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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大红花

作者:小仁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呱!”


    “呱呱!”


    “哎,你小名叫,童童?哪个童?”


    少年低沉的声音把两个字念的颇有韵味,末了,像小钩子一样,哼着笑。


    周玺眨了眨眼睛:“童年的童。”


    “哦,童童。”


    周玺:“……”


    “你能别用你的渣男音说话吗?”周玺眼皮跳跳,耳朵麻麻。


    “哪里……”


    “汪!”


    “我擦!”


    夜深人静,周玺正烦着,突然被拽得东倒西歪,差点一脸朝地。


    “你是不是有病。”


    “松开!”


    “那个,有狗。”高礼阳尴尬放开抓着的细手,身上全是跟他一样的经典花露水味儿,淡淡的,还挺好闻。


    人跑到她身后,躲来躲去,不肯撒手,周玺气笑了:“你怕狗啊?”


    “躲,躲哪?”


    “呃,是,是啊,我擦?”


    “来了!它,它来了!”


    “嗷!周小玺!”


    “狗!狗!”


    “不,不是啊,兄弟!”


    “你别过来啊!”


    “我……”


    “别跑!”周玺没办法,把人抓住,拽到小路旁边,给狗儿腾出道。


    高礼阳眨巴眼睛,死死躲到周玺身后,只敢露个眼睛,躲躲闪闪,怕跟发光的眼睛对上,太他狗的吓人,简直是地狱级别的存在,晚上绝对做噩梦!!!


    狗祖宗拉长脖子,踱着小碎步,摇着高高的尾巴,漫不经心路过她们,连个眼神都没给。


    “行了吧。”


    “啊,行了,那个,你抓疼我了。”


    借着月光,周玺低头看了眼高礼阳的手臂,还真红了。


    ……


    周玺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躲她身后,跟个小媳妇一样,别别扭扭,还娇里娇气。


    疼?


    她根本没怎么用力,就,红了?


    “你怕狗。”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高礼阳提着小桶,换了只手。


    “我是怕狗啊,就小时候,被狗追过,留下阴影了。”


    “而且,你没看见刚刚那只膘肥啊!吃的比我还多吧,啧!”


    高礼阳对于乡下的狗真的是望而止步,个个都胖得流油,伙食不要太好,还贼凶,那个小眼睛瞪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周玺歪着头,叉着手,叹了口气,胆儿这么小,难怪不想出来:“下回看见狗,不要跑,你越跑它越来劲儿,记住了吗?”


    “嗯嗯,最好不要有下次!”


    “你别笑啊,哎,有什么好笑的,快带路!”


    周玺带着高礼阳穿过踩出来的泥巴小路扬了扬下巴。


    “就那块。”


    “会吗?”


    高礼阳放下桶,拿出镰刀,准备就绪:“会啊,简单!这么多年还不会就白混厨房了。”


    凉风吹过来,高礼阳打了个哆嗦,感觉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周玺打了个哈欠,手指了下不远处:“小心点,黄瓜上有刺儿。”


    “知道了。”


    高礼阳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哟。


    人家在后面慢慢悠悠走,还有兴致掐了片叶子,闻着玩,月光在脑袋顶上,投下的影子只有小小一个跟着后面。


    “嘿,就知道指挥我干活啊,你跟个大爷似的!”


    “啧!”周玺丢了叶子,手插在兜里,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来了。”


    黄瓜长藤攀着架子紧紧缠在一起,一片绿色中,还有大朵小朵的黄色花苞。


    高礼阳借助镰刀小心拨开浓密的藤蔓,依靠2.0视力,拽出一根卧在藤蔓和木架中间的大黄瓜:“嘶!这上面还有黏糊糊的东西。”


    “待会擦擦就好了。”周玺站在旁边无聊,摘了几个通红的辣椒,丢进桶里。


    “好恶心,啧啧!果然,太久没下地了。”


    “超市里的黄瓜都是洗干净,堪称精品,一根根均匀修长,还不带刺儿,哎,农民伯伯真辛苦!”


    镰刀和藤子快速摩擦,不一会儿,黄瓜是圆满了,但是藤子被折腾的哗啦哗啦响,还有一两朵脆弱的小花儿掉了下来。


    高礼阳为那两朵花哀悼两秒,然后整理好表情:“好了,好了,大的都摘下来了,还有两根小的过两天再过来摘。”


    “走喽,回家!”


    男生拖着嗓子,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周玺吸了一口混着泥土的空气,抬头,果然,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深情得闪瞎自己的眼睛,让人不敢对视,谁让他这么看人的……


    犯规,不讲道理,想把那双勾人的眼睛遮住。


    周玺烦躁踢了踢脚底石块,很不幸,正好踢到了朝她走过来的人……


    周玺选择装死,插着兜,冷冷看着高礼阳。


    “哟,谋杀你同桌啊,可不兴这样。”高礼阳提着桶,跟周玺擦身而过时,仗着身高,满足自己的欲望。


    ……


    微笑。


    今晚,犯规第三次。


    “谁让你碰我的!”


    “哈哈哈!哎呦!”


    “我擦!不就是摸一下你脑袋吗,你这架势!别打脸啊!”


    “同桌,你可是高冷学霸,人设别崩!哎,我头发!你别动!啊啊!”


    “你别薅了,头发掉了!哎哎!”


    这边,钟一南跟陈喻下棋下得火热,两人如出一辙端坐着,手里捏着小小的一粒棋子,皱着眉头。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有来有回,眼神在交锋,试探,摸索,斗得内心的小人也在跳舞,尖叫,欢愉。


    路子盛叉着腰,站在一边,脚底跟长了泡一样待不住,一会这边看一下,那边看一下。


    “快点啊,快点,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磨叽!”


    “嘘!”钟一南落了一子,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扇过去。


    陈喻摩挲光滑的棋子:“观棋不语。”


    “我也想玩,你们快点嘛!”


    “呵!”


    钟一南乐了,谁让路子盛太菜,一把一会就下去了,被虐杀,还越战越得劲儿,恨不得屁股黏在凳子上,差点赶不走。


    毛小子人不大,虎得很!


    倒是跟陈喻玩,有点意思,年轻人,有几把刷子,稳,下手又狠,一点不怕得罪他,搞得他也输,凳子坐不热乎。


    “哎呀,你们……”


    “闭嘴!”


    “聒噪!”


    路子盛睁大眼睛,像受了无数点伤害,痛,太痛了,被两个人百分百嫌弃。


    “停!”


    “等一下!”


    “我!”


    高礼阳猛的转身,丢下桶,捏住周玺的肩膀,用身高刚好挡住身后。


    “别看!你……”


    高礼阳眼神扑朔,嘴巴有点打结,不知道怎么说。


    “有……”


    周玺动了动肩膀,一双大手压着她肩膀,好烫……


    “你……”


    “啊~”


    不远处传来尖叫,然后跟死了一样,没有了动作。


    周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看到了,后悔了,不应该不听话的,僵硬跟高礼阳对上眼,意味不可言说,推了他一把。


    “快走。”


    “走走走!我噻,太尴尬了,哈哈。”


    高礼阳感觉空气被污染了,耳朵被污染了,自己也被污染了!!!


    尴尬的脚趾抠地,眼睛看哪里都是烫的,手里的桶是唯一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恨不得原地起飞。


    靠!


    “别说了。”周玺感觉右眼皮开始蹦哒。


    “好,我们走,咳!”


    “呃!”


    “那个!”


    “闭嘴!”


    “哦。”高礼阳乖乖跟在周玺身后,耳朵不争气又红了。


    ……


    “我……”


    皱皱巴巴的灰色空调被里伸出一只手,一点点摸,摸,摸,啥也没摸着。


    “手,机呢?”


    “啧!”


    “啊啊啊啊!”


    一个鸡窝头横空出世,鸡窝头的主人,死死锤了几下厚实的枕头。


    “鸡!”


    “喔!”


    路子盛面无表情,妈的,手机闹钟明明就关了!


    所以,不是他幻听,是鸡叫!鸡!死鸡!


    现在几点?


    六点零五分!!!!!


    路子盛掀了被子,拖鞋也没穿,吭哧吭哧冲到窗户边上。


    “唰!”


    窗帘被拉开,刺眼的阳光像死亡灯光一样,贼丫的亮,眼睛要瞎掉了。


    “喔喔喔!”


    “喔喔!”


    “喔!”


    “呵呵!”路子盛拽着窗帘薄薄一块布,眼里跟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昂首挺胸的大公鸡。


    “哼?”


    “瞪我?”


    “瞪我?敢瞪我!”


    路子盛发出尖锐爆鸣:“我要吃了你!”


    “喔喔喔!”


    朝阳下,红冠子大公鸡的尾巴跟擦了油一样,它挺着鼓鼓的胸脯,小小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情绪仿佛是在说:小垃圾。


    别家的鸡跟得了号令似的,叫声此起彼伏,在比赛,看谁坚持得久,呼吸量大。


    “喔喔——”


    “喔!”


    柔软的床垫起伏一下,穿着短衣短裤的路子盛大手大脚躺在床上,下一秒。


    整个人跟崩溃了一样,卷着被子咕噜咕噜,热乎的鸡肉卷出炉。


    “啊!老子要睡觉——”


    “鸡!你们等着!趁我虚弱,敢搞我,夺觉之仇,不共戴天!”


    路子盛想,昨晚他一定是被夺舍了,被两个狡猾的家伙激的失了神志,恶战到十二点,最后连陈喻都留在了这。


    然后,他回了房间,还要上游戏完成日常任务。


    最可恶的是,他去求助狗阳,帮他铺被子,得到的是什么,呵呵,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还摔门,差点毁了他挺拔的鼻子!


    去求助陈喻,得到的是什么,呵呵,那门根本没一点动静,人家睡得跟死猪一样。


    折腾了一个小时他才把床铺好,很好,收获一身汗,他觉得,要是接下来几天要再这样被死鸡骚扰,他可以引爆地球。


    他要去陈喻家!


    对了,要卷上这边的铺盖,让陈喻过来,小电驴直接拖走。


    “哟!小盛啊,终于起床了!”


    “老爷子,你现在给我宰了后面的□□!留母的下点蛋就成,公的一只不留。”


    经过昨晚的摩拳擦脚,路子盛觉得他,陈喻和钟一南已经处成铁的了,说话根本没了那点矫情劲儿。


    “那不成,它们可金贵着呢!”


    钟一南戴着老花镜,淡定看书,一脸精神气儿,跟旁边萎靡不振,一窝头的路子盛形成鲜明对比。


    “嘿嘿!果然是大少爷啊,瞧瞧这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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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老爷子,你这鸡太能叫了!”


    “快去吃粥吧,还热着,桌上有小菜。”


    钟一南知道几个年轻人肯定要赖床的,煮面凑不到一块儿,丢锅里早糊了。还是煮粥方便,桌上的面包,水煮蛋,白糖,辣椒腌黄瓜,酸豆角,尽可能满足大家各自口味。


    “那老爷子,好歹看在我们的革命友谊份上,我跟你打个商量呗,你家的铺盖借我用一下,我去陈喻家睡,让我清静点。”


    “行,随便你,你们小年轻在一块也好。”


    “对了,那俩人呢?”


    “在后面宰鸡呢,免费劳动力。”


    “真的!我去,我去看看!稀奇,真稀奇,两个拽哥干这活!”路子盛端着粥,夹了几筷子黄瓜,几根长长的豆角,立马赶往后场。


    “哎,还是年轻人,一惊一乍。”


    路子盛觉得,这种农村生活真的很滋润,早上一碗甜粥配咸菜,吃的那叫一个舒服,瞌睡都赶跑了,肚子也满足。


    “哟!路少爷终于起床了!”


    “好好好,还好我起得晚,你们两个笑死我了……”路子盛靠在门框边上,笑的嘴里的粥都要流出来。


    水池旁边两个清爽大帅哥屈尊窝在小板凳上,黑脑袋对黑脑袋,大粉盆子就那么插在两个人中间,里面的鸡显得那么可怜哦,被扒光了不说,还要被翻来覆去,一点隐私都没有。


    最他么好笑的,是他俩围着大红花围裙,大红花围裙尺寸又小,两个人汉子似的身高,哪里合适,他们还怪认真地拔鸡毛,沉默是金真冷,get不到好笑点吗。


    啧!路子盛心想可惜手机在楼上充电,不然得好好记录一下,发到各大交流群,让各个迷妹看看,她们的高冷白月光,是农村一枝大红花。


    “笑个鸡毛,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分到你的任务是烧火。”


    “什么!烧火?不是,没有煤气吗?用柴啊?”路子盛把粥舔干净了,还觉得可以再吃一碗。


    高礼阳笑眯眯:“有啊,但是柴火炖鸡,火候更好。”


    “没错,而且我们一致认为,你更适合烧火,你拔毛,我怕鸡无全尸。”陈喻把鸡翻了个面,“换盆水。”


    “好。”


    “啊,我不会啊!”


    “学啊,不能吃白食是吧,你说你好意思看着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干活,我们几个大小伙叼着二郎腿玩手机吗,你摸着你的良心,你的教养,来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高礼阳不带停的,一口气说完,淡淡看着路子盛。


    路子盛头皮发麻,砸吧嘴:“不能。”


    “那废话什么!切!”


    路子盛双手捧着瓷碗,觉得高礼阳简直是恶魔,表面上散发着神圣之光,可是句句都是给他洗脑!


    “呵呵,你们就放心让我一个人搞,不怕,中午吃不上饭吗!”


    陈喻笑了笑:“不怕,又不是只有这一个菜,老爷子早准备好了,在兄弟们的不懈努力下,马上你就可以干活儿了。”


    “嚯!你们两个不愧是好兄弟,在坑我这件事上,扛大旗啊!等着,不就是小小柴火!”


    “咔嚓!”


    三个人齐刷刷抬头。


    ……


    “哇!好棒!”


    “周玺给你鼓掌!”路子盛拍了拍碗,笑嘻嘻的挪到她身边,“快快快!发群里!发群里!”


    “趁他们现在毫无反击之力,你赶紧的!”


    “收到。”


    高礼阳和陈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一丝裂开的痕迹。


    “周小玺,你好样的!”


    “谢谢。”周玺对照片,很满意,不过,没有,听路子盛的话,照片嘛,她一个人有就可以了。


    “周玺,不带你这样的,不给我们面子啊。”陈喻低头看了眼钟一南特地找出来的围裙,哭笑不得。


    “放心,我专属拥有,没有第二个人会看见。”


    “不是!你不发出来啊!”路子盛想上手,但是迫于周玺的威压,只敢打下嘴炮。


    周玺满意的把照片拖进一个相册里,关上手机:“嗯,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呃,呃,你是这个!”路子盛看了眼想说什么但是根本不敢说什么的两朵大红花,蹲在地上,试图用碗挡住脸。


    “哈哈哈哈!”


    “绝了!”


    “果然,高冷学霸就是厉害,他们两个简直对牛弹琴,你根本不带理的!哈哈哈哈哈哈!”


    “嗯?”


    “哦,呸呸呸!说错了,不是牛,你是高岭之花,我们此等凡夫俗子沾染不了分毫!”


    “路子盛,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拍马屁。”陈喻两只手托着干干净净的鸡。


    “好了。”


    高礼阳把水倒了,拧开水龙头,挤了半泵洗碗精进去。


    “倒计时了,还有什么话赶紧说,待会就没人搭理你了。”


    “我去,这么快,不是我才刚吃完早餐诶!”


    “你们做个人好吗?”


    “周玺,你帮帮我,求你了!”


    “我不会,我不进厨房。”


    “……”


    “高看你了,原来你才是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路子盛收了碗,洗了个手:“好吧,也是,有老爷子在,怎么也轮不到你和你奶奶。”


    “周姐,这个盆放哪里?”


    “那吧,随便放好了。”


    高礼阳环顾了一下这里,嗯,宽,很宽,确实可以随便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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