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默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俩之间她不是事事都知晓的。
    “殿下,她们二人关系向来要好,今日沈二小姐却一脸怒气地走了,要不要派人去盯着?”
    “不必,你盯着朝回殿那边就行。”
    “是。”苏檀眼眸微颤动,殿下到底还是不信任她。
    楚辛珏见她还杵在原地,不悦道:“还有事?”
    苏檀如梦初醒,躬身平静道:“臣告退。”
    一个时辰后,飞白闪入辰华殿,大声喊:“殿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像什么话。”
    “冯璋带着众人堵在东宫门口,说是要找太子妃算账。”
    楚辛珏眸光一冷,质问道:“谁允他进宫闹事的?又算哪门子账?”
    “这……他们冯家人向来嚣张跋扈,天天不都把这皇宫当自个家嘛。说是大理寺那边已经将昨日的行凶人捉拿归案,据审问,行凶人咬定是太子妃买凶杀人。”
    “一派胡言。”明明是他安排的人。
    飞白挠头,他当然也知道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们竟敢攀咬太子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恐怕有人想放明面上了,先按兵不动,你现在就去门口盯着。”
    飞白领命后径直跑到门房那里,躺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
    朝回殿。
    “太子妃,不好了,英国公世子冯璋带着一众人扎在东宫外头,说是要问你的罪。”雀儿一路小跑。
    “冯璋?不认识。”难怪觉得宫外吵闹。
    随之而来的是苏檀,她行礼后道:“太子妃,大理寺抓获的行凶人一口咬定是您买通的,当真如此?”
    宣岁宁懵,她都没有银钱拿什么买凶?况且她平白无故杀冯颜做什么?
    她问:“那行凶人是不是多说了一个字?”
    苏檀疑惑:“什么?”
    “多说了一个‘妃’字啊。”
    苏檀明白过来后,严肃道:“太子妃万万不可开此等玩笑。”
    宣岁宁云眉轻挑,淡然道:“是不是玩笑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苏檀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太子妃,此事因您而起,还请速速平息了去,万一动静闹大了,殿下会不高兴。”
    “他一个国公世子,为何敢来东宫闹事?即便事实如此,自有国家律法平定,大理寺都还没传我问话,他倒是先来问罪了。”
    “冯家……不一样。”
    宣岁宁明白了,起身正色道:“那走吧。”
    其他事也就算了,这回都找上门来污她名声,她焉能坐视不理,说什么也得去看看情况。
    门开后,一瘦高蓝色锦袍男子便冲过去嚷嚷:“太子妃好歹毒的心思,纵有千般恩怨,怎可买凶去杀我妹妹?”
    “你是冯颜小姐的兄长?你且说说我是如何买凶的?”
    “太子妃还想否认吗?那行凶者已然招认,三日前你用三百两指使他昨日在奢香楼赏花会上杀我妹妹。”
    “空口无凭如何证明?再说,昨日事发突然,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令妹早已失血而亡,我若想杀她又为何要救她?”
    冯璋默了一瞬,后激愤道:“谁知道你玩的是什么把戏,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妃休想狡辩。”
    “对!休想狡辩!”
    “快快认罪!”
    冯璋后面一众男子纷纷冲宣岁宁叫喊着,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宣岁宁蹙眉,这冯家未免太大胆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东宫门口公然叫嚣,明显没将那位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冯家背靠大树仗势欺人,太子楚辛珏有名无实,双方若是起了冲突,后果难以预料。
    她昨天从楚辛珏那已经得知他才是罪魁祸首,而且要杀的本是她,冯颜不过是误伤,今日冯家借此事来大闹东宫,有何目的?
    从前她只觉得他们这些争斗都不关自己的事,如今看来,只要她还套着这层身份,她就永远无法独善其身。
    “冯世子非要强加罪名于我,不如我与你到大理寺对簿公堂如何?堵在东宫只会伤了彼此体面。”
    “体面?真是笑话,他楚辛珏何曾有过体面?”冯璋见宣岁宁那般淡定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口不择言。
    “你看看他那窝囊样子,能成什么事?从前圣上健好的时候,大家还尊称他一句太子殿下,现在呢,谁还理他?天天只敢窝在东宫里醉生梦死。”冯璋面目狰狞,句句讽刺。
    “冯璋,你放肆!太子殿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纵他诸多不好,也不容你来置喙,莫要忘了这天下姓什么。”
    宣岁宁也怒了,抛开她和他之间的恩怨不谈,这人在“她家”门口这般奚落“她的”夫君,这跟打她的脸有什么两样。
    楚辛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扉之后,听她这般疾言厉色的维护自己,眸中闪过一丝讶色,几息后又化归平静。
    “来人啊,把他们通通给我赶走!”宣岁宁大声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行使太子妃的权力。
    “是!属下遵命!”后面看戏的飞白持着长剑,带着一众侍卫冲到前面去。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那道修长的鸦青身影出现在众人之前,他盯着趾高气扬的冯璋冷声道:“在孤的地盘欺负孤的妻,冯璋,谁给你的胆子?”
    冯璋正在气头上,势必要出口恶气,大声道:“楚辛珏,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连他身后带来撑场的人都抿着嘴巴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猛人,竟敢当着太子的面如此骂他!
    楚辛珏气笑了,长眉高挑,唇色潋滟,冰冷的墨眸里蕴藏着浓烈的杀意。
    “飞白,把孤的弓箭取来。”
    “是。”飞白一溜烟跑去辰华殿取弓箭,不一会儿就拿过来交到楚辛珏手上。
    楚辛珏持着弓箭,毫不犹豫地抬手上弦拉弓,箭头直指冯璋。
    “你敢!”冯璋瞪大了眼。
    “孤恶名在外,有何不敢?”楚辛珏冷哼,挺拔身姿,弓弦又拉紧了几分。
    冯璋见他似乎是动真格的,立马脸色一变,径直往旁边踱了一大步。
    “敢伤我,姑母和冯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错了。”楚辛珏勾唇,眼底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是杀你!”
    楚辛珏手上的弓箭蓄势待发,冯璋赌他不敢放箭,心底却有些没底,他也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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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可惜他进宫不允许携带兵器。
    宣岁宁纤手轻轻搭到楚辛珏修长笔挺的手臂上,低声劝道:“殿下,不可。”
    万一他一时冲动真把冯璋射死了,那东宫可就招惹上大麻烦了,她难免也会受到牵连。
    楚辛珏侧头看了她一眼,眸色阴戾,面带讥笑,言语不带半点温度:“孤杀他,你不开心吗?”
    宣岁宁轻眨眼睫,清澈的水眸茫然地看着他,他怎么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费解的话?
    她讪讪地收回手,只当是自讨没趣。
    冯璋当下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招呼这大伙儿准备掉头就走。走之前还不忘丢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又错了。”楚辛珏冷然开口,右手一松,手中长箭瞬间“咻”得一下破空而出,径直从背后将冯璋射穿。
    “孤等得,而你等不了了。”
    “你——”冯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啊——”
    “世子——”
    众人纷纷围住被射杀的冯璋,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宣岁宁看得心惊肉跳,他竟这般狠戾,无论是谁,凡是得罪他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连杀人都是信手拈来。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欺骗他,那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将冯璋抬回英国公府,就说冯璋以下犯上毫无教养,孤替他们冯家好生管教。”
    “是。”飞白带着好几个人,身手利落地将冯璋抬了出去。
    楚辛珏睨了眼愣在原地魂不守舍的宣岁宁,轻嗤道:“怎么?你也做了亏心事?”
    宣岁宁下意识地摇头,摆手诚恳道:“没有,绝对没有!”
    “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楚辛珏说完这句阴森恐怖的话,还用长弓点了点她的肩背,不待她反应就迈步往辰华殿方向去。
    宣岁宁却如遭雷击,背脊生寒,纤薄的身体颤得差点站不住,眼眶顿时湿漉漉的,她还以为昨天暂时逃过了一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置她于死地。
    她惴惴不安地回到朝回殿,一会儿坐着发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看起来魂不守舍。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青葙关切地扶着她的手臂。
    “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快终结了。”
    “?”
    “他要杀我。”宣岁宁脸色发白,红唇轻颤。
    “那我们逃吧!”青葙的手滑到她手腕,牢牢捏住。
    “这东宫到处都是眼线,戒备重重,我们怎么逃?现在连出去一趟,苏檀都一直跟在后面盯着。”
    “要不找薛老太君帮忙?”
    “她不会帮我逃的,她还叫我跟那大恶鬼生娃娃……”宣岁宁云眉拧成一团解不开的麻线。
    “看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宣岁宁反握住她的手,问:“什么办法?”
    “让他心悦与你,那不就舍不得杀你了吗?”青葙目光单纯。
    “昏招!他那样的人如何会心悦女子?还不如杀了他呢。”宣岁宁脱口而出。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把他杀了,我们不就不用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