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先一步上车,坐在副驾驶生闷气。
她看见林风从大门慢慢走出,心中的怒火终于宣泄而出。
“林风,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难道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她对着窗外大喊大叫,林风只觉得丢脸。
他没出声,目光扫过来来往往的行人。
沈晚晴不要脸,他还要。
林风猛地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慨,低头看看时间,沈强也差不多要到了。
“呜——”
轰鸣声如约而至,沈强按下车窗,对林风喊道:“姐夫,上车。”
沈晚晴目眦欲裂,摔上车门,三步并作两步,抓住林风的袖子威胁道:
“你敢,林风!你现在要敢和他走,信不信我和你离婚!”
林风一把甩开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你要想离婚,我奉陪到底。”
“你——”
沈晚晴心中一突,她从林风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一声平地惊雷,炸的在场人惊诧。
车里的沈强都愣住,犹豫要不要林风上车。
可一回头,林风已经坐在了后排,对着呆愣住的沈强说道:“走了,姐夫带你去会所打台球。”
沈强咽了咽唾沫,心虚地瞄了一眼沈晚晴,看着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儿。
他把头伸出窗外,有些歉意地说道:“姐,我和姐夫先去玩了,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其他女人靠近姐夫的。
法拉利一声轰鸣,如同挣脱蛛网的飞虫,疾驰向远方的天际。
一滴泪在轰鸣声中落下。
一道女人的身影跌坐在地。
林风望着窗外迅速变化的风景,心中那点快意逐渐变成荒诞的悲凉感。
他从见沈晚晴第一面,到生命的终结,真真切切爱了这个女人十年。
如果不是她移情别恋,他必然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结婚的誓言犹在耳边,那些爱情却如变幻的风景,终于还是回不到从前。
沈强沿着大路一路前行,林风不出声,他连走哪条路都不知道。
“姐夫,你们两口子的事我管不着,但我感觉再这么开下去,我们马上就能出A市了。”
林风回神,好笑地打开导航。
“你小子,不会早点问啊。”
沈强挠挠头,实话实说道:“姐夫,你刚刚的脸色太恐怖了,我这人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
林风点头,微微叹息一声道:“知道了。”
沈强见他的脸色由阴转晴,顿时松了口气。
跑车驶入小路速度丝毫不减,凭借沈强小有所成的技术,很快就到达了导航显示的目的地。
红叶会所,三楼,台球室。
林风点了两个助教,都是顶级的金牌。
美女一出场,迷的沈强找不着北,他刚开始还有所收敛,逐渐地动作大开大合,惹得两个助教笑声连连。
“客人,你也和苏苏一起玩吧。”
美女助教轻咬下唇,超短裙在林风眼前摇摇晃晃,像是撒娇又像是邀请。
林风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名叫苏苏的金牌助教连哄带喊,使尽手段,林风不动如山,他现在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真没意思。”
苏苏小声抱怨,瞧着面前冷漠的男人,虽然他长得帅,但不会为自己花钱,又有什么意思。
林风眼皮一抬,仿佛看破了她内心的想法。
“找你们经理过来。”
他突然开口,吓了苏苏一跳。
苏苏跺跺脚,他不上桌,她怎么借口让他办卡,只有上桌玩球的人才算是消费,她也只听沈强的话。
见她不动,林风冷笑一声。
“你不想叫经理来?”
苏苏哼了一声,不花钱还挑她的刺?
做梦!
“我们经理今晚不值班,没在会所里,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就是了。”
“我要投诉你。”
林风没让她失望,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
但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拿出消费记录给她看。
他不上台,但是付了上台的费用,有权益可以进行投诉。
苏苏眼睛提溜一转,记起付钱的人是沈强,明目张胆的胡搅蛮缠起来。
她大声说道:“客人,你只付了上台的费用,我是那位客人点的金牌助教,不归你管。”
林风轻笑,还真是能胡扯。
金牌助教是林风点的,钱是沈强抢着付的,但她们两个服务的就是林风所在的一号桌,不论客人是哪一位,都应该摆正态度服务。
这个世道,难道女人只会认钱了吗?
“你确定吗?”
林风最后给了她一次机会。
苏苏高昂脖颈,傲慢得如一只白天鹅。
“当然!”
她认不出林风定制的华服,沈强穿得又吊儿郎当的夸张。
她觉得只需要服务有钱的那一位。
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让人变得疯狂,变得目中无人。
林风握了握拳头,没有动手,他不打女人。
他默默拿起手机,一个电话喊来了红叶会所的老板。
“哎哟我的林大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个膘肥体壮的高大男人跑了进来,正是红叶会所的老板,陈秋肥,外号彪子,以前是在道上混的。
林风上大学的时候挺非主流,混过一段日子帮派,里面牛鬼蛇神,个个都是人才。
但林老爷子发话,再胡闹就打断他的狗腿,迫于无奈,林风还是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
林风当时讲义气,出手那不是一般阔绰,吸引了一帮小弟,彪子就是当时他的头号粉丝。
这家会所,背后其实也是林风投资的。
“彪儿。”林风对他招招手,陈秋肥乐呵呵地递上自己的头,让他摸了摸。
对于陈秋肥来说,林风是他的大恩人,救过他的命。
道上的男人,个个野心勃勃,自然要争地盘。
陈秋肥长得壮,亏在心眼少,平时都是听林风的话,林风一走,他就着了别人的道儿,被当枪使,头上挨了一刀,后脑勺现在还有道骇人的疤痕。
要不是林风出钱,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花大价钱从别的市请名医,他的命早就交代给阎王了。
苏苏站在一旁,看着老板对面前的男人点头哈腰,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她颤抖地挪开步子,准备溜走,一声粗壮的声音传来。
“苏苏,你想跑哪儿去,没看见林少爷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