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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作者:吓你一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高木家,高木夫人局促地摸了摸胳膊,把高木辉哉和国木田独步带进房间,让他们继续补习。


    “等一下,”高木先生依旧僵坐在沙发,他放下翘起的腿,“辉哉,有些事需要跟你说明。”


    高木夫人情绪激动:“次郎!辉哉还小,现在跟他说太早了!”


    高木先生叹气,看着高木夫人的目光带着一丝痛苦,“那‘辉哉’怎么办?”


    高木夫人语塞,崩溃地蹲坐在地痛哭。高木辉哉从未看见过母亲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不知所措地想去安慰,身体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高木先生扶起妻子,心里一团乱麻,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让高木辉哉先回房间。国木田独步很有眼色地提出先行告辞,但被拦下。


    高木先生紧紧揽着妻子的肩膀,“国木田君,你和辉哉的朋友认识吗?”


    虽然隐隐有所察觉,但国木田独步还是搞不清楚高木先生说的到底是谁。他疑惑地问:“辉哉?”


    高木先生停顿一瞬,叹气改口:“就是和那位小姐一起出门的,……那也是我的儿子。”


    国木田独步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出于对高木夫妇人品的相信,他如实告知和高木雅相遇的过程。


    高木夫妇听到高木雅是为了“异世来客”的传闻而来,都愣住了。他们对视一眼,高木夫人泪如雨下,此时更是完全倚靠丈夫才能站稳。


    “高小姐看上去对传闻很执着,她有可能还会回来找两位询问调查。”国木田独步再不懂其中的暗流涌动,也能看明白夫妻两人的痛苦。


    巧合的是,就在下一秒,响起了敲门声。


    站在靠近门边位置的国木田独步看了高木夫妻一眼,寻求意见。明白两人意思,他凑近猫眼,“是高小姐,就是您两位的儿子的朋友。”


    高木夫人很激动,她恢复力气,三步并作两步,挤走国木田独步,赶去开门。


    高木雅看到如此热情的高木夫人有些懵,这位长相温婉的夫人眼角还挂着泪,但满脸欣喜地拉着高木雅往家里走。


    高木雅又看到高木先生一脸愁苦,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种她和高木夫人偷情被发现的错觉。


    高木先生一开口就打断了高木雅的胡思乱想。


    “高小姐,你了解辉……白井辉哉的近况吗?”这个中年男人满脸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迈许多。


    他眼神满是希翼,高木雅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我了解啊,他刚刚绑了我两次。


    “那个,白井是您的?”


    也许是太过压抑,也许是太想分享,高木先生跌坐到沙发,在两个外人面前,倾诉了对孩子闭口不提的秘密:“辉哉两兄弟的名字是一样的。”


    虽然有所猜测,但真正听到,高木雅还是感到惊讶。


    高木辉哉,也就是白井,是高木家的第一个孩子。高木夫妻很恩爱,高木先生不舍得高木夫人再经历生产的痛苦,他们约定只要这一个孩子。


    白井的童年很幸福,父母关爱,在物质上也从不短缺。但厄运突然降临,在六岁那年,他被人贩子绑架了。高木夫妻找遍所有关系,几乎花光家产,但还是没有找到孩子。


    那段时间高木夫人天天以泪洗面,高木先生也染上烟瘾。找了整整十年,夫妻两人从没放弃,但更大的困难击中了夫妻俩——高木先生的父亲被查出癌症晚期。


    高木先生没有兄弟姐妹,母亲早早去世,只能靠他和妻子两人照顾年迈的父亲。高木先生工作更加繁忙,高木夫人则从孩子被绑架后就辞掉工作,此时她要肩负起照顾病人的责任,只能抽时间去各地寻找线索。


    直到父亲去世给他们留下遗言,希望他们放下过去,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曾经的职场女强人,现在形销骨立的可怜母亲彻底崩溃。十年,整整十年,他们循着各种的线索,跑遍了全国各地,换来的却只是无望。


    这十年的坚持在父亲的遗言下产生动摇。


    夫妻两人试图重新开始,为了给父亲治病他们卖掉了房子,在旧小区租房住。在他们下定决心后,好运来临,高木夫人又怀孕了。


    他们给小儿子取名高木辉哉,和大儿子一样,用以纪念或者警醒,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日子就像重新开始了一样,高木夫妻又有了辉哉,小儿子几乎是夫妻俩的命根子,他们紧紧地盯着、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


    直到小儿子两岁,“真正的”高木辉哉回来了。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认出那是我们被绑架的孩子。”高木先生双手掩面,声音不住的发颤。


    “他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叫我父亲,”高木先生身形佝偻,仿佛一瞬间老去,“是我们对不住他……”


    高木先生几乎语无伦次:“当时惠子正抱着辉哉,辉哉看到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高木先生陷入了更深的悲哀。


    听到这里,联想到“异世来客”的传闻,高木雅差不多明白了前因后果。


    白井回来见了父母一面就离开了,这让高木夫妻更加痛苦,他们猜测是因为小儿子的出现让大儿子离开。


    在两个孩子之间,他们没有做到平衡,想弥补白井,却再次找不回他。


    “高小姐,你知道辉哉现在在哪吗?他过得好吗?”高木夫人扑到高木雅身上,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高木雅没有躲开,她拒绝不了一个憔悴的母亲。但……想到白井疯癫的模样,她还真说不好白井生活的怎么样。


    可以确定的是,他精神状态一定不好。


    因高木雅的沉默,空气中的苦闷更加浓郁。打破僵局的是故事里的另一位主角。


    破旧的房子隔音不好,卧室的门也是房东用了许久没有更换的木门,开关门时吱吱呀呀的声音很刺耳。


    高木辉哉眼挂泪珠,跌跌撞撞地跑向母亲,小男孩抱着母亲,双手死死地抓着母亲的衣服。


    他整张脸埋在母亲怀里,声音闷闷地道:“我们去找哥哥吧。”


    高木夫人看着怀里的孩子,看着她的寄托,紧紧抱着痛哭出声。


    高木先生过来抱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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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两人,一家三口人围在一起宣泄内心的悲痛。


    高木雅默默收回胳膊,内心复杂。


    没想到白井有这样的过去,可比起高木家,她更关注白井。


    虽然深受触动,但高木雅首先想到得是,为什么那么巧,她因为传闻来到高木家,结果再一次碰上白井。


    自从遇到白井,或者说遇到海上货车,她就经历了太多巧合。


    如此频繁的意外让人不安。


    “姐姐,”高木辉哉率先振作起来,他看向高木雅,泛着泪花的眼神楚楚可怜,“你知道哥哥在哪吗?”


    再次听到高木家问她关于白井的问题,虽然很想安慰他们,但。


    “抱歉,我其实跟白井不是很熟,只是有几面之缘的关系。”还是有点过节的关系。


    失望的情绪笼罩了高木家,高木先生勉强拾起体面,礼貌地送两位客人离开,他拜托高木雅,如果再遇见白井请向他表示家人都很想他,希望他能回家。


    高木雅满口答应,内心却不是很想再碰到白井。


    经过几次见面,她察觉到白井有很多秘密,还是与她有关的。但白井总是一副神秘的态度,从他嘴里听不到直白真实的话。


    已入黄昏,空气传来饭菜的香气,居民楼各家各户都已开始准备晚饭。


    高木雅瞥见国木田独步依然一副冷淡的精英模样,她叹气:“国木田,你怎么看啊?”


    “高木夫妻的大儿子不简单。”


    仅仅是一面就给初入学校的大学生留下深刻印象。


    一个人的气质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从白井在家的态度,国木田独步判断他并不是那么在意父母。


    国木田独步看了高木雅一眼,他觉得白井回家就是为了她。


    这么想的,他也这么说了。


    高木雅叹了更大的一口气,不好跟高木夫妇说的话,对国木田独步倒是可以说。


    “白井加入了一个很危险的组织,我跟他因为机缘巧合闹了不少矛盾。”


    高木雅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不方便跟高木夫妇细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明。”


    说你们家的大儿子这么多年不回家,是在外面做坏事。


    这也太不好了吧。


    高木雅摇摇头,不再想高木家的爱恨情仇,她如今已经确定“异世来客”的传闻就是一场乌龙,她对参和进别人的家务事没什么兴趣。


    “国木田为什么会来给辉哉补课啊。”


    因为遇上了白井,高木雅怀疑国木田独步的出现也是一场奇怪的巧合。


    “找学生补课的家庭很少,高木先生给的条件合适,我就来了。”


    国木田独步来高木家的原因很单纯,就是因为高木先生愿意以市场价请学生给孩子补课。


    “国木田还在上学?”


    “嗯,横滨大学。”


    高木雅来了精神,旁敲侧击道:“看国木田身材很好诶,你有专门学体术吗?”


    “体术?”国木田独步感到疑惑,“没有。”


    他只是个柔弱的大学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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