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怀里的温软的小动作,时卿舟愣了愣。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前世,他将她带回庄园时,迎接他的是她的眼泪、尖叫和不顾一切的反抗。
她砸碎了她能看到的一切东西,用了无数种方法逃跑,甚至通过自残来胁迫他。
他以为这次也会一样。
他甚至已经让医疗组和心理医生在翼楼外随时待命,准备应对她所有激烈的应激反应。
可她没有。
她很乖巧。
乖巧地参观他为她打造的牢笼,乖巧地听着他的宣告,甚至还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像只小猫。
好可爱……
时卿舟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地升温,心脏好像被胀开一样。
她怎么可以这么乖。
这么可爱。
可爱到……
想现在就把她按在这里,撕碎她身上那条碍事的裙子,狠狠地占有她。
时卿舟的目光有些幽深,他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欲望。
不能急。
还不能急。
孟昭月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转过身,仰起脸,看向他。
“阿卿。”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含着糖。
时卿舟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嗯?”
孟昭月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梦。
“阿卿。”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是你新的金丝雀吗?”
时卿舟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着她。
“早上伯父和我讲了那个故事。”孟昭月继续说,乖巧地看着他。
“所以……”
孟昭月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又有些好奇。
“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
“你会不会也像对那只金丝雀一样,拧断我的脖子?”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措辞。
“或者比如……打断我的腿?”
时卿舟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前世所有痛苦和失败的记忆。
他想起了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想起了她在他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
不。
他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永远不会。
过了很久,时卿舟露出了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不会的。”
他说。
“我不会拧断你的脖子。”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的、脆弱的颈侧。
感受着皮肤下,那鲜活的、有力的脉搏跳动。
“我也不会打断你的腿。”
“因为……”
“你跑不掉的,月月。”
“所以,我永远都不需要伤害你,不是吗?”
他的话语,像最温柔的毒药,无声无息地,渗入骨髓。
你将永远被囚禁于此,所以你将永远安全。
孟昭月安静地听着。
然后,她笑了。
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比糖还要甜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嗯。”她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糯糯,“知道啦。”
她不会跑的,她不需要自由。
她只需要,这份永不被放弃的、绝对的、独一无二的爱。
永远坚定的选择,永远坚定的注视。
这就够了。
……
夜晚。
之前的那间卧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依旧是连绵的榕树林,在风中呼啸摇曳,像一片没有尽头的海。
雨停了,但是风没有停。
孟昭月进了浴室,脱下睡裙后泡入巨大的圆形浴缸水中。
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随之飘动。
暖洋洋的感觉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时卿舟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套崭新的衣物,是新的真丝睡裙。
他将睡裙放到干区,然后靠在墙边看着孟昭月。
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孟昭月:“……?”
偷窥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他那道视线,就像实质的探照灯,一寸一寸地,扫过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空气里,是一种无声窒息的压迫。
被盯了一会孟昭月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阿卿你……”
时卿舟温柔地笑道:“这里地面滑,我担心你跌倒,留你一个人不放心。”
孟昭月的话被堵得一哽。
这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她轻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沐浴。
杏眼悄悄瞥了时卿舟一眼,然后故意伸出手,撩起一些水,慢悠悠地浇在自己的锁骨上。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滑落,没入漂浮着花瓣的水中。
她能感觉到,对面男人投来的视线,变得更沉了。
真好玩。
就在她刻意用指尖撩过自己的皮肤时,她听到了时卿舟有些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
“宝宝……我今天忍了一天了。”
孟昭月像只得意的小猫一样扫了一眼时卿舟的某处。
嗯哼哼,挺精神。
她微微勾唇,从水里站了起来。
水珠顺着女孩白皙的皮肤滚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浴缸里的玫瑰花瓣,有几片黏在她的肩头,红白分明,氤氲出伊甸园禁果芬香。
她就那么赤着脚,一步一步地,朝着时卿舟走去。
水声滴答,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
时卿舟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那双黑色的桃花眼里,风暴正在酝酿。
孟昭月走到他面前,停下。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水汽,轻轻地点在他的胸口,留下浸湿的水渍。
然后缓缓向上,勾住了他的领带。
“阿卿。”
她的声音软得像蜜糖,带着蛊惑的意味。
时卿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玫瑰和她独有的、甜软的味道。
这简直是……要命的酷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濒临失控轻颤:“怎么了,宝宝?”
她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耳廓。
“阿卿……想要的吗?”
窗外的风,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