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哈吉斯 重口味星球
谈书意每天除了上学之外就是撸鸟了, 偶尔再给乔安娜和常橙做个饭，关注一下安德鲁案件的进展，时间过得飞快。
秋天过去,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周边的剑桥郡，约克郡都已经落下初雪。伦敦虽然也很冷, 但一点降雪的迹象都没有。
谈书意坐在窗前, 敲着自己的电脑键盘。黄瓜和芋头站在她的左右肩头, 像是守护灵一般。看起来她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但文档上那些乱码却完全暴露了她的内心世界。
本来说好等哈弗茨自己提要求，她就顺势去报个恩, 然后再这样那样, 两人关系也许能比朋友更进一步。虽然她也不知道要怎样，但乔安娜和常橙都拍着胸口说让她放心，事情肯定会很顺利。只是现在都顺利跨过一年了, 哈弗茨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他的比赛她每场都看，有时间就去现场看, 没时间就在电视上看。只是没有了他帮忙买票，她能抢到的位置都不太好。两人之间的距离, 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吓得两只鸟儿立马飞走，远离了这奇怪的声源。谈书意也吓了一跳，一般很少有人打电话给她的，要不是信息, 就是视频。这来电铃声，她都好久没听到了。
抓起手机来一看，竟然就是她所思所想的那个人。
此时的哈弗茨站在阳光房里, 今天没有阳光，只有厚厚的乌云。阳光房之间依旧温暖如春，异域的植物生机盎然。可是他却觉得无比寂寥，没有那个可爱的女孩儿，没有那两只闹死了的小鸟，一切都了无生趣。
他一直在找机会跟谈书意说派对的事情，可是英超的赛事太多，球队的商业活动也多，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一眨眼，2020年都过去了。在隆冬来临的时候，他终于有了机会。
她搬出去的时候他没机会阻止，也没有去挽回，因为对于她的决定，他都无条件尊重。但同时，他也可以对她提出要求。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的要求不太离谱，她一样也会无条件答应的。
所以，他这个冬日派对的计划，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顺利实施了。
“中国人冬天吃什么啊，火锅吗？”乔安娜已经开始安排菜谱了，她一听到谈书意聊完电话，立马就跑了进来。
“立冬当然要吃饺子啦！”常橙居然也在，一如既往后来一步。
“这都小雪了，当然是要吃……，羊肉汤锅啦！”谈书意很爱火锅，饺子也喜欢，但冬天嘛，按照她家的传统，自然是要吃羊肉汤锅的。而且羊肉对于英国人来说，也比较好接受啊。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就决定主菜是羊肉汤锅了。当谈书意在纸上写菜谱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说的事情会很顺利，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啊，什么意思？”常橙有点懵，她是真搞不懂情况。
“你自己明白就行咯。”乔安娜笑了笑，拿起一包瓜子就磕了起来。
“嗯，我明白。”谈书意微微地点了点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迷茫，和这一瞬间的顺利，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确实缺乏感情经历，但她可不是傻子。
派对时间到，大清早谈书意就提着一个鸟笼，来到了哈弗茨的别墅。才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了鹦鹉叫声。自己提的鸟笼是用布遮住的，黄瓜和芋头还以为现在是夜晚，不会发出鸣叫之声。这附近是没有其他鹦鹉的，鹦鹉的叫声也与其他鸟类有所不同。
难道他又买了几只鹦鹉吗？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成了鹦鹉爱好者？
带着疑问，谈书意推开了门。一进门，她就看到哈弗茨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高高举起，那长长的手臂上站了两只牡丹鹦鹉。一只蓝腰黄桃，一只绿金顶。
“噢，你把黄瓜和芋头带来啦。”哈弗茨之所以买这两只小鹦鹉是因为寂寞，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这场派对。万一芒特突发奇想，还要看一看他唱歌，COS迪士尼公主怎么办？
当然了，他会好好地照顾这两只小鹦鹉，不用利用一时之后就抛弃了。
听了他的原因，谈书意有点难过，当初是她把黄瓜和芋头带进他的生活的，而带走的时候，她也没问过他的意见。人人都说她很温柔，可偏偏她对他很残忍。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非要遭受这一切呢？
“可是，黄瓜和芋头跟这两只小鹦鹉的颜色完全不一样啊。”谈书意提着笼子走到哈弗茨身边，她抬起头，看着他手臂上那两只也很可爱的小鹦鹉。
“没事，他们应该不会记得这些细节。”哈弗茨见谈书意并没有不开心，立马就笑了起来，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一排大白牙。
谈书意看着他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微笑了起来。她将鸟笼递给了他，自己就往厨房去了，“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四个打架。”
“遵命！”哈弗茨想行一个礼，但他一只手提着鸟笼，一只手上站着两只小鹦鹉，根本没办法动弹了。
啾啾啾啾的声音翻倍响亮，这别墅里又恢复了生机，甚至变得有些像它们的老家，非洲大草原了。
伴随着鸟叫声，谈书意开始准备今天的主菜。哈弗茨在电话里说了，他已经让一家中餐馆的主厨过来提前备好了餐，大部分菜只需要加热就可以。不过谈书意坚持要做羊肉汤锅，他也就没反对。
另外还有一道菜，谈书意提前做好了。她打开冰箱，将保鲜盒放了进去。这道菜不能给大家分享，因为是她答应他要做的。
当太阳缓缓下落，金色的阳光转橙的时候，宾客们一个接一个地到了。芒特已经完全熟悉这个家了，他直接走进了厨房，想看看今天吃什么。
谈书意正好在处理羊杂，雪白的羊肉汤在锅中翻滚着，就差这些实物下锅了。
“噢，天哪！”芒特一看到这些羊杂，还有一旁的土豆泥，脑中立马就出现了一道邪神美食，“天哪！天哪！天哪！”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凯出事了？”谈书意吓了一跳，虽然芒特平时就很活跃，但能让他露出这般模样，肯定不是普通情况。
“你居然在做Haggis！”芒特以前去苏格兰玩的时候，吃过这道苏格兰国菜。他只顾着和朋友聊天，吃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羊油脂肪凝固之后，再加上羊杂碎和燕麦混合的渣渣口感，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黑暗料理。
“这不是哈吉斯，你没看到这里没有肠衣吗。”谈书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哈弗茨有事就行了。
芒特也松了口气，就算是改良了的哈吉斯，他也不敢下口吃啊。高兴地跑去了阳光房，和维尔纳一起逗鸟玩了。
这一晚所有人都很开心，客人们吃得尽兴，甚至还能打包走一盒饺子。唯有男主人和女主人，脸上都有别人察觉不到的一丝寂寞。
“我去洗碗。”哈弗茨不想面对即将到来的“分手时刻”，他走进厨房，想要躲避一下现实。
“凯，我有东西要给你。”谈书意也跟着他走进了厨房，她打开了冰箱，将之前放进去的保鲜盒拿了出来。
哈弗茨打开一看，发现是一盒卤的猪耳朵。她还打好了调料，放有不怎么辣，却很香的辣椒油。香菜和葱适量放了一些，只是提了香味，没有致死量。而且，里面没有花椒。
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在慕尼黑的事情。他也想要吃猪耳朵，可惜当时卖完了。约定好了要给他做，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时候来做。
别人的分手礼物，也许是一个吻，也许是将互相赠予的东西返还，也许是一堆脏话，也许是对打一架。可他万万没想，自己的分手礼物，居然是一盒猪耳朵。
此刻他没有对她微笑，没有露出自己标志性的大白牙来，他实在是做不到。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从慕尼黑美食节那没能吃得成的猪耳朵开始，到今天她还完这笔账，他们两人，是彻底两清了。
* * *
谈书意在日历上勾勾画画着，上面标明了很多日程，大部分都是和她的学业有关。黄瓜和芋头还是分别站在她左右肩头，挤在她的头发里，取着暖。离开哈弗茨的别墅的时候，她带走了它们两。而那两只还未取名的小可爱，就完全属于哈弗茨了。感觉就像离婚分财产一样，一人一半。
“亲爱的，寒假要去哪里玩啊？”乔安娜站在衣柜前整理着，已经迫不及待了。
“柏林。”谈书意早就有打算了，今年寒假不回家过春节，她也就有了时间和金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去柏林干嘛？”乔安娜愣了一下，她知道慕建国在慕尼黑，哈弗茨在亚琛，这柏林，又是她认识的谁啊？
“看鸟。”谈书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真的只是去看鸟而已。
濒危鹦鹉保护协会（ACTP）的总部在柏林，这里甚至有在野外灭绝了20年的小蓝金刚鹦鹉，也就是在《里约大冒险》里备受喜爱的主角布鲁的品种。因为保护这些濒危灭绝的鹦鹉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所以每年都会招聘志愿者和接受募捐。
谈书意的志愿者申请恰好在这个时候下来了，所以她很快从“失恋”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收拾行李出发去柏林了。
柏林比伦敦要稍微冷一些，在飞机上谈书意就看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比起伦敦迟迟不来的初雪，柏林已经下过好几轮了。作为一个南方的孩子，她非常喜欢雪。这一趟旅程一开始就这么让人欢喜，看来她会度过非常愉快的一周了。
在酒店修整了一下，她就出发前往ACTP总部了。在此之前，协会发给她了很多资料，都是饲养鹦鹉相关的信息。因为她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给专业的饲养员打下手。如果不提前开始学习的话，恐怕到时候还会帮倒忙。
虽然自己养了两只小鹦鹉，但ACTP所饲养的几乎都是濒危品种，大部分都是大型鹦鹉，养起来完全不一样。
做好准备工作，谈书意就和一群志愿者一起开始参观。她见到了许多在原产地几乎灭绝的鹦鹉，各种葵花鹦鹉，金刚鹦鹉，亚马逊鹦鹉，吸蜜鹦鹉等等。它们的羽毛五彩斑斓，比天空中的彩虹都还要绚烂。这些鸟儿要是能飞翔在自然界之中，那绝对是一抹无可替代的风景。
ACTP也有野放计划，所以这些鹦鹉几乎都不会与人直接接触，以免它们对人类产生依赖。有一些残疾，或者有各种问题的鹦鹉才会由饲养员来直接照顾。谈书意就负责给这一部的鹦鹉准备食物，她需要清洗和切碎几十斤的蔬菜和水果。
感觉自己像个墩子，而不是鹦鹉饲养员。不过她很清楚，这是协会里比较轻松的工作之一。给鹦鹉喂奶，那才叫辛苦。每三四个小时就需要喂一次，365天，每天都停歇不下来。
第一天过得很充实，谈书意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ACTP的工作人员一起，将小蓝金刚放归到了它们的家乡。
看着那群鹦鹉组成的蓝色云朵渐渐飞远，她笑着握紧了身边人的手。而当她正准备转过头看向那个人的时候，她就醒了。
第28章 狗大户 本地特色又来了
睁开眼, 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谈书意伸手抓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她今天的工作要从七点就开始, 据说有几位超有钱的捐赠者要过来参观，大家的工作时间都提前了。
ACTP是一个非盈利的组织，要运作起来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力, 这就需要社会的捐赠和援助。就像最初协会里的小蓝金刚鹦鹉, 就是来自中东的石油大户。那些油老板们钱太多, 花都花不完。买完游艇, 买飞机还不够，还要买一些珍惜动物来当宠物。很多在自然界已经濒临灭绝的动物, 在中东却是满大街跑。
做好准备工作, 谈书意就开始切菜了。今天不用到处去参观，所以在中午之前，她就将这些蔬菜水果都切好了。工作人员见她动作利索, 就带着她去了育婴室，在一旁继续帮忙。
喂鹦鹉宝宝的时候, 这些工作人员就聊起了天来。他们说的是德语，也以为谈书意不会德语, 所以丝毫没有顾忌到她，大声说着八卦。但其实和哈弗茨假装情侣的时候，她就开始偷偷自学德语了，现在已经可以达到日常对话的程度。所以他们说的这些，她听懂了大部分。
今天要来参观的捐赠者不止一位, 有中东油老板，也有新兴产业的成功人士。据说这个油老板上次还向一个工作人员求婚了，要她做自己第四个老婆。
谈书意默默地听着, 她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还不如听一些鹦鹉的故事呢。但鹦鹉宝宝的叫声巨大，大家都必须大声说话才能交流，她不想听也得听。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看来是贵客到了。大家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扭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谈书意就在门口的位置，她直接就看到一群穿着白袍的人过来了，只不过他们不是甘道夫，而是油老板。想起刚才听到的八卦，她连忙往门内挤了一点。但随即就笑了起来，她哪来的自信觉得人家会看上自己啊。
那群油老板对毛都不齐的鹦鹉宝宝没有兴趣，直接去看即将放归的成鸟了。而这边的午餐也喂完了，工作人员还要其他的事情要忙，谈书意自愿留下来收拾鹦鹉宝宝们吃出来的烂摊子。鹦鹉吃饭很没有吃相，到处溅得都是。黄瓜和芋头也一样，只是它们那个量跟这里的大型鹦鹉完全没得比。
因为鹦鹉宝宝要保持30度的室温，所以她整理完毕就已经浑身是汗了。不过这里也没条件洗澡，只能先去填饱肚子。
随便擦了擦脸，她就往餐厅那边走去。路上又遇到了一群人，领头的还是一个主管，似乎也是在招待一个贵客。
“哈弗茨先生，你要看的小蓝金刚鹦鹉在这边。”
主管说的是德语，但她还是完全听懂了，而且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哈弗茨这个姓不算罕见，但也不是很常见，即便这里是德国。
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牛仔裤，非常日常的装扮。但他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不是打扮，而是表情。他看起来和外面的气温一般冷酷，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也有几分锐利，整个五官的轮廓都变得更加硬朗了。
谈书意愣了一下，她觉得这样的哈弗茨看起来很陌生，但又有一丝熟悉。对了，在球场上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面对她，他都犹如春风一般和煦而温暖。
此刻，她才发现，他对她，和对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哈弗茨本来目不斜视，就想去看看那种世界上其他地方都见不到的鹦鹉，回去好以此为借口，约谈书意出来吹嘘一番。可谁想得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哪怕只是一瞥，他就认出了她来。微笑不由自主就爬到了脸上，周身的冰雪融化，就如同春风吹过，他变成了她最熟悉的那个模样。
不远处就是小蓝金刚鹦鹉的笼舍，那一抹特殊的蓝色聚集在一起，像一朵低空的蓝色云彩。映衬在他的身后，烘托得他好似天神一般。
这个场景她觉得莫名熟悉，可不就是昨晚她做的梦吗。原来梦里那个人，如果思念太盛的话，是会出现在现实之中的啊！
“咦，两位认识吗？”主管看着谈书意和哈弗茨深情凝望了几秒钟，立马察觉到了什么。他疯狂脑补着，觉得谈书意一定是哈弗茨派来考察他们的，装作普通的志愿者，可以看到协会日常的运作。毕竟哈弗茨可是捐了一百万欧元啊，肯定要看看值不值得呀。
“啊，我认识你！”还没等谈书意和哈弗茨回答，队伍里的一个金发帅哥就蹦了出来，跳到了谈书意的面前，“你是凯的女朋友是不是，你叫苏，苏什么来着？他都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事情，你说奇不奇怪？”
谈书意看着这个金发帅哥，她有点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他。但更重要的是，他将他们两人以前那个虚假的关系给捅出来了。
要不要否认呢？要不要否认啊？
她抬起头，求助一般地看向了哈弗茨。因为她不确定，他是否将他们已经“分手”了的消息告知了他在德国的朋友。
“这是尤利安，尤利安.布兰特，我们以前是药厂的队友。”哈弗茨此刻无比感谢布兰特，有时候嘴快人直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优点。本来他不想带布兰特一起来柏林的，但这个家伙非要跟着，他实在是没办法。现在想来，竟然是丘比特在帮忙啊。
“我们还是德国国家队的队友哦，虽然现在我们不在同一个俱乐部踢球了，但我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布兰特抬手搭在了哈弗茨的肩上，好让谈书意看看他们感情有多好。初见自己最好哥们的女朋友，他必须支棱起来。
不过布兰特此刻还是有些奇怪，他们两个明明是男女朋友，为什么来这儿参观还要兵分两路呢？
哈弗茨看了一眼布兰特，立马就明白好友此刻在想什么了。布兰特是一个很直的人，什么心思都会表露在脸上，“书意要考试，我也是在18回合AB轮之间才找到了一周的假期，时间真是不好凑到一起，所以她先来两天。”
谈书意一听哈弗茨这么说就知道他不打算在这里解释了，所以她也只能跟着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就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明星们吧。”主管平时专门负责接待各路富豪，所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哈弗茨捐赠的100万欧元不算最多的，但也不少了，多加一个人参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谈书意没有拒绝，她也没有理由拒绝。第一天来参观的时候，她只是远远地看了看这群明星，完全没看够。而且现在，她还得维护一下哈弗茨的尊严，在他的朋友面前好好秀一番恩爱。
唯一让她有些不适的就是身上的汗水半干了，黏糊糊的，特别不爽。但这点不爽在她看到那群小蓝金刚鹦鹉的时候，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蓝金刚鹦鹉学名斯比克斯金刚鹦鹉，原产于巴西。因为它们身上渐变的蓝色羽毛而备受贵族欢迎，从二十世纪起就被大量猎杀，制成标本和饰品。2000年底的时候，小蓝金刚鹦鹉最后一次被人类在野外目击，从此以后公认这一品种野外灭绝。
而这一种被宣告野外灭绝的鸟儿，ACTP总部成功人工繁育了100余只。它们就在谈书意的面前，惬意地吃着各种新鲜蔬果，快乐地鸣叫着，互相梳理着羽毛进行着鸟类之间的社交活动。
她贴近铁丝网前，看着这群几近完美的生灵。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既是感慨生命的顽强，又是为了这命运般的重逢。而哈弗茨则是看着她，和她看着鸟儿的目光极为相似，都饱含着浓厚的爱意。
“噢，他们是切尔西蓝诶！”在这浓情蜜意之间，布兰特突然大叫了起来，仿佛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其实紫蓝金刚更像，不过……，嗯，确实，尾巴的部分就是切尔西蓝。”谈书意下意识就开始纠正，但转瞬她又觉得这样的气氛不适合挑刺，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布兰特的说法。
哈弗茨看了看自己最好的朋友，又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也只能跟着他们点头了。
三人在主管的带领下继续参观着，一个愉快的下午很快就度过了。最后主管还送了谈书意一个礼物，一根小蓝金刚鹦鹉的尾羽。
“一百万欧元，就换了这么一根羽毛啊。”走出协会大门，布兰特就感叹了起来，他的年薪不到哈弗茨的一半，也对鹦鹉没有太大的兴趣，自然觉得心疼。
谈书意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这根羽毛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但瞬间又震惊于哈弗茨捐赠了一百万欧元，那这一根羽毛，不就是这一百万欧元买的吗！
咕噜噜……
哈弗茨正准备开口解释，说自己只是为了地球做一份贡献而已，身边的布兰特突然肚子一阵狂叫，准点报时了。
“大家肚子都饿了吧，那我们去吃饭吧。”哈弗茨再次在心中感谢了一下布兰特，一手搂住了他的肩，要带他去吃点好的。
“吃什么啊？”谈书意这时才觉得有点饿了，她其实午饭都错过了，下午参观的时候太开心，完全没想着要吃。
“都来了德国了，自然是要吃点本地特色啊。”布兰特突然一副地主姿态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来自中国，一个去了英国踢球，他当然要做主啦。
谈书意一听到“本地特色”就微微皱起了眉头来，这个情景，她似乎经历过啊。就在哈弗茨才来伦敦的时候，她带他去吃了鳗鱼冻。德国的食物虽然也不算太丰富，但似乎并没有英国“美食”那般暗黑吧？
第29章 大猪蹄子 真的大啊！
布兰特在前面带路, 他的金发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心情相当好。但谈书意就有些忐忑了，她和哈弗茨跟着布兰特, 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家啤酒屋之中。才踏进门，他们立马就闻到了一股麦芽发酵混合炸烤物的香气。
三人走到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前，布兰特最先坐下, 然后哈弗茨挨着他坐了, 谈书意则是很自觉地坐到了另一端。
但坐下之后, 布兰特突然觉得不对, 他说了一句对不起，从座位上起来, 然后绕到了谈书意的身边站着。当他想要坐下的时候, 他发现这样也不对啊。
哈弗茨一开始是想跟谈书意一起坐的，可是见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就跟布兰特坐了。谁知道布兰特居然比他反应要更快一步, 都学会主动让座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了, 他站起来，将布兰特拽开, 自己坐到了谈书意的身边。
“啊哈，真没想到凯你这么直男呀。难怪你从来不在群里咨询恋爱的问题，原来你根本就觉得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吧！”布兰特觉得他懂了，他们这一群95后，有什么烦恼都会在群里问一问兄弟们, 但哈弗茨一次都没有，反而经常做老师样，给大家排忧解难。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最困难的困难户，居然就是他自己嘛。连跟女朋友要坐在一排这种基本规则都不知道，还能谈上恋爱，纯粹就是靠的一张脸！
“呃……，你说得对。”哈弗茨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难道还能在这里给布兰特解释一番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吗？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呀？”谈书意这时完全没有像以往那般尴尬到抠脚，反而是很自然地拿起了菜单，转移了话题，好让他们三人在其他客人眼里看起来不那么像傻子。
“噢，这里的猪肘子可好吃了，还有啤酒，没一种啤酒都好好喝！”布兰特一秒就被带走了，在他的心中，吃永远都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谈书意看着菜单，闻着店里弥漫的食物的香气，她相信布兰特说的是真的。记得去年她带哈弗茨去吃鳗鱼冻的时候，那味道可没有这里的好闻。
三人都点了猪肘子，各自喜欢的不同口味的啤酒，当然还有必可不少的扭扭圈面包，土豆泥等配菜。
菜上得很快，谈书意看着面前这盆烤得金黄焦脆的猪肘瞬间唾液就开始分泌了。不过她没有马上拿起刀叉开始吃，而是仔细地研究了猪皮的火候，再翻看了猪肉收汁的情况，最后再浅尝了一下特制的，由黑啤和各种香料调制的酱汁。
在她研究这道菜的时候，布兰特已经啃了三分之一下肚了。一旁的哈弗茨也想像他这般大口吃肉，但见谈书意始终没有开始吃，他有些担心不合她口味，这才慢慢嚼着一块猪皮，想着要不要再给她点个沙拉什么的。
终于研究完了，谈书意切了一块猪皮放进了嘴里。比她想象的要硬一些，没有那种一咬就会炸裂的口感。而里面的猪肉也没有特别入味，所以需要蘸着酱料一起吃。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但她认为还可以进一步改良，让食用的体验感更好。
吃得有些投入，谈书意被隔壁桌的欢笑声唤回到了现实世界，她一抬头，才发现哈弗茨了布兰特都在看着自己。不过确切来说，哈弗茨是在看着自己，而布兰特是在看着自己盘子里还剩一半的猪肘子。
“嘿嘿。”突然布兰特就笑了起来，他看着谈书意，略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瘦，肯定吃不完吧，不如……”
“不如打包回去好了。”哈弗茨太了解布兰特了，他绝对是想要吃那剩下的一半。但哈弗茨实在是不想谈书意对德国男孩产生什么奇怪的印象，所以他必须阻止！
让服务员过来打包，布兰特很自然地拿出钱包，潇洒地抽出一张卡来，想要结账。但服务员却笑笑说，他们这桌的帐已经结了。
“我都说了我请客了，你怎么这样啊？”布兰特一脸不服气，他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哈弗茨先把单买了，因为刚才离开过座位的人只有他。
凯怎么能这样呢，太看不起他了吧！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书意还要去逛一下。”哈弗茨抬手就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两人现在相隔英吉利海峡，但依旧熟练得他们好像还在药厂时一般。
“还要逛啊，你们精力真好。行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诶，对了，明天你们什么计划啊？想吃什么告诉我啊，我来安排。”布兰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闪闪发光，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再见。”哈弗茨才不管他呢，拉着谈书意就走了。
“再见，尤利安。”谈书意回过头，还跟布兰特挥了挥手。她很喜欢这个金发的男孩子，又纯又直，难怪能成为哈弗茨最好的朋友。
夜晚的柏林冷冽而肃杀，走在街上看着落满白雪的勃兰登堡门，谈书意还以为自己穿越进了哪部二战电影之中呢。她忙着欣赏着异国的街景，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哈弗茨的手一直牵着。
哈弗茨的手很大，可以完全包裹住她。他手心的热气通过皮肤传递给她，让她纤细的手指在这个雪夜里不会感觉到寒冷。
“那是柏林墙吗？”走着走着，谈书意看到了一堵围墙。墙体是灰色的，但上面几乎涂满了各色的涂鸦，风格也不统一，割裂感特别强烈。
“嗯，对，那就是柏林墙。看起来很普通，对吧？”哈弗茨转过了身，面朝向了那残余的一截围墙。冷战结束之后，柏林墙大部分都拆除了，只留了几段用来参观和纪念。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手臂也一起动了一下。这时谈书意才注意到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她微微抽了抽，却发现他攥得很紧。
“柏林比伦敦要更冷一些。”哈弗茨非但没放开，还抓着她的手塞进了自己衣兜里。自己的手指可不能360度给予温暖，她的指甲盖都有些凉了。
谈书意愣了一下，不止因为那炽热的温暖，还因为他的大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富有攻击性的体贴行为。仔细想想，他一直都和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即便两人伪装男女朋友的时候，他也不会因此靠近她太多。反而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结束了，他却主动了起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诉说自己心中的情感。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愿意将他牵连进安德鲁这件事来，可他却自愿地帮助了她们，走入了这个局中。后来发生的一切进度都飞快，而她也有些过于进入角色，沉浸在和他共同生活的甜蜜之中。他是如此温柔体贴，比春风还要让人感到舒适，以至于她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脱离这样的生活。
可随着安德鲁被立案调查，她的梦才开始醒了。她以为那就是结局，一个说不上是BE还是HE的平常结局。
直到看到他买了两只小鹦鹉，她哪里还能明白不了他的心意呢。可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以脱离之前那虚假的一切。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可在此之前，她必须将一切都拉回到最初的原点——慕尼黑那个美好的夏天。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才能证明他们的感情并不是从弄虚作假之中诞生的。
所以她来到了柏林，看一看梦中的情鸟，放松一下身心。然后再回去伦敦，再去面对他时，她就能以最初的心态投入一段真正的恋爱了。
但谁知道命运并不想跟他们两个玩碰碰车的时候，直接开上了高速，把他塞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个心意相通的人直接在一起好了，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生活不是打游戏，不需要去查阅别人的攻略，不需要走别人走过的路，建别人建过的房。当然踩坑的经验还是需要参考的。
柏林确实很冷，冷到麻木了谈书意的五官。她本想是露出一个微笑，再握紧他的手的。结果却变成了嘴角抽搐，五官凝固。
“对不起！”哈弗茨看着她僵硬的表情，瞬间心脏就被冰冻了。他松开了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这是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之中，第一次看到球门却没有进攻！
谈书意看着他从风雪之中奔出了一条道路来，要知道在德甲的时候，他最高的速度曾达到了35公里/小时。雪花飘落的速度远不及他，只能纷纷扬扬散开，露出一片漆黑的夜空。
冰凉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和落寞的神情刚好相配。但没过两秒，她又笑了起来。这一次，是真的笑起来了，嘴角也上扬着，眼睛也弯弯的，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谈书意的笑声哈弗茨是听不到了，他满耳只有风雪呼啸而过的凛冽，像是一把把小刀刮在自己的身上。
他以为他们在柏林重逢，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可是他还是太急了，太急切了，以至于又吓到了她。看着她那凝固的表情，他都要把自己和安德鲁打成一类人了。她和乔安娜曾经遭受过那么多，他怎么还能那么不谨慎呢！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看着窗外的风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第30章 初雪 伦敦不下雪吗
第二天起床, 外面的风雪还未停，气温似乎又降了一些。哈弗茨收拾了行囊，就回伦敦了。他有想过要去找谈书意, 可一想起昨晚她那尴尬又僵硬的表情，瞬间就没有了斗志。而且英超是真的没有冬歇，他的假期余额不足, 必须回去了。
伦敦依旧没有下雪, 哪怕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也许是担心队员们的身体被冻僵, 训练也很快展开, 压根没有给哈弗茨太多时间去哀叹自己的失恋。
“冷死了，好想吃烧烤, 羊肉汤锅, 再喝点烫白菜的汤，那该多完美啊。”芒特一边跑，一边想着谈书意给他做过的美食。喝进来的都是西北风, 让他更加饥肠辘辘。
哈弗茨没搭话，只是迈开长腿, 跑得更快了。他冲到了队伍最前面，让冷风直接刮在自己的脸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想一些事情, 比如说如何去挽回她的心。可是脑中空空荡荡，好像自己手中那半瓶温开水。
天冷了，就要喝温水，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也就跟着一起喝了。
“凯怎么了？”芒特跑到了维尔纳身边, 开口问道。维尔纳还是哈弗茨在德国国家队的队友，芒特觉得他应该知道更多内情。虽然平时哈弗茨就是一副冰山模样，但一旦提及和谈书意有关的事情, 他这座冰山就会融化。但今天是怎么回事？他这座冰山直接从北极浮到南极去了。
“不知道。”维尔纳是真不知道，之前明明在群里还聊得开心呢。布兰特发了好多照片，看小鸟的，吃猪肘的，弄得他都嘴馋了。
“我不信。”芒特看着维尔纳，试图从微表情里分析出一点什么来。但维尔纳的表情一直都那样，他很快就放弃了，“对了，你们德国队内部有一个群是不是？”
“你不是德国人。”维尔纳直接就拒绝了，他知道芒特想要做什么。
“哎呀，我不是想要加群，我就是看一下，找一点线索嘛。”芒特又试图撒娇，这一招有时候对哈弗茨都有用呢。
“恶……，你别这样，我给你看。”这一招对维尔纳也有用，不过作用好像是相反的。点开了群，维尔纳把手机丢给了芒特，“不准看其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芒特迅速将一堆垃圾信息都翻了过去，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照片，停下来放大又放大。
这张照片是布兰特拍的猪肘子，但他手机的镜头角度略高，拍到了坐在他桌子对面的两个人的。两人都没有拍到脸，但他还是认出来了，一个是哈弗茨，一个是谈书意。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一起去了柏林玩。今天一回来，哈弗茨的状态就不对劲。难道说，在柏林发生了什么？
推理了一番，芒特还是决定直接去问哈弗茨。如果说他们分手了的话，那他就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啦！
“我做了一些蠢事。”
芒特完全没想到，他一问，哈弗茨就答了，一点都没有隐瞒。想必这事有点严重，让平时一直很有主见的哈弗茨都乱了阵脚。所以他抬起手，拍了拍哈弗茨的肩膀，试图安慰一下他，“没事，情侣之间吵架是正常的。你买点礼物，买点花，哄哄她就好了。”
“我们不是情侣。”哈弗茨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似乎有一点阳光从云雾之间穿透出来了。身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正在解开，慢慢消融在冷风之中。那些负面的情绪也渐渐消失，让他对柏林发生的事情释然了。
做了蠢事没什么，重要的是，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啊哈？”芒特懵了，他不相信。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从切尔西青训杀出来的唯一一人，不自信的话早就离开绿茵场了。他见过他们两人深情凝望的模样，那绝对是陷入爱河的标准的眼神呀。
哈弗茨拿着水杯，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把他和她的故事慢慢地讲给芒特听。维尔纳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起聆听着，说不定等会儿还要在他们95群里跟大家解释一番呢。
说完之后，哈弗茨真是全身都放松了。他觉得他下班之后就可以立马去找谈书意，告诉她，他们可以从零开始，像正常的情侣那般。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我也能帮忙的，怎么说我也是伦敦本地人。”芒特听完有些唏嘘，又有些生气。这个叫安德鲁的家伙，真的是太坏了，简直败坏伦敦人民的名声。
“怎么，你家也有贵族头衔？”哈弗茨笑了笑，芒特家什么背景他还不清楚嘛。但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是很让他欣慰的。
“啊，哈哈哈，今晚吃什么啊，兄弟们？”芒特抬起手，左右拍了拍哈弗茨和维尔纳。
“血肠，我妈妈前几天寄过来的。”维尔纳对吃要求不高，随便热几根血肠，买点土豆泥就对付过去了。
“那算了，凯你吃啥？”芒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宁愿去吃鳗鱼冻也不要吃用血做的食物。
“我要去找书意，你们吃吧。”哈弗茨都没有仔细听芒特的话，他完成了训练，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就开车出了训练基地。
才开出车库，他就看到初雪落下了。纷飞的细小雪花之中，她就站在那里。仿佛从世界开始的那一瞬，她就在那里等他了。
哈弗茨甚至都没有打开车门，他直接从车窗跳了出去。跑到谈书意面前，他握紧了她冰冷的手。左右看了一下，他们周围只有那家炸鱼薯条店。也没多想，他就拉着她进到了店中，“外面太冷了，你等了我多久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呀？”谈书意问这句话可不是傲娇，而是她真的有点相信命运了。她本来打算回伦敦之后等他踢完这周的比赛再来找他的，可她根本忍不住，多等一秒钟都受不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清空了虚假的历史，下定了决心，那就没必要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了。况且，她也不会那些。
“我不知道。”哈弗茨摇了摇头，然后大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快一点去你找你，跟你解释在柏林的事情，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谈书意被他那一口大白牙炫得心花缭乱，“道歉？柏林什么事情？一百万买了一根羽毛吗？”
“噢，天哪，书意，当然不是。”哈弗茨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以为在经历了安德鲁的事情之后，你会对所有异性的接触有所排斥。柏林墙前，我一直抓着你的手不放，我以为你生气了。”
谈书意眨了眨眼，她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哈弗茨那比自己大得多的手掌，“你是你，他是他，我怎么会因为他而厌恶你呢。”
听她这么回答，哈弗茨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是为自己壮胆，但却闻到了一股炸鱼薯条的香气。他四周看了看，这里可真不够浪漫啊。可是时机已到，他这一次肯定是要紧紧握在手中了，“书意，我没来得及准备鲜花，也没有什么漂亮的礼物，但我现在只想跟你告白，只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在我们伪装成情侣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我都希望一切是真的。我想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女朋友，哪怕你再给我什么考验，我都可以接受。”
“什么考验都可以吗？”谈书意此刻居然意外地平静，心中的小鹿没有砰砰乱撞，而是悠然地散着步。因为它们很清楚，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什么考验都可以。”哈弗茨点点头，他咬紧了牙，准备接受即将来到的一切。
谈书意拉着他的手回到了停车场，两人坐上车，在她的指引下，哈弗茨一路开回了自己的别墅。看着自己这栋房子，哈弗茨有点意外，不过他没问为什么，直接打开了大门，再次将钥匙给了她。
将钥匙收好，谈书意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阳光房。那两只小鹦鹉正在里面欢快地唱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给他们取个名字吧。”谈书意抬起手，指向了一黄一绿的两只小鸟。
“嗯……”哈弗茨还真没想到考验是这个，虽然不难，但也不算简单。他皱着眉，摩挲着下巴，很努力地思考了起来，“有了！蓝腰黄桃那只叫彩椒，绿金顶叫青椒！”
“彩椒，青椒……”谈书意默念了一遍，觉得这两个名字取得太好了。
蓝腰黄桃，身上的羽毛是黄色的，脸部是红色的，腰部蓝绿色，飞羽还有一点灰色，这么五彩缤纷，当然是彩椒了。而绿金顶额头是黄色，脸部是白色，身上都是绿色，所以是青椒。
“过两天我把黄瓜和芋头带过来，它们一群鸟儿在一起生活，肯定会很快乐。”谈书意很想立刻就让四只小鸟见面，但她明后天课都是满的，没办法过来了。
哈弗茨摸了摸鼻子，决定梭~哈，“那你呢？”
“我？”谈书意一开始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转头一看到他眼中那炙热的光芒，立马就清楚了，“嗯……，按照中国的习惯的话，同居至少要等到谈婚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