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姚叶立刻把袖子里的腰带拿出来系上,待整理好衣服,赵钧也回来了。
她缩在一角,狠狠地瞪着他。
赵钧面皮厚不怕瞪,还贴心提醒她:“我们还要坐一两个时辰马车,你确定一直缩在那?”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着看她:“过来坐吧,我不吃你。”
眼神往她胸前一扫而过,那触感他还记得,其实挺让人回味的,可惜,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姚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一直蹲在这里确实不舒服,她一边防备地盯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坐了过去。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来,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眼熟的匕首来,恶狠狠地威胁
赵钧指了指凶器:“你确定?”
姚叶两只手抓住,发狠道:“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我不怀疑,我不是被你捅过吗?”
姚叶怒目而视,要翻旧账是吧,行:“是你先动手的!”
她穿过来正懵呢,是他二话不说对自己下死手,不然她会捅他吗?
在老家她连杀鸡都不敢看呢!
赵钧双手抬高,嘴角挂着笑:“我的错,我那不是以为诈尸了吗?”
屁!姚叶才不信,他明明有记忆,第一次就算是被吓到了,那第二次呢?
那可是过了大半天才端来的毒药,明明是蓄意谋杀。
呦,这么聪明。
赵钧似笑非笑:“我不知道你是小仙女,还以为你是个坏人,第三次我可没动手了。”
那次可是她先出手的,他当时也很震惊伤心呢?
他说小仙女时那拉长的调子,很明显在揶揄她。
“我们好好聊聊,你对我这么大敌意,我很伤心的,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你选床也行。”
姚叶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羞红了脸:“无耻下流。”
“你是我娘子,我对娘子说些闺房话怎么就下流了,要是这样,那绵延子嗣之事岂不是更下流无耻……”
姚叶听不下去了,匕首就挥了过来吓唬他:“谁是你娘子,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和离,不对,我们根本就没关系,你放我走,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赵钧笑眯眯道:“不行!”
见姚叶要怒,他淡淡道:“你是我,你会放我走吗?我们的命可是连在一起的,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怎么能走呢!”
姚叶磨牙,死瞪着他:“我才没你那么自私,要是我,肯定放你走,毕竟你多无辜啊,一切事情和你又没关系。自己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连累旁人。”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赵钧静静看着她演,姚叶说不下去了,有些泄气:“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出杨山寨成了吗?”
赵钧还是那句话,不行。
“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我身边不比一个山寨子好,你以后会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姚叶嗤笑一声:“当个亡国之后?”
赵钧敛笑,右手撑着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啊,未卜先知?”
姚叶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跳,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愿意放自己走。
那可就误会大了,她只是知道个大概啊!
这本书,她也就是大致翻了翻,他一个反派暴君,结局不亡国男女主怎么上位,不都是这个走向吗?所以她大胆一猜。
姚叶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连连摆手:“不……不是,我不知道,真的。”
赵钧笑看着她,一脸不信。
姚叶急了,觉得自己猜对了,愈发想要解释清楚,这误会可不好,以后把她当神算子使唤怎么办?
“我真的不知道未来,我就是……就是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很多都不知道的。”
赵钧眼神幽暗地盯着她,开口:“不会那些大概的事情,就恰好都是我的吧?”
谁让你是大反派呢,就容易能被记住吗?但她还是坚定摇头。
“我要是真能未卜先知还能被你抓到吗?”若是知道他会去杨山寨,她早躲起来了。
赵钧点头,好像也有点道理。
“我真的没有威胁性的,不如……把我放了?”姚叶带着几分讨好的口气。
赵钧迎着她期盼的目光,残忍地摇头。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其实你就当你老婆死了好了,当我是个屁放了,不好吗?”姚叶怒了
赵钧皱眉,一脸嫌弃:“不可以这么粗鄙。”
她还有更粗鄙的呢,他最好不要试,姚叶瞪他。
“不如说说你要怎样才肯留下?”赵钧声音轻柔,好像在挽留心上人一般。
可惜这都是表象,这个变态就是为了折磨她。
姚叶气急:“留下让你杀吗?动不动把我推出去送死,,我为什么要留下。”
赵钧恍然:“这就是你要走的原因吗?”他一脸诚恳,“之前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我同命,我怎么会故意送你去死,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让你安享富贵荣华,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如何?”
英俊的面容,加上他的深情款款,可能世上真的没有女子能拒绝吧。
但姚叶是个意外。
她恨不能把面前人打成猪头,甚至他的有多恶劣,若是他的话能信,母猪能上树,她抓起一旁茶杯就把里面的水泼到了他脸上。
赵钧没有翻脸,脾气很好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问道:“消气了?”
“没有!”姚叶只觉得发寒,如此心机深沉的人也太可怕了。
“那你要我如何?”赵钧一副你说出来,我一定办到的表情。
姚叶心底冒出一股恶意:“你去死吧。”
“死了你就不走了?”赵钧很认真地问她。
明明惜命的很,演什么呢,姚叶冷笑:“是啊,你去死我就再也不提离开的事情,给你守节啊!”
赵钧低垂着眼睑,有些失落伤心,声音有些发沉:“好吧。”
演!姚叶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
突然手上力道一紧,姚叶低头,正对上赵钧的笑眼,他用力地握着她手上的匕首朝自己胸口捅。
姚叶惊呼:“你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去死吗?”
姚叶死死抱住匕首,脚用力蹬住小桌案,气的脸都红了:“你去别的地方死啊。”
别死在这里啊!
死在马车里,死在她的匕首下,外面那么多他的人,她还能活吗?这个疯子,就是个疯子。
“你放开我……”
抵不过他的力气,她眼睁睁看着匕首没入他的胸口,有血渍溅了出来。
姚叶吓的尖叫起来,马车外的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探问:“主子?”
是秦安的声音。
姚叶赶紧看他胸前的伤口,张嘴就要叫人,被赵钧一把捂住了。
“没事,离远一点。”他淡定朝秦安回话
秦安听了没有怀疑,转身走开,以为马车里两人在打闹,还朝郭荣做了个没事的表情。
姚叶拽下他的手,脸色发白:“你的伤口……”
赵钧虚弱地半靠在车壁上,一只手捂住匕首,眼神涣散,有气无力道:“你不是让我去死吗,我做到了,你不会食言吧,会留在我身边的是吗?”
姚叶真是服了他了:“你别疯了,我让人给你叫大夫。”或许没伤到要害呢!
她大步朝外跨,赵钧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带着一股执拗:“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大有一种你不说,我不放开的气势。
姚叶真想让他就这么死了算了,但不行啊,他的凶舅舅也在,他就这么死了,她会被砍成肉沫的。
“是是,我不走了,一辈子绑在你身边,我求你了,你别死行不行!”
赵钧满意地松开手,姚叶扑到车前,一把掀开帘子,大声疾呼:“秦安,找大夫,救人啊!”
马车里就她和主上,她好好地,要救的是谁自然不用说了!
郭荣注意到她手上刺眼的殷红,眼神骤变,调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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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朝这边跑来,秦安和陈平也围了过来。
他们已经把救命的丸药拿在手上,姚叶避让到一旁,给他们腾位置急救。
车帘打开,郭荣他们顿时僵住在那里,姚叶觉得奇怪,焦急催促:“快去啊,发什么呆。”
她侧身往里看,顿时整个也愣住了,脸色青红变换,精彩纷呈。
刚刚还虚弱的随时要断气的人,此刻正面色红润地坐在那喝茶,桌子上放着一把小匕首,另一边丢在一方白色丝帕,是刚刚姚叶帮他堵伤口用的,此刻那丝帕上沾染了些红色污渍。
“我和娘子闹着玩呢,没事了,继续赶路吧!”赵钧拿起匕首,轻轻晃了晃。
郭荣眉头一皱:“君安,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钧挤出个笑容:“知道了舅舅。”
人聚的快,散的也很快,独留姚叶还呆呆愣在那。
“这颜料还是不够真,其实你若是仔细点,应该会发现它没有血腥味……”
他把匕首往案上一戳,刀尖立刻缩了回去,这是一把假刀。
“好玩吧,这还是我以前在街上看到卖艺的人用,觉得好玩专门让人打造了一把,这里面要是放上鸡血那就更逼真了,不过我觉得恶心,这才放了点朱砂。”
他把匕首递给她:“你喜欢,送你了!”
姚叶脸色铁青,就差头顶冒火了,见他还这么若无其事,操起这匕首就扑了上去,疯狂地往他胸口捅。
捅死这变态好了,死吧死吧,同归于尽!她也不活了,两人一起死!
赵钧虚扶着她,任她出气,笑的大声。
还笑,这么嚣张,姚叶气急,扔掉没有杀伤力的刀子,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狠狠用力。
赵钧吸冷气,这是真疼。
他动了一下,姚叶眼神更狠,咬的更用力。
回到军营时,天光已经亮了,赵钧下了马车和郭荣交代了一些事情,姚叶心情不好,连面都不想露。
郭荣眉头皱的很紧:“殿下真的要回去?万一老皇帝派了兵来可不好,不如随我一起去山上。”或者干脆借这个机会反了,直接打上京城好了,偏偏他这个外甥想的多。
赵钧摇头,还不是时候。
“舅舅放心,知州这个身份对我还有用处,很快他们也不会有精力来管我了,您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就好。”
郭荣点头,“知道了,我会让人办好的。”
正事已经说完,众人的目光不停地扫向赵钧的下巴,从下马车起他就用手挡住下巴,难道是受伤了。
郭荣开口关心问道。
赵钧笑笑:“小伤。”
陈平关心道:“主上,不如召军医来帮您上点药。”
赵钧婉拒了,郭荣看不过去,一把拉开他的手:“啰嗦,有伤就要……”
他的脸黑了,明晃晃的咬痕,这是被人咬破皮了。
这么大的痕迹,可见用力。
郭荣面色不虞:“你也别太纵容她了,你身子不好,女色方面也该节制些。”
马车上也能胡闹成这样。
赵钧失笑,第一次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摸着伤口,笑了一下,这个位置还真没法解释!
***
日夜兼程,他们在八日后返回了宁城,经过几天的修养,赵钧下巴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
他伸手准备扶姚叶下马车,谁知道她看也没看,自己跳了下来,没理他径直往后院走,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赵钧摸鼻子,有些讪讪,看向春华和秋实:“还不跟上去。”
晚上赵钧没有回来用膳,前堂堆了太多公务需要处理,吃过晚饭后,姚叶才问起姚三老爷的事情。
知道他已经回去了,姚叶放心不少。
也是,他要是没走,赵钧哪敢回来。
又过了几日,京城信使来报丧,皇帝驾崩了,嗣皇帝已于灵前即位!
衙门上下挂上白布,姚叶过来时正看到赵钧抄手抬头看天,听到声音,转头看她。
“你看,终于变天了!”声音带着笑意,可眼底却藏着几分悲伤。