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梅一直没说话。
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有些不耐了,试探的开了口:“您到底有什么吩咐?”
拙梅是郡王府的掌事,是有品阶的女官。
若从前在郡王府,这种不长眼的小丫鬟,开口冲撞了人,被直接打死的都有。
不过眼下在这隆裕县,拙梅知道,跟这小丫鬟算账有什么用?
拙梅没理这个,她听出了声音,这个就是方才说什么“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也是下人”的。
她朝另一个,看着谨小慎微些的丫鬟,八风不动道:“把负责管着你们的主子叫来。”
那丫鬟“啊”了一声,眼神落在拙梅身后缓缓过来的齐容娘身上,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白了白,身子抖了抖。
“去。”拙梅声音冷淡,“把你们主子叫来。就说郡王府掌事找她。”
这个谨小慎微些的丫鬟眼圈都红了,咬着下唇,到底还是跑了。
另一个小丫鬟似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还有些倔强,觉得自己也没说错的样子。
很快,那去传话的丫鬟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子。
拙梅觉得对方有点眼熟,稍看了一眼后认出来了。
差点气笑了。
这就不是方才跟着那个三少夫人身后的婆子吗?
敢情这俩小丫鬟,是三少夫人负责管的?
拙梅眉眼冷淡。
那婆子显然不敢直接对上拙梅,低眉顺眼的,跟拙梅和齐容娘请罪:“……贵人莫怪罪,这两个小丫鬟嚼舌根惹到了贵人,我们定然狠狠惩戒。”
拙梅神色冷淡,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这高家,欺人太甚。
齐容娘伸手轻轻拍了下拙梅。
拙梅回身看向齐容娘。
齐容娘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拙梅明白了齐容娘的意思。
她没想到,齐容娘这样好性子的人,会因为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主子体恤她,她自然也不会把主子的好意往外推。
拙梅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模样。
她同那婆子淡声道:“我们夫人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拙梅说完,齐容娘对着纪氏点了点头,牵着珠珠的手,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那婆子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纪氏也是雷厉风行的人。
她心下很快做了抉择,也道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我也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纪氏牵着小莲的手,快步追上齐容娘。
齐容娘还有些诧异:“你也?”
纪氏只笑道:“嫂子,咱们一起回。”
齐容娘没再问,笑了笑,与纪氏并肩往外行去。
这快到了开宴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往开宴的院子走。
齐容娘跟纪氏这样的“逆行者”,自然引起了旁人注目。
不少人都惊诧的停下了脚步。
但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是个什么事。
好些相好的夫人们窃窃私语间,很快这事就传了出去。
高家园子不大,齐容娘跟纪氏出了园子,坐上马车之时,后头又有不少夫人直接奔了出来,纷纷表态:“……齐夫人,我们府上也突然有事,打算要回了。今日跟夫人相谈甚欢,过些日子家中也要备下宴席,若齐夫人到时候有空,还望拨冗赏脸。”
齐容娘没有立即应下,只是笑了笑,学着拙梅应对的样子,打发了这些夫人,这才放下了车帘。
只是,齐容娘放下车帘的时候,高家院里乱糟糟的,好像她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来赴宴的不少客人们,突然以“家中有事”这样,一看就是理由都懒得好好编一个的借口,告辞离开。
再一查,高家人简直吓得心梗了!
最先离开的,竟然是他们这次设宴邀请的主角,太妃娘娘的弟媳妇!
高家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高家大少夫人简直要晕厥过去。
她抓着自己的得力仆从,声嘶力竭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不是已经哄好了齐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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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怎么又要走?!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又得罪了齐夫人?!”
大少夫人的人一查,就查出来了。
原来是二房那边的两个小丫头,在墙根说人家齐夫人的坏话,被郡王府的掌事女官抓了个正着。
人家郡王府掌事让丫鬟传话去把她们主子叫来。
结果就来了一个婆子。
还一句话都不解释!
气得人家齐夫人掉头就走!
听完,高家大少夫人简直要晕厥过去!
大少夫人在高家老夫人屋子里大闹了一场,那叫一个崩溃:“我看你们是都疯了吧?那是郡王太妃的弟媳妇啊!就连堂堂郡王,都要喊一声舅妈的!人家愿意来咱们高家,是给了多大的脸面!你们倒好,真以为人家还是当年在咱们家当下人的那个呢?!”
“你们倒好!不求你们跪着讨好人家,最起码别给我添乱啊!”
“三弟妹怀着身子,冲撞了人家,我好不容易才笼络好,又搞这一出!”
“眼下可好了,咱们高家可算是要出名了!举办个宴席,客人纷纷离席走掉!”
二房的三少夫人扶着腰,脸有些发白,却红着眼在那哭:“大嫂你也别在那骂我。怎么不怪她们拿乔?下人说几句小话,又不是什么大事,顶破天我让那两个丫鬟给她们跪下道歉就是了。她们倒好,说走就走,分明就是没把咱们高家放眼里。”
大少夫人看家中还有些长辈在那点头,觉得三少夫人说的有理的,她简直绝望了。
人一旦彻底绝望,就会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下平静下来。
大少夫人也平静下来了,她看着三少夫人,犹如在看一个蠢货:“人家是太妃娘娘的弟媳妇,阜平郡王的舅母,你告诉我,我们高家在这样的门第面前算个什么?人家凭什么要把我们高家放眼里?”
三少夫人脸一白,可又要分辩:“那她还在咱们家当过下人呢……”
大少夫人实在受不了她的愚蠢,往她脚底下砸了个杯子,冷笑道:“若不是有这么一遭,咱们高家就算给人家擦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