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哥怎么一点不灵了，今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都没消息！”
“李笠！”
“你在干嘛！”
李笠一惊，看见无数刀子飞过来，下意识护住自己脑袋，挡住脸，只漏了双大眼睛在外面。
太恐怖，这些人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不就是几本小说吗，再买不就好了。
像他从小都是薅羊毛的，美滋滋，教师办公室里那书多的真是废品处理。
“你倦怠了，你倦怠了，你是不是不行！！！！”
“你说啊！”
“男人，你给我一个答案！”
“冤枉啊！”李笠伸了伸脖子，杀气太浓，惹不起惹不起。
“不是，我真没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好不好，你们知道的啊，我有什么事情不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纯良之心天地可鉴！”
被缴了书的群众此时哪里还听得进李笠的辩白，只是一个大鹏展翅，扼住了李笠的命运之喉。
“你们该去问问张雯雯！这不是学生会搞的鬼吗，她在学生会混，这一手情报她应该最清楚！”
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雯雯拿着本子和笔推门而入，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此时不解释，保住小命，那还得了，这群人会直接把她公开处刑。
“呃……”
“大家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骗的，突然通知我们过去开会，然后……”
“然后什么然后！”有女生扛着几斤重的班牌，势有一副神挡杀神的架势。
她真的杀红了眼，她的心肝宝贝亲签小说，亲签！！！！
被缴了。
本来是想拿到班上来炫耀一下，然后立马供回家的，这臭逼学校不要脸，搞她！！！！
她的心窝子被捅的稀巴烂，哭？
哈哈。
哈哈。
她跟这破学校不共戴天！
张雯雯被堵在门口，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然后，说带我们去监控室有事，不能带电子设备进去，收了我们的手机，结果告诉我们搞突击，根本没有时间应对！上面的消息被瞒的死死的，我也没有办法！”
大家跟打了霜的茄子，变得蔫了吧唧，这件事摆明了学校想要整治他们。
学校叫他们把学校当家，结果学校把他们整得心要扎破，泪要流干。
难道？
李笠发出最后的呐喊：“我靠！肯定是我们考的太差，老师们的小心脏受不了了！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整这一出！”
“阴，实在阴！”
“就是就是！！”
“阴什么阴啊，就是什么就是，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们一个个可是祖国未来的好花朵呀……”
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身影，所经之处，无不颤抖。
“勾八学校让我黑化变成黑莲花。”
周玺听见高礼阳小声吐槽。
“哎，周姐，指甲剪，多谢了。”
周玺侧身，手正好搭在高礼阳桌子上：“不谢，黑莲花。”
“又让你听见了。”
“放心，老张听不见。”
“来来来，说说，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让我也热闹热闹。”
“怎么一个个的又不说话了，来，李笠，你不是喊的最大吗，你来！”
李笠鞠起90度，双臂贴在大腿两侧，老老实实：“老张，我错了！”
“哼！坐下！”
张涂背着手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迈上讲台，站定，把保温杯一放，扶了扶镜框，扫视一圈。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骂娘呢，谁让你们这次考的太差，吴主任呢，大发雷霆，把我们这些老师拖过去开会，把我们一个个批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所以，这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老张，这次题目太难了嘛！”
有人小声抗议，一下引起骚动。
“就是就是！”
“英语难死了，那个听力，男傻逼的嗓子卡痰了一样听都听不清！”
“还有…”
“诶诶诶，够了够了！”
“谁不难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你们既然已经迈进了高中这个鬼门关，就老老实实淌过去喽！”
张涂额头上的皱纹一动一动。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家长会不开了。”顿了顿，“下个学期开学考以后开。”
“耶—我擦！”路子盛像被卡了鱼刺一样，话生生劈出不明叫声。
“还有，月考成绩出来了，贴在公布栏，晚自习下课好好去看看。”
“啊啊啊！”
“老张！现在想看！！”
“主任巡逻呢，你有本事去，还差那几分钟！”
“奥！”声音一下弱了。
“……”
下课铃一响
“冲啊，兄弟姐妹们！”
教室里哐啷哐啷，一下人空了。
肖小玉推着几个人，使劲跑：“快点，等下人好多！”
“我去，肖小姐你零蛋成绩，你急个什么，啊！谁踩我！”
“谁！”
“不要摸我！”
楼道里挤的水泄不通。
“谁的狗巴猪蹄！摸你妹妹呢摸！”
“哎！卧槽！别挤！要死了，喘不过气了！”
“快点！”
“给我过去，哎！”
路子盛小竹竿被可怜巴巴挤到角落，一点光透过来，球鞋上一个黄脚印。
“啊！我的新鞋！谁！谁！！”
“别叫了！路狗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哈哈哈哈，666！”
“什么！退步了！”
“666！我不要这吉利数字啊！”
高圆圆个子矮，被挤得根本看不到，最后跟着周玺高礼阳站在外围。
“嚯！这么拼，平时抢饭都没见他们那么卖力！”高礼阳手插在口袋里，根本不想漏出来，已经十点了，实在冷，“哈，我居然有点困了，希望回家以后别又跟吃了枪药一样精神。”
周玺被高礼阳的哈欠影响，眼睛一眨，干涩得也一酸：“怎么说？”
高礼阳答：“我的独特定理，在学校当困狗，在家当精神鸡，去蹦一夜都小意思。”
“不调理调理？”
高礼阳又答：“小小中西药都不能影响我强大的神经功能，哦，不，就差磕安眠药了。”
周玺认真思考了几秒，开口：“偷张学校的桌子，摆上书和试卷试试。”
“哎呦，你倒是发现了盲点啊。”
“你后脑勺留的太多。”
“行啊，我考虑一下，不过，偷多损啊，去买张毓秀同款桌差不多。”
高圆圆揉了揉眼睛，白天看了一天小说，没睡觉，现在眼睛痛的有点肿。
周玺提出疑惑：“我以为你会说，买的没有你在教室桌子味道，你还是会睡不着。”
“我去，周小玺你……”太特么搞笑了。
“我爱你！”
“！？”
高圆圆靠在周玺身上，被路子盛摇醒：“怎么了？”
“圆圆，你年级520名！阳哥36。”
“周姐，那个你退了那么一丢丢，第5，不过我看了差距不大，离第一名也没差多远。”
“周姐，你真的非常棒了啊，你带病考试，还考到第5，稳稳的，如果没有生病的话，第一的宝座就是你的了！”
周玺见人散了许多，也往公布栏那边去：“嗯，谢谢，我大概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
“第5，挺好的。”
周玺没跟告诉他们，除了作文没写完，下午英语考试的时候，她耳鸣正好犯了，很多没听到。
之前有点药，但是吃完了，一直没去医院复查。
在密密麻麻的成绩里扫过各科成绩，心里有了个底，又去看第一。
第一是白宇。
“不错不错，有进步。”
高礼阳和周玺站在同一块公告栏。
“你英语考的确实好。”
周玺微曲着膝，食指尖轻轻划过高礼阳的名字，停在一个数字上。
“你也不错嘛，要是我能考到你那么好的成绩就好了，当然，成绩够用就行了，大学，应该差不多。”
“你倒是想得开。”
“嗯哼，成绩起起伏伏，就像跳一跳，跳跳总会到该到的桩子。”
周玺：“你跳一跳多少关？”
“啊？”
高礼阳：“你跳一跳多少关？”
“秘密。”
“哦，那我的也是秘密。”高礼阳觉得周玺的话一点都不好套，还会被绕进去。
“那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周玺看了眼高礼阳，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上面来，也还是给了个答案。
“青大。”
“哦。”
最好的啊，高礼阳想了想自己的成绩，还差了大一截儿，他最多给人家当个邻居。
“怎么了？”
“没事。”
“怎么了？”
“没事，不过，你倒是不客气，选的这曲子。”周玺看完，把平板还给孟婠。
“我觉得你可以。”
“嗯，这首以前练过，花点时间找找感觉就好了。”
“那大概时间线就是这周先各自练熟，下星期一合，周四去报节目，周五初选。”
“好。”
周玺把联系方式抄给孟婠，两人就此谈妥。
“哇塞！”
肖小玉扒在高圆圆身上，玩指甲：“周姐，你们说啥呢？”
周玺打开窗户，把原委跟几个人说了。
“这个啊，我非常支持啊！周姐，到时候我帮你化妆怎么样！”
“只是初选，不用化妆，而且就算正式演出，看点不在我，按照常例，我应该在偏角落，不用多隆重。”
肖小玉晃着周玺的肩膀，仔细端详，脑子里有了个想法，根本没听进去。
“以你们的颜值，加才华，肯定，会过初选的！”
高圆圆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捂着暖宝宝：“我还，没参加过，这种晚会。”
路子盛打了个响指：“表演节目啊，这个我们帮不上忙，到时候给你当拉拉队，欢呼雷动，灯牌也可以……”
“盛儿，灯牌太土了。”
高礼阳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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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嫌弃。
“是吗，好吧，那算了，就只能发挥我的狮吼功！”
肖小玉从抽屉里拆了包薯片，把一块完整的薯片喂给高圆圆：“其实参加这种活动呢，就是长点见识，锻炼一下胆子。”
“到时候周姐不是参加吗，我俩可以全程陪同呐！”
“嗯，我之前看小说，校园文里，几乎都有什么，元旦晚会，嗯，艺术节表演，呃，歌手大赛，红歌比赛，还挺，好奇的。”
高圆圆咔嚓咔擦嚼着薯片，觉得味道不错，像收割机一样吸入。
“靠！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我之前看过一篇连载的小说，那个大大说就是不会写校园文里的元旦晚会，然后断更了，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
路子盛表示不理解：“元旦晚会年年有，从幼儿园开始，简直是从小看到大，有什么没见过的吗？”
肖小玉抱住脑袋，哐哐往桌子上蹭。
“谁让我就碰到一个这么轴的大大！”
“唔！”
“怎么了？！”
肖小玉凑过去，扒拉高圆圆低着头的脑袋，“怎么了？怎么了？”
“咳！咳咳！咬到！咬到舌头了！”
“哎哟妈耶！小心点，吃个东西急啥！来我看看，小舌头没事儿吧？”
“有点出血。”高圆圆抿着嘴巴，嘴里一股铁锈味和黄瓜味，她再也不三心二意了，果然太花心的下场不得好死。
路子盛皱眉：“快快快，纸！”
“谢谢！”
“我去下厕所！”
路子盛手里一空，本来还想说什么，人就跑了。
“我去看看。”周玺又抽了几张纸，跟上去。
午饭时间
食堂阿姨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手起手落，把面丢进篓子，挂在大锅边沿，滚烫的开水蒸腾着热气。
“阳哥，帮我刷一下卡呗！我的饭卡落家里了。”
“哦。”
一转手，把旁边的篓子取出来，左手从高高堆好的碗里拿出一个，雪白的粉入碗两秒，便被盖上浓稠的调料和炒菜。
“同学，吃的什么？”
路子盛脑袋都快凑进去了：“阿姨，要碗红烧肉粉，加一个卤蛋，阿姨！阿姨！记得多加点红烧肉！”
“好！”
“滴！”
“下一个！同学，你要点什么？”
“一个糖醋小排粉，加一个煎蛋。”
“滴”
“好，到旁边等一下！”
肖小玉立马接上：“阿姨要一个辣椒炒肉粉，加一串豆腐！”
“好嘞！下一个…”
“一个西红柿鸡蛋面，加，一个煎蛋。”周玺想着，晚上还有小测，多吃点蛋，最好凑个一百分。
“来，刷卡！”
阿姨像个陀螺，点好单立马去隔间烫粉面。
窗口挤满了人，但是出餐速度也快，不一会，阿姨双手各端一个碗出来。
“嘿！居然是我的辣椒炒肉粉先好！”
“我先去加小料，加完就去找圆圆了哈，太多人了，怕没位置！”
“哟，好烫！”
肖小玉沿着碗沿，端起，跟碗底接触的手摸到了湿湿的。
“哇！这么油！”
“好！我们的也来了。”
“让让！让让！”
路子盛护着满满当当的一碗，怕撒了。
四个人把碗放在桌上，手上都沾了汤汤水水，立着手面面相觑。
“呃……”
“我有！”
高圆圆从随身带的小包抽纸放在桌子中间。
“谢谢圆圆，么么哒，嘻嘻！”
“谢谢！”
“谢了！”
“谢谢！”
“圆圆，你好惨啊！”肖小玉嗦了一根粉，满口满足。
他们四个人的面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而高圆圆面前只有一碗冒着稀拉热气的白粥。
高圆圆捏着薄薄的塑料勺，把粥吹凉：“我舌头，现在碰，到刺激的，就疼。”
“我这个不辣，要尝点吗？还没吃。”
“要，谢谢！”
高圆圆慢慢小口嚼着有点酸酸的西红柿，立马送了口粥。
有点刺激，现在舌头发麻，对味道不太灵敏，吃东西怪怪的。
晚上。
“圆圆，快点吃，等下冷掉了。”
“奥，好。”
高圆圆咽下肚子里的话，低下头来不及细嚼慢咽，拨着筷子匆匆往嘴里送米饭。
“妈，我吃好了，先去，写作业。”
“好，刚吃完饭慢点。”高圆圆跟猴子一样两节两节楼梯往上跑。
她反手把门上锁，丢下书包，拿好棉签，冲向厕所。
“嘶……”
舌尖的伤口又裂开，渗出血丝。
高圆圆忍住想把舌头往里缩的冲动，捏着细头棉签，小心翼翼试去血渍，喷上药。
“嘶！！”
“哦嗷嗷嗷！”
西瓜霜在口里化开，简直像盐撒在伤口上，痛的她抓心挠肝，上蹦下跳。
“咳咳！”
死手捂住嘴巴，她再也不喜欢西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