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脸上面无表情,手里拿着电话听筒只对电话听筒另一边的人吐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字。
    “滚!”
    李庆楠从来就是个得了便宜我可以暂时乖巧两天,以后打不打嘴仗另说的人,听到夏黎这种直接驱赶的话,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心情极好的声音自电话里传出,“得嘞~父皇,儿臣这就退下了!”
    拿着电话的夏黎:……奶奶的,这家伙就应该早两年喊出这句话。
    军方这边电话都有监听,早两年喊她“父皇”,她就反手一个举报,让他去农场里冷静几天。
    ……
    陆定远从院门外回到家,视线扫了一眼几个警卫员怀里抱着的枪,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就看到自家媳妇儿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淘来,以红宝书为封面儿的什么书,另一只手吃着杏干儿。
    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好像一切岁月静好。
    陆定远想到这家伙干了些什么,被她这模样直接气笑了。
    他大步走进屋,直接站到了夏黎旁边,垂首看向夏黎。
    “夏师长,这是觉得其他人的关系需要维护,我这边儿的关系过硬,不需要维护了是吗?”
    夏黎掀起眼皮看向陆定远。
    想起自己干了些什么,顿时就笑出了声。
    她嘴角咧到耳朵根,笑意盈盈的看向陆定远,语气十分无赖。
    “那你也不能怪我啊,我没钱了。”
    陆定远直接被夏黎这话气笑了。
    他咬了咬牙,腮帮青筋微微鼓起,松开后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对夏黎干出来这事儿觉得无语。
    “你跟赵强他们商量好数量能加单,到我这儿就加不了单了?
    你连整个海军陆战旅,甚至是新团那些愿意要兵器的人哪怕是一个班,你都把人家武器给配齐了。
    结果你到我这,你让上面给我发888管枪?
    你哪怕一管枪都不给我,我手底下的人今天下午也不会打的那么惨。”
    几万把枪,别人都是旅级长官发一个旅,团级长官发一个团,营级长官发一个营……以此类推。
    结果偏偏到他这儿,有零有整。
    他媳妇平时虽然不愿意动脑子想一些人情世故,但实际上部署能力一流,能领过几万杂兵上战场还能把他们全部协调的人,怎么可能连“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种最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才不相信这家伙不是故意的!
    陆定远甚至怀疑给他的那些枪,根本就是夏黎把想要送的送出去以后,剩下多少给他多少。
    夏黎面对陆定远的“质问”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脸上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
    她猛地起身坐起来,兴致勃勃的看向陆定远,好奇的询问:“真打起来了?打成什么样?”
    陆定远看夏黎那看事不怕事儿大的模样,心里气得够呛,又有些无语,还不忍心和她说重话。
    “你希望他们打的多严重?”
    夏黎手指摩挲着下巴,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一个月下不了床吧?”
    陆定远:……
    陆定远稍微思忖了两秒,稍微严肃的表情,突然问道:“你和我手底下的兵有仇?”
    按理来说,他手底下的兵应该招惹不到这小祖宗?
    而且他手底下的人都是缉毒方向的部队,算是半保密部队,不但口风紧,还严格执行军法,大家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招惹别人。
    夏黎也没瞒着陆定远,把小鞋给那些人穿的明明白白:“仇倒是没有,但我用到他们的时候也没给我助力。
    你带他们那么长时间,我问你手底下那几团长具体事件的时候,他都跟我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言他,或是干脆说不能向我透露。
    即便你可以用这是保密条例,按条例不能向外透露,这事儿说的没毛病。
    但,他们可以按照他们的原则,无视我的不痛快。
    我也可以遵循我的原则,我不痛快,就让别人不痛快,不是吗?
    我那800多把枪已经给你了,你要是不爱要的话,现在给我退回来?”
    夏黎看向陆定远的视线十分无辜,好像是在真诚发问一样。
    陆定远:……
    夏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陆定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混球儿根本是在记仇!
    陆定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夏黎说这事,毕竟在他看来,按照保密条例而言,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所作所为没有错。
    但他也清楚,就他媳妇儿那“别人都得让我痛快,不然别怪我不让别人痛快”的性格,要求的是“超出常规的礼遇”,别管做了什么,讲点儿什么,但态度得好。
    两方人因为这事起冲突并不奇怪。
    陆定远本也没想就这件事儿跟夏黎争吵,只是心里无奈又好笑,还被他媳妇儿这和白旅长区别对待的行为搞得有些心里不得劲儿。
    她“喜欢的战士”都有,到他这边就只有1/10。
    陆定远抬手揉了揉额头,干脆坐到夏黎旁边儿,劝道:“我们的稽查方向算是半保密部队,他们的口风本身就比一般的部队要严一些。”
    夏黎:“你要还我枪?”
    陆定远:……
    “不还。”陆定远回答的相当斩钉截铁。
    夏黎心说,这事儿要是发生在10年前,你肯定得找我理论一番,并要求我把枪补上,又或者给我来个什么上交之类的。
    现在可倒好,“不还”这两个合在一块儿不太要脸的字符,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这人呢~
    “嗤!了一声,”夏黎也不再提还乡这一问题,而是转而凑近陆定远,再次兴致勃勃地询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打成什么样了?
    是大伙合伙抢枪吗?
    群殴了吗?多少人的团战?”
    陆定远:……
    陆定远用十分无语的眼神看向夏黎,眼睛里写满了一言难尽。
    “这里是部队,你觉得他们即便再想要枪,能在部队里打起来群殴?
    身上总共就那么点儿军功,还不够抵消记大过的呢!”
    夏黎听了他这话,心里顿时一阵失望,整个人又懒洋洋的往后一瘫,倒了回去。
    “那你怎么说打起来了?”
    陆定远:“……最开始大家是因为武器分配的问题,大伙儿吵了一阵儿。
    毕竟一个团都有3000人,你那800把枪想要装备一个团都装备不了,只能装备一个营。
    后来两方吵上头了便大打出手,就有人来我这里询问枪支到底怎么分配。
    我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打成一团。”
    夏黎:“后来呢?
    你枪怎么分的?”
    这么多兵,无论给谁估计都不好分配吧?
    陆定远:“我让他们举办一场大比,前880名将会得到最新研制的枪支。
    他们每一个人都跃跃欲试,使出了全力。”
    夏黎:……好一个“跃跃欲试,使出了全力。”这不就是变相的往死里打吗?!
    真的靠肉搏近战得出来的前排,别说那些被淘汰的肯定被打的惨不忍睹,估计就算是赢了的也得被揍够呛。
    那确实很解气。
    遭受妻子霸凌的丈夫一眼就看出来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视线侧移轻飘飘的看向夏黎,语气十分“真诚”的询问媳妇,“我这边短也就短了,咱爸已经到首都很久了,你给咱爸准备了吗?”
    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