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杨彦昀看出方知晓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原因。
“你在想什么?”杨彦昀柔声,“我可以知道吗?”
“我在和你相亲时候说的要求,你……还记得吗?”方知晓支吾的憋出了一句,神情极其不自然。
杨彦昀点头,然后复述:“云城本地人,有一套全款房,可以没有车,年薪50w左右。结婚后同居但不睡一个床,性生活要婚后三年才可以提。”
说完,杨彦昀才惊觉方知晓一路上在忧虑什么。
“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是否睡一起,是否要有……”杨彦昀说到这儿,嗓子紧了一些,刚才只是没有感情的复述,现在又提这个,不免尴尬。
“是否要有身体接触,我不会要求和强迫你。”杨彦昀换了个词语,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
方知晓这才放心不少,于是坦诚说:“睡一起和性生活我都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
“我慢慢等。”杨彦昀接下话。
“那等我心理建设好以后,给你说。”方知晓直白。
杨彦昀看方知晓如此认真,不禁莞尔:“好。”
到家,杨彦昀准备好热水袋给方知晓,才回到房间休息。
方知晓窝在床上,手捂着小腹上的热水袋,心里很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
新婚之夜,一夜好眠。
——
是夜,酒店外面,冷冷清清。
刘子柯和刘毅找了个借口出门溜达。
“爸,你今天也真是傻了,怎么没有多想着要点?”刘子柯看着自己手机上到账的余额,撇着嘴。
“怕什么?”刘毅不以为然,“我们人在这儿,我妈在我们手上,害怕以后坑不了方知晓?”
刘子柯收起手机,心里仅存的一点良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刘毅听了直接抬手给刘子柯的脑袋一推,“有什么不好?要不是方知晓,我姐,你姑能去世吗?”
刘子柯点点头,“有道理。”
“你去你的网吧,明天记得来售楼部看你的新房。”刘毅打发刘子柯。
刘子柯狐疑看看刘毅,“爸,那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应该不只是为了送你亲爱的儿子吧?”
刘毅“啧”了声,“真是长本事了?管上你老子了?”
刘子柯往旁边挪了一步,“那倒没有,就是怕你把我新房的钱给输没了。”
“咒你爹呢!”刘毅用不了手,直接用腿踢额刘子柯一脚。
刘子柯被打惯了,一个躲闪,而后谄媚笑:“爸,不然再给我转10w?我买几个游戏道具。”
“才给你转了10w,又要10w?”刘毅脸都气红了。
“爸,我可是你亲亲唯一儿子啊~”刘子柯发动撒娇技能,搂着刘毅的肩膀。
刘毅被哄得开心,拿出手机又转了一笔钱,“滚滚滚滚!”
刘子柯拿到钱,喜笑颜开,“这就滚~”
说完,刘子柯转身准备打车,结果转身就看见刘乐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
“你不在酒店里陪妈和奶奶出来干什么?”刘子柯嫌弃地看刘乐月。
“我找爸有事。”刘乐月看向在旁边的刘毅。
刘子柯斜了刘乐月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像方知晓一样找个有钱的老公,也不至于我、妈和爸还得拉下面子找方知晓,还要养着奶奶。”
刘乐月抿唇,没有说话,径直绕过刘子柯。
“赔钱货。”刘子柯啐了一句,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刘乐月咬紧牙关,握着拳头,走向刘毅,“爸,我打电话问了招生办,只要我带上材料按时去报道,我还是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刘毅不耐烦打断。
“爸,之前妈说是没钱才不让我读大学,现在我们家有了三百万,就算是给哥哥买了新房,也还有多余的钱可以……”刘乐月想要替自己争取。
“老子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刘毅瞪了刘乐月一眼,“这些钱我还有用,你就死了读书这条心,老子供你念完高中就不错了,还大学?做什么白日梦!你赶紧出去打工!这三百万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刘毅摆了摆手,就准备往前走。
“爸!”刘乐月哄着眼,不甘心地抓住了刘毅的胳膊,“我真的想念书……”
“滚滚滚!”刘毅用力甩开刘乐月的手。
“爸!”刘乐月哭了,站在原地用力喊着。
刘毅两耳不闻。
“爸!你要是不给我钱读书,我就告诉妈妈你赌博!你还欠了高利贷!”刘乐月嘶吼出来。
刘毅这才停了脚步,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盯着刘乐月,“你怎么知道我借了高利贷?”
“我……”刘乐月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刘毅气恼,阴鸷走过来,对着刘乐月拳打脚踢:“你还真是老子的好女儿!知道老子欠钱还不出去打工帮老子还债!还想打老子的钱主意!”
刘乐月被打得倒在地上,用力捂着头,呜咽地哭。
刘毅发泄后,对着刘乐月吐口水:“你妈你哥都知道老子赌!小赌怡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子借高利贷还不是为了供你念书!你看你回去告诉你妈,老子欠高利贷她是打你,还是打老子!”
刘乐月躺在地上,哭泣不止,怨恨、不满、幽怨、恨意涌上心间。
“老子之前不说,是为了保护你们,你倒好!拿这件事威胁老子?你有本事就让全家都知道老子欠高利贷!”刘毅说着,又用力踢来了刘乐月一脚,“一起被高利贷威胁!老子还多找几个人替老子挨打!”
刘乐月无助地不知道说什么,只听着刘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泪水浸湿脸颊,她无能为力。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一定要让刘毅付出代价!
眼神红通,她从脱力地从冰冷的地面坐起来,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刘毅拿钱去云城地下赌场了。
手机下一秒弹出一条【收到】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刘乐月删除了短信,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用手背抹了抹脸颊的泪。
她会改命,会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