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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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成步堂乘胜追击，不仅找到了布鲁斯话里的漏洞——他虽然是蝙蝠侠，但很可惜现在是逆转裁判的时间, 就算是世界第一侦探在名律师成步堂龙一的追问下也会被发现谎言（bushi）——成功证实了当时布鲁斯并不在酒店, 真正在酒店的另有其人，而且还差点推断出他和蝙蝠侠的关系。
或者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就算除去阿卡姆里的那群神经病, 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知道是因为编辑部那边已经完全忘了这个设定，还是布鲁斯忙得没有时间。
总是，在隐瞒自己就是蝙蝠侠的这件事上布鲁斯十几年如一日地都使用着同一个方案，那就是让人误以为蝙蝠侠和布鲁西是情人。
这样不管是蝙蝠洞为什么会在韦恩庄园的附近，甚至好像似乎就在韦恩庄园的地下，还是蝙蝠侠身上的高科技装备为什么好像都是出自韦恩集团就都可以找到答案, 那当然是因为布鲁西和蝙蝠侠正在同居，布鲁西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啦。
至于你问为什么蝙蝠侠和布鲁西几乎没有同时出场过, 布鲁西被绑架的时候蝙蝠侠为什么不来救他，他们不是情人吗, 还有布鲁西作为金主到底是攻还是受。
嗨呀, 这肯定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啊，至于后面那个问题，哥谭人只能说公有公的说法, 嬷有嬷的道理, 如果实在好奇，那不妨加入这场从蝙蝠侠和布鲁西关系刚爆出来就一直存在的公嬷之战，守护哥谭人的尊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谭人的尊严会和这个有关，而且蝙蝠侠和布鲁西都是哥谭人，他们俩不管谁赢了哥谭人的尊严好像都能守住, 但是不管了，为了守护哥谭人的尊严而加入这场战争，决战公嬷之巅！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但毕竟都已经用了这么多年，哥谭人也不全都是傻子，自然也会有人发现不对劲，更别提还有布鲁斯身上的那些伤疤。
就是说，到底是怎样的花花公子身上能全是烧伤，枪伤，和某些完全看不出来的，但一看就十分惨烈，让人震惊这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疤痕。
“我想如果仅仅是极限运动的话，应该还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成步堂指出，他将刚刚布鲁斯检查的结果和关于他过往的报道一并呈交给法庭。
极限运动是布鲁斯在媒体时一贯的借口，这不仅可以进一步加深普通人对于布鲁西花花公子的印象，而且还可以很好地解释他身上多出来的伤口，毕竟比起布鲁西和那群罪犯打架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还是他滑雪时摔了一跤，不得不在医院休养有一阵子更让人相信。
有时候我也会和其他人吐槽，说布鲁斯就差把“我是蝙蝠侠”这几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为什么那群人还是会认为韦恩只是一个柔弱得连自己鞋带都不会系的小可怜。
戴安娜听到我的话想了想，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认识到真正的布鲁斯，他是一个战士。
克拉克说因为大多数人对于布鲁斯的印象已经固定，就像他在不知道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时也从来没有想过蝙蝠侠居然会是一个凡人。那时他以为蝙蝠侠和他或许会是同族，至少都是外星人或者超能力者。
露易丝也说大多数人其实只能盲目地接受这个世界想要他们知道的东西，比如蝙蝠侠和布鲁斯不会是同一个人，比如真相，很多事的真相，那些黑暗的，痛苦的罪恶被掩埋在水面之下，当局者只要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就行。
“……再说了，当初我不也没有认出大名鼎鼎的超人就是我那个总是会在关键时候失踪的同事，克拉克·肯特吗？”露易丝抱着咖啡杯说。
她转过头看向正在和截稿日作战的克拉克，他在感受到她的视线后抬起头对着我们笑了笑，然后又继续投入到屏幕里。
总之，虽然布鲁斯就差将韦恩集团改造成蝙蝠侠的痛楼——我觉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肯定会给韦恩集团的大楼上加上两个长长的蝙蝠耳朵。他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打上他的蝙蝠标志——但是却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将蝙蝠侠和布鲁斯联系起来，他们最多只会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然后开始决战公嬷之巅，就像布鲁斯一直希望的那样。
我知道他有时候自己也会上网关注一下对战，只要能隐瞒住蝙蝠侠的身份他不介意让水变得更浑浊一些。不过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也会在这场战争里为了守护蝙蝠侠或布鲁西的屁股而冲锋陷阵时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奇怪了起来。
“而且你身上的伤，刚好有人拍到案发当天蝙蝠侠出现在港口和……”
“可以了，成步堂先生，”还没有等成步堂说完布鲁斯就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头看向审判长，神情疲惫地说：“审判长，这场庭审已经持续太长时间了，我有些累了，希望可以暂时休庭。”
“可是这……”审判长有些为难。
“不，等等，韦恩先生，”成步堂立刻阻止。
在开庭前那位小韦恩先生曾和他说过千万不能休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能让布鲁斯有机会离开。
对此达米安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成步堂虽然感到疑惑，但看到对方严肃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说他会尽量避免休庭的。
不过很可惜，这件事显然并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先不说提出这个要求可是布鲁斯韦恩，现在哥谭政府都还欠韦恩一大笔钱——每次哥谭重建的资金基本都是韦恩集团出的，就连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法院也是——法官听到他的要求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况且狩魔冥也在一旁表示赞同。她需要时间来重新整理案情。
于是就这样，在被告和检察官的双重请求下，庭审暂停终止，半个小时后继续。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布鲁斯，他抿着嘴，没有笑，我大概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之类的。他总是这样。
达米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在布鲁斯离开后就立刻跟上去，打算一直守着他，直到休息时间结束，庭审再次开始。
“所以你不打算去吗？”世界意识问，祂看着我躲开迪克他们，东走西拐总算找到了一个自动售卖机，站在它前面到处找零钱。
就是说，现在为什么还有不能用手机支付的自动售卖机啊！是为了方便系锯警官来美国时因为钱不够，只能和小孩一起凑钱买零食，然后作为判定无罪的证据吗？！可是美国的案子不归日本警察管，而且他也没有钱来哥谭啊。
最后因为实在没有在口袋里摸到钱，没有办法，只能尝试站在售卖机前望梅止渴。世界意识担心我会将贩卖机给砸了（有时候我真的会好奇在祂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告诉我贩卖机下面有钱，让我自己去捞。
我听到祂的话翻了个白眼，说我现在可是哥谭首富的女儿，我怎么能会去做这种事情，而且说真的，明明都已经21世纪了，为什么哥谭法院的自动售卖机还停留在上一个世纪，它看上去简直比蝙蝠侠的年纪还大！
当然我说的年纪是从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里蝙蝠侠诞生的那一年开始算的。
但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诚实地趴了下去，打算看看那枚硬币到底在哪，“再说了，达米安不是已经跟上去了吗，我相信大名鼎鼎的恶魔崽子会将他看住的……”
“看住谁？”
“这还用问吗，不就是布鲁……”我回答，然后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这声音，比起世界意识，似乎更像是迪克？
“安娜？”迪克见我没有继续说话后又问了句。他皱着眉，显然不明白他的妹妹趴在这里干嘛，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和谁说话。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外没有任何人。
不过想到她的病，他的表情又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你在干什么？”他柔声问。
“不，没什么，”我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摇头说，同时不高兴地瞪了世界意识一眼，用眼神问祂迪克来了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世界意识接收到我的视线无辜地眨了眨眼，就像是在说我可是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我能知道啥。
但别忘了祂可是世界意识，祂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没有。”我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噢，好吧”迪克点头，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我刚刚望向的位置，然后问我想不想喝点什么。
我点头，于是得到了一瓶果汁和一些零食。感谢迪克，感觉零钱，感谢布鲁德海文警局里的自动贩卖机也只能使用零钱——迪克解释说像是警局，法院这种地方设施都装得比较早，后期又没有足够的钱翻新，所以就只能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风格，自动贩卖机也还没有进化到可以用手机支付的地步。
最开始在布鲁德海文警局上班的时候他还需要靠着好心同事才能喝到自动贩卖机的饮料，后来他就习惯在自己每件有口袋的衣服里放上一些零钱。
不过说真的，鉴于哥谭的重建次数，我觉得法院这边还没有可以手机支付的自动贩卖机才是不可思议，只是这些话“安娜”可不能说出来，所以就只能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还有，蝙蝠侠其实年纪也没有那么大。”过了好一会迪克突然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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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听到我之前将贩卖机和蝙蝠侠放在一起对比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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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和迪克又聊了一些其他东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迪克说，我在听，他提起了恶魔崽子的这个称号，还有达米安刚刚来到韦恩庄园的事情，显然是在向我解释为什么提姆和杰森他们会这么称呼达米安。
他以为我是从提姆他们那边知道这个外号的。
我没有解释，反倒是世界意识在旁边抱怨，说一个内向的青春伤痛蝙蝠崽怎么会在背后喊别人外号，这波绝对ooc了。
我在心里回答说这不还是因为你当时没有告诉我迪克来了，说来说去这都是你的错。
我又不知道迪克来了！世界意识反驳，祂睁大眼睛，样子看上去要多无辜有无辜。但我可不吃这套，只是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注意到迪克慢慢小下去的声音。
他在观察，观察安娜，他的妹妹。
迪克不是什么心大的人，相反，能够在被布鲁斯收养后没多久就找到蝙蝠洞，推断出蝙蝠侠就是布鲁斯本人，他聪明得很，自然也能看出安娜在他们面前的伪装，倒不如说，她的演技实在是差得吓人。
安娜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总是在避免接触他们，不管是平常还是刚刚，在庭审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她就从他们身边离开，然后东走西走，找到这个迪克觉得估计就连某些正在法院工作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到的自动贩卖机。
法院被重建了这么多次，基础设施当然也一直在更新完善，但是像这种几乎没有人会来的地方，节约资金使用一下之前的旧东西似乎也是很理所应当的事。
还有她对他们似乎很熟悉，她知道他们的零食柜，对于他们偶尔的说漏嘴和身上那些伤口也从来没有表现过疑问和惊讶。她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他们所有的解释，哪怕那些解释再怎么荒谬，她也不会提出任何意外，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们在掩饰什么。
不过这件事迪克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安娜是他的妹妹，他们是家人，他不会怀疑他的家人，即使他知道她有秘密也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有秘密。
所以迪克只是在观察和等待，他观察她，以确保安娜是安全的，她不会伤害他的其他家人，他等待她明白他们是家人，家人之间相互信任，她可以告诉他们她所经历的事情，受到的伤害。他们会保护他。
之后迪克又说了些其他东西，我没太认真听，而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然后终于，警察从我身边跑过，他们大声喊着，布鲁斯逃跑了。
达米安没有看住布鲁斯，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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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件事并不让我感到意外，达米安看不住布鲁斯，当他做出决定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就连他的孩子也不能。
同样的，布鲁斯也不能接受蝙蝠侠和布鲁西就是同一个人的事情被爆出，即使是有这个可能也不行，想想那些反派，他们会盯上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他的员工。
所有被蝙蝠侠送进监狱的，想要蝙蝠侠痛苦的，憎恨着蝙蝠侠的人都会盯上他们，他们可能会死，仅仅是因为他们认识布鲁西，在韦恩集团工作而已。
布鲁斯不接受这种可能，所以他离开了。
而成步堂原本的优势也因为这件事被全部清空，法院那边判定布鲁斯是因为杀死普兰克畏罪潜逃，至于那些所谓的不在场证明，也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忽视，布鲁斯被判处了有罪。
世界再一次重启，但我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去找到这次轮回的玩家，我只是躺在床上，回想着上一周目发生的事，那是布鲁斯第一次真的被判处有罪。
之前几次因为他完全没有坚持到开庭，外加迪克提姆他们的阻止，所以有罪的判决迟迟没有下来，警察那边也只是把他当作嫌疑犯在调查，但是上次，他真的成为了“杀人犯”，至少在法律上，他杀死了普兰克。
这让我感到有一丝荒谬，说实话蝙蝠侠被认为成罪犯的时候其实不算少，甚至在最开始，蝙蝠侠刚出道的时人们总是会习惯性认为哥谭大部分坏事，除去那些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是自己做的，都推到蝙蝠侠身上。
他们说蝙蝠侠就是哥谭最大的反派，警察那边的通缉令也一直在更新。
但是那是布鲁西，他是花花公子，是哥谭宝贝，是……总之，他不可能，也不应该是杀人犯。
想到这个我看向我的手机，这是轮回的第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布鲁斯还在家，可是我不想去见他。
我一直都在避免接触布鲁斯，或许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很差，蝙蝠侠是世界第一侦探，和他长时间相处他必然会看出我不是“安娜”，也可能因为我不喜欢这个人设，我不想扮演“安娜”，所以这个故事从开始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是我的个人独角戏，dc原著角色出场的时间还没有世界意识多。
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在逃避。我不想，或者该说，我有些害怕面对布鲁斯，我知道自己犯了错，我打破了我和布鲁斯的约定。
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原谅我，不能杀人是他的底线，所以我从那个世界逃走了，然后又从很多世界逃走了。
至尊小超人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在一个世界长住，而是非要像现在这样不停地去到一个新的世界，认识新的布鲁斯。
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我很宅，所以即使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待在韦恩庄园或者其他我认识的人那里。
他也知道我很i，所以我很少会去主动认识新的人，即使世界不同，但朋友还是那几个，布鲁斯，迪克，提姆，克拉克，戴安娜……我的交际圈是以布鲁斯为中心展开的。
那时我回答他，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犯了错，杀了人，破坏了约定，于是就只能像胆小鬼一样逃跑，跑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试图回到之前的生活。
可是犯下的错就是错，内心的担心和害怕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倒会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心里，让我在面对布鲁斯时总是会抱着逃跑的想法。我害怕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也害怕他对我的指责。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我和布鲁斯似乎真的有点父女的感觉，他也总是在逃避，只不过他的逃避是因为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其他人，蝙蝠侠身边总是充满了危险。而我的逃避则是因为懦弱，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想让自己难过。
所以我不会去找布鲁斯，我会去找普兰克，说真的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发现这一点的，普兰克，普兰克，Plank…Prank…Prankish……恶作剧，从一开始这就是个恶作剧，想到这一点的我突然觉得有些想笑，prankish，普兰克小姐，恶作剧。
我觉得我或许应该要去和那位普兰克小姐谈谈了，赶在布鲁斯之前。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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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普兰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倒不如说，她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于是早早的就在酒店里等我。
她递我一杯酒。
我没接, 说我还是未成年人, 不能喝酒。
普兰克说她知道，所以她递给我的其实是气泡水, 只不过是装在香槟的瓶子里而已。
我：……
好吧, OK，fine。
“所以你现在这么急着来见你后妈是为了什么？手里没钱想找她要点见面礼？”普兰克说，她懒洋洋地躺着沙发上，看上去还真的有点风情万种的感觉。
不过很可惜，早就猜到他真面目的我不仅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反倒还会觉得有点恶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跟你一起不干正事的朋友突然就变得人模狗样了起来而因为你很清楚他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所以不仅不会有什么感觉，反倒还会觉得好笑, 和一丝丝很微妙的恶心。
“得了吧，天使不是应该没有性别吗？”我翻了个白眼, 说。
是的, 没错，天使，早在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prankish, 恶作剧，捣蛋鬼。但又不是真的捣蛋鬼，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在我知道的人中，有能力可以控制时间——不管是使用什么样的方法，即使只是单纯的让所有人陷入梦境, 模糊对时间的感知——且有这种恶趣味的人，粗略排查下来，居然就只有加百列这个混蛋。
“但是现在我在人类的身体里。”她说，且没有否认我的猜测。
“你好恶心。”
“谢谢。”
“……”
“好吧，”看到普兰克，哦不，应该说是加百列的样子，我举手投降，“所以你现在可以把这场闹剧停下来了吗？我记得你的主场也不在这里，这里是蝙蝠侠的地盘。”
“我也不想来，可是你得知道这是个同人世界。”加百列耸肩。他知道我什么意思，比如他是邪恶力量里的角色，而这里是dc副本。
或许喜欢恶作剧的角色总会有那么几个类似于打破第四面墙的设定，加百列是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只是个同人世界的。
或者该说，当你哥突然莫名其妙的堕落成了恶魔，还成了地狱之主，并且还多了很多奇怪的设定，而且还和一个叫康斯坦丁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你就很难没有察觉到世界的不对劲。
就连他的父，上帝，在看到他最伟大的造物，他的儿子路西法疑似变成男同性恋时都崩溃到整日借酒消愁，说这不可能。
上帝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同性恋。他恐同！！！
不过加百列还是在上帝喝醉后的醉话里听到了真相，他说他哥虽然会和男人乱搞，但那只会是他的兄弟，而不是一个不知道将自己的灵魂和多少恶魔做了交易的，不知廉耻的男人！
加百列：……
加百列：好吧，ok，fine，只要家庭和睦，他哥最后能回天堂过圣诞节，即使他和他兄弟乱搞也是可以的。
反正也不是和他，而且米迦勒看上去也挺喜欢路西法的。在路西法堕天后，他有好几次都看到米迦勒看着地狱发的方向发呆。
总之，加百列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知道我。
他在上帝写的那本书里看到过一些关于我的事——不知道是因为圣经太过成功给了上帝自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上帝这些年一直都在致力于创作出一套比圣经还要受欢迎的新书。
不过很可惜，这本生动描写了温家兄弟一边救人打怪一边找爹的故事并没有引起多少热度，反倒因为怪物描写得太过血腥真实而一度卖不出去。
虽然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因为那两个主角实在是太gay了，而大多数美国人根本就不吃骨科。
但上帝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该说他根本就不觉得温彻斯特兄弟之间有什么，即使他们两个看向对方的眼神深情到可以拉丝，就差直接啵嘴了，上帝还是觉得他们只是单纯的兄弟情。
不过为了提升销量他还是绞尽脑汁的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但不限于加入新的人物来降低兄弟之间的骨科浓度，还有就是将隔壁剧场，也就是蝙蝠侠，超人这些角色写进他的书里（他就是蝙蝠侠他们不会管这种事，没有办法出面起诉他），其中甚至还包括我。
我看过里面关于我的部分，是我还在福利院时发生的事。
迪恩和萨姆因为发现哥谭经常有女孩失踪，怀疑是吸血鬼干的，所以来这边准备为民除害。
结果查着查着就怀疑到了火柴马龙身上。没办法，谁让那个时候布鲁斯刚好也在查女孩失踪的事。不仅经常出现在被害人失踪前去过的酒吧，而且还到处找人打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他们就将调查的重点放在火柴马龙身上，结果却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他其实就是蝙蝠侠——这一段我记得当时网上还有人喷，说实在是太假了，蝙蝠侠怎么可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蝙蝠侠从不摘下他的面罩！
不过某些知道内情的人，比如布鲁斯，在看到那段剧情后不仅默默的给自己换了个马甲，而且还把上帝列为了重点调查对象。
至于他们之后干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交易这些我是一概不知的。
总之，在书里，蝙蝠侠和温彻斯特兄弟在交流了双方的目的后决定合作，他们一起杀死了吸血鬼，解救出了那些差点被转换成吸血鬼的少女和一位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是的，没错，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之前我也说过，我所待的那家福利院很穷，其他人也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就从福利院离开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我离开了两次。
那个时候就是第一次。
我离开后因为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所以就干脆到处流浪，今天找个没人住的空房子睡觉，明天又换个地方偷东西吃。
正好那个时候那个吸血鬼正在找家人，想要组建自己的家族。他见我觉得我还不错，就把我给捡了回去，准备把我也转化成吸血鬼。
结果谁知道他不仅根本就打不过我，而且还得像伺候大爷一样给我准备吃的喝的和住的地方，绑架回来的女人也不能动，我不让。
福利院的老师教过我什么叫做尊重，所以我告诉吸血鬼，说他不能强迫别人，他得先把变成吸血鬼的利弊和别人讲清楚，如果说完后对方还是愿意被他转化，变成吸血鬼的话那就可以，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就不行。
吸血鬼：……
吸血鬼：觉得那小孩有病，但是因为打不过，所以只能点头。
不过吸血鬼虽然同意是同意了，但不代表他会愿意将自己辛苦绑回来的人类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被他转化就把他们给放了。
既然不能成为家人，那么当做食物也一样。
对此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吸血鬼将人类作为食物简直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像人类也会将各种动植物当做自己的食物，而动物又会将其他的生物当做食物，那么吸血鬼靠着鲜血为生也没什么，蚊子不也是靠着吸血才能活下去的吗？
不过后来再被布鲁斯，当然我说的是其他世界的布鲁斯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我就改变了想法，大概就是，人，是不能被当成食物的，所以不管是蚊子还是吸血鬼都该死。
我还记得当我将这个结论告诉给布鲁斯时他的表情，那是一种复杂的，带着头疼，无奈，甚至是隐隐约约对自己的教育有所怀疑的表情。
不过他到底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计划着要把我送去上学。我讨厌上学！
当然这都是之后发生的事，那时的我只是再被布鲁斯救出来后就重新被送回了福利院。他没有认出我，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在心里骂了两句他多管闲事后就又开始计划起了我的第二次离开。
然后我就碰上了加百列。那时他刚从上帝那边知道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以后会搞在一起的事，大受震撼，正离家出走散心。
我们两个遇见后一拍即合，他装作来领养的人将我正大光明的带出福利院，和我一起生活，但加百列不是个会养孩子的人，他不会做饭，放任我将零食当做正餐，我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吃吃吃，还有熬夜。
天使不需要睡眠，于是很理所当然的，他觉得我每天凌晨，甚至偶尔通宵不睡觉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会困惑的看着我，说：“我记得人类晚上是要睡觉的。”
而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回答：“不，你记错了。并不是所有人类这个时候都睡觉的。”就比如地球另一边的人。
后来还是他兄弟那边又出了问题，他回去凑热闹，我又误打误撞的去到了其他世界，我们两个短暂的养父女关系才算是结束。
“好吧。”我听到加百列的话叹了口气。
就像他说的，这是个同人世界。而同人世界总是要遵守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则，比如布鲁斯和杰森总是在吵架，迪克是所有人的鸟妈妈，所有超级英雄总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而变成猫，狗，毛绒娃娃这种可爱的生物。
在这个世界里，创作者的想法才是一切的准则。
所以加百列会变成普兰克出现在这里，时间也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启，直到剧情终于按照“祂”所想的那样发展，又或者是因为能量耗尽，“祂”终于感到厌烦和无趣而毁灭。
“所以要怎么做？”我又问。加百列没有办法主动暂停这次的恶作剧，但他可以给我一些提示，告诉我后面我该怎么做。
而加百列在听到我的问题后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你应该还记得这是一个青春伤痛蝙蝠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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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说明，我真的很想结束掉这个轮回，但是额……该怎么说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就是嗯——没有想到办法，让这个轮回又多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在逃避。
那天加百列除了提醒我说这个世界是青春伤痛蝙蝠崽文学外，还告诉我，说我是主角。
这让我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在所有我知道的故事里我就从来没有当过主角，或者该说我甚至都没有出过场，安娜只是个同人角色，她不会在任何故事里出现。
但是很快我又变得沉默，因为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世界，而我就是那个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我不是主角还有谁是主角。
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故事其实是由我来推动的。
在我之后刻意摆烂，只是沉默旁观，就连诶多都没有出场的的那几个轮回里，故事也都只发展到了成步堂快要猜出蝙蝠侠的身份，布鲁斯趁着闭庭的时间逃跑的剧情。
没有人去拦住布鲁斯，也没有人去进行新的尝试。或者该说，他们想要去寻找新的方法，但不管怎么样剧情的发展最后总是会回到这里。
说真的，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是主角，在我多年的小透明生涯里，我早就接受了安娜是不存在的角色的事实，但是现在，不仅是加百列，就连世界意识，祂之前也告诉我，说我是这本书的主角。
所以我就应该去扮演这个傻逼人设，去维持这些剧情，按照“祂”的想法去接触布鲁斯。
毕竟青春伤痛蝙蝠崽文学除去那些伤痛元素，最核心的，就是亲情。主角都是已经蝙蝠崽了，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布鲁斯，她恨他，爱他，同时也想要他爱自己。
为此她宁愿付出一切，不管是压抑自己的本性，当个乖乖女，还是叛逆的放大自己的情绪，都只是为了引起她的父亲，布鲁斯的注意。
但是我不想要布鲁斯的注意，我喜欢布鲁斯，所以我害怕他知道我过去发生的事情，更害怕他不要我。
温热的鲜血似乎还停留在我的皮肤上，小丑的声音混杂着那个世界世界意识的尖叫也在我的耳边响起，祂说了什么，哦，对，祂说我差点毁了那个世界，祂说布鲁斯一定会生气的，祂让我赶快离开，再也不要踏入那个世界一步。
然后我就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那个世界，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你还好吗？”突然间世界意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祂担心的看着我。自从我和加百列聊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又会回到了最开始摆烂的时候。
甚至是比那时更糟，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是会稍微关注一下案子，偶尔晚上的时候也会用诶多的身份出去见见杰森他们，但是这几次轮回中别说出门了，我连游戏都不打，天天就躺着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就是懒得动，也不想和布鲁斯他们再有任何接触。
我害怕他们知道我曾经干了什么。布鲁斯教会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希望我能当一个好人，却忘了自己到底是从那里捡回我的。
那可是阿卡姆精神病院。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人。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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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布鲁斯, 或者该说是不喜欢蝙蝠侠。
毕竟福利院里的老师告诉过他们蝙蝠侠是坏人，没有人会喜欢坏人，而且他还破坏了她的计划, 将她重新送回了福利院。
安娜不喜欢待在福利院, 于是连带着就连蝙蝠侠也讨厌了起来。
尤其是她之后不小心去到其他世界，认识了企鹅人, 稻草人, 哈莉和小丑他们后，就更讨厌蝙蝠侠了。
企鹅人说蝙蝠侠是疯子，稻草人说他总是会破坏自己的计划，小丑也说他是个伪君子，哈莉说小丑说的都是对的，蝙蝠侠就是一个伪君子！
那时小小的安娜还不明白伪君子是什么意思, 福利院里的老师没有讲过，其他知道的人也不会特地在一个孩子面前提起。就连福利院里的那些孩子也从来不会和安娜一起玩, 他们说她是怪胎。
安娜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怪胎。毕竟福利院里的孩子大多都想要被领养，可安娜不想, 甚至是还有些抗拒。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想要领养自己的大人, 而且还非常多。
他们中有因为身体问题一直没有办法拥有自己孩子的中年夫妇，也有因为各种原因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单身女人，又或者是只是因为单纯喜欢孩子, 所以想要再领养一个的大家族……
可安娜就是觉得怪, 非常怪，就好像她的家人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应该是一个古怪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描述的，但确实是会让人感到十分安心的家。
她的父亲应该不会说话的, 但不是哑巴。他可以说话，只是很少会对她说。
她还应该有很多兄弟姐妹，真的很多，多到数不过来的那种。可他们又不是真的是她的兄弟姐妹，他们也有自己的家。
她还应该有个管家，但又不只是管家。他管着所有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除此之外，她的家里应该还有一头有着隐藏身份的牛，一只同样有着隐藏身份的狗和猫，和一大群……蝙蝠？
安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时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即使后来她和吸血鬼，加百列，小丑他们生活，那种违和感也依旧萦绕在她的身边。
她尝试过思考，想要找到这种感觉的来源，但没有用，大人们不会在意她的话，他们更偏向将这当作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就和他们的幻想朋友一样。
安娜也没有办法自己调查。她那时都还没有读过几本书，连字都认不全，能做的就只有观察了。
她经常会偷看其他孩子，想要知道他们是否有和她一样的感觉。那种微妙的，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你事情的不对劲，你不该在这里的违和感。
但很可惜，没有，所有孩子中似乎只有她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等后来过了很多年，安娜知道所有的一切后才明白原来那时自己早就已经开始脱离她原本的人设，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她是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她当然不应该在那里。
只是那时的小安娜还没有办法知道这些事，所以她只是观察和思考，偶尔的时候也会溜号想自己还没有看完的故事书，之前来参观的大人给她的零食……和很多其他的东西。
等后来她离开福利院，和吸血鬼，加百列一起生活时，安娜也早就学会了该怎么忽略这种感觉。
大多数时候她都会让自己更忙点，有事做，比如打游戏，看漫画，又或者是和吸血鬼带回来的那些人聊天，以及和加百列一起去搞恶作剧。
加百列经常会带着安娜去搞恶作剧，他不介意自己身边跟着个小拖油瓶，偶尔的时候也会教她一些有意思的小花招。
但安娜学得不是很好。天使的能力大多都来自上帝的恩赐，带着一点超自然魔法的感觉。
可安娜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加百列，甚至是上帝按在地上摩擦，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这是刻在基础设定里的事，她没有办法使用那些超自然能力。
所以相较于加百列，安娜其实更喜欢和小丑他们待在一块。他们和她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们能做的她能做，他们做不到的她还是能。
小丑教过安娜怎么安装炸弹，也告诉过她炸弹该装在哪里才能又快又好地炸掉一整栋楼。
安娜尝试过几次，但每次都找不准位置。那些大楼的平面图她是一点都看不懂。于是就只能凭直觉随便装，反正炸弹够多，量变引起质变。
稻草人也经常会拉着她讲恐怖毒气的配方。尤其是在他将毒气又更新换代后。
刚刚完成实验的兴奋让他迫切地想要找其他人来看看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发明，但阿卡姆里没有人会对他的毒气感兴趣。
或许小丑会觉得有意思，不过自从上次稻草人拿他做过一次实验后他就拒绝再踏入他的实验室半步。
这么算下来，能乖乖坐着听他讲的就只有安娜了。
不过就算是安娜也不会真的认真听，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把这当作催眠曲，稻草人还没讲多少她就已经开始打哈欠点头了。
这让稻草人简直恨铁不成钢，直接教师职业病发作——在进阿卡姆之前他可是哥谭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非要让安娜明白他到底是在进行多么伟大的事。所有人都应该了解他的艺术装置。
甚至还妄想着让安娜成为第二个稻草人。
只是很快他就意识到安娜或许在犯罪界对他毫无威胁，但在教育界足以让他颜面扫地。
她就不是学习的料！不仅从来不听他讲话，而且还完全不遵守实验室准则。
虽说稻草人自己也没怎么遵守过，但还不至于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一口气将所有东西都混在一起，然后放在酒精灯上，说是什么加热收汁。
化学实验不需要加热收汁，也不能将自己吃了一半不喜欢的零食当作原料随便扔进试剂里。
唯一让稻草人觉得庆幸的，就是他现在已经不是老师，安娜也不真的是他的学生。没有人会因此质疑他的水平。
不过就算再生气稻草人也从来没有对安娜做过什么，一是因为他打不过她，二是因为他们打不过她。
天知道一个孩子的力气为什么可以那么大，连鳄鱼人，贝恩那几个空有力气没脑子的武力派都打不过她，而且毒气对她也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她也从来不会听他们讲话。
安娜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出反应。比如离开阿卡姆出去玩。
或许是基于小孩的天性，安娜确实很喜欢出门。
阿卡姆的保安，医生对病人管得严，但对她管得可不严，或者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突然多出了个小孩。
因为小丑说如果她被人发现了的话就会被蝙蝠侠抓走关进蝙蝠洞里，所以安娜一直将自己藏得很好。
她大多数时候都会待在哈莉或毒藤女那。哈莉喜欢小孩，最开始也是她在阿卡姆发现安娜的——她从另一个世界过来时直接掉到了阿卡姆附近——毒藤女则是因为对哈莉爱屋及乌，她喜欢哈莉，而且安娜够乖，不会破坏她的花花草草。
只有在半夜，看管没有那么严的时候安娜才会溜出来，去外面找点乐子，然后赶在天亮前，或者干脆直接到第二天晚上再回去。以求和巡逻的保安错开。
不过就算是这样安娜也还是被发现了好几次。那些人用关切，担心，又或者是恐惧的眼神看着她，但往往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安娜打晕。
她不想被抓进蝙蝠洞，所以就只能想办法在被更多人发现前让他们发不出声音，开不了口。
至于用什么办法则完全取决于安娜当天的心情。如果心情好，她就只是会想办法让他失忆。心情不好的话就很难说，像是恐怖毒气，笑气之类的，但到底还是不至于杀人。
有人死掉的话就会被蝙蝠侠注意到，很麻烦。
为此稻草人小丑已经帮她背了好几次黑锅。不过小丑看上去似乎对此很高兴。每次他看到安娜对那些保安们动手时他都很高兴，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有时候小丑也会让安娜回来时帮忙带一些化学试剂。他告诉安娜应该去哪里拿到这些东西，作为交换，他会教她一些她感兴趣的小戏法。
至于企鹅人，黑面具他们和安娜的交易则更为纯粹一些。他们给她提供她想要的一切，吃的喝的，零食游戏，以及大部分她喜欢，感兴趣的东西，而她则会帮助他们完成他们的计划，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么说其实有些可笑，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当保镖什么的，但他们都清楚安娜的能力。那个孩子还太小，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惊人。
总之，安娜在阿卡姆确实度过了一段非常不错的日子，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没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东西也可以立即拿到手。黑面具他们会满足她的大多数要求。
即使她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小丑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不该这么做，但那又怎么样呢。
没有人会训斥她，小丑他们，尤其是小丑，他只会夸她做得很棒，而且还会教她下次该怎么做才能更好。
比如想要什么东西而身上没钱的时候直接杀掉对方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主人死了，那么那些东西就成了无主之物。
就像有人在路边看到漂亮石头时会把它捡回家当收藏一样，她在路边看到没人要的游戏机，亮晶晶的宝石，限量款的玩具……把它们捡回家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还有如果有人惹她不高兴的话，除了可以直接杀了对方外，还可以先给他一点希望。
小丑说这样会更有趣一些，看着那些人因为他短短的一句话而变得兴奋和激动，然后又在这激动中迎来绝望和死亡。
安娜尝试过几次，但觉得没啥意思。她又不是小丑那样的疯子，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唯一想要做的就只有远离。
毕竟如果打算折磨对方的话还得想该怎么折磨，不仅浪费她的脑细胞，而且还减少了她打游戏的时间。
这让小丑感到失望。他几乎是期待着，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安娜堕落，尤其是在猜到她是谁的孩子后。
都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宿敌，那么小丑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蝙蝠侠的人了。
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解可怜的小布鲁斯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明白他的想法，天真的，纯洁的，可笑得让人想要破坏的想法。
现在他还抓住了他的孩子，一只单纯的，可怜的，甚至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鸟。他期待小蝙蝠发现他的孩子变成另一个小丑时会发生什么。
但很可惜，在这之前小安娜就被蝙蝠侠发现，带回了蝙蝠洞。
安娜：救命！QAQ
第64章
181
那是在安娜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还是第四年, 阿卡姆发生暴乱，她跟着小丑他们一起离开。
然后就被安排到了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负责看守小丑绑回来的人质, 罗宾。
他被绑在椅子上, 浑身都是伤。小丑帮的人可不会对一个孩子手下留情。而且周围还被安装了炸弹。
安娜的任务是在炸弹倒计时结束前看住对方，以防对方逃跑, 还有就是如果有人来救他或者罗宾割断了绳子打算逃跑的话, 就提前将他们/他给杀死。
一个十分简单且轻松的小任务，交换是前段时间小丑捣鼓出来的新“玩具”。
安娜想要很久了，可小丑一直不愿意给她，直到这次才松口，说是如果她愿意帮他这个忙的话，那他就将“玩具”送给她, 而且以后的“玩具”她也有优先使用权。
这让安娜感到开心。她眼馋小丑那些玩意儿已经很久了，只是每次小丑都不愿意直接给她。
非得要她帮他做点什么, 当作交换，比如带违禁物品进入阿卡姆, 又或者是将笑气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放在他指定的地方……
安娜不是很愿意帮助小丑, 他的话很多，看向她的眼神她也不喜欢。
那是一种兴奋的，充满期待的, 就好像她马上就会毁掉什么, 有什么人会因为她而崩溃的眼神。
安娜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按理来说在这个世界里，除了他们外，她谁都不认识。
当你发现蝙蝠侠身边的罗宾突然又变回了第一只小鸟，蝙蝠侠看上去也年轻了很多时, 你就很难没有察觉到自己可能好像换了个世界生活。
不过这并不妨碍每次小丑这样看她时她都会想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长时间和那群疯子待在一块，她也变得有些疯了——可她又不能真的这么做，也不能直接杀了小丑将那些“玩具”给拿过来。
如果小丑死了的话哈莉就会伤心。安娜不想让哈莉伤心。所以没办法，她就只有答应小丑，帮忙看着罗宾。
她抱着零食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沙发是她之前指挥小丑帮的人搬过来的。
仓库里什么都没有，她总得要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
新闻里正在报道小丑的预告，他说自己安装了足以将整个哥谭炸毁的炸弹。
安娜记得这件事，还没从阿卡姆逃出来的时候小丑就一直在谋划，说是要给小蝙蝠一个大惊喜。后来因为哥谭太大，小丑他们忙不过来，还把她也拉过去帮了几天忙。
“你还好吗？”就在安娜回忆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她，是罗宾，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到安娜的第一眼把她也当成了被小丑绑架的小孩。
不过当他看到她的样子后就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要知道被绑架的孩子可不会这么悠哉地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玩手机。
她的旁边甚至还有一床毛毯和抱枕（那是安娜特地带过来的，昨天晚上玩手机熬得太晚，本来打算今天白天看守的时候小睡一下，结果谁知道眼睛还没有闭上，人就醒了）。
嘴里还没有说出来的安慰也顺势被咽了下去，转而变成了质问。他问她他们想干什么。
“什么？”安娜问。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小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罗宾问，他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我不知道，”安娜听到对方的话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小丑的计划。
或许是因为觉得她还太小，听不懂，没有必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小丑他们从来不会和安娜说他们的计划。
他们只会告诉她，她需要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至于其他的，就和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说过他要给蝙蝠侠一个惊喜。”安娜继续说，她偏过头继续看着手机。哈莉给她发来信息，问她现在怎么样。
安娜告诉她说罗宾已经醒了。
“……他好像想逃跑，我看到他正在弄绑在他手上的绳子，我在想要不要阻止一下。”安娜发语音说。
她苦恼地望向罗宾，小丑之前和她说让她看着他，如果他想逃跑的话直接杀了他也没关系。
说到这个时他的语气很兴奋，就好像他已经看到她杀死罗宾的场景了。
不过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对哈莉讲。她喜欢小孩子，即使对方是罗宾，她也不愿意他们对他下狠手。
而且安娜也不太想这么做，她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对于杀死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没有任何兴趣。
比起这个，她更愿意抱着自己的小毯子躺在沙发上补觉。她昨天熬得太晚了，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有点不清醒。
哈莉那边的消息也很快就传了过来。她让她看好罗宾，别让他真跑了，等他们这边结束后她就过去找她，还让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罗宾聊聊天之类的。
这几年里，哈莉一直都很担心安娜的成长。作为一名（前）心理医生，她当然明白孩子成长环境的重要性。
只是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阿卡姆。那个表面是医院，实际上和监狱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比监狱还糟糕的地方肯定不适合一个孩子居住。
而送安娜去上学她又不愿意。于是没有办法，就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多和同龄孩子接触一下。交交朋友之类的
况且对方还是罗宾。就是说有谁会不喜欢那只小小鸟呢。
好吧，一些有责任心的妈妈。安娜想，她认真地听着哈莉对她的叮嘱。
这也是为什么她喜欢她的原因。她是她所有认识的人中最接近母亲这个角色的人。
安娜希望自己有一个母亲。或者该说所有人，不，所有生物都希望自己有一个母亲。他们在母体中被孕育，母亲给予他们诞生，而他们也天然地亲近着，渴望着，爱着他们的母亲。
所以她愿意听她的话，在小丑对她做些不好的事情时也不会因为生气就真的把他给杀死。
安娜喜欢哈莉。
“你最好先停下来。”安娜慢吞吞地说，她打了个哈欠。刚刚她给哈莉发语音时罗宾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他现在浑身僵硬，满脸都是警惕和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的逃脱手法可是世界第一侦探加逃脱大师——至少迪克是这样认为的，蝙蝠侠值得所有最酷的称号——教的！她怎么可能发现他的小动作！
“小丑说如果你要逃跑的话我就得杀了你，”安娜补充，她眨了眨眼，想找根绳子重新把罗宾给绑起来，但是环视四周一圈，发现这间仓库简直比阿卡姆的病房都要干净。
为了防止那群神经病逃跑，阿卡姆的病房里除了床以外基本什么也没有，也不能有。
除了小丑旁边的那间病房。安娜从窗户往里面看过，里面比其他的房间豪华许多，而且还有一个酒柜。
“好吧，”她低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又像不放心似的，继续说，“只要你暂时就这样保持不动，那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杀你，怎么样？”
不过罗宾没有回答，他依旧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这让安娜感到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想要做件好事，结果对方居然这样不领情！要知道就连小丑都不会对她这样！
所以生气的安娜决定自己再也不要管罗宾了，哪怕他真的挣脱开绳子逃跑也无所谓。
反正他肯定是要死的，不管是被炸弹炸死还是被她杀死，他总归是会死，就像其他那些死在小丑恶作剧里的人。
所以她只是气鼓鼓地重新回到沙发上，打算小睡一下。
只是不知道是心里憋着气，还是罗宾那边打算逃跑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安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办法，只能坐起来对着罗宾大喊：“你太吵了！”
罗宾：……
“抱歉？”过了好一会儿罗宾才开口，他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似乎是不知道这样的对话是否应该出现在受害者和一个额……或许，可能，马上就会杀死他的孩子身上。
原谅迪克，安娜看上去实在是太小了，甚至还没有他大，他真的很难用对待反派的态度去对待她。
安娜：“……”
“好吧，我原谅你了。”她小声说道，然后过了大概几分钟后又重新开口，问罗宾关于蝙蝠侠的事。
安娜对于蝙蝠侠一直都很好奇，或者该说当你生活在哥谭，你的养父——可能或者应该也许是吧。安娜其实不太想承认这件事，但谁让哈莉喜欢小丑呢，而且小丑在这几年里也确实教过她很多东西，虽然都是些不好的方面——是蝙蝠侠最大的敌人，并且疑似明恋对方，而你的养母也似乎和蝙蝠侠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时，你就很难不会对他产生兴趣。
更何况他还破坏了她的逃跑计划。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而且他们甚至都不是同一个蝙蝠侠，但安娜是个记仇的孩子，蝙蝠侠就是蝙蝠侠，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嗯——就是，你和蝙蝠侠待在一起，都不会害怕吗？”安娜小声问。她的眼神飘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什么坏事，可是这又能算是什么坏事呢，她只是有些好奇，而且蝙蝠侠就是很可怕！
况且福利院的老师也说过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蝙蝠侠抓走！所以罗宾也肯定是被蝙蝠侠抓走，然后开始被他压榨，给他卖命的！
不过很可惜罗宾的反应远远超出安娜的预料，他几乎是立刻的，大声地反驳：“怎么可能！”就好像她说的是什么很不可理喻的事。
这让安娜有些生气，她同样大声地喊道：“为什么不可能！蝙蝠侠他就是很可怕！”
“他才不可怕！”罗宾大喊，他睁大眼睛，眼神里满是对安娜的控诉和对这件事的反驳。
“他可怕！”安娜大声说。
“不可怕！”罗宾大声回应。
于是就这样，两个小孩子就这么因为蝙蝠侠到底可不可怕而吵了起来。
关键是安娜还吵不过罗宾，她没怎么见过蝙蝠侠，翻来覆去能够讲的也就只有那些都市传说，和他破坏了她的计划。最多就是再加上小丑他们对蝙蝠侠的抱怨。
但是罗宾能说的可就多了，他是真的跟在蝙蝠侠身边，知道他大多数事情。
直到后来，两个人吵得口干舌燥，炸弹都快要爆炸了安娜才被罗宾提醒着快跑。
她生气地看着对方，又看了看周围的炸弹，在思考了两三秒后果断抱起对方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罗宾可以等会儿再死，但是这个架，她必须得吵赢！！！
至于蝙蝠侠，他在好不容易解决完小丑给他设下的谜题后紧急赶往罗宾那边。
风声在他耳边响起，鲜血也再次伤口涌出，它们染红了他身上的绷带，可布鲁斯没有在意。
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得快点赶到罗宾身边他的孩子需要他，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可是当他终于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场堪称盛大的爆炸。热浪将他推远，大火阻断了他前进的道路，可是迪克，他的孩子，他的小鸟还在里面。
布鲁斯突然感到很痛，非常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从内部撕裂开来的。他蹒跚地从地上爬起，他想要进去，他不相信迪克会死在里面，他的孩子，他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他不应该，也不可能死在这。
“蝙蝠侠！”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是迪克，他身上脏兮兮的，看上去受了点伤，但是不严重，至少比起布鲁斯原本设想的来说要好很多
安娜也跟在他的身边。因为腿短，再加上还要抱着一个累赘，等她好不容易带着罗宾跑出仓库时炸弹刚好爆炸，他们被热浪推到附近的草丛里，搞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这让安娜皱了皱眉，她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要知道作为最强，她基本上都是直接把别人按在地上打，哪还会遭遇这种事情。
果然说来说去都是罗宾的错，如果不是他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因为吵架忘记时间，也不会踩点离开，更不会受伤！
想到这个她握紧拳头，决定现在就把罗宾给杀掉，然后回去好好把小丑揍一顿，让他这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爬不起来。
这样的话他就再也不能阻止她拿到那些玩具，而且他不能再伤害哈莉，让她感到难过了。
只是很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安娜看到蝙蝠侠时就明白罗宾肯定是杀不成了。
就是说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她怎么可能当着别人家长的面杀别人小孩啊！尤其对方家长还是蝙蝠侠！
因为福利院老师的恐吓，安娜对于蝙蝠侠一直感到十分恐惧。
但是没关系，前一步实施不了后一步还是可以的，小丑又没有蝙蝠侠护着。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和还没有吵完的架，安娜拔腿就想跑，结果谁知道还没跑两步，就被蝙蝠侠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安娜：……
蝙蝠侠：……
安娜：完蛋了，要死了！QAQ
第65章
182
后续就是安娜被蝙蝠侠带回了蝙蝠洞。
在去的路上安娜一直想要逃跑, 只是车门打不开，手机也在爆炸中牺牲了，不能给小丑他们发消息来救她。
于是就只能这么浑身僵硬地缩在椅子上, 直到蝙蝠车停下来。
她警惕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在那些关于蝙蝠侠的都市传说里, 总是十分热衷于将蝙蝠洞描述成那种类似于十八层地狱的地方。
恐惧和痛苦常年在这里弥漫，大量蝙蝠盘旋在你的头顶, 只等待你尖叫出声的那一刻就将你吞没, 但……那些传说里可从来没有说过蝙蝠洞里有恐龙。
是的，没错，就是恐龙！它就这么忽地一下出现在她面前，把安娜吓了一大跳。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恐龙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模型。
罗宾绑着绷带走到她的身边——那是他在车上自己处理的。蝙蝠侠原本是打算要将他们送去医院，但罗宾说自己没有问题, 这些伤可比他之前受的要轻得多，况且今天医院也应该很忙, 莱斯利没有时间能接待他们。
然后蝙蝠车里就安静了下来，安娜也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没有讲话。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她自己也是造成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之一。哥谭的炸弹至少有六分之一是她帮忙安装的。
而这份沉默也一直持续到现在才被打破。罗宾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震撼吧！”他骄傲地说。
但安娜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话，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恐龙，小丑硬币, 蝙蝠电脑……那些远远超出她认知的东西就这么忽地一下出现在她面前, 让安娜大脑直接宕机，过了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哇”的感叹。
蝙蝠侠出现在她的身后，他摘下头罩，似乎完全不在意安娜会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事。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鉴于安娜的身份——布鲁斯知道小丑身边一直跟着个孩子, 不过因为他将她藏得很好，再加上安娜也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开他，所以直到今天他们两个才算是见了面——和她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他决定暂时将她留在韦恩庄园进行观察。
而既然会长期一起生活，那么隐瞒身份就是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她迟早会发现事情的真相。就像迪克，他来到庄园的第一个星期就发现了蝙蝠侠和布鲁斯是同一个人的事。
但安娜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有种被迫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只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她想就能离开的。她怕死蝙蝠侠了，于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十分不高兴地待在韦恩庄园接受对方的看管。
她大多数时候都会特地避开布鲁斯，也很少会离开自己的房间，更不会让别人进去。
在这方面她就像是一只刚刚到达陌生环境的幼猫，只会一味地对别人哈气和标记自己的地盘。
等过了大概一两个星期，她才开始慢慢以自己的房间为中心开始向外探索。而探索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厨房！
毕竟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而蝙蝠侠虽然不会在食物上对她有所克扣、虐待，甚至还会十分贴心地在她将自己关在房间的那段时间里让人将食物放在她的门口，不去打扰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记得给她提供零食。
是的，没错，零食。安娜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健康的日子。
要知道就算是在福利院，那些志愿者，来摆拍的富人，政客们也基本上都会给他们带些玩具零食之类的东西。即使因为福利院里的孩子太多，安娜能分到的特别少，但总归是有的。
更别提吸血鬼，加百列，小丑他们了。他们就从来没有限制过这部分，甚至每次安娜吃完后还会自觉补充。
毕竟作为一个零食爱好者，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嘴巴里时常会嚼点东西。如果零食吃完后没有及时补充的话，她虽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总归是不会太高兴，而只要安娜一不高兴，那么遭难的就是她身边的人了。
这次能忍一两个星期，除了是因为她现在正待在蝙蝠侠的地盘，她对蝙蝠侠怂得要死外，还是因为阿福做的小甜点很好吃。
安娜喜欢那些小饼干，每次都会吃完。
但要知道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超级美味健康的小饼干已经不能满足安娜的胃了，她现在急需一些高糖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来让自己开心。
她小心翼翼地翻遍了整个厨房，最后却只在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些零食，而且还被蝙蝠侠发现了！
他没有穿蝙蝠制服，而是睡袍，头发有些炸毛，手上拿着咖啡杯，看上去无害又柔软。
但安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她几乎是立刻，迅速，马上的，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拿着零食从他身边跑过。只留下刚刚才醒，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布鲁斯呆呆站在原地。
他困倦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可以用台风过境来形容的厨房，然后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阿尔弗雷德，他正在用一种微妙的，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干巴巴地说：“……我想我等会儿得去趟公司。”
183
总之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安娜也开始慢慢习惯了韦恩庄园的生活。她会经常出没在厨房，花园以及健身房等地方。
厨房是因为好吃的多。阿福总会做些饼干蛋糕之类的小点心放在厨房里，让安娜自己拿。
花园是迫不得已。毕竟谁让阿福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说人要多出门，要晒太阳，要接触自然什么的。
说实话安娜其实不太想出门，之前在阿卡姆爱出去逛纯粹是因为那里很无聊，毕竟整间病房就那么大，给小丑他们藏完自己的东西后就没有多少位置能给安娜放她的漫画游戏卡带，所以她得经常出去给自己的藏品进货更新一下。
但是韦恩庄园可就不同了，她的房间粗略估计可以顶7、8间阿卡姆的病房（或许还有更多。安娜对面积大小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概念），小客厅，书房，卧室，衣帽间，浴室，卫生间……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为了每天去厨房扫货，看看阿福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的话，她可以一辈子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况且蝙蝠侠也不可能让她去找哈莉、艾薇她们一起玩。他禁止了她的大多数“娱乐”活动。
所以与其出门无聊闲逛，还不如躺在床上打游戏，看漫画来得有意思。
只是为了自己的小饼干着想，她还是只能委委屈屈地带着游戏机漫画书在花园里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坐着，每周固定待上几个小时。就是说，在花园里待在又怎么不算是一种亲近自然呢。
而出现在健身房当然也不是为了健身，安娜不喜欢运动，她去健身房纯粹是因为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落地窗。
天气冷的时候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很暖和，很舒服。为此她还专门在落地窗附近摆了个懒人沙发。
迪克说她简直是在犯罪。有了这个沙发后谁还会想在健身房辛辛苦苦地锻炼，但芭芭拉——戈登警官的女儿，安娜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她，在警察局。
她以前一个人从阿卡姆跑出去玩时有时候会被当成失足儿童送到警局，而那位可怜的老父亲在他的女儿正式步入青春期后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以至于在看到向安娜这样至少外表乖巧的女孩时总是会忍不住多念叨两句——说这是个好主意。
她有时候会在迪克锻炼的时间特地过来欣赏。
安娜不太能理解，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会跟着芭芭拉一起看，然后看着看着就在暖洋洋的阳光里睡过去。
除此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书房了，那里的书很多，书桌后面的椅子也很大、很舒服。
安娜超级喜欢那张椅子，有好几次她都趁着布鲁斯不在家时偷偷溜进书房打算将它搬到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完全把那划分成了自己的地盘），不过往往还没推多远就会被阿福发现。
这让阿福感到无奈，他说书房似乎并没有对安娜禁止开放。如果她喜欢那张椅子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去书房，而不是偷偷把它搬回自己的房间。
但安娜才不听呢。书房是蝙蝠侠的地盘。即使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甚至是管吃管喝管住管玩。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当然得是合法合规的——第二天也基本上都能到手，比小丑企鹅人他们要大方多了。
但安娜依旧对他怂得要死，童年阴影可不会因为这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就消失。
可以说韦恩庄园除了有蝙蝠侠外，对于安娜简直就是几乎完美的。
这里的食物很好吃，床很舒服，可以随便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重要的，是当她生活在这里时，那种原本时刻萦绕的她身边的那种违和感似乎正在消失，她找到了那些古怪的家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就是蝙蝠侠的计划吗？安娜忍不住想，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蝙蝠侠，他站在蝙蝠电脑前正捣鼓着什么。
安娜看不懂，也不在意，她只是在思考该怎么杀死蝙蝠侠才更容易。
现在迪克和芭芭拉他们正在学校，阿福在上面听不到蝙蝠洞里的动静，其他超级英雄也不会出现。感谢蝙蝠侠在庄园里装上了铅板，这让她可以不用面对超人。
她只需要就这么走过去，然后在他向其他人求救前将手上的叉子——那是阿福之前给她吃蛋糕的——插进他的身体里就可以了。
她想要杀死蝙蝠侠。或者是因为人对未知事物都带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安娜期待，却又害怕着这种困扰了自己多年的违和感会消失。她想要让一切都保持原样。
那么杀死蝙蝠侠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离开韦恩庄园，而她也很想把阿福一起带走。
如果蝙蝠侠还活着的话，阿福肯定是不会愿意和她一起离开的。他才是他的家人。
但是，如果蝙蝠侠死了的话阿福就会伤心。安娜不想让他伤心，她喜欢阿尔弗雷德，就像喜欢哈莉那样，他是她所认识的人中最接近家人角色的人，她想让他开心。
况且蝙蝠侠还会给她糖，虽然不是直接给，而是放在她常待的几个地方。说真的这让安娜觉得对方或许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小猫小狗，但安娜喜欢糖，所以她决定暂时不杀蝙蝠侠了，反正等以后再杀也不迟。
结果谁知道这个以后就这么变成了好几年。安娜也被布鲁斯送去学校，说是她得接受教育，她得去上学。
这直接让安娜一整个大崩溃，在庄园里大吵大闹，说你送我去上学，就不怕我把学校炸了，把里面的人都杀了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成功把安娜从在布鲁斯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乖巧（至少表面是这样的）小女孩变成了敢在这里大吵大闹威胁他的叛逆儿童。
至于为什么说是儿童，那当然是因为安娜这几年几乎完全没有变过，她看上去就和布鲁斯当初将她带回来时一样瘦弱。
上次去体检时医生说她还营养不良，让布鲁斯收获了无数眼刀，甚至还被儿童保护组织找上门来，怀疑他虐待儿童。后来花了好大力气才解决。
不过也托这件事的福，安娜也终于不用再上学了。一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好学生，不仅多次逃课打架不写作业，而且还达成了一个人孤立全校的成就。
安娜不太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她的那些同学，老师，以及其他所有人，他们很烦，看向她的眼神也让人讨厌。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布鲁斯的叮嘱，她早就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了。她又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
迪克说他能理解。毕竟当你的监护人是布鲁斯，一名韦恩时，你就会天然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会用谄媚，讨好或是嫉妒，嘲笑，不屑等充满恶意的目光看着你，仿佛你是什么奇怪的动物。
只是那时迪克选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成功征服了所有人，成为全校的万人迷、白月光。直到现在学校里都还有他留下的传说。
而安娜则是选择找了个地方自己待着。她手动给自己和别人划了条线，只要他们不跨过这条线，她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但很可惜，她乖乖听话不代表没有人会过来主动招惹，这个世界上总有些没长脑子的人想来她这耍威风。
为此安娜已经被叫过许多次家长了，最后连布鲁斯也没办法，只能尽量让安娜能躲就躲，实在不行就下手轻点，隐秘点也行。他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去学校。
二也是因为安娜完全没有变化的外表。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几乎是停止了生长。
为了布鲁斯还专门去找过奇异博士，他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时间自然也就不会在她身上流逝。
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过这些都和安娜没有任何关系，她正在为自己终于能逃离学校感到开心，甚至高兴得想要放几个炸弹来向所有人庆祝——小丑他们遇到高兴的事情时都是这么庆祝的——不过因为到底还是记得自己现在跟着的是蝙蝠侠，他不允许她碰那么东西。
所以就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只是在得到好消息的当天多吃了几块小饼干来奖励一下自己居然真的在没有把学校炸的前提下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至于后来布鲁斯告诉安娜，说她只是不用去学校，但还是会有老师在家里辅导她学习，换言之就是她还是得继续上学时安娜愤怒得差点把韦恩庄园拆了就是另一件事了。
184
除此之外安娜还参加了夜巡，但只有很少的几次。因为还没等她为自己想好代号就因为差点杀人而被布鲁斯禁了足。
那是她来到韦恩庄园第二年。在这一年里，安娜终于开始接受蝙蝠侠并且可以和他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不会应激。
而她也和布鲁斯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她得去上学，她不能杀人，不能仅仅是因为喜欢就抢别人东西，将对方给杀死之类的，总是就是她在小丑他们那边学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禁止，禁止，再禁止！
安娜对此想要表达抗议，她不明白那些事为什么不能做，在过去几年里她一直都是这么活着的，并且还活得很好，很开心，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干。
但布鲁斯只是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他说她得尊重生命，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同样拥有家人……后面的话安娜没仔细听，她不在意那些事，也不在乎那些人。
这些年和小丑他们一起生活她的三观早就变得扭曲，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她自己的快乐重要。这不是蝙蝠侠随便说上几句大道理就能掰回来的。
而布鲁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他仍在挣扎。他不奢望安娜能简单地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变成一个大好人，这不可能，况且当个好人太难，他只希望她能够过得开心。
但在开心的同时，他也希望安娜能够拥有一些同理心，不需要太多，只需要让她在注意到某些人正在遭遇不公平的对待时能够坚定站出来，而不是助纣为虐；让她在看到有些人正在死去时，能够愤怒痛苦地留下几滴眼泪，而不是毫不在意，甚至是高兴地将对方身上感兴趣的东西拿走……他希望她能拥有做人的根本，而不是变成小丑那样冷血的疯子。
所以当安娜，那个孩子提出自己想要和他们一起夜巡时，布鲁斯没有拒绝。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安娜还完全不明白超级英雄的意义，她只是把这当成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就像她玩的很多游戏一样，只不过这次是真人的。
但布鲁斯还是选择了同意，只是把安娜关起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需要去看见、去接触、去明白那些她所见过的，那些生活在哥谭的市民，他们不是游戏里的背景板、npc，而是人，和她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况且他会看着她的。布鲁斯想。
不过很可惜，这个方法并没有用，安娜依旧只是把这当作是一场游戏，甚至还差点杀了人。
温热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和担忧，反倒是高兴的，骄傲的，用那种求夸奖的语气对他说：“看，蝙蝠侠，我救了他们……”
她说的是那些差点被抢劫的哥谭市民。刚刚蝙蝠侠因为要处理别的事情，没有办法带着她，所以就只能先暂时让她乖乖待着这，别乱跑——这段时间安娜过于乖巧听话的表现足以迷惑到蝙蝠侠，让他对她放松警惕。
而安娜也确实很听蝙蝠侠的话。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乖乖地待在屋顶上和迪克、芭芭拉他们聊天，直到听到有人大喊救命才探出头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正好就撞见了有人在抢劫，抢劫犯手上拿着刀，情绪激动，一副如果那些人不给他钱他就会立刻把所有人给捅死的样子。于是她跳了出来，打倒了抢劫犯，救下了无辜的哥谭市民。就像蝙蝠侠他们一直做的那样。
不过很显然她没有掌握好力度，往常那些被蝙蝠侠揍过的人通常都还有力气大喊大骂，说蝙蝠侠就是个怪物，哥谭不是他的巢穴之类的，但是现在这个，他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这让安娜有点担心，但更多的还是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在脱离了蝙蝠侠的监管下，独自一个人完成了救人任务。她帮助了那些人，就像他们一样。
他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的，肯定的，说不定还会给她点奖励。安娜美滋滋地想，她嘴角上扬，这份愉悦甚至让她忘记擦掉自己身上沾到的血，只顾着去向蝙蝠侠邀功。
可是不对？完全不对，蝙蝠侠他看起来不仅很不高兴，而且还用一种过于愤怒的，悲伤的，自责的表情看着她，就好像她干了什么坏事。
可她又能干什么坏事呢，她救了人，让他们避免遭到抢劫，即使那群人对她非常不礼貌，在看到她时不仅没有向她道谢，反倒还尖叫着跑开也没有对此生气，而是站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
“蝙蝠侠……”她困惑地喊了一句，双手伸出想要去抓住布鲁斯，不过在看到手上的血时又缩了回来。她直觉布鲁斯不高兴是这些血的问题，可是又不太明白。
即使布鲁斯一直跟她说她不能杀人，他们得尊重生命，不能随意剥夺他人的人生，可是她杀的又不是好人或者普通人，那是一个罪犯，他手上拿着刀，差点杀死了好几个人。
是她救了他们。她固执地想。
这让布鲁斯感到头疼，他当然明白安娜在想什么，或者该说那些想法就写在她脸上，他想不知道都难。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布鲁斯感到痛苦，他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安娜。
毕竟她完全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的，他希望她能够当一个好人，所以她才会在看到其他人遇到困难时跳出来阻止，他想要让她明白生命的重要性，所以她才会将其他人生命受到的威胁全然归还在施暴者身上……
“……罗宾会带你回去。”过了许久布鲁斯才干巴巴地说。他没有喊安娜的名字，在夜巡时他们从来不会喊对方的名字，那很危险，他们只喊代号。
安娜知道这个，可是她依旧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她想要大喊，想要拒绝，说他凭什么让她回去，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实际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不会长大的心智加上被小丑他们刻意骄纵出来的性格让她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
或许以前她还会在蝙蝠侠面前收敛一点，但是现在，在他们相处了近一年，快两年后，她早就明白蝙蝠侠不会对她做什么，蝙蝠洞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他是个烂好人。
但是没用，安娜依旧被关了禁闭。她被禁止再和他们一起夜巡。
这个结果让安娜感到生气，她愤怒地收拾行李，打算现在就离开韦恩庄园，离家出走！
布鲁斯就是个专制的混蛋，她再也不要待在这个破地方了，她要回去找哈莉，她肯定能理解她的！
可是当她走到一半时又想起了今天的点心还没吃，于是就这么纠结了一会后又改变方向去到厨房，打算把点心也拿走，当作路上的预备口粮。
结果等拿到了点心后又开始惦记起了蝙蝠洞里的东西。安娜不觉得自己以后还会再回来，她不喜欢蝙蝠侠，不喜欢布鲁斯，不喜欢韦恩庄园，她当然不会再回来！
但仔细想想，如果布鲁斯愿意向她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还愿意发誓说自己永远不会再管着她，每天都让她吃小甜饼吃到饱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勉强回来一下。
毕竟阿福做的点心真的很好吃。安娜喜欢那些点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悄咪咪地跑到蝙蝠洞，准备拿点，哦不，按照蝙蝠侠的说法，应该是偷点东西走。
她眼馋蝙蝠侠的那些装备已经很久了。只是很可惜布鲁斯一直都不愿意给她。
即使她愿意像帮助小丑那样，帮他搞定一些蝙蝠侠或者布鲁斯不太方便做的事情，比如杀死那些他不喜欢的人之类的，布鲁斯也不同意。甚至是在听到她的建议时，还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她，禁止她这样做。
安娜不理解，但也只是思考了几分钟后就被其他东西转移了注意。但是这次，她才不会再听蝙蝠侠的话，她要把他的东西通通拿走，然后再也不回来！
只是还没等安娜开始行动就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谈话。
安娜找了个地方躲着偷听，不过因为蝙蝠洞里有个瀑布，再加上各种机器运行的声音，还有蝙蝠偶尔发出的叫声，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安静到能听到距离自己十几米开外两个人正常交谈声音的地方。
只是隐约听到了点“安娜”“禁止”“送走”“领养”之类的话。
安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了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把自己仅听到的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变成布鲁斯要送走她。
他要抛弃她。这个念头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脑子里，把安娜吓了一大跳。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她乖得不像话，不仅没有偷吃布鲁斯的点心，而且每天也有在认真完成作业（这时她还在上学），在学校里也在乖乖上课，没有和同学打架逃学……他凭什么要抛弃她！
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他要抛弃她，他凭什么抛弃她，是他将她绑回韦恩庄园，说她得留在这里的，他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做决定。
然后是恐惧，因为安娜可悲地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喜欢她的房间，喜欢迪克讲的冷笑话，喜欢阿福准备的点心，还有……布鲁斯，即使安娜并不太愿意承认，但她想她大概是喜欢布鲁斯的。
即使他的规矩很多，还会强迫她去学校，还总是会莫名奇妙地生气，愤怒和自责，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但安娜还是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
她喜欢布鲁斯，所以她并不想要离开，于是她站出来大喊，“不行！”
“？”
“不行！”安娜重复，她紧紧握住自己的包，“你……你不能把我送走！你这是……遗弃！”
是的，没错，就是遗弃，如果他抛弃了她，那他就是犯了遗弃罪。他不能这样，他是蝙蝠侠，他不能犯罪。
“安娜？”布鲁斯说，他喊她的名字，看上去有些困惑，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无非是她听到了他和阿福的谈话，然后误会了。
“不，我没有……”他说，想要解释，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娜打断。
她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即将被抛弃的愤怒和恐惧让她几乎停止思考。
她不想从布鲁斯嘴里听到任何可能的话语，于是就只是一味的说“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犯罪”“你说过我们得当个好人”，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连声音也慢慢变得哽咽起来。
她吸了吸鼻涕，这是安娜记忆中自己第一次哭泣，“你这是犯罪，”她抽泣着控诉，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这让布鲁斯叹了口气，他走过去蹲在安娜面前温柔地帮她擦眼泪，“我没有想要遗弃你，安娜。”他说。
“真的吗？”安娜小声问。
“真的。”布鲁斯点头，“刚刚我只是在和阿福讨论前几天庄园里出生的那些猫。”
或许是因为韦恩庄园的环境不错，一看就是能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十五年的好地方，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安娜经常会把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慷慨地分享给那些小动物。
总之，韦恩庄园确实经常会有流浪动物来拜访。前段时间还有一只怀孕的母猫在这里生下了它的孩子。安娜很高兴，她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生物。
只是他们中没有人有时间能去照顾它们，布鲁斯很忙，迪克很忙，阿福也很忙，而安娜虽然有时间，但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去照顾那些刚出生的幼猫了。
于是就只能联系领养人将它们送走。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那些小猫继续流浪。
“我们找到了领养人。”布鲁斯继续说。
“不是送走我？”安娜问，她还在抽泣。
“不是，我不会送走你的，安娜。”
“但是我刚刚听到你说了我的名字。”安娜小声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她不会觉得布鲁斯是要抛弃她。
“那是因为我在苦恼。”布鲁斯坦白。现在的他还太年轻，不太会养孩子，尤其是像安娜这样的。
她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完整的观念，他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限制不了她的行为，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真的会杀死那个人。
“我最近很乖。”安娜反驳，不过说到这个事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包上擦了擦。
布鲁斯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行为，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对不起。”过了好一会儿安娜才干巴巴地开口。“对不起。”，她说。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杀人而道歉。
即使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布鲁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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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小猫们分别被布鲁斯的朋友们领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应该会度过非常幸福的一生。
安娜离家出走计划也完全泡汤，连带着就连她这几周的零食也被没收。
还有就是，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而且依旧不太能理解布鲁斯的不杀主义，但“杀人=被抛弃”这个等式却是深深刻进了安娜的脑子里。
她不想被抛弃，所以她也不会再杀人。
第66章
186
之后的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迪克在慢慢长大, 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团队、朋友和思考，也开始更加频繁地和布鲁斯吵架。
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能忍受布鲁斯的控制，也意识到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蝙蝠的羽翼下做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鸟。
所以某天, 他在终于又一次布鲁斯吵架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哥谭, 去到了布鲁德海文。
在他离开前安娜和他见过一面，那时他正在愤怒地收拾行李, 安娜抱着零食坐在他的旁边。她问他, 如果他离开了，那罗宾怎么办。
他们都知道迪克就是罗宾，如果他去到了布鲁德海文的话，那哥谭就没有罗宾了。
但是迪克只是回复了她一句脏话，他说蝙蝠侠根本就不需要罗宾，他是个独裁者, 他不需要搭档。
“……但是我以为你们就是搭档。”安娜眨眨眼反驳。她其实有些不太喜欢现在的迪克和布鲁斯，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剑拔弩张, 仿佛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会彻底被引爆。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不是那种家庭情景剧里能缓和气氛的甜心宝贝，对于人际交往也依旧觉得棘手。
每天最爱做的事, 就是找个地方待着玩手机, 打游戏。偶尔参加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读书会对她来说就已经算是天大的事。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更偏向自己一个人待着。
这一度让布鲁斯感到十分头疼。他不介意让安娜一直待在庄园，宅和孤僻也都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个性, 但他希望她至少能有几个可以正常交往的朋友。
为此他还特地带安娜去过少年正义联盟, 但效果不大，安娜可以正常和其他孩子交流，却也仅仅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福利院的经历，她对于其他陌生人，尤其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时, 态度一般更偏向远离和观察，而不是亲近。
能够接受迪克和芭芭拉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住在一起（芭芭拉经常会来韦恩庄园训练），相处得足够久，再加上他们身上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家人。
她喜欢家人。
“蝙蝠侠才不需要搭档。”迪克听到安娜的话大喊。他愤怒地指出这点，这也是他和布鲁斯多次进行争吵的根本原因。
他以为自己和布鲁斯是搭档，他们是平等的，但蝙蝠侠却永远只把他当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那如果我每天都把布鲁斯的小饼干给你，你可以留下来吗？”安娜问。她不希望迪克离开。
“……所以为什么是布鲁斯的？”迪克吐槽。
“因为是他惹你生气的，而且我不想把我的那份给你。”安娜说。她紧张地抿了抿嘴，眼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乞求。
“……”
“不，”迪克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安娜的头。即使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可安娜还是和他们刚认识时一样瘦弱，“我不会留下来，但是我答应你，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于是就这样，迪克离开了，只留下安娜和布鲁斯两个……哦不，等等，现在是三个了，在迪克走后不久布鲁斯就又捡了个小孩回家。
杰森，一个看上去甚至比安娜还要瘦小的孩子。
芭芭拉在电话里吐槽说布鲁斯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他真的有什么捡小孩的爱好？
先是迪克，然后是安娜，现在是杰森，她说谁知道他以后是不是还会捡更多。
迪克也很生气，布鲁斯的行为让他有种自己被抛弃，不再被需要的感觉，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成为了罗宾，那是他妈妈对他的称呼。
就连安娜对此也有些不太高兴，对于杰森也隐约抱有一种敌意。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答应过布鲁斯不再杀人，而且她也不能杀人的话，她绝对会在他踏进庄园的第一个晚上就将他给杀死。
韦恩庄园不需要再出现新的人，迪克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取代。
而杰森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相反，作为一个能独自在犯罪巷活下来的孩子，他在这方面敏锐得惊人。
更何况安娜也从来没有隐瞒自己对他的厌恶。这没有任何必要。
总之，在最开始的时候韦恩庄园确实迎来过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安娜虽然不会故意去为难杰森，却也从来没给他过好脸色，甚至偶尔的时候还会偷点他的小甜饼。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以为那是迪克的，他不在所以我才想要帮他解决。
话里话外绝对不提杰森，仿佛韦恩庄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让布鲁斯非常生气，他让安娜和杰森道歉，并且还禁止掉她这几天的点心。
然后安娜因为没有点心吃就更要去拿了，甚至是从之前的只是偶尔拿几块，让他的那份变得少一点，到直接连盘子都不见踪影。
并且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布鲁斯的那份点心。毕竟杰森是他带回来的，他当然也别想吃。
对此布鲁斯感到头疼，托安娜的福，蝙蝠侠已经好几周没有享用到他的下午茶了。
倒是杰森，他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偶尔的时候还会主动把阿福事后补给自己的小饼干分给安娜，替她掩盖隐瞒。
毕竟在他看来，安娜只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布鲁斯将她的真实情况隐瞒得很好——面对自己父亲突然带回来的孩子时抱有敌视心理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了。他在书里看过这个。
只是很可惜，几块小甜饼显然不能收买到“大小姐”的心，安娜依旧不太喜欢他，尤其是在他成为罗宾后。
当她看到他身上的那套制服时眼睛都睁大了，“你让他成为了罗宾！”她对着布鲁斯大喊，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以为他们都知道“罗宾”这个称呼对迪克的意义。那是他妈妈对他的爱称，她的小罗宾鸟。
布鲁斯听到安娜的话也有些心虚，他原本是没打算让杰森成为罗宾的。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孩子不该加入到夜巡中，这很危险。
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不是你想就可以不发生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过哥谭只会有蝙蝠侠一个超级英雄呢（实际上很多时候布鲁斯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
可是现在，看看罗宾，蝙蝠少女，甚至是偶尔会出现在哥谭的超人，神奇女侠……天知道哥谭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多人。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杰森成为了罗宾，迪克气得和布鲁斯大吵了好几架，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谅解，并且还正式地搞了个交接仪式，将“罗宾”这个称呼送给了杰森。他是个好人。
安娜对此不太理解——对于她来说她的东西就是她的，即使她不相爱需要、打算扔掉，也不会送给任何人。那是她的东西——并且依旧把杰森当成侵入自己地盘的陌生人。
他们有时会吵架。即使杰森在大部分时候都对安娜的挑衅行为表示包容和理解，但这并不意味他是个没有脾气的烂好人。
实际上因为独自在犯罪巷生活的那段经历，他对大多事情都抱有一种无法被浇灭的愤怒。
布鲁斯说他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担心他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自己。安娜听到时下意识地反驳说不会，因为她不会对杰森动手。
在那次夜巡之后她就很少会和别人打架了，即使真的忍不住，也会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的力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会放心把她送去学校的原因，安娜有自己的分寸。
况且她会保护杰森的，即使她再不喜欢对方，但他是布鲁斯带回来的，他是他们认可的家人，那他也就是她要保护的一部分。
“我会保护他的。”安娜认真地说。
这让布鲁斯笑了笑，他摸了摸安娜的头——这几年的相处里，他发现安娜很喜欢这些亲昵的行为。这就像是对于自己幼时的一种补偿。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可没有那么多拥抱和亲吻——说“谢谢你，安娜。”也不知道是在替杰森道谢还是自己。
不过杰森还是死了，在他来到韦恩庄园的一年后。
安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在这件事发生前，杰森还很兴奋地和她说他要和布鲁斯一起去找他的妈妈，他的亲生母亲。
不过安娜听到后只是打了个哈欠。她对此并不太感兴趣，对于所谓的亲生父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对于她来说，在他们抛弃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她会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来做家人。
例如加百列，哈莉，阿福，芭芭拉，迪克，布鲁斯……或许勉勉强强也能再加上个杰森。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吃了他那么多小甜饼。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在那些小饼干的份上，她不介意和他和谐共处，并且也会像她和布鲁斯保证的那样，将他列入自己需要保护的一员。
所以她还是祝杰森好运，并且真诚地问他，需不需要自己跟着一起去。
在经过那次跟布鲁斯的谈话后，他在安娜眼里就成了个时刻需要保护的柔弱小可怜。
即使这位小可怜在经过训练后已经完全可以一脚踢断别人的肋骨，之前夜巡时还因为打架下手太重而被布鲁斯关了禁闭。
但安娜还是会有意识地去保护对方，并且因为同样被关禁闭的事情，她还和杰森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况且如果跟着杰森布鲁斯他们一起出去的话，那么她就可以不用上课了。
即使现在这个时候安娜已经可以不用再去学校，但是每周还是会有老师在庄园对她进行1v1，偶尔1v2的辅导，让她想摸鱼开小差都难。
尤其是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因为以前过得太苦，所以格外珍惜这次读书机会，不仅每次作业都会按时完成，而且还经常会自己主动学习的卷王。
托他的福，这段时间安娜被迫也变得认真刻苦起来。现在正急需一个能逃脱作业和课本的正当理由。
只是很可惜，杰森拒绝了她的建议。他知道安娜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完成。
况且即使他已经知道了安娜的真实情况——如果你打击罪犯时也能经常听到他们用充满恶意，怀念，或是嘲讽的语气询问安娜情况的话，你也会意识到不对劲——但最开始的大小姐形象早就已经被刻在了脑子里，让他想忘掉都难。
所以在进行这种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时（但是说真的，和蝙蝠侠一起行动又能有什么危险），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将安娜保护起来。
而这虽然让安娜有些失望，但也还是点点头，祝他好运。她不觉得他们会回不来，有布鲁斯跟着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要知道他们可是蝙蝠侠和罗宾！
可是杰森死了，回来的只有蝙蝠侠。
布鲁斯不愿意告诉安娜发生了什么，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夜巡时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跟着。
即使安娜和迪克他们因为担心想要偷偷看着他。他们担心他失去理智，做出不好的事情。也会立刻被他发现然后被命令离开。
这让安娜感到担心，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人给破坏。
她不允许有人越过她对杰森动手，她说过她会保护他的，他不能死。
于是她开始调查，想要找出那个杀死杰森的凶手。
她不会杀了他，布鲁斯不喜欢她杀人，但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小丑教过她不少，她全都记得。
她开始更长时间地泡在蝙蝠洞，有时候也会自己悄咪咪地出门想要看看有谁知道什么（感谢布鲁斯现在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迪克同样不愿意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和布鲁斯一样都对她保有隐瞒。
他们察觉到了安娜的愤怒，担心她会因此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但安娜总有自己的方法，在遇见布鲁斯前她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在外长大的野猫可不会因为人类短短一段时间的驯养就忘记自己生存的本领。
更何况她的监护人还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世界第一侦探，即使她很少会认真听他去讲那些东西，但多年的相处还是让她学到了些调查的小技巧。
总之，安娜通过自己的方式得知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不如说这件事简直简单得没有一点难度，就好像是有人在特地将结果递到她的面前。
如果是平时，安娜或许还会犹豫一下，将这件事告诉给布鲁斯或者迪克，寻求他们的建议。
但是现在愤怒已经烧坏了她的脑子，她迫切地想要在布鲁斯发现前找到那个杀死的凶手，替他报仇。
她找到小丑，他站在一个味道很难闻的小房子里，看上去并不意外，甚至是还隐约抱有一丝期待，“安娜。”他开口，但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给打断。
她并不想听他讲话，小丑的话很多，很烦。从很久以前她就这么觉得了，所以她找了个东西将他的嘴巴堵着。
虽然她其实更想直接将他的喉咙割开，这样的话小丑就不仅不能讲话，而且鲜血还会让他难以呼吸，很痛苦。她想要让他痛苦。
只是她答应过布鲁斯她不会再杀人，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决定采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将当初从小丑他们那边学到的东西全部在他身上尝试一遍。
鲜血从他身上流出，染红了地面，安娜自己身上也全都是血。她在这件事上并不是个好学生，当初小丑他们教她时没有好好听课，以至于现在将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
完蛋了，回去的话布鲁斯一定会发现的。安娜晕乎乎地想，她皱了皱眉，空气中的血腥味加上那股难闻的味道让她有些反胃。
她扔掉撬棍——这是她特意带过来的，当初小丑怎么对待杰森，那她现在就应该怎么对小丑——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喂，小丑，你还活着吗？”安娜开口。她抿了抿嘴，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环境让她有些紧张。
她开始下意识地回忆自己下手的轻重，最后思考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她完全都是按照小丑他们教她的步骤进行的。
于是她又喊了句，并且走过去蹲下身，打算看看他是否还有呼吸。
她希望是有的。她还不想被赶走，她将她和布鲁斯的约定遵守得很——唔，好吧，或许可能也没有那么好，至少她是真的不喜欢上学，但是一些触碰到他底线的东西她还不想触及。
不过幸好，小丑还活着，或许看上去会有些狼狈，但至少还有呼吸，心脏还在跳动。
他感受到了她的靠近，于是终于施舍性地睁开眼睛，疯狂和兴奋在他眼里弥漫，“小鸟，”他咧开嘴，喊道。
这让安娜顿了顿，嘶哑的，如同毒蛇一般的声音缠绕着她——直到很多年后安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丑似乎只有在关于蝙蝠侠的事情上才会称呼她为小鸟，比如他教她怎么杀人，还有让她杀死罗宾。他早就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他在利用她让他痛苦——但是现在，他只是说，“你在害怕？”
“我没有……”安娜下意识反驳，她直觉小丑要干出什么，但又想不出来。
即使他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她也依旧不能理解小丑的行为。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个疯子。
“你在害怕什么？”小丑说，他又在笑，那声音尖锐刺耳，扰得安娜脑袋疼，还没等她回答，小丑又自顾自地说，“噢，你是在害怕自己被抛弃。”
“噢，小鸟，小鸟，可怜的小鸟，你的脑子坏了，甚至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丑继续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看向安娜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同情和怜悯。
“你在害怕什么，小鸟？是怕被你的bat daddy抛弃吗？”
“我才没有！”安娜反驳，她瞪大眼睛，决定不要再和那个疯子继续计较。
她要回去了！她的身上都是血，小丑流了太多血了，她的衣服都脏了！
她要赶快回去将那些血迹给擦干净，要不然被布鲁斯发现了肯定会生气。她要回去，想要回去。
但小丑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回荡，“……可怜的小鸟，她还不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去了。”小丑说，他在笑，还在笑。
那让安娜越来越烦，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让他再也不能开口的念头，只是皱起眉头，“我可以，我又没有杀人！”她大喊，声音恐惧且尖锐，反倒是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是说，当然，她很生气，但她没有杀人，完全没有，瞧，小丑还在这跟他好好地讲话呢，他还活得很好。
“你闭嘴！”她说。
但他依旧在笑，一直在。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也可能是好几秒才停下来，他说：“你在为了那只小鸟生气吗？”
“什么？”安娜下意识地问，小丑的话题转变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他说的那只小鸟，是杰森。
“噢，你说过你会保护他的，对吗，安娜？”她和所有她喜欢的人都这么说过，“但是他还是死了，安娜，在死之前他还一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呢……”
后面的话安娜没有听清，愤怒让她的大脑停止接收任何讯息，那些从视频里看到的画面如同一个出了毛病只能反复播放的老旧放映机。
她想要让他闭嘴，她说过她会保护他的，她答应过布鲁斯，她会保护他的……安娜感觉自己变得漂浮，那些曾经和杰森他们相处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但最后却都变成了那具躺在小小棺材里的尸体。
她应该杀了他，安娜想，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空气里那股难闻的味道已经浓郁到让人想要呕吐，她要杀了他，她不能杀人，但是……为什么不能？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一命偿一命的道理，小丑杀了杰森，那么她杀了小丑，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她要杀他，她得杀他，她必须杀了他……这个念头开始不断在安娜脑子里出现，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小丑已经死了。
他看上去和刚刚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狼狈，一样的惹人讨厌，除了他没有呼吸，不会再发出那种恶心的奸笑。
世界意识的尖叫声在安娜耳边响起，但她根本就不知道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像她也完全不知道小丑到底是怎么死的一样，那段记忆在她脑子里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她知道是自己杀死了他，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杀死的。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她的手上都是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衣服上也是血。
后知后觉的恐惧让她僵在原地，她的第一反应是为自己辩解，她没有想要杀了他的，她没有，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
她知道蝙蝠侠的规矩，也明白自己如果打破了这条规则会遭遇什么，所以她最多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让他再也不能杀人，只能乖乖陪在哈莉身边。
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安娜蹲下身，她想要将小丑的尸体藏起来，毁尸灭迹这种事情她干过不少——破坏了规则后想要不被惩罚总要使些小手段做掩盖——但是世界意识阻止了她。
祂质问她都干了什么，祂说小丑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之一，他死了世界就会毁灭，现在好了，所有人都会被她害死，祂还说蝙蝠侠绝对不会原谅她的，她杀了人，她毁了一切，没有人再会爱她，是她自己杀死了她的家人……那些话语混合着空气里的味道让安娜头晕。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反驳什么，那段时间的事情即使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不敢去面对。
她只记得自己逃走了，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累了，跑不动了，确定布鲁斯肯定找不到自己了，才敢停下来。
她蜷缩在角落，之前特地找的撬棍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身上的鲜血也已经干涸，不管怎么擦都擦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安娜想，后知后觉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要回韦恩庄园，她想要回家，她不想杀人的，她想要布鲁斯……
都怪小丑，她明明控制住了力道，他明明不会死的，谁知道他居然这么脆弱，早知道就应该在和布鲁斯约定前就把他给杀了的。
那些想法和抱怨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她脑子里，即使没有人听，她也在下意识地为自己寻找借口和解决方法。
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杀了人，她毁了一切，布鲁斯会抛弃她，她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kid，你还好吗？”安娜抬起头，是布鲁斯，但是是更年轻的版本的，不是她的布鲁斯。
……
“……你还好吗？”我听到世界意识说，祂担忧地看着我。
这让我感到烦躁，突然陷入的回忆让我现在感觉仿佛有一口气在自己的心口堵着，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于是就选择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世界意识身上，面对祂的关心也只是不爽的反驳：“关你什么事，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这是迁怒，那时世界意识的尖叫直到现在也还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如果不是因为祂的指控我那时绝对不可能跑得那么快。
至少也应该是在将小丑的尸体藏好，将关于自己的痕迹都清除后再离开。
这样的话，或许没准布鲁斯就不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我也就还能偶尔回到那个世界，去看看布鲁斯，阿福，迪克，芭芭拉和杰森他们，我也可以……好吧，我不知道，布鲁斯是世界第一侦探，他一定会发现的。
我就只是想要为自己找点借口，我想要回家。
“算了，你别在这里了，我看着你们就烦。”我最后摆摆手，说。
然后还没等世界意识回答，我就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拒绝再和祂有任何交谈。
第67章
187
世界意识离开了。
祂什么都没问, 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就这么沉默地消失，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祂会缠着我问东问西, 又或者是让我赶快去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祂来说，推动剧情, 让世界走上正轨永远是第一重要的事。
我能理解祂的想法, 也明白这是祂的职责。维护世界正常运转是祂们存在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我一直都觉得世界意识很烦，但很少会和祂们作对的原因之一。
我同样希望这些世界可以延续下去。
但是现在，在回忆起那些事情后我实在没有精力和想法再去配合祂演戏——我知道祂其实挺不喜欢我这个变数的——只想一个人待着刷会手机，或者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之类的。
我知道这是在消极对抗，并且说实话，当初的那些事在现在的我看来其实根本就没什么。
我认识了太多布鲁斯。相处得太久, 自然也就知道杀人在他那其实算不上死刑，很多世界的布鲁斯自己也会杀人。
他只是习惯性地将这个作为某种限制自己的底线、准则。
更何况我杀死的还是小丑。如果不是超人拦着, 他自己也是打算杀死他。
况且仔细想来，当初小丑的死也有很大问题。
从他那时的情况来看他肯定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他知道我面对自己所有物的想法。我的东西就是我的, 即使再不喜欢, 打算扔掉，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去触碰、处理。
哈莉说这是因为我内在的缺失。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我过去所能拥有的太少——说真的一个生长在福利院的孤儿能拥有多少东西呢——导致我现在对自己的东西抱有超绝占有欲，恨不得全部都打上标签, 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的, 不能碰也不能摸。
更何况杰森还属于我喜欢的那一部分，杀了他后必然会遭受我的报复。
只不过鉴于小丑的特殊性——他是哈莉喜欢的人——外加蝙蝠侠的规矩，我真的杀死他的可能性并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让他留着一口气，再也不能说话和动弹, 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而小丑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他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很多想法可以说是由他特地引导起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小疯子。
他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变成一个只能躺在病床上，等着别人照顾的高位截瘫患者。
比起让“小丑”就这么销声匿迹，成为多年后人们的饭后茶谈，他还是更愿意就这么死去，利用自己的死亡给他的老对手一个惊喜。
实际上我甚至都不能确定那时他是否真的已经死掉。在我从那个世界逃跑后遇到的新布鲁斯给我检查过身体，他说我中了小丑的毒气，那会让我产生幻觉。我猜是我进仓库时闻到的那股难闻的气味。
而且我也已经见过太多死而复生的小丑，明白基于他的人气，没有人会舍得亲手杀死自己的摇钱树。
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真相早就没有办法得知，恐惧和害怕也依旧存在。即使我有千百个理由能够说服自己，可杀人=被抛弃这个等式也还是死死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我不敢去面对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想到那些事我闭上眼睛，在房间里浑浑噩噩躺了一天才因为肚子饿爬起来。现在已经是凌晨，布鲁斯不在家。
我不知道他在哪，也不在意，只是在厨房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上次迪克留在庄园的麦片，打算随便给自己加点牛奶填饱肚子就行。
阿尔弗雷德总说我在这方面很像布鲁斯。或许是因为生长在有钱人家，从小娇生惯养，布鲁斯在大多数时候嘴巴确实很挑，他喜欢吃些一听就很贵的东西，比如焗龙虾，很大一只，迪克说那只龙虾的价格足够他吃上半年麦片。
不过因为在外游历的那段经历和蝙蝠侠的身份，布鲁斯对于食物的接受程度又很高。如果阿尔弗雷德出去度假，不在庄园的话，他对于进食完全没有任何要求，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忘记吃饭，直到工作告一段落，总算是能休息一下才会点外卖，或者直接随便找点东西解决。
我们很难说迪克他们习惯吃速食的习惯到底有没有受到布鲁斯的影响。但至少在某次布鲁斯惹阿福生气，导致我和他一起连着吃了快一个月的泡面快餐后，我也很难在对食物产生过高的要求。
平时虽然会挑挑拣拣，但只要不是那种味道恶心到难以下咽的东西，我都可以面无表情地将它咽下去，然后再夸一句味道不错。
不过……好吧，或许说得有点太多了。和加百列谈过后我就总是容易陷入到那些回忆。
“……安娜小姐？”正当我打算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能给我搭配麦片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他还没有睡，看到是我时有些惊讶。
一般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会出现在厨房的就只有布鲁斯，他刚结束夜巡，正需要食物来安抚自己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
美味、温暖的东西总能快速让人放松下来，尤其那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家的味道。
不过想想现在的情况，他叹了口气，然后一边帮我准备更加营养健康的食物，一边安慰我说布鲁斯不会有事。
他以为我是因为布鲁斯的事情才没有睡着，就像他一样。
而我也不可能跟他说自己只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单纯饿了，所以就只能点点头，然后沉默地啃三明治。现在太晚了，阿福只给我简单准备了几个三明治和热牛奶。
做好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我的对面，像是所有爷爷奶奶辈的老人一样慈爱地看着我，和我讲关于布鲁斯的事。
他看出了我这段时间对布鲁斯他们的回避和排斥，也知道我一直在有意识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这一半是为了维持人设，另一半则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
世界意识认为这是某种创伤性应激障碍。因为我曾经被布鲁斯“抛弃”过，在他那边受到过伤害，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会下意识地去回避和布鲁斯的亲密关系，也会避免长时间和他相处。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是个死宅，却从来不会在同一个世界长待的原因。我害怕再次被抛弃。
祂说起这个时有些苦恼，但更多的还是高兴，毕竟这很符合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的人设，就是说，有几个青春伤痛文学主角没有些心理疾病呢，我现在这个情况甚至还算是轻的。
但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我是因为那些编造的过去而对布鲁斯他们产生了排斥。
从小被虐待长大的孩子会下意识地避免和他人的亲密关系。他们害怕再一次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所以他只是简单和我讲了些以前的事，例如布鲁斯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半夜来厨房找东西吃。
都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一份正常量的晚餐当然不能满足正处在青春期的小布鲁斯的胃口，尤其是在他参加了一天的宴会后。
上流社会的社交无非就是拍卖会，慈善晚宴这几种，而阿尔弗雷德虽然一直在极力保护布鲁斯，避免他在成年前就频繁出入社交场合，但有些事总归是需要韦恩出场的。他只是一名管家。
而作为韦恩这一姓氏的代表，即使那时布鲁斯早就已经开始扮演起了花花公子的人设，但端着盘子拿着刀叉站在餐桌前大吃特吃显然不是一名绅士该有的行为。
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吃点精致但完全不能给人带来饱腹感的点心，喝几杯果汁——感谢美国禁止未成年饮酒，这给了他充足的借口能够拒绝那些酒精——等到晚宴结束后才能吃点正经东西填饱肚子。
有时宴会结束得太晚，或者晚上实在没有吃饱，阿尔弗雷德差不多也已经休息了，他也就不好再去打扰他，只是随便从冰箱里拿点东西放进微波炉里，转三分钟。
不过基本上每次还没等微波炉转完阿尔弗雷德就会发现，然后叹口气帮他准备三明治，或者其他更有营养的食物。
布鲁斯一直调侃说这是阿福的超能力。管家侠能够解决一切。但他们都清楚哪有什么超能力，他只不过是太过担心布鲁斯，以至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就像今天晚上，他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然后就像之前做了无数遍的那样，为他、她、他们准备食物，填饱肚子。
188
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布鲁斯，想要找人倾诉，说些什么，也可能是出于对布鲁斯的爱屋及乌，想要让我和他更亲近，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确实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布鲁斯的事。
有些是我知道的——要知道布鲁斯们总是很相似——有的则是专属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的事。
比如他在初中那会特别喜欢甜食，为了当时哥谭某个非常出名的蛋糕还特地翘课去排队，结果去了好几次都没有买到，最后不得不花钱找代购才吃到。
阿福说布鲁斯当时吃完后对那块蛋糕的评价非常糟糕，直言如果这都能火起来的话，那么肯特太太的苹果派就应该风靡全国。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和克拉克比其他世界的认识得都要早。
还有就是他在上学的时候经常会被喊家长，因为打架、旷课、顶撞老师、没有完成作业，以及其他很多原因。
在很多时候布鲁斯都并不能算是一个好学生，他太过聪明且具有正义感，并且因为童年时期的经历创伤，他在面对绝大多数事情时都会抱有一种悲观消极的态度。
他并不觉得上学很重要，也很少会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不感兴趣的地方，尤其是在他见识过哥谭的罪恶之后。
随处可见的毒品、枪支，政府官员和□□的狼狈为奸，迫于贫穷只能出卖身体或是犯罪的人们……学校里教授的文学和写作并不能让哥谭变得更好，他需要更有针对性地学习。
但这些阿福都没有跟我说，他只是提到布鲁斯在学校里的一些趣事，还有迪克、达米安他们的，尤其是达米安。
因为有小乔的存在他的校园生活可比其他人要丰富多彩得多。要知道不是所有人的同学兼最好的朋友是外星人的。
不过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因为“安娜”，那个我和世界意识捏造的人设，她因为遭受校园霸凌没有去上学。
他想要告诉她，学校并非那么可怕的地方，她会遇到很好的老师，很好的同学，很好的朋友……她现在已经拥有了新的家人，她会过得很好。
但很可惜，我不去上学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我不喜欢。所以我只是沉默地咀嚼着嘴巴里的面包，脑袋里又开始回想起以前的事。
我记得布鲁斯——我说的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布鲁斯——他在发现我厌学后也做过一些尝试，包括但不限于提高我每天零食的份额，答应给我买新的游戏漫画，还有其他很多……
在他看来，不喜欢学校不喜欢上学都没有关系，他自己也不是好学生，但人得学习，学有用的，没用的，学自己感兴趣的……而不是完全荒废掉自己的时间，浪费生命。
他曾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和我待在一起去寻找我可能感兴趣的事，比如下棋，布鲁斯很喜欢下棋，在他小的时候，他会和他的父亲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一盘棋上面。
他有时候会赢，但输的次数更多，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不服气地叫喊着要再来一次，直到他赢或者因为某些事情他们的棋局被打断，只能放到下次再继续。
他希望我也能体会到下棋的乐趣。只是很可惜我对这个完全是一窍不通，即使布鲁斯已经跟我说过无数遍规则我也会忘记，然后在发现自己快要输时就开始胡编乱造自己的规则，势必要将局面给挽救回来。
杰森说我是臭棋篓子。他也跟我下过棋，不过在玩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愿意跟我玩第二盘。
除此之外我们还尝试过写作，为了我的文学课成绩。没办法，谁让我并不是一个擅长记录的人，对于课后必读书籍的读后感也永远只会干巴巴地先描述一遍剧情，然后加上“我喜欢”“我不喜欢”“我认为写得很好”之类的评价。最多就是会再抄点里面的好词好句好段。
布鲁斯倒是比我好一点，但他的描述永远过于冷静，简洁，其中还经常夹杂着不少实在不像是小学生能写出来的长难句——在我实在做不完作业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帮我写点——所以再被老师喊了好几次家长后，我和布鲁斯约定我们两个人每周写一篇周记来当练习。
当然主要是我需要练习，布鲁斯答应我纯粹是因为他想要我写。
不过这个周记最后满打满算也才写了两篇半。第三篇写到一半时我突然想起我游戏日常还没有肝，于是打开手机打算等一下再写，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想到这个我抿了抿嘴，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想布鲁斯。“布……布鲁斯，他还好吗？”我突然问，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这个布鲁斯，还是其他的布鲁斯。
但是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听到我的话顿了顿。这是我回到韦恩庄园这么久后第一次直白地用语言表现出对布鲁斯他们的关心。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老爷很快就可以回来，安娜小姐，但实际上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好……”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说。
他向我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因为有目击者，再加上布鲁斯的不配合，所以即使迪克他们都在为此奔走，但情况也依旧不怎么理想。
和前几次一样。我想，并不觉得意外。之前加百列跟我说过我是这篇同人的主角，只有我才能结束掉这个恶作剧，但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尝试过，“诶多”和“安娜”跟迪克他们接触了好多次，但除了向提姆建议让成步堂龙一成为布鲁斯的律师外，其他的尝试根本就没有效果。
实际上就算是成步堂这一方案，只要他会察觉到布鲁斯是蝙蝠侠，只有他会把庭审方向往布鲁斯和蝙蝠侠可以是同一个人这上面引导，布鲁斯就永远不可能留下来。
他不可能放任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暴露在他人面前，这会给他的家人带来危险。除非我用武力强行把他留下。
这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布鲁斯打不过我，我完全可以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直到他终于洗脱罪名，被无罪释放。但世界意识不会允许，这会导致我的人设ooc。
所以思来想去，唯一的方法似乎也就只有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就阻止布鲁斯出门，而这也就意味着，“安娜”必须要和布鲁斯接触。
好吧，一点爸爸和女儿的贴贴剧情，我看过不少这种，没问题的。我在心里想。
然后在下一轮回的开始，我特地早起守在餐厅等布鲁斯。他今天很忙，韦恩集团有工作需要他去处理。卢修斯威胁他说如果布鲁斯·韦恩再不出现在韦恩集团的话，那他就得考虑一下是否要削减一部分蝙蝠侠的预算。
再加上晚上还有个慈善晚宴。最近布鲁西宝贝已经很久没有在媒体那边刷存在感了，所以这次晚宴他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露个脸就离开，而是得做点荒唐事让所有人都加深一下对布鲁西宝贝的刻板印象。
还有蝙蝠侠，正义联盟那边最近有点事需要蝙蝠侠去处理，阿卡姆那边的系统也应该重新更新一下，还有最近世界各地突然出现了一些穿着蜘蛛制服的青少年，重新掀起来一场蜘蛛热。
蜘蛛侠说他会负责去和对方沟通，让布鲁斯他们先别插手。所以他暂时只是将这件事放在待处理的那一栏。每个超级英雄都有点属于自己的领地意识。
正当他在思考今天的安排时突然就看到了安娜，她撑着脑袋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煎蛋，在发现他时瞬间眼睛一亮，“早上好，布鲁斯。”她说，这让布鲁斯顿了顿。
在此之前安娜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热情过，大部分时候他们遇到时她都只是看他一眼，最多就是在和他打声招呼，然后就像逃跑一样地走开。
而不是现在这样。布鲁斯谨慎地想，他眨眨眼，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思考着最近发生了什么——她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也没有朋友来找过她，社交平台上也完全没有动静。之前发布的那些推文全都被她删除，只留下了一些抽奖和游戏攻略——一边维持着布鲁西宝贝的人设回应安娜。
他端起咖啡，阿福将早餐摆在他的面前，很标准的培根吐司加鸡蛋的配置，味道很好，但安娜看上去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在他出现后她就似乎变得更加急躁，好几次抬眼看他想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戳着自己面前的煎蛋。
好吧，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放下杯子，在某一次安娜又抬起头看自己时假装不经意地发现和她对视，然后问：“发生什么了，安娜？”
这让安娜吓了一跳，她几乎是立刻摇头，想要说出拒绝的话，但是在过了很长时间后，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今天……能不能不出去？”
“什么？”布鲁斯问，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今天能在家里陪我吗？”安娜继续说，“就是我有些事情……或许……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先问问是什么事吗？”布鲁斯问，他皱眉，“还是说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他在想是不是安娜的信息被泄露出去了——之前布鲁西突然前往纽约的事情确实引起了一部分关注——导致那些对布鲁西，对韦恩感兴趣的人找上她，想要从她这边得到那些所谓的“独家报道”。
毕竟在此之前安娜对他完全就是逃避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有谁和她说了什么，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让他留下来。
“不，什么都没有。”听到布鲁斯的话安娜迅速摇头，但这样只会让她显得更加可疑，布鲁斯的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说真的，他不是没有想过向公众公开安娜的存在，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值得得到她所应该拥有的一切。
但问题是她并不是一个擅长活在人们注视的孩子，甚至因为以前的经历，她看上去有些过于谨慎和孤僻，而韦恩这个姓氏则会天然地让她获得大部分关注。
“我……我只是，就是，我有个游戏需要队友，是的，就是这个，所以我想，我今天能和你打游戏吗，爸爸？”安娜问，她抿着嘴，表情里带着紧张，就好像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这让布鲁斯叹了口气，“当然，我愿意，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我和你一起，安娜。”他说。
即使他现在应该去韦恩集团处理工作，参加会议，但是他的孩子现在可能遭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胁，正在向他求助，而那场所谓的决定着韦恩集团下半年走向的会议，布鲁西宝贝也只会靠在椅子上睡觉不是吗？
189
太好了，没想到我居然能真的留下布鲁斯，我是说，在布鲁斯问我时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他要因为什么事陪我，那只是我随便找的一个借口。
满脑子都是“死嘴，你快想啊！”“说真的要不然我还是直接动手吧，走黑化蝙蝠崽囚禁路线，反正这只是同人，同人里蝙蝠侠都能生达米安了，还有啥不行”，最后犹豫了半天，才勉强找出了个一起打游戏的借口。
正当我以为自己铁定会被拒绝，然后想着不管了，ooc也要抱着布鲁斯的大腿让他带我一起去上班参加晚宴，我就不信他在有女儿在场的情况下还能找人去酒店时，布鲁斯答应了，他担忧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被人欺骗了的柔弱小可怜。
我：？
行吧，没关系，不管他到底脑补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苦中作乐地想，然后就这么一连找布鲁斯打了好几天的游戏。
唯一能理解我的是卡珊，这次轮回她是玩家。她记得前几次轮回发生的事，也知道布鲁斯会发生什么，所以不仅会在白天配合我的行动，我们三个一起愉快地打游戏，偶尔也会加上更多人，在晚上，“安娜”触及不到的时候也一直用遗孤的身份跟在他身边，不让他有一点一个人待着的可能。
毕竟在我们眼里，当然或许也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眼里，布鲁斯现在就是只一刻也不能让人放松警惕的比格，只要我们稍微移开视线一下，他就会再次让自己陷入被指控的境地。
蝙蝠侠总是擅长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等好不容易熬过这段时间，确认庭审时间已经过了，普兰克，或者说加百列也已经离开了哥谭，就算她真的死掉也没有办法推给布鲁斯后我才算是松了口气，然后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这段时间为了蹲守布鲁斯只能被迫早起，cos伤痛蝙蝠崽的日子我真的是受够了！接下来我要放松！我要用诶多的身份出去大玩特玩！“安娜”是青春伤痛主角，和我诶多·城里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轮回结束后，布鲁斯他们是会获得之前轮回的记忆的啊！
我：（开始思考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头秃.jpg）
第68章
190
迪克突然获得了一段记忆,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来自某些已经不存在了的时间线的他自己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布鲁斯因为杀人被起诉, 他和其他人为此奔走, 想要为他寻找无罪的证据，但根本没有用。他永远会在庭审开始前或者中途离开, 导致法院认为布鲁西畏罪潜逃, 直接发布通缉。
这让他发出一声“Fuck”的感叹。他打开手机，最先问起的是提姆，晚上四点，他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有没有想起什么。没人回复。
然后是杰森，五点五十五的时候他骂了句“Damn”就再也没有动静。
接下来是史蒂芬妮，七点的时候她回复提姆说你也想起来了, 但提姆没回。迪克猜测他那时应该正在补觉，但卡珊回了个点赞的表情包, 随后两人消失转为私聊。
直到七点半时达米安在群里@史蒂芬妮，让她回自己消息, 史蒂芬妮回复说你的申请至少应该更有礼貌些, 小D。
然后就到了现在，九点四十七，他刚醒来, 脑子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大堆事。
迪克皱了皱眉, 在群里发消息，说，“你们有谁能把我也拉进群聊吗？”按照他对他兄弟姐妹的了解，在他们确定了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想起来的人时，就应该已经迅速建立好了一个新的群聊, 专门用于讨论这件事。
果不其然，没一会他的手机里就又多了个群，【蝙蝠之日】。
迪克：……
好吧，他大概能猜到是谁取的群名。
“所以你们都有了那段记忆？”他问。
“嗯哼，欢迎来到普苏塔尼，迪克。”史蒂芬妮回复。她发了个欢迎的表情包。
“够了，史蒂芬，我说过把那个愚蠢的群名给换掉！”达米安说。
“明明就很合适，小D!”史蒂芬妮拒绝，“而且你不觉得它很酷吗？！”
“一点也不！”
“真没有品位。”
“史蒂芬！”
……
眼看着达米安和史蒂芬妮就要吵起来了，迪克叹了口气，他发消息说：“所以你们有谁能先跟我解释一下吗？”在他加入群聊前他们肯定已经交换过情报了。
史蒂芬妮：“我来说，小D我记得你这个时间还在上课，初中生就应该好好学习，别沉迷网络。”
达米安：“需要我提醒你我已经有好几个博士学位了吗，而且现在你也是上课时间。”
史蒂芬妮：“但我是成年人，还有，如果你再打断我我就要向布鲁斯举报你上课玩手机，让他没收掉。”
达米安：“……”
迪克：“……”
史蒂芬妮：“怎么了，我上学时我妈都是这么做的！”
迪克：“好吧……小D，现在放下你的手机，专心上课。”
达米安：“……”
迪克：“我会问乔的。”
达米安：“tt”
史蒂芬妮：“好好学习，小D。”
迪克：“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好吧好吧，就是我们都想起来了那件事，按照顺序第一个是提姆，他昨天在熬夜赶论文，直到快四点才勉强完成，正当他打算睡觉时突然感觉脑袋疼，据他本人所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熬夜猝死过去。”
史蒂芬妮：“然后是杰森，他被电话吵醒了。然后在去给自己搞早餐的路上想了起来。”
史蒂芬妮：“接下来是我，芭芭拉，和达米，我今天有早八，芭芭拉要上班，达米要上学。至于卡珊，她一直都记得。她是这条时间线上的‘玩家’。”
迪克：“然后是我？我今天休假，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突然得到大量记忆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铁棍打了几下。
史蒂芬妮：“我也是！”
史蒂芬妮：“不过其实应该是布鲁斯，我们只是没有把他拉入群聊……”
史蒂芬妮：“这太怪了！”
191
好吧，ok，fine，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获得了一段不知道从哪来的记忆，迪克和史蒂芬妮他们约了晚上在蝙蝠洞碰面。然后就开始复盘。
首先是一周目——为了方便理解，迪克暂时先这样称呼——一周目里他们谁都没有得到记忆，除了诶多。
据杰森所说，在布鲁斯“杀人”案发生前她就表现得像是知道什么，还特地找到他告诉他有事情要发生。虽然这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就是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所谓的一周目其实可能并不是一周目，只是因为他们得到的记忆是从这里开始，所以就暂且这么认为。
然后在之后的二到七周目里，事情的发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即使他们每个人都尝试了用自己的方法去阻止，但因为得到的信息太少，再加上不知道有违规判定，导致他们中不少人都提前结束了自己的那一周目，只能从其他人的视角去拼凑后续。
直到第八次，诶多找到第三次获得记忆的杰森，他从她那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就是每周目只会有一个人获得记忆，诶多则是固定玩家。
这一点在之后的几个周目都有体现。迪克也知道这个，他和诶多合作过。
真正出现变故是在第十周目，安娜建议提姆给布鲁斯更换律师。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件事，这也就说明要么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让她这样做，要么就是她同样是那次周目的玩家之一。
可这又和他们从诶多那边得到的信息相矛盾，一个周目里只会有两个人得到记忆，而诶多已经占了一个名额。
还有安娜向提姆提出建议的时间，她是在一周目的中途才突然提起这件事的，这也就意味她要么是中途突然获得了记忆，成为玩家，要么就是她早就已经得到了记忆，只是在有意识的向他们隐瞒。
迪克他们认为是后者，因为在那一周目的开始，安娜拒绝了他们打游戏的邀请。这是在前几周目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实际上史蒂芬妮认为安娜或许在前几个周目都拥有记忆，因为她的游戏技术可以说是一次比一次好（任谁一个游戏打八次，技术都会变好！）。
甚至是从一开始他们几人之间还需要相互磨合到后来直接由安娜带他们躺赢，迪克和史蒂芬妮坐在旁边给她鼓掌。
不过因为这个太具有主观性，而且前几周目除了游戏技术外，安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迪克他们只是将这作为某种可能。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她在提姆那一周目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加入。
再然后是第十一周目，这一周目里达米安和安娜成为了搭档，并且诶多虽然依旧出现告诉了达米安之前周目发生的事，但她却特地隐瞒了每一周目只会有除她以外的一个人获得记忆这一信息。
他们认为这是因为安娜，她在向他隐瞒她的特殊性。
之后第十二周目，诶多提前去了酒店，普兰克接待了她，她们两个人在房间里谈了十几分钟。
在这之后诶多就消失不见，而安娜也一直继续保持着前几个周目的活动轨迹，除了她一直在拒绝他们的游戏邀请外，仿佛九，十周目发生的事只是他们的幻觉。
直到第二十一周目，也就是现在他们所处的这条时间线，安娜突然拦住了布鲁斯，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布鲁西依旧是那个无辜的花花公子，普兰克也离开哥谭去到另一个城市工作。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获得了那些记忆，他们或许只是会认为安娜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也可能是受到了谁的威胁——就像布鲁斯最开始猜测的那样——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至于卡珊，她虽然清楚，但还记得吗，创造出这个“游戏”的创作者拒绝玩家剧透，所以即使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直到现在，“游戏”结束，他们获得之前的记忆，玩家们才可以开始相互交流。
“所以你们认为？……”迪克首先开口，他皱眉，根据目前他们所得到的信息来看，安娜和诶多肯定有关系，并且绝对认识。
提姆之前提过，说诶多可能是安娜平行时空的同位体。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多周目里安娜同样拥有那些记忆。
从本质上讲，她和诶多可以说是同一个人，游戏的判定或许没有那么严格。
但芭芭拉则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安娜和诶多，其实就是一个人。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自己看到诶多在和空气讲话，提米，”她说，“刚巧我也撞见过安娜在和空气说话。”
那是在安娜回到庄园后不久，芭芭拉因为有事来蝙蝠洞查资料，查完后刚好有时间，打算去厨房看看今天的下午茶，结果正好撞见安娜在小声说些什么。
她本来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但当她看到她时，她几乎是立刻，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眼，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那。
迪克也撞见过很多次，最近一次就在第十二周目，他找到了趴在自动贩卖机前掏硬币的安娜，那时她正好在和空气聊天。
“……好吧，你们有谁在安娜面前喊过达米安恶魔崽子吗？”他突然问。
“什么？”提姆反问，但很快他就摇头，“没有，或者应该没有……”
因为安娜过去的经历，他们在面对她时总是表现得很温和。并且因为他们都很忙，而安娜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所以提姆他们还真不确定自己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况且一个称呼也不能代表什么，她可能是偶尔听到的。
“但……”她提起恶魔崽子时太过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个已经多多少少变得有些算是调侃的称呼。
况且除了这些外安娜也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她从来不会对他们身上的伤感到惊讶，还有她对韦恩庄园有种超乎寻常的熟悉（没办法，谁让大部分世界的韦恩庄园构造都差不多）。
只不过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再加上她悲惨的过去，所以他们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她那些怪异的行为，并且将这都推到她的精神疾病上。
但是现在，在去除掉那些滤镜后，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印象里那个柔弱，可怜，如同瓷娃娃般一样需要人多加注意的妹妹，或许可能也没有那么脆弱。
至少一个真正脆弱的小女孩，在发现自己的世界突然陷入到轮回，自己的父亲突然成为杀人犯时，是不会表现得那么冷静，继续按照之前的行为轨迹行动的。
不过这也就引申出了另外几个问题，一是诶多的过去，安娜和诶多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她在谈论起她的家人时似乎对他们有些过于熟悉。
不过提姆猜测说安娜可能去过其他的世界见过他们。毕竟他们自己也去过平行世界，见过不少自己的同位体。前段时间还有个来自未来的自己想要杀了他呢。
再说还有杰瑞，小黑，那个占卜师，虽然他们和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几次，但她对他们太过熟悉，或许她可能才是那个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
她先他们一步找到安娜，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她。
二是为什么韦恩庄园的监控从来没有拍到过她离开。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安娜如果真的是诶多的话，她总能有办法解决。
况且除了这些外，迪克他们还需要思考的其他几个问题，那就是创作出这场“游戏”的创作者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安娜在这个游戏里到底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毕竟你看，他们中不是没有人尝试过阻止布鲁斯，实际上在他们每个人第一次获得记忆时基本上都选择了这么做。
杰森选择阻止普兰克的死亡，但她却直接死在了他的面前，导致那一周目提前结束。
迪克他们也试过拦住布鲁斯，比如找个理由——那大多是关于蝙蝠侠的事——让他别去参加宴会，或是全程跟着他以免他落单，但都没有用。
不是宴会那边发生更重要的事，让布鲁斯不得不赶过去，就是他们被什么事情给绊住，等好不容易解决完所有事情也早就已经发生。
他们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安娜可以，她拦住了布鲁斯，所以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
实际上在她提出给布鲁斯更换律师前他们也一直在一个地方停滞不前，直到在她提出更换律师后，新的人证物证才出现。
这就像是这个游戏是为她准备的，只有她才能推动这个游戏的进程，她才是真的玩家，而他们反倒更像是玩家的npc队友这一角色。
迪克玩过不少rpg游戏，他熟悉这个。
还有那个创作者，“诶多之前问普兰克的父母有没有收到什么神谕……”迪克提到，那时他没有注意这个，但是现在想来。
“God，”提姆呢喃，“God……”
第69章
192
提姆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God, 神，上帝。
说实话迪克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神，神奇女侠就是, 她是宙斯的孩子。
但是God, 他们想，那是更接近于他们传统意义上的神明。
神在第一天创造了光, 于是世界就有了白天和黑夜, 在第二天创造了天空和海洋，第三天陆地出现，植物和树木开始生长……直到第六天，动物和人类才被创造出来。
然后在第不知道多少天后，上帝突然跟祂的子民开了个玩笑，让世界陷入到土拨鼠之日, 只有一个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的小女孩——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怀疑安娜的原因之一，除去那些过往, 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训练的痕迹——才能将世界从轮回中拯救出来。
但是为什么，安娜干了什么？她见过上帝？她又知道些什么？
越来越多的疑问冒出来, 让迪克感到头疼。他在想他们或许可以和安娜谈谈, 直接一点。家人之间总是要互相坦白不是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猜了他们的想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安娜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开他们。
当然, 虽然她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但如果他们邀请她去做什么的话她一般都会答应，但是这次，当他提出自己想要和她聊聊，甚至是打算直接将那些事情问出来时，也总是会在开口前就被她打断。
“抱歉, 迪克，但我现在还有点事，或许我们可以下次再聊。”安娜说。她抱歉地，疲惫地看着他，然后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而如果我能知道迪克他们在想什么的话，绝对会大喊冤枉。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在韦恩庄园，蝙蝠洞等地方安监控……唯一能当监控使的世界意识有什么事也不会主动告诉我。
祂恨不得将我瞒得死死的，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当个被蒙在鼓里的柔弱小白花。这也是我人设里的一部分。
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大家突然就这么都得到了之前的记忆，而且还猜出我和诶多是同一个人，并且还觉得我和上帝有关系。
天知道我对他为数不多的印象就是一个天天喝酒，写小说，不关心小孩，只有在危机关头才会吐露心声说句“我爱你”的经典美式白男老爹！
况且我拒绝迪克纯粹是因为我困啊！！！
之前也说了，在轮回结束后我打算用诶多的身份出去大玩特玩。但因为白天是安娜的时间，如果她长时间不出现的话就会引起阿福他们的注意，所以想要出门就只能趁着晚上的时候溜出去，等白天再回来补觉。
就是说，哥，你真的没有看到我眼底的黑眼圈，和熬了一整晚，感觉快要死了的表情吗？
还是说你其实看到了，但你就是打算拉着一个满脑子只有睡觉，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再不放她回房间她就能立刻栽倒在地上的可怜人谈心？
迪克，哥，bro，你认真的吗？
193
好吧，以上都是很久之后的我的吐槽，至于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多就是觉得迪克他们这段时间回韦恩庄园的频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还有他们为什么总是用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还是说大家突然就这么都变成了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去找世界意识问了下，然后就被祂一句“你熬夜熬疯了”给堵了回来。
祂说这个世界是同人，而同人都是基于原作产生的，不管怎么样衍生人物都不可能脱离原作人物设定。
这也是为什么祂得求我回来让我扮演安娜，维持住剧情。如果可以改设定的话祂早就在第一时间将我拉黑，然后再也不见。
不过我听到祂的话想了想，问祂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在其他世界看到的ooc同人蝙蝠侠是怎么回事。
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就是，就是那个……（支支吾吾）
我：？
世界意识：……就是你得知道那是同人，就连官方都会ooc，同人作者写点自己想写的怎么了。他们才是那些世界的真正创作者。
我：……
好吧，OK，fine，反正只要大家都是正常的就行了。这个家里只要有我一个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就已经足够布鲁斯头疼了。
确定了这点后我就接着过上了那种白天补觉，晚上出去玩的生活。不过虽说是出去玩，但大多数时候我也只是找了家24小时开门，或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店坐在里面玩手机，刷短视频。
即使是在哥谭，或者该说正因为是哥谭，所以晚上还开着的地方才太少，并且大部分还都像是酒吧，夜店等这种处于灰色地带的地方。
世界意识严格记得这本同人小说的分级，禁止我饮酒，最多就是喝点甜味气泡水。我对此表达抗议，却根本没有办法，谁让我只是个未成年人，于是就只能坐在冰淇淋店里玩手机。
蜘蛛侠，当然是其他世界的蜘蛛侠坐在我的对面，向我抱怨米格尔的事。因为迈尔斯，他说他这几天脾气超级差。
我说他的脾气就没有好过。在他的女儿死后我就很少再看到他笑了。
蜘蛛侠点头，抱怨说：“但这几天他的脾气更差了！”
这段时间米格尔简直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在迈尔斯逃走后他虽然没有像佩里一样发火把所有人都骂一顿，但从他皱起的眉头和压下的嘴角，没有人会愿意上去触霉头
尤其是在他们发现自己找错了地方后。那时他们都下意识地以为迈尔斯会回到1610号宇宙——毕竟他是那个宇宙的蜘蛛侠，他当然应该回去——从而忽略了咬他的蜘蛛其实是来自其他宇宙的事
而回家机器的运作方式，只是分析他们体内的蜘蛛基因是来自哪个宇宙的，然后将他们送回对应的宇宙。
所以当他们在1610号宇宙迈尔斯家附近蹲守了好几天，米格尔的脸也越来越黑，但还是没有见到那只小黑蛛时，总算是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或者该说，是那些被他们有意无意忽略掉的事情总算是被米格尔发现。
“……总之就是这样，米格尔带着人去了那个宇宙，但是已经迟了，格温和霍比他们带着迈尔斯跑路，而且他们还改造了他们的蜘蛛手环，让我们不能具体定位。”蜘蛛侠头疼地说。
手环除了穿梭时空，稳定自身存在外，米格尔还特地在装上了定位。毕竟当你领导的团队中青少年占比高达90%时，你就很难不做点防护措施，以免当他们差点将自己玩死时你还找不到人在哪里，不能去救。
“所以这就是你们出现在我这个宇宙的原因？”我问。
“嗯，”蜘蛛侠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手环虽然被破坏了，但我们还是定位了个大致的位置，米格尔带着人在这几个宇宙里到处找人，就我还要担心我几天后的测试。”
“我记得你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我挑眉。在大多数设定里彼得都算得上是个好学生。
“这不一样。”他嘟囔。
不过很可惜没怎么上过学的我实在不能体会他说的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不一样，只能安慰他，说：“放心吧，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入职了蜘蛛联盟，就算你考得太差，找不到工作，也有米格尔给你兜底的。”
蜘蛛侠：“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
好吧，米格尔，你平时到底对这群青少年干了什么？！！
194
除去各个世界的蜘蛛侠外，提姆他们有时候也会来找我。
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哥谭那么大，而且世界意识为了防止我掉马，也会有意识地抹掉我在监控里的痕迹。前几次都是我主动去找找他们还好说，但他们到底是怎么那么精准地找到我在哪里的。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问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就是那种你们蝙蝠特有的高科技小玩具什么的。
这让提姆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不过他还是摇头，说没有。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这么做过，发现没有用后，才不得不选择放弃。在过去的每一周目里他们都尝试过在她身上放定位，或者通过监控来确定她的行踪，但没有用，全都没有。
定位和监控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坏掉，他们的追踪也总是会被其他的事情给打断，就好像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在阻止他们调查。
而在推断出诶多和安娜可能是同一个人后，他们也尝试去验证过这件事，比如在诶多出现的晚上去敲响安娜的房门，以确定她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很简单的方法，但确实有效。
不过当安娜真的打开门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大家的表情反倒变得凝重起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有些不对劲。
毕竟虽然偶尔的时候安娜确实会用那种哀怨的，悲伤的，欲言又止的眼神望着他们，但那基本上只在她刚回到韦恩庄园的那段时间里出现过。
况且她也绝对没有表现得这么脆弱过，就好像只要他们开口多说一个字，她眼里的眼泪就流出来。提姆想。那时他望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还是迪克先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有什么。”安娜，他们就暂且认为她是安娜，她只是低下头，说，“反正你们也从来不会在意我真的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
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就不细说了，总之，安娜虽然出现了，但和她平时表现得完全不一样，反倒有点像她之前待在纽约时的样子。
这让提姆想起了他们关于同位体的猜测。毕竟他可以肯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没有做任何伪装。而这也正是让他头疼的地方。
已知安娜和诶多可能是同一个人（他们基本上已经将这件事认定成事实），但当诶多出现时还会出现另一个既不是诶多，也不是安娜的安娜。一个新的角色。
“所以她们是组团来这边旅游吗？”杰森吐槽。那时他因为在确定诶多——谁让他们中他和诶多的关系最好——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同位体”安娜。
只是听迪克他们说，不管他们和她说什么，她永远都能将话题转变为你们一点不关心我，你们更关心别人，你们根本就不爱我这样的事情上。
“所以现在到底有几个安娜了？”这是史蒂芬妮的抱怨。她虽然跟着一起去见了“安娜”，但是在她的控诉里完全查无此人（毕竟大部分青春伤痛蝙蝠崽文学里女孩们就像乐高世界里的提姆一样，查无此人）。
“两个，或者三个。”迪克回答。除去最常相处的，和刚刚见到的同位体外，他们怀疑诶多原本也是同位体。
在他们第一次认识时他就发现她对他们了解得太多，在与他们的相处也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近。她知道他们，认识他们，熟悉他们。
而这也就带来了新的问题，那就是诶多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安娜的。还有当安娜扮演诶多时，原来的诶多又在哪里，是什么身份，她们又知道多少。
想到那些提姆叹了口气，尤其是在史蒂芬妮提出，既然诶多之前可能是安娜的同位体，那么为什么杰瑞，也就是小黑不能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对他们那么熟悉，他们也调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事情。
好嘛，真的组团旅游来了。提姆想，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诶多，或者安娜，她正低着头玩手机，面前摆着她之前在他那周目喜欢的冰激凌。
“所以，你记得多少？”他突然开口。
这让我顿了顿，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漏听了什么。毕竟我们刚刚还在聊别的东西，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了这里，我记得什么，我该记得什么？难不成是我之前答应了他什么事？诶多答应的，还是安娜答应的？噢，不对，等等，他们还不知道我就是安娜，所以诶多答应了什么？
“额，一点点？”我有些迟疑地说，想要进一步问问。
但提姆却不说了，他只是复杂地看着我，然后就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东西。
我：……
不是，bro，我到底应该记得什么啊！
第70章
195
最后我还是不知道提姆到底在说什么, 或者该说我大概能猜到一点，毕竟他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明显，完全没有想要掩饰一下, 问我的问题也基本上都是关于上帝, 同位体之类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猜到上帝的，还有同位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真的不是那一堆出现在哥谭的蜘蛛侠吗？
但是因为装傻能够有效减少我的工作量, 让我可以不用绞尽脑汁去圆那些bug。
所以我只是微笑点头，全程都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什么？”三连击，最后连提姆也放弃了，嘀咕地说了几句我听不清楚的话后就离开。
至于其他人的试探，我也全部都是一问三不知，偶尔兴致来了就胡说八道。
例如他们问我关于我家人的事, 我就说他们正在忙着和自己逃婚的未婚妻谈恋爱，和女朋友谈恋爱, 和男朋友谈恋爱，和自己的同事谈恋爱, 和别人的同事谈恋爱, 还有为前男友的突然长大感到难过不安的同时和别人谈恋爱，并且还要和前男友一起养小孩……说真的dc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不要再谈了,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cp要卖啊！！
噢, 对了，除此之外还有和爹吵架，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
问我打算在哥谭待多久，我说我最近在哥谭谈了八个男人，正打算不领证结婚办婚礼, 已经在看场地了，不能走；
问我知道多少关于上帝的事，我说他就是个老头，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喝酒，写小说和恐同，顺带一提他写的小说所有人都很gay；
问我认不认识安娜，我说认识，我和她是情侣，但是她被她的有钱老爹找回去后就和我分了手，我一气之下就气了一下……
结果他们就都不找我聊天了，唉，明明我还没有放大招呢。
想到这个我失落地叹了口气，看着天快亮了就起身结账，从韦恩庄园翻窗回到我的房间，然后就被蜘蛛丝绑了起来。
“嘿，安娜，好久不见了！”格温说，她从蛛丝上跳下来，落在我的面前，和她一起的，还有彼得·B·帕克，迈尔斯，和我这个宇宙的彼得·帕克（？）。
霍比、帕维塔他们负责当迷雾弹，去其他宇宙吸引其他蜘蛛侠的注意。
“其实更久不见也行。”我说，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们找我准没好事。
“别这么说嘛，安娜，”彼得·B·帕克凑过来勾住我的肩膀，“我们这么久没见，梅黛也很想你。”
“那怎么没见到你把梅黛一起带过来。”我撇撇嘴，不去看他。
这让彼得·B·帕克有些泄气，他知道我是个坚定的米格尔党，坚信只有维持住剧情才能稳定世界的存在。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
不过他还是提起精神，向我介绍迈尔斯和我这个世界的彼得。
迈尔斯看上去有些拘谨。他上次见到我还是在蜘蛛联盟，那时我正在和米格尔讲话，和他几乎没有交流。
彼得则显得有些惊讶。他是几天前被格温他们找到的。
在这之前米格尔虽然找他谈过，告诉他有个蜘蛛侠正在逃跑，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可能会毁掉整个蜘蛛宇宙。并且还带他参观了蜘蛛联盟，给了他手环，正式让他成为了蜘蛛联盟的一员（很久之前他就从安娜那里得知这个宇宙的蜘蛛侠想要加入蜘蛛联盟）。
但当格温他们找到他时，彼得还是选择了同意，原因无他，无非就是因为本叔叔。
迈尔斯是为了阻止他的父亲死去才努力想要回到他的宇宙，阻止一切的发生，而他也是因为他的本叔叔才开始学会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成为蜘蛛侠。
彼得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不想，也不愿再看到其他人经历一遍——这个世界的他还太过年轻，没有经历太多挫折，有太多顾虑。
所以才能大胆的，不加思考的（或者该说他思考过，但显然还是眼前的生命更为重要），加入到另一条更加艰难且危险的道路。
不过当他听到格温他们说要去哥谭，找蝙蝠侠的女儿时，他还是觉得荒谬。
说真的，彼得当然知道蝙蝠侠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孩子，这件事不算秘密，红罗宾和他说过一些。
但在他的印象里，安娜还只是个安静、柔弱、自闭的小可怜，之前一个人住在纽约，有心理疾病，而不是现在这样。彼得想。
他表情微妙地看着对方。然后就听到彼得·B·帕克说：“你们之前应该见过，就是蝙蝠猫那次。”
“什么？”彼得有些惊讶。他想起那次是他第一次见到其他世界的蜘蛛侠，他以为那个女孩其实也是蜘蛛侠。
而我在听到他的话后只是点头，抱怨说：“不过你们怎么想着把这个世界的蜘蛛侠也给拉下水，我可是听说米格尔已经找过他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安娜，我们只是想要让彼得能多一个选择，”格温耸耸肩，“况且也正是因为米格尔已经找到了他。他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也知道我们肯定会来找你……”
“所以你们就给自己找个掩护。”我补充，然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应该也见过世界崩塌的样子，格温，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我不可能冒着毁灭宇宙的风险去帮你们……”
“我知道，安娜，但你同样想看到迈尔斯成功不是吗？”格温打断我的话，她蹲下身与我平视，“如果你真的站在米格尔那边，当初在蜘蛛联盟的时候你就应该帮忙抓住迈尔斯的，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更何况我们也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你在开玩笑吗？”
“安娜，我们都是漫画人物不是吗？”格温说，她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件事在蜘蛛联盟里并不算秘密，毕竟当你从其他宇宙的蜘蛛侠那里得知自己宇宙里所存在的蝙蝠侠，超人等超级英雄在他们宇宙里只是漫画人物时，你就很难不猜到自己所属的宇宙其实只不过也只是一本或多本漫画，而他们自己也是漫画里的角色这一事实。
更何况还有安娜，她有时会和他们吐槽漫画里的剧情。
“那我们只要改变那些剧情不就可以了。”格温继续说。
这让我顿了顿，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毕竟就算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直接去找作者改变剧情，大部分时候我都更偏向维持和旁观。
毕竟这是最保险的方法。不会有世界意识的念叨，那些宇宙也能稳定运行。
可是仔细想想格温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几个星期前我才和世界意识讨论过这个，祂说那些世界归根结底也是人创造的。
像官方那种连载了几十年的刊物还会随着编辑和时代的变化出现人物设定的改变，以及各种完全不像是人能想出来的剧情。
像我这样的同人世界就更别说了，全作者一个人做主，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完全不用考虑ooc和不合理性。就是出现超人大战奥特曼的剧情，读者们大多也都只会留下双厨狂喜和梦幻联动之类的评论。
更何况这个方法至尊小超人也已经试过，他打破次元壁，找到编辑部，然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宇宙。
虽然这个时候他的父母早就从漫画里得知了他所做的一切，导致原本和谐的亲子关系变得僵硬，但不管怎么说他也都算是成功了。
“你也看dc漫画吗？”我突然问，看向格温的表情里带着同情和怜悯。毕竟就dc现在的发展，谁搞谁倒霉一辈子。
而格温听到我的话顿了顿，她大概能猜到我在想什么，然后抿了抿嘴，回答说：“我不仅看dc，我还是漫威的。”
想到最近漫威的发展。好吧，格温，更命苦了。
听到我们的对话，彼得·B·帕克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毕竟他也是既看dc，又是漫威角色。
只有彼得和迈尔斯一脸懵逼，尤其是彼得，鉴于我们这是个综英美的同人小说，别说漫威dc了，连福尔摩斯侦探集也因为神探夏洛克的存在而被蝴蝶掉消失。
而格温他们又不可能特地去解释这些。现在情况紧急，他们忙着躲避蜘蛛侠们的追捕，忙着去想办法怎么拯救迈尔斯的父亲，改变剧情。
怎么可能还会想到这里还有两个刚被拉入联盟的新人，连漫威dc都没看过（迈尔斯还要好一些，他的宇宙只是没有蜘蛛侠漫画），最多就是简单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以及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去哥谭。
众所周知，想要穿越，去到其他宇宙主要的无非就是三种方法，一是靠科技，比如迈尔斯，彼得他们手上的手环，还有正义联盟的一些小装置之类的，二就是靠力量，比如我和至尊小超人，靠着自己本身的力量就可以打破宇宙和宇宙之间的屏障，自由穿梭，三就是靠意外，比如被大货车撞死，或是熬夜加班猝死，意外转生到异世界……
而突破次元壁往往需要大量能量，科技所能提供的实在有限，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靠大卡车什么的随机性又太强，况且蜘蛛侠的体质也让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撞死，于是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我。
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带着他们突破次元壁，至少我自己肯定是可以的，而且我和他们认识，对于米格尔的做法也不是完全支持。
如果我是个坚定的米格尔党，早在蜘蛛联盟的时候我就应该将迈尔斯抓住，而不是一直拖到现在。
“……我最多只能试试。”过了很久后我叹了口气，妥协说。
这让格温他们松了口气，“这就够了。”她说，同时解开我身上的蛛丝。虽然她知道我完全有能力可以挣脱。
正当我们准备讨论一下后续计划时，我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是阿尔弗雷德，他在询问我还好吗，还有我房间里的客人，尤其是蜘蛛侠，大晚上的异性待在女孩子的房间总归是不太好，如果需要的大家可以一起出去讨论，他会为我们准备好茶和点心。
我：…？
196
好吧，世界意识虽然会抹掉监控里所有关于我的画面，以防我掉马，但祂估计也没想到格温他们会组团来找我。
而韦恩庄园里又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们被拍到进我房间也很正常。
估计布鲁斯他们还是纠结了一会后才选择来敲我的房门。
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个人设，他们发现了也就算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和布鲁斯说清楚。
但问题是现在剧情还没有改，我可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啊！
格温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们面面相觑地看向对方。因为蝙蝠侠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是漫画，所以他们虽然知道韦恩庄园的安保严格，但也仅仅是这样。
而彼得——我这个世界的彼得——虽然知道这个，但他才刚加入这个团队不久，还以为大家世界里都有蝙蝠侠，觉得他们有办法能在不被蝙蝠侠发现的情况下潜入韦恩庄园。
结果谁能想到格温他们单纯只是因为我在外面的时候总是有人盯着（那基本上都是蝙蝠侠他们或者米格尔那边的人），找不到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来我房间蹲守。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我房间的，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觉得蝙蝠家里应该不会有人住在充满了毛茸茸的粉色公主房。
所以也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况。我看着格温，格温看着迈尔斯，迈尔斯看向彼得·B·帕克，彼得·B·帕克捂住彼得打算回应的声音。
正好这时蜘蛛侠——米格尔那边的蜘蛛侠又突然出现，他落在我的阳台上，还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面的情况，说：“对了，安娜，米格尔说他想要找你聊聊，我猜应该是格温他们的事，这里毕竟是你的……”说到一半时又停了下来。虽然他还戴着面罩，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我：……
蜘蛛侠：……
“我说我们其实只是在Cosplay，你信吗？”我干巴巴的说，见蜘蛛侠迟迟没有回复叹了口气。
门外阿尔弗雷德还在敲门，阳台那边蜘蛛侠看上去马上就要报警，噢不，是找米格尔了。
幸好这段时间世界意识因为蜘蛛侠的事情忙得飞起，没有时间管我，要不然我的耳边还得再多一个崩溃的尖叫。
祂绝对会因此崩溃的。我怜悯地想，然后冲上去捂住蜘蛛侠的嘴巴，示意格温他们抓住我，直接带着他们跑到其他宇宙。
不管阿尔弗雷德开门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会怎么想，反正我先跑了，剩下的等以后再说。
另一个宇宙的世界意识在感应到我的出现后立刻落在我的身边，祂开口想要说什么，结果在看到我们几个人扭曲的动作时顿了顿——此时我为了限制住蜘蛛侠的行为整个人可以说是抱在他身上，一只手围着他手臂，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
格温则是一只手紧紧拉着迈尔斯，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彼得·B·帕克捂着彼得的嘴，抓着我的衣服。
到达这个宇宙时还因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马上就要摔倒，蜘蛛侠们下意识地放出蜘丝想要挽救一下，结果因为方向不同反倒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们不仅摔在了地上，而且身上还全都是刚刚射出来的蛛丝。
“……所以，这是你的新情趣？”另一个宇宙的世界意识语气复杂地问。
“不！”我立刻回答，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这只是个意外，还有我可还什么都没干！”
“我知道，”世界意识耸耸肩，“我只是感应到了你过来，而且还带了点其他世界的小东西，所以来确认一下而已。”祂说，同时将视线落在那些蜘蛛侠上。
“不过正好，你赶快去和那些蜘蛛说一下，让他们乖乖在自己宇宙待着，别没事就往别的宇宙跑。”祂继续说，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过也能理解，任谁发现别人家小孩天天往自己家里跑都会觉得讨厌。
要不是因为世界意识不能随便出现插手，祂早就把他们全都赶走，哪还能等到现在。
而我听到世界意识的话一直点头，同时还拉着蜘蛛侠他们一起保证后祂才勉强离开。
这让我松了口气，看来我在这个世界的信誉还不错。如果是我那个宇宙的世界意识，早在我带着一群蜘蛛侠出现的那一刻祂就拉起了警报，绝对不会再让我离开祂视线半步。我想，然后转头看向格温。她问我世界意识说了什么。
他们看不到世界意识，但知道祂们的存在。毕竟我总是会和他们吐槽。
我抱怨说还不是米格尔的事。蜘蛛们到处乱跑，世界意识们早就开始不满起来。
况且还有人设，虽然掉马是迟早的事，我不可能在那个世界装一辈子，但现在还太早，安娜的剧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我那个世界甚至可能会因此消失。
“我们得快点解决了……”想到我那个世界意识的念叨，我有些痛苦地说。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那个现实世界？”彼得突然问。他是这里知道得最少的，甚至这次应该算是他第二次去到其他宇宙，第一次是米格尔为了拉拢他带他去参观蜘蛛联盟。
“因为我们需要坐标。”我回答。
穿越宇宙，突破次元壁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去到一个特定的世界。我们得先找到那个世界的坐标。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几个人中从来没有人去过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我知道的人里唯一去过的就只有至尊小超人。我们得先找到他要坐标，然后才能去改变剧情。
“所以我们现在得先去找至尊小超人。”我叹了口气，继续说。
“……”
“你们为什么都不讲话？”见格温他们迟迟没有回应，我问。
“可能是因为我还在这。”蜘蛛侠有些尴尬地回答。
刚刚因为世界意识的突然出现，我直接就忘了这事。毕竟大家都是蜘蛛侠，而且还都穿着制服，格温和迈尔斯还好，彼得·B·帕克，彼得和蜘蛛侠他们三个人的制服都是一样的，这谁能分得清。
我：……
我：“看在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蜘蛛侠：“虽然我很想，但是你知道米格尔，如果他知道这个我会完蛋的。”
我：……
“况且我的坐标还突然移动，手环应该已经自动将我的位置发给米格尔并且发出警报了，”蜘蛛侠举起手上的手环，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抱歉，“他应该也快到这个世界了。”
我：……
“不是，米格尔他是蜘蛛侠没错吧，还是所有超英长大后都会变成一款占有欲强的爹？还有那个手环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它最多只是定位，可没有警报的功能啊，这一句涉嫌侵占隐私了吧！”我吐槽。
但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对着蜘蛛侠竖了个中指，让他帮忙带给米格尔，然后带着格温他们紧急跑到至尊小超人的宇宙。
结果米格尔的动作比我想得更快，我们一过去就看到一堆蜘蛛侠守在那里，估计是从蜘蛛侠那边听说后直接就让这个宇宙的蜘蛛侠先过来蹲守。
我们两个宇宙离得很近，当初米格尔他们定位迈尔斯时应该也把这个宇宙一起纳入了范围。
还没等我站稳蛛丝就朝我射了过来，彼得他们有蜘蛛感应提前拉了我一把，但用处不大，一堆蜘蛛侠混在一起打架我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只能两眼一抹黑，顶着蛛丝边对被我伤到的蜘蛛侠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有米格尔应该给你们买了保险吧，记得找他报销医药费”，边艰难地往至尊小超人的房间移动。
等我好不容易打开门，看到房间里还有一堆蜘蛛侠时只觉得两眼一黑，恨不得直接投降。
“安娜。”米格尔站在那堆蜘蛛侠的中间，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语气生气且失望。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掺和到这件事来，实际上我也没想到，我明明就是个凑热闹的！
“把他交给我。”他说。
“我不行了，我投降。”听到米格尔的话我举起双手，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问，“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克拉克让你待在这间房子里的，我来找他时他总是一脸不乐意。”
“他不在。”米格尔回答。在他们赶来时房子里就只有一对夫妇，现在已经被他们送到了其他地方。
“这不可能，他可是个宅男，从来不出门的！”我反驳，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想要去找格温他们。
结果转身看到一堆蜘蛛侠纠缠在一起让我实在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只能拉上制服最明显的格温和迈尔斯，趁着米格尔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起源墙。
之前我也说过，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宇宙后至尊小超人就变成了一个终日宅在地下室里的键盘侠，除非是有重要的事，他绝对不会踏出门半步。
而一个将自己全部注意都放在辱骂dc上的宅男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被小亚历山大·卢瑟摆了一道，戴上黑灯戒去找少年正义联盟的麻烦。
该死的，之前我明明还提醒过他！！我恨铁不成钢。
至于彼得·B·帕克和彼得，原谅我，我实在做不到在一堆穿着红色制服的蜘蛛侠里精准找出他们，反正米格尔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他又不是真的反派。我想。
然后一边在心里对彼得他们说抱歉，一边带着格温和迈尔斯去到起源墙。
这个地方我只从世界意识们祂们那边听说过，说是已知宇宙的边界。
至尊小超人被困在上面，他看上去比我之前见到的更加颓废，看到我时还翻了个白眼，问我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还带了两只蜘蛛。
至尊小超人的宇宙里dc漫威都有。
“我不是让你别去招惹少年正义联盟吗？”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质问到。
这让至尊小超人有些心虚。他当然记得安娜提醒过他，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是，是真的至尊小超人。”迈尔斯突然小声说，他睁大眼睛。
虽然早在去安娜那个宇宙时他就知道蝙蝠侠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但是现在看到原本只在漫画里出现的角色突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迈尔斯还是会觉得惊讶。更何况那可是至尊小超人！
行吧，又一个dc粉，说真的dc你到底害了多少人啊！我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用最简洁的语言将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然后让他快点把坐标给我。
谁知道米格尔会不会突然带人出现。我现在赶时间。
但至尊小超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这让我心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他说他当时突破次元壁的时候太生气，自己都还没反应就没过来就直接冲到了编辑部，后面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宇宙，对于坐标只能记个大概，剩下的得我们自己努力。
我：……
想到接下来巨大的工作量
我：（安详闭眼）
不行了，我不管了，宇宙毁灭什么的世界意识肯定有办法，我要去重新回去投奔米格尔，我要回家！！【`xs.c`o`m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