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马院士陷入到沉思里面。
听筒里只能听到他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轻微声响。
显然，赵辰这个天马行空的问题，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他正在用自己的知识，进行推导。
马院士停顿了一下之下，组织着语言。
“从物理原理上讲，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
“带电粒子在磁场中运动会受到洛伦兹力，其运动轨迹会发生偏转。”
“如果构建一个足够强大且设计巧妙的非均匀梯度磁场，确实可以对海水中带正电的金属离子产生定向的牵引。”
“以此做到富集效应。”
“就像用一块巨大的磁铁去吸引撒在广阔水面上的铁屑。”
“等到这些粒子逐渐地聚集在一起，就是优秀的金属了。”
他的语速逐渐加快，显示出内心的兴奋：“甚至在实验室环境下，我们可以利用超导磁体产生的高强度磁场，然后配合特殊的流道设计，实现对某些特定重金属离子施加影响。”
“比如铜离子、铅离子，进行微克级别的验证性富集提取。”
“效果还不错。”
“但是……”马院士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
他告诫赵辰：“也仅仅限于实验室！”
“小赵，你知道这放大到工业化规模意味着什么吗？”
“很难！”
“非常困难！”
不等赵辰回答，他便自问自答的解释：“你需要一个能持续产生超强磁场，这个磁场覆盖范围至少是万吨级海水处理量的巨型装置！”
“耗资巨大。”
“忽然是能源问题。”
“吸附金属的能耗是天文数字。”
“你从水中取出那点金属的价值还抵不上电费的零头！”
“还有，海水中离子浓度极低且，各种杂质众多、非目标离子的干扰、生物污垢、设备材料的抗磁性腐蚀……”
“每一个都是工程上的噩梦。”
“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千百倍！”
“至少在目前以及可见的未来几十年内，我认为这都不具备任何经济价值和大规模应用的可行性。”
“这只是一个物理幻想而已。”
“理论可行就行……”赵辰的声音听起来却丝毫没有受挫。
反而带着一种“只要理论上没堵死，剩下的交给我”的轻松感。
他有挂！
只要有一定理论支持，就能忽悠成真的。
他积攒了海量忽悠值都没有使用呢。
大不了直接用忽悠值去堆。
直接将理论点亮出来，就能海水炼金了。
赵辰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马院士，过几天我想请您帮个忙，来我们带个货。”
“带货？！”
马伟明院士的声音一惊：“我么？”
“我不会那些话术。”
“我一个搞电磁炮、研究核反应炉的老头子，也不是吃那一晚饭的人。。”
“而且你那电浆炮的的技术我们都没有吃透呢。”
“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去钻研。”
“可能没有时间。”
赵辰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早就料到对方的反应：“最多占用您两个小时。”
“不需要您真的去吆喝卖东西。”
“只是需要您……以您的身份，在现场坐一会就可以了。”
没有办法。
搞不出真实的家伙。
只能将这位“电磁显圣真君”请出山，来给自己加油助威了。
网友们不相信我。
总不能不相信这位电磁显圣真君吧？
“两个小时？”马院士的语气略带迟疑：“那也太久了。”
“事成之后，”赵辰抛出了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会将一项新的技术资料，完整地交给您和您的团队进行研究。”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补充道：“跟电浆炮、微型核反应炉差不多级别的技术。”
他清楚，这位院士对于技术的要求。
马院士拒绝不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足足过了五秒钟，马院士的声音再次传来。
之前的坚决和抱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急切和兴奋：“什么级别的技术？哪个方向的？能量武器？还是新型能源？”
“或者是……材料学？”
“暂时保密。”赵辰卖了个关子，“但绝对值得您这两个小时。”
这害得看到时候直播忽悠，系统能给什么技术才行。
希望系统给力。
“好！一言为定！”马院士答应得异常干脆。
“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准时到！对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特殊的实验设备？论文资料？”
赵辰笑道：“都不用，您人到了就行。”
“好好好！那我等你消息！”马院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年轻了十岁，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想必是立刻又扎回他的实验室去了。
赵辰收起手机，脸上露出一丝计划通的微笑。
他走出房间，看到张局座正和王厂长站在一旁闲聊，话题似乎已经从海水淡化转到了今年的渔业收成。
看到赵辰出来，局座笑着迎上来：“忙完了，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赵辰点了点头，走到局座身边：“局长，我想申请一批贵重金属。”
“哦？做研究用？新的反应炉需要特殊催化剂还是导电材料？”
“没问题啊，要多少？”张局座爽快地答应，第六局现在经费充足，底气也足。
“黄金先要一吨吧。白银也要一吨。”赵辰语气平静，仿佛在说要一吨水泥。
“啥？！一吨……黄金？！”张局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
声音都劈了叉。
引得旁边的王厂长和保密局人员都诧异地望了过来。
当饭吃啊？！”
“现在国际金价多少钱一克吗？六百多。”
“一吨就是一千公斤，那就是……就是六个多亿！”
“白银一吨也得近千万，你要这么多贵金属干嘛。”
局座揉了揉太阳穴。
这位天才什么都好。
就是爱整大活。
赵辰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我在认真思考”的表情，开始了他的即兴忽悠：“我就是觉得，单纯的带货卖模型，太过于无聊了，缺乏一点……爆炸性的新闻点。”
他看向局座，眼神真诚：“所以我打算在带货直播的时向外界宣布，我们在海水提炼物质领域取得了划时代的、颠覆性的突破！”
“哦？什么突破？”局座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暂时压下了对黄金的震惊。
“我们就宣布，已经成功从海水中，规模化、经济化地提取出了贵重金属！”
赵辰一挥手，语气铿锵有力：“帮大家把黄金价格打下来！”
他甚至还即兴来了段广告词：“原价9998的黄金机甲，今天在我们直播间，不要七八千，只要888黄金机甲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