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路姨才大发雷霆的？”
肖小玉若有所思，那路妈妈不炸才怪，她都不敢告诉路妈妈，她也臭味相投跟着路子盛玩大世界这个害她这个单纯小女孩一去不复返的游戏。
“我期末不是考得不错嘛，我爸兑现承诺，给我发了奖学金，说了我可以自由消费的，谁知道我妈来了兴致，突然查账啊，还是看账单的那种！！”
路子盛掏出手机，打开游戏：“都怪死锅儿，游戏年会，他抽风似的在池子里抽了好多皮肤，你看，特别帅啊，贼拉风！”
高礼阳瞥了眼，特效快要亮瞎他眼，好歹进步了，没像之前的抽风穿搭。
“那我被刺激也去抽，结果毁了毁了，天塌了！！一开始以为是运气被他娘的吃了，后面能翻盘，结果，呵呵，两千块钱打水漂！气死我了！”路子盛一把辛酸泪被风吹得干干净净，脸真疼。
肖小玉翻了一下人家主页，确实闻到了浓郁的金钱味道：“火锅儿啊，人家有钱吧，你能比吗？”
“不是啊，他之前也就是偶尔充一点，这回就是抽风了，一直找我打游戏，你看！”
高礼阳往下瞄：“凌晨两点，还开？”
“所以嘛，都怪他，这下好了，手机被我妈限时，火锅儿丧失他的游戏搭子！”
“战绩不错嘛！这运气，都没碰到大怪，哎，你玩不了我来呀，阳阳也是啊，快，把火锅儿推给我！实在不行你账号给我登。”
路子盛听了差点吐血，破运气，他不要这个战绩，他要新皮肤……
“哈哈，给你吧，最好帮我血洗二帮那些人，我和锅儿昨天跟他们大干了一架，后续正缺人守住呢。”
“行啊，看我的，准保儿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妈妈！”
高礼阳推了个推车，超市闸口感应灯亮，肖小玉立马跑了进去。
“我最怕这个门了！”肖小玉心有余悸，想把这个门拆掉。
“一般情况下，这个门是不会出现感应错误的，你那次是意外。”高礼阳单手推车，另一只手腾出来看手机。
超市进口就是饮料水区，肖小玉跑到酒饮那一排架子：“哼，就被我碰到，气死我了，那次跟你一起来逛超市，夹到我手，都肿了一大块！”
架子很长，摆的整齐，各种颜色的透明玻璃瓶，上面很有情调的挂了小牌子，盖子是木塞的，还有花花绿绿的调制鸡尾酒。
“你们先挑，我去生鲜区看看。”高礼阳对酒水没什么兴趣，打算直奔主题。
“OK！”
“我要吃榨菜炒牛肉！帮我买牛肉和榨菜！”
“什么？”
“什么什么！”
“你说什么？”
“香草，芋泥，草莓……”
“草莓的好喝。”
周玺还没转头，一只手穿过她的脑袋，一排草莓味的幸运儿被选中。
周玺眼前亮了亮：“你怎么在这？”
“你呢，不是在老家吗，怎么来里面了？”
周玺手里还拿了其它的饮料：“我哥想陪她女朋友，找个我想找她玩的理由，拉我过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电灯泡还是不要当了，所以……”
“确实很大的一颗电灯泡！”高礼阳打了个哈欠。
“那你怎么光杆司令来逛超市？”但周玺看到他的推车里挺多食材和水果。
“买菜，跟肖小玉和路子盛，来了。”
“他们人呢？”
“不知道哪块区溜达呢，这个，我觉得好喝，当然只是推荐，你也可以多买几样试试。”高礼阳看完生产日期，把酸奶丢进推车里。”
“啊，行。”周玺伸手拿蓝莓草莓香草各一排，抱在怀里，隔着羽绒服并不冷。
“我变销售了？真听我的？”
“高销售上岗，哪能不支持一下。”
高礼阳点点头，拳头抵住嘴笑：“除夕快乐！”
“啊？”周玺挑眉，反应过来，低头，抬头时是准备好的笑意。
“除夕快乐，生日快乐！”
“谢谢。”高礼阳脸上的困意全部消散。
“周姐！”
周玺刚听到高礼阳的话，下一秒就被抱了个满怀，有股熟悉的味道。
“大小姐，轻点我，要被勒死了！”
肖小玉嘻嘻放开说：“哦哦，周姐，你也来逛超市啊，你一个人吗！”
“我哥在后面。”
“哥？你还有哥哥！”肖小玉硬帮周玺拿着酸奶，她就见不得美女穿的美美的，又被这些东西挡住。
“不是亲哥。”
高礼阳远远看到一对男女推着推车往他们这边来，男生推着车，女生跟在后面在看手机。
男生说了什么，女生低着头没回应，男生似不满丢下推车，蹭到女生身边。
“干嘛呢妹儿？”杨锦扬刚把女朋友从手机里抢出来，抬头就看见自己妹妹被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个特别出众，还一脸笑意看着她妹。
一时间气氛有点怪怪的，没人说话，都在等着什么。
苻璇华站出来给双方一个台阶：“大家怎么不说话，小玺，这是你朋友吗？”
说完碰了碰杨锦扬。
“是啊是啊，妹儿，不介绍一下？”
“这是我哥和他女朋友，哥，这是我高中同学。”
肖小玉一愣一愣看着两人，地位显而易见：“姐姐好！哥哥好！我叫肖小玉！”
“姐姐你好漂亮啊，哥哥你也很帅，真是般配！”
“我可以叫你小玉吧，嘴真甜！”苻璇华松开杨锦扬的手，过去揽着肖小玉。
“小玺的朋友是吧，你们两个男生叫什么呀？”
“姐姐好，我叫路子盛！”
“姐姐好，我叫高礼阳。”
杨锦扬看着自己手里一空，香香的女朋友跑了，现在还在关心两个男人，心刺啦刺啦冒着酸泡泡。
好吧，正常社交，是他犯贱，小人，小人就小人吧，刚冰山融化，他还没好好跟媳妇儿说说话呢！
“哟，好名字！”杨锦扬从中间插进去，跟两个男生勾肩搭背。
“哥好！”
“好好好，你们刚刚聊啥呢，这么开心？”杨锦扬开始打听情报，准备回去拷问周玺。
“就是一些小事，对了，大家除夕快乐啊！”
“对对对，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杨锦扬吸了一口气，打听失败啊：“是啊，最后一天啊，真是有缘哈！”
杨锦扬瞧着了周玺把东西放进推车里，心里又在作祟：“你咋买这么多酸奶，喝的完吗？”
所有人看向周玺，周玺抬头看到高礼阳在后面憋笑，左嘴角的小痣一动一动，喵的，这是因为谁。
“喝不完，你喝。”
“哈哈哈哈！”肖小玉笑点低，每次都被周玺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逗笑。
“我喝？我喝！我是猪吗，这么多。”
周玺面无表情：“我要买。”
“一句话，就问你喝不喝？”
杨锦扬微笑，他的妹妹，他得惯着，不能以后被男的小恩小惠骗走了：“喝！喝到死！”
高礼阳第一次在周玺身上感受到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
杨锦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暗戳戳把苻璇华藏在身边：“你们还聊不？时间不早了。”
“没什么事。”
“明年见喽！”
“那走吧，祝大家新年快乐！”苻璇华把杨锦扬的动作尽收眼底，纵容地牵住他的手，“小狗！”
“你说什么？”
“明知故问。”
三人与三人错身而过，杨锦扬扭头，直觉告诉他有危机。
肖小玉从橱柜里拿了三根火腿肠，转头时高礼阳已经把黄瓜和刀洗干净。
“我来！”肖小玉挤过来，高礼阳无奈只能让开。
“切火腿和黄瓜不需要费劲，这个好玩！”
“黄瓜竖条，火腿斜条，不要跟上次一样反了。”高礼阳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拿出牛肉。
“我也要手套！”
高礼阳手肘一推把橱柜关上，挡的死死的：“你就不用了，不油。”
“好吧。”肖小玉没急着切自己这边，反而是观察高礼阳。
一把专门用来切肉的薄刀拿在手里刚刚好，刀面轻轻抵着肉，像是没怎么用力，一片片薄薄的肉片就切下来了。
“这刀功！”
按照肖小玉习惯，三根火腿，一根生吃，两根凉拌，她嘴里大口大口咬着火腿：“我在想，每次你做菜，只要是切肉这种荤类，然后吧，做出来自己吃得又少，是不是……”
高礼阳切好肉，装进碗里，清水洗了一遍，用厨用吸水纸吸干水分。
“就像那种大厨，自己动两筷子就饱了，然后一脸自豪感地看着人家扫光光。”
倒入酱油，丢了几块姜片，腌好，把手套摘下丢进垃圾桶里。
“因为饱了。”
“会做菜，不代表喜欢做，自己做的时候看到油腻的生肉在手……”
“停！停！不要说了！”肖小玉知道高礼阳语文嘎嘎好，可以描述的很生动形象，她想用黄瓜堵住高礼阳的嘴，结果被拍开。
“希望你拿笔的手不要体验到这种快乐。”
“放心，我是不会做家庭煮妇的，我这双手要拿起画笔去画纸醉金迷，我可以体验一下人间疾苦，让我的画更加饱满，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堕落。”
高礼阳笑着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饮料：“敬你的理想。”
然后曲起指节，点了点：“我不吃生的菜黄瓜。”
“矫情！”肖小玉耸耸肩，她知道高礼阳嘴刁，吃水果黄瓜，还要削皮。
“我觉得菜黄瓜好吃多了，水分足，嘎嘎脆！”
“留点，等下吃完了，晚上吃什么。”
“哦，吃饱喝足，开始干活！”肖小玉磨刀霍霍向火腿。
“嗯？你买的这个？”高礼阳皱了皱眉，看完字，放下瓶子，不再喝。
“什么？”肖小玉撸起袖子，忍住想啃火腿的冲动。
“果酒，你买的6%。”
“啊，我不是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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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吗？”肖小玉不相信拿起放在旁边的易拉罐子。
“坏了，还真是，阳阳，对不起啊，两个太像了，一不小心吧就拿错了。”
高礼阳手指搭在瓶子开盖上，环形的，让人很想用力：“你没尝出什么不一样吗？”
“还真没有，我可不像你，才3%，啧，太脆了！”肖小玉想起之前玩的测酒游戏，高礼阳到6%就……
“嘭！”
听见声音，肖小玉和高礼阳齐刷刷转头。
“不是禁烟花了吗，还敢发，胆子真大。”肖小玉喃喃细语，放烟花代表开始吃年夜饭了。
“干杯！”
“干杯！”
“……”
周玺抿了一口气泡正多的可乐，咽下去，嗓子里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炸的她鼻子都受到了冲击。
杨锦扬喝了一小口白酒，辣的往外吐舌头。
“还是喝不惯吧！来！”
周玺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杨锦扬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
“你也是，让你装大人，太嫩了。”周玺扭开瓶盖，瓶盖上有一层厚厚的酸奶。
她的刚好是草莓味。
“主要我在国外也不咋喝酒，我媳妇才牛，喝下去从来不带脸红的，我想着回来得练练，国内应酬比国外多多了，那些领导敬酒，红的白的玩个遍，我总不能让我媳妇儿给我挡酒，我心疼。”
“好喝吗？”杨锦扬砸吧嘴，看到瓶身上加大的字，浓。
“挺好的。”
“真假的，这么腻！你不是不爱喝这么甜的吗？”
“换换胃口，不错。”
“来，童童，吃鸡腿！”
“杨锦扬，你多喝点酒，这才几口就不行了！”张丽霞哐的一声，干了一杯白的。
“哦！”
杨锦扬撇撇嘴，这酒贼难喝，瞧没一点颜色，喝下去辣死了。
他记得小时候他带着周玺偷酒喝，他聪明从钟一南秘密基地拿了瓶价格最高，度数最高的，他就喝了一口，砰的倒地，睡了一天一夜。
而周玺傻傻的一个人干了一瓶，一点事儿没有，还说好喝，神马。
大人们发现了目瞪口呆，直夸周玺，以后出门，能喝能打，还可以保护杨锦扬这个傻大个。
周玺来不及拒绝，一个鸡腿已经占了她一个碗：“谢谢张姨。”
“可不要辜负我妈的好意哦！”杨锦扬手掌挡住嘴巴，也遮住笑。
“来，扬扬，你也吃一个——”
“哎，妈！妈！我不用了！”杨锦扬来不及防御，鸡腿已经攻占领域。
“什么不用了，你总是叽叽歪歪我偏心，说只给童童剁了个鸡腿，那你不是要公平吗，怎么不要了？”
大过年的，不能扫兴，忍住。
“嗯，谢谢妈！”
“乖儿子！”
张丽霞推着转盘：“来动筷子啊！这个鸡老师可是喂了大半年，就等我们一起回来宰呢，汤可好喝香了！”
“哥，鸡腿好吃吗？”
“好吃！”杨锦扬微笑，一点也不好吃，不就是肉嫩一点，骨头少一点吗。
“多吃点。”周玺夹起鸡腿。
路子盛端着碗连退三舍：“诶，你休想啊，自己解决。”
周玺笑笑，以前她小时候不长个，张丽霞看了担心，总是炖鸡给她吃，当然在她张姨的计划里两个大鸡腿都是她的，便宜儿子分一碗汤不错了。
吃饭的时候，他哥总是眼巴巴地盯着她碗里的鸡腿，偏偏张丽霞还爱逗他，所以他哥就说他再也不吃鸡腿了，她觉得自己无形中抢了他哥的鸡腿，就说不爱吃了。
似乎是在小孩子眼里这种想法是维护自己也是维护他人，但两个鸡腿都没人吃了。
张丽霞夹鸡腿过来的时候，周玺下意识地想不用了，但是她发现他们都长大了，似乎根本已经不再需要大鸡腿，只是张丽霞还记着鸡腿要给他们留着。
周玺舀了半碗饭，手上沾着碗沿流出去的油，她刚放下碗，又被人拿走。
“来，妹儿，我知道你要干嘛！”
徐书兰在夹菜，杨锦扬不好转动桌子，直接站起来，拿起勺子，习惯性帮周玺撇开汤表面的油。
杨锦扬放下周玺的碗，自己随便碗里盛了两勺汤：“走呗，我俩坐那边去，哥跟你好好聊聊天！”
“钟爷爷，徐奶奶，爸妈，我跟周玺过去看春晚，你们慢慢吃！”
“来再夹点菜啊！”
“等下过来！”
饭桌下盖了布，里面放一个火炉，所有人都不冷了，周玺站起来，感觉腿上的暖气全散掉。
她被杨锦扬半推半就坐到沙发上，放下有点烫的碗：“想聊什么？”
杨锦扬去杂物间拿了手提式小火炉，放在周玺腿边，拉好线，不一会儿就亮起来。
电视被打开，现在哪个卫视都在放春晚，杨锦扬拿着遥控器音量加加加，盖过旁边的声音。
“那个，是不是有人那啥你？”
周玺端起碗，熟悉的温度又漫上掌心，她低头把整块整块的饭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