即吩咐伺候的宫人道:“去唤御膳房的人来——央央喜欢吃什么直接传令。”
郦姎定定地看着陛下俯身看着自己温柔寻问,忽地拽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头问道:“陛下备下的这些嫔妾很喜欢,陛下不觉得这些……很是上不得台面吗?”
话音刚落便被人捏住鼻子,陛下碰了碰她的额头道:“朕也爱吃这些,央央可会觉得朕不该吃这些?”
郦姎摇了摇头,接过陛下递过来的银箸,吸了吸鼻子道:“嫔妾……很喜欢这些,多谢陛下。”
她不过在乾清宫同陛下用了几次早膳,且在前几次她并未可着自己喜爱的一直夹,陛下是如何精准发觉自己爱吃的呢?
里头甜甜蜜蜜一片静好,外头的李德全却是遭了大罪。
“小主啊苏小主,没有陛下准允,奴才实在不敢放您进去啊。”李德全苦着脸劝面前被宫女扶着,脸颊还蒙着面纱的苏挽月。
“李公公您不必担忧,出了事本小主自己担。”苏挽月态度强硬想要进去。
李德全听来却更加害怕——
这位苏小主怎就胆子这般大,她在陛下那里何来这么大脸面,每夜都只能站在外头还没将她站清醒吗。
“李公公你放我进去,陛下不会不见我,我要见陛下!郦姎那个贱人陷害我!”苏挽月情绪激动地大吵大闹。
在她疯狂的大吵大闹时,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黄色身影,正当她欣喜地唤道“陛下……”时,却见他身旁青色的身影。
郦姎抱着陛下的胳膊紧紧依偎在一起,远远瞧见苏挽月癫狂的样子,她浅浅勾唇,却颤抖着越贴越紧。
“苏……苏答应不妨说说,我怎么陷害你了?”
苏挽月当即跪了下来,字字泣血地控诉道:“陛下明鉴,都是她趁我醉酒故意的。”
“德妃娘娘已然查清了,当时有宫人亲眼目睹,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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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我呢。”
郦姎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后怕,语气中也难免带了几分哭腔:“姐姐如今却在陛下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嫔妾求陛下做主。”说罢她刚要跪下来请求,才屈膝就被陛下稳稳扶住——
“央央最是乖巧,怎会做出此事。
倒是你,罔顾后宫规矩理法,又出言不逊,李德全,送到德妃处去。”
“奴才遵旨。”李德全得了旨意,当即便叫徒弟捂了苏挽月的嘴强行扭送到德妃的永寿宫管教去了。
没过多久德妃的训诫已出,叫她禁足三个月,倒是正巧错过秋猎。等秋猎回来,只怕陛下压根就记不起她这等人物了。
果真是昨日黄花,郦姎说的正正准。
她不再管已成废物的苏挽月,只与陛下一同去了御书房的内间,案几上摆着刚拿过来的郦姎这些日子所写的字。
“央央这般欢喜,字练的如何了?”谢承渊瞧见郦姎掩饰不住的喜色,捏了捏她的耳垂道。
“嫔妾日日不敢懈怠,就等您教导嫔妾呢。”郦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与狡黠。
谢承渊的目光缓缓滑过她娇艳的唇瓣,最终落在她置于案几前的宣纸上。
他松开她的耳垂,转而拾起她惯用的那支紫毫笔,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上头她留下的牙印。
“嗯,让朕看看,央央的腕力可有长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缓步绕过书案,站到她身侧。
郦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铺开一张新纸。
“陛下请指教。”她执笔欲蘸墨,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覆住。
谢承渊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几乎完全包裹住她的手,他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搭着,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细腻的手背肌肤。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鬓边细碎的发丝,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龙涎香,密密地将她笼罩。
下一秒,他温热的气息便席卷而来。
微凉的薄唇精准地覆上了她柔软温热的唇瓣,他强势地启开她的唇齿,更深地探寻、攫取她口中的甘甜芬芳。
紫毫笔从他另一只手中无声滑落,骨碌碌滚到案脚,有力的手臂正好可以揽住她纤细柔韧的腰肢,将她更紧密地压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郦姎几乎快要窒息,她才被稍稍松开一点。
谢承渊垂眸,指腹重重地碾过她被吮得红肿、潋滟泛着水光的唇瓣,目光沉沉,声音喑哑,带着尚未平息的悸动:
“字未写成,倒是先学会了别样讨赏的本事,嗯?朕再教央央些其他的,可好?”
郦姎双颊酡红,如染晚霞,眼波如水般漾开,羞窘地将滚烫的脸埋进他坚实的颈窝,却再也不敢多言一句辩驳,只红着脸道:“陛下,白日,白日……不好。”
“朕说的是秋猎教央央骑马,央央说的是什么?”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意犹未尽的暧昧与调侃。
郦姎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话,更加羞涩地钻得更紧一些,内心却闪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静谧的书房内,只有唇齿相依的细微水声,和两人逐渐交融、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回荡,檀香氤氲,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